《爱情充电中》嘉语

15、第 15 章

　　就算心里气愤难当，艾唯也不可能豁出去将外面那些人轰炸一顿。俗话说，流言止于智者，艾唯觉得还是平心静气当成什么也没发生的好。

　　上午十点以前处理完手头一件小Case，让丁梅将设计图传给业主过目，自己则赶去丽景花园的施工现场。

　　成杰跟贺礼岩今天一大早就赶来丽景花园来查看了，艾唯抵达时他们正在跟业主商讨细节。其实开工初期也没什么好查看的，只不过是公司老总要求他们做做样子，让那些业主宽心，彰显他们设计公司负责任的形象。

　　艾唯跟他俩打过招呼，绕过前面三栋大楼往自己负责的小户型区域走去。一路走来，几乎每栋大楼下面都堆着水泥、细沙、粗砂等材料，许多民工进进出出在搬运它们，不少业主也在一旁看着，指指点点。

　　这次的楼盘显然又大卖了，看来，顾俊辰这些年在国外也不是白混的。

　　艾唯站在搬运工后面等电梯，贺礼岩急匆匆地追了过来，看到艾唯后一把将他拉到一边。

　　“你今天早上去公司没发现气氛有什么不对吗？”贺礼岩是个很有义气的人，艾唯是他在工作和生活上最要好的朋友，听见公司里那些人绘声绘色地说三道四，就好像艾唯真的跟腾达总裁有什么实质性的来往似的，他受不了自己的朋友被那样污蔑。

　　贺礼岩的询问在艾唯的意料之中，聚餐当晚他是直接目击者之一，就算没有这些流言蜚语他恐怕也会找上他。艾唯的性向从来就没公开过，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是特别吃惊和不安的，外人怎么看他不要紧，他怕的是身边重要的人因此疏远他。贺礼岩是个难得的好朋友，艾唯不想失去他。

　　“呵，是发现有些古怪。”艾唯早在被顾俊辰拉走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所以今天面对漫天留言以及好友的追问，他倒也不怎么惊慌。

　　贺礼岩四下张望了两眼，急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你知道公司里的人都在背后说你什么吗？说你跟腾达老总私底下……”也许是接下来的话很难听，贺礼岩急忙住嘴，转而改口，“反正说得那叫一个难听，特别是嫉妒你能负责这次项目的某些人。”

　　艾唯努努嘴，好笑地看着贺礼岩，“我着急什么啊？我跟顾俊辰根本就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干嘛要为那些人的屁话着急？”

　　艾唯知道肯定有心人肯定会添油加醋，几年前与他同期进公司的有十几个人，只有他在极短的时间内爬上首席设计的位置，遭人眼红和嫉妒实属正常。这些人平时就看艾唯不顺眼，偏又找不到他的漏洞，今天总算抓着他的把柄，还是这么暧昧、变态的事情，还不趁机会好好捏造，就算没那么回事也得说得像那么回事，就算打不倒他也总得让他沾点屎臭味。

　　说起来，聚餐当晚，目击艾唯被顾俊辰拉走的、属于设计公司的人并没有几个，最有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会是谁呢？

　　“可是顾俊辰他为什么……”

　　不是贺礼岩怀疑艾唯，而是艾唯长相俊美，气质斯文正派，不仅受女人欢迎，也有男人为他颠倒。艾唯三年前接过一个外国佬的Case，结果却在工作结束之后遭到此人的强势追求，一度成为公司全员茶余饭后的最重要的话题。直到艾唯在公司庆典上带了女友一起出现，才总算让外国佬死心。而顾俊辰刚从国外归来，在贺礼岩看来，他拉走艾唯的行为其实并不是暧昧，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

　　艾唯想了想，决定告诉贺礼岩他跟顾俊辰是大学同学的事，“其实他带走我只是和我叙旧罢了，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别人，我跟他是大学同学来着。”

　　贺礼岩呆了呆，“你们是大学同学？”

　　艾唯有点站累了，轻轻跺了跺左脚，“嗯，同窗四年呢，而且那时候关系特别好，有一段时间我们还在外面合租过公寓。不过他一毕业就去国外深造，我爸妈那时也正好出意外双亡，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之后这些年就再没联系过。”

　　“原来是真的认识。”这结果倒是有点出乎贺礼岩的意料，顾俊辰那是什么人啊，不说天之骄子也算是人中龙凤，名门望族之后，无法想象会跟艾唯这样的普通人同一个学校还同住过。但是，就算是这样，他当时不管不顾地带走艾唯也太奇怪了，“不过，艾唯你还是跟他保持点距离吧，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对你像是……”

　　“说什么你。”艾唯作势挥拳，贺礼岩见状忙往后躲。艾唯没好气地瞪他，“我跟他就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那天晚上他也是喝多了酒，加上我故意装不认识他，把他给热火了，所以才那么干的。”

　　艾唯默默唾弃自己，这谎话说得真是越来越溜了。不过他还真不怕贺礼岩追查他跟顾俊辰的大学时代，那会儿他们即便住在一起，但因为两人不同科系，除了晚上回家后，日常中并无太多交流，所以在旁人眼里他们是绝对没有半点暧昧的。况且贺礼岩也不会无聊到当真去追查那么多年前的事，说白了那跟他又没啥利益关系，犯得着么。

　　贺礼岩回想展销会那天，艾唯的确是没有表现出半点与顾俊辰是老熟人的迹象，“这没什么好装的吧，认识就是认识，他们家公司大，有这层关系不是很好么？一般人想攀这样的关系还攀不上呢，你矫情什么啊！”

　　说到最后，贺礼岩已经从紧张艾唯的名誉到鄙视他的清高了。

　　艾唯哭笑不得，“你特么也不想想咱们老大是什么人，他要是知道我跟顾俊辰有这层关系，我以后还能安宁么？而且最重要的是，贫富差距太大，是没法儿做朋友的吧，你不觉得在一个超级有钱的朋友面前、贫穷的自己会很自卑和无趣吗？”

　　贺礼岩歪歪嘴，“还真他妈对。”

　　艾唯给他一个“我说吧”的眼神，离开之前，他再三叮嘱贺礼岩，“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了，千万别说出去，不然咱俩绝交。”

　　贺礼岩再三保证绝不乱说，刚要回去又想到什么而叫住艾唯，“这次的事情是谁背后嚼舌根，你心里有数吗？”

　　艾唯冷笑，他怎么可能心里没数？当天同去的设计师就他、贺礼岩和成杰，然后各自带一名助手，谁跟他关系铁，谁看他不顺眼，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不过没有证据，他也不能瞎说。目前只能沉住气，静观其变。

　　中午回去公司吃饭，食堂里大家都绕着艾唯走。贺礼岩和丁梅看见这景象气得差点与人发生争执，幸好艾唯给拦下了，不然这事还真没个完。

　　下午老板来公司，立刻把艾唯叫了过去。

　　艾唯心知肚明，去了之后果然被老板训了一顿，转而又被问起他跟顾俊辰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事情有些超出艾唯的控制，他只是不想再跟顾俊辰扯上什么关系而已，结果却比他想的要难。

　　不管老板怎么盘问，艾唯始终坚持顾俊辰只是酒喝多了，他们并不熟。

　　自从顾俊辰出国之后，艾唯这还是第一次急切地想见他一面。

　　周四下午，艾唯按约定的时间赶往步行街的咖啡厅。随着服务员进入到指定的位置，顾俊辰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艾唯的一瞬间，顾俊辰很是开心，比起前不久被大黑电了小弟弟时的狼狈，今天的他意气风发。

　　艾唯心想，看来不用担心他今后不能人道了。

　　艾唯坐下来，对服务员说：“两杯Caffe Latte，谢谢！”服务员走开，他看向顾俊辰，“上次的事情很对不起，我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需不需要我赔偿什么的？”

　　老实说，艾唯多少还有点尴尬的，毕竟顾俊辰受伤的部位有点敏感。

　　顾俊辰的视线黏在艾唯脸上，嘴角噙着喜悦的笑容，“没事没事，就当时看起来严重，你走了之后马上就没事了。赔偿什么的，完全不需要，你别放在心上。”

　　“那就好，我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害你出什么大问题，到时候要赔偿一大笔可就遭了。”艾唯笑了笑，心道这人果然还是成熟了点，这要是在以前，他还不得趁机说些暧昧低级的话来占自己的便宜？可惜啊，要是聚餐当晚他能这么谨慎就好了。

　　顾俊辰正色起来，“你说什么啊，就算我有什么问题，也不会舍得让你赔什么。不过……”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和眼神暧昧起来，“要是我下面真出了问题，你会回到我身边照顾我吗？”

　　艾唯笑得淡定，“可是你现在完好无损。”

　　顾俊辰的眼神暗了下去，自嘲地笑笑，“也是。”

　　服务员送上咖啡，艾唯面不改色拿起杯子浅尝了一口，“我今天约你出来，除了为那天的事情道歉，也想把过去的一些事做个了结。”

　　话音一落，顾俊辰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你，什么意思？”

　　艾唯挺直了脊背，面色肃穆，“我们分开八年，这期间没有任何联系。八年，不是八天或者八个月，如果你我结婚生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们能继续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你是想说在这八年当中，你已经不爱我了吧。”顾俊辰搁在桌面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

　　艾唯耸耸肩，“这么说也没错。”

　　“呵呵！”顾俊辰沉默了一瞬后忽然笑了，“艾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谎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

　　艾唯一皱眉，没听懂顾俊辰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那你这些年里身边没有一个男人、连一夜情都不曾出去找过，算怎么回事呢？别告诉你我那方面完全不行。”

　　艾唯瞬间涨红脸，怒道：“我那是洁身自好！”

　　顾俊辰慢悠悠地搅拌咖啡，脸上始终含着像是了若指掌的微笑，“这我知道，也不失为一个好借口。只是艾唯，你我都是男人，八年时间，未免太长了。”

　　艾唯咬牙切齿，有那么一瞬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转念一想便抓住了某些东西，于是冷冷一笑，“那你的意思是，你这八年在国外，想着我的同时也没有压抑自己的生理需求咯？你爸妈那么强势，肯定不会允许你找男人。怎么样？外国妞儿身材很火辣吧？床上功夫很好吧？”

　　“你……”艾唯一阵见血，顾俊辰顿时被噎得无话可说，如同梗了火烫的煤块在喉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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