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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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是一场烟火散落的尘埃
文/紫陌如殇
一、【唱片店内，传来异国民谣，那种快乐，突然被我需要。】
对话框中，只静静的躺着一句话，我快要结婚了，想见见你，周六下午三点，小时光见。对话框上面是两个字，苏凉。
尽管只有一句话，对我来说却像是在心里投了个深水炸弹。
是啊，怎能不吃惊，失踪五个月零三天后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快要结婚了。
我紧紧的盯着屏幕上两个黑色五号字体，结婚，像是想要确认这两个字是不是你想表达的意思，或者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偷梁换柱把“回来”或者其他另外两个字换成“结婚”了，只是当我的眼睛看花了，也还是没能让原来的字变回来。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是真的要结婚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还是那么不可抑制的痛起来。尽管我觉得这样的天气能把所有的知觉都冻住。
手放在键盘上，哆哆嗦嗦的按下一长串文字，再哆哆嗦嗦的用冻僵的食指一个字一个字删掉，可是那些文字像是全部塞进了咽喉中，难受得发不出来一个音，眼前渐渐模糊，却还是清楚的听到从手边的手机里发出的铃声。
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手背是湿的，咬了咬唇，接起电话。
“若若你知道吗？苏凉那神经病突然带了个女人回家说要结婚，气死我了，家里不同意他还和婶婶闹，气死我了，在我眼里，你才是我们家媳妇儿，那女人算什么东西，气死我了……”还没开口，电话里就传来苏然气急败坏的声音，而几个气死我了，就足以说明她有多生气。
我紧紧的咬着唇，过了半分钟，在苏然以为我傻了的时候对她说：“苏然，陪我去给你哥哥买结婚礼物吧。”
电话那边苏然一口了然的语气说：“完了完了，若若你果然傻了……”
见到苏凉，是周六下午三点过十分，在“小时光”里。距离上次离开前的见面，隔了五个月零六天。
黑色牛仔裤，深蓝色休闲羽绒服，短短的头发，斜斜地坐在椅子里，右手支着额头，五官隐匿在阳光中，轮廓愈发刚毅。这便是我时隔五个月零六天见到的苏凉。
右手紧紧的抓着包，仿佛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才能得以呼吸。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见苏凉，或者像苏然说的我傻了，或者是我只是好奇所以来看看。
或者，是我从来不会也不忍心拒绝苏凉。
仿佛知道我来了，苏凉抬起头来对我笑笑，说：“来啦。”算是打过了招呼。
相比苏凉的熟稔，我木讷了很多，在家里面练习了无数遍的微笑，问好，现在却怎样也表达不出来，如同第一次见面般不知所措。
苏凉仿佛没有看见我的无措，拉了椅子引我坐下，然后对服务员说：“一杯热的香芋奶茶，一杯热的原味奶茶，谢谢。”
听见这句话，我像是被定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苏凉。苏凉却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为什么一向记不住我喜欢吃什么的他现在却记住了我喜欢喝香芋奶茶。
我转过头，吞下了即将要落下的泪。
奶茶店里放着轻柔舒缓的曲子，在这冬天的奢侈阳光下让人昏昏欲睡。
突然想起来，两年前的冬天，也是有这么温暖阳光的下午，也是在小时光，不知名的曲子咿呀成调。
原来，那时候是那般幸福。
尽管，那幸福只是曾经。
二、【满街脚步，突然静了，满天柏树，突然没有动摇。】
三年前。
2011年，我读大一，离开了家乡的小城来到这座举目无亲的城市。或许是性格的原因，对于社团这种热闹的活动总是兴致缺缺，甚至在班上有点孤僻，不会主动找人聊天，逛街，也不接受班上同学的邀请。
每晚八点我总是比肥皂剧还准时，开电脑，上劲舞团。
后来认识了苏凉，苏凉也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准时，然后戏言：“你在等把你抛弃了那个男人？看样子他是不会回来了，干脆咱俩在一起得了。”
我也不答话，只笑笑便作罢。
生活中往往有着各种预言，有时候我们随意的一句话，便在后来的生活中得以应验，或许这便是生活给予我们的多姿多彩，得以让那么多悲欢离合的故事在身边上演。
其实我没有在等一个男人，只是在等一个闺蜜，抑或，只是习惯了。
高中的时候很流行劲舞团，本来也不是爱学习的好学生，我和闺蜜苏然便自然而然的十分热衷于这个游戏。高考的时候家里和学校管得严，所以我和苏然这俩悲剧的闺蜜只得向劲舞团挥手说拜拜了。高考后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就叫嚣着登录劲舞团，就像是逃离了精神病院的俩疯子。后来的每天晚上八点我们都准时在劲舞团集合。
大学报到后，忙碌的苏然没有时间登录劲舞团，而无所事事的我便养成了这个习惯。
有一天晚上依旧习惯性的登录劲舞团，系统提示有新消息，“一场烟火”申请加你为好友，我点了确定，并未放在心上，想着无非是一块儿游戏一块儿升级的。
紧接着系统又有新提示，“一场烟火”邀请我去另一个房间游戏，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点拒绝的我这次却鬼使神差的按下了确定的按钮。
游戏里，和“一场烟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才知道原来我们在同一座城市，而且家乡也是在同一座城市。与我不同的是，“一场烟火”现在是在这座城市上班。
“你□□多少？我加你□□吧。”游戏里突然跳出来这么两句话。
或许是在同一座城市，或许是学校里没有遇到过家乡的人，所以“一场烟火”相较于其他人，多了一份熟悉感和亲切感。
于是我说，“好啊”。
□□的方便在于即使不用电脑，只用手机也可以聊天。我却并未从此“抛弃”劲舞团，“一场烟火”见我这么“执着”，就调侃我说，“要不要考虑拜个师，师傅带你啊。”我瞥了眼游戏里，“一场烟火”昵称旁边的级数，果然比我这个菜鸟高的多，但我还是发个傲慢的表情，说，“那我自己升级。”
“得了吧，你自己升级？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走，哥哥带你去升级。”
“一场烟火”将师傅的称谓自降为哥哥，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搭理他。这人，还挺会自己给自己梯子的，而且还能很自觉的顺着梯子往上爬！
“一场烟火”的自娱自乐仿佛不尽兴，所以尽管我不搭理他，他也自觉的在游戏里带我。不得不说，“一场烟火”的游戏技术和他的贫嘴技术成正比。
在“一场烟火”的带领下，我在游戏里的级别也不停的往上升，渐渐的，我俩在游戏里的配合也有了一定的默契。而我和“一场烟火”也时常的贫个嘴，或者在游戏里合伙去欺负别人。
转眼就是寒假，学校放假，我也回了家乡。初二那天接到苏然的电话，在新开张的那家奶茶店“小时光”喝奶茶。末了苏然神秘的说：“快出来，我找到今天可以买单的人了。”
听到苏然的这句话我就奇怪了，以往逛街喝茶奶都是只有我和苏然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出现个人？莫非是苏然这小丫头恋爱了？
走进店内，看见苏然就笑，“好啊你，新交了男朋友都不……”，还没有说完就被苏然凶神恶煞的打断了，“哪有男朋友，我堂哥而已。”
苏然还没说完，就看见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深蓝色的牛仔裤，卡其色外套，斜斜的刘海下是浅淡的眉目，一双眸子正定定的望着我。
看着一张略显惊讶的脸，我似乎也被钉子定住了脚，动弹不得。
风过无声，空气仿似也凝滞了，周围的脚步声仿佛变成了我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跳得很快，却毫无章法。
三、【听天说地，仍然剩我心跳。】
“怎么是你？”对面的苏然很显然还在惊讶当中。
“怎么是你？”我的讶异不亚于苏然。
苏然指指苏凉，又指指我，同样吃惊的问：“你们认识？”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完全可以用肯定句来解释。
然后挑着眉特别八卦的问：“快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嗯，是的，到现在我才知道，天天和我聊天和我贫嘴，带着我在游戏里升级的“一场烟火”，其实就是苏然的堂哥，苏凉。
苏然知道了我和苏凉认识的全过程后，只余下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的表情，“太神奇了！原来这个世界可以这么小啊！太有缘分了你俩！”
我扯了个夸张的笑脸对苏然：“对啊，太有猿粪了”，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不告诉你堂哥是他啊？！”
苏然翻了个白眼说：“我这不就是在告诉你么，你俩没通过我就认识了我还没拿你是问呢。”
剩下苏凉在一旁低低的笑，颇有看戏的味道。
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有一特质就是你千万别给我颜色，否则我还真能开一家染坊。于是看着苏凉的神情我就来劲了，瞪着他说：“你还笑得挺有劲，你之前怎么不说你是苏然的堂哥。”
很显然平时和我瞎嗑的时候不是白嗑的，这苏凉也不是省油的灯，瞥了我一眼，非常不屑的说：“说什么呀，谁上来就报一大家子人啊？又不是查户口的，还是，你想看看我户口上有哪些人，想将自己的名字添上去啊？”说完还不完配合最后一句话，向我抛了个极其骚包的媚眼。
得，和苏凉贫，显然是没事找不痛快，三言两语就得让你泪流满面无语凝噎。
而苏然接下来的那句话，便让我想分分钟自尽给面前的这两位看。
咱们苏然大小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紧接着就说：“挺不错呀我看，这样我就多了个嫂子，也不怕这么好的闺蜜被其他人抢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举几得，看，多好。”说完也不知道是为了过过嘴瘾，还是为了讨好她哥哥，立马叫了一声“嫂子”，叫得我的鸡皮疙瘩一地一地的掉。
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俩人是兄妹呢！太蠢了！抬眼看了看俩人，嗯，像，太像了，从骚包的媚眼，到说话的语气，到一副可恶的嘴脸，太像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觉得他们是这么像！
苏凉挑眉，问：“怎么样啊？丫头，做我女朋友吧？”
我喝完奶茶赶紧溜，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喝个奶茶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么？
很显然那两堂兄妹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我甚至怀疑这俩混蛋是商量好了的。当天晚上我登录游戏，就看见“一场烟火”发来的结婚请求。
我点拒绝，没过一会儿，结婚请求又来了。
随后企鹅闪了起来，我点开，是苏凉。他在对话框里说，这个只是游戏，结了婚比较好升级。
好吧，他也说了只是游戏，如果我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于是我点接受。
然后对话框又跳出来一句话，今天下午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
问号得后面是一个露着牙齿得得瑟笑脸。
我就知道……不能将苏凉这盏不省油的灯点燃。
当然那句话我也没回，依旧和苏凉你来我往的贫着，心却兀自跳乱了节拍。
直到开学的前一天，苏然送我去车站，临走的时候苏然特别郑重地对我说：“若若，那天的事儿你考虑下吧，你一个人在那边，和苏凉在一起也多个人照顾。虽然他不怎么着调，但是会对你好的。”
见苏然一脸正经的表情，我也重重点了头，“嗯，我想想。”
四、【转街过巷，就如滑过浪潮。】
有了苏然的这层关系，苏凉来学校找我就成了顺理成章，有了苏凉的庇护，成功逃脱了天天去学校食堂的噩梦，时不时和苏凉去吃学校外面的小炒。
这天苏凉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捂着肚子在宿舍床上翻滚着疼得龇牙咧嘴。苏凉知道后，说了一句，“等我”，就挂了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听见宿舍的敲门声，我好奇地想这又是宿舍里的谁出门没带钥匙了。忍着疼痛下床开门，却看见苏凉就站在门口，大口地喘着气。看见苏凉的一瞬间我就震惊了，且不说他是如何做到平时三十分钟的路程现在不到二十分钟顺利到达，这可是女生宿舍！他是如何避开宿管阿姨的看管，偷偷溜进来的？
苏凉揉揉我的头说：“我知道我很帅，但是被你这样盯着也不好意思啊，快点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我穿了件外套，然后就见苏凉背向我蹲在我前面，“上来，我背你。”
鉴于我肚子疼的厉害，也没时间和苏凉贫，于是我就假装很听话的趴在了他的背上。苏凉站起来，随后传来他的声音：“谢谢你啊，阿姨，多亏你能让我上来，不然我女朋友还不知道疼成什么样子呢。”
我这才看见，我们这幢楼的宿管阿姨在旁边呢！
等苏凉背着我走得远了，我立马哼哼起来：“谁是你女朋友了，别乱安名头。”
苏凉柔柔的说道：“丫头，如果我这样对你都不能让你做我女朋友，那我是不是也太失败了点，你是不是也太狠心了点。”
我咬了咬唇，没做声，只慢慢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了苏凉宽阔的背上，随着他的脚步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睡着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平时都怎么对你的？居然敢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贫嘴，还给我掉链子，以后要乖乖听话听见没。”
我从来没见过苏凉这么啰嗦，在游戏里他每句话都是很简洁的，就算平时和我贫嘴也没见他这么浪费口水的。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怕我疼晕过去。
出了校门苏凉将我抱进一辆的士内，自己随后也上车。为了掩饰我的谎言，我在出租车上就继续装睡。到了医院后，苏凉一会儿拿着药单一会儿拿着缴费单跑上跑下，看着病床上方的点滴，心就像泡在温水里一样，一点一点柔软起来。
不一会儿苏凉进来，看看点滴，然后看着我，“醒了？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挂个点滴就没事儿。”说着摸摸我的额头，自顾自地说：“幸好没发烧，不然有得折腾。”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苏凉，“苏凉”。
“嗯？”
我斟酌着开口：“等我好了，我们就在一起吧。”
原本是感人的告白，苏凉却颇为煞风景的来一句：“就算是感动了以身相许也不用病好了呀，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大病，行了，你现在就是我苏凉正式的女朋友了，睡会儿吧，点滴挂完了我们就去吃饭。”
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却很意外的感觉到额头上有柔软的触感，有一点凉，带着点点疼惜。虽然没睡着，却不敢睁开眼睛。
苏然在五一节打来电话，当时正和苏凉在古镇游玩。
得知我和苏凉在一起之后，苏然仿佛早已了然，却又不忘损我：“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这闺蜜，可怜我五一还等你回来呢，可你倒好，陪着男朋友游山玩水。若若你看吧，我早说你俩能在一起，这样多好，你终于是我嫂嫂了，以后就能压榨你了，哈哈哈……”
对于苏然的最后一句，我相当无语，敢情她努力做媒，让我做她哥哥的女朋友就是为了压榨我的？！
“苏然那呢子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就像拔了胡须的老虎似的。”一旁的苏凉问。
得了，我算是要被这兄妹俩给气死，这俩人完全是在比谁比谁说得更狠！
我不理他，气呼呼的往前走。
“好了不生气了，回头我替你打她，小心被人流冲散了。”说着牵过我的右手，紧紧的握着。
五月的天，阳光透过树叶罅缝里，斜斜地斑驳下来，在喧嚣中显得异常的宁静。
五、【情和调，随着怀缅，变得萧条。】
奶茶店里的曲子不知疲倦的重复着，不肯停息。
我看着苏凉端着杯子的左手，小指上已没有我们的尾戒，他曾牵过我的这只手将在婚礼的时候，牵着别人的手，为别人带上戒指，而无名指将由另一个女人为他带上结婚戒指。
想到这里，心就无端的疼痛起来。在桌子下面，我悄悄将右手小指上的尾戒摘下来，抚过浅浅的戒痕，却像是抚在被钝刀狠狠划过的心上。
我终于开口：“苏凉，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声音却像大风刮过，破碎，沙哑。
“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是个好女孩，我不值得你去爱。”与我难听的声音不同，苏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像清风拂面，“我爸让我娶她。”
“你爸让你娶她你就真的娶她了？你想过我吗？我算什么？我们的感情算什么？”
“若若，她怀孕了，我的孩子，我爸说，男人要负责。”苏凉皱着眉头，看我。
我突然想笑，眼泪却一滴滴掉下来，砸进我面前的香芋味奶茶里。
是啊，男人要负责。于是你就选择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放弃了我。可是苏凉，我是你的女朋友，你难道就不用对我负责，不用对我们的感情负责吗？
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依然记得当时苏凉与我额头相抵，低低柔柔的对我说会对我们的感情负责。只是转换了时间地点的同时，也转换了人。
半年前，五一节放假，苏凉说他晚上要加班，于是无所事事的我便我去苏凉的公司找他，远远却看见，苏凉那只牵过我的手，此时正牵着另一个女孩子。昏黄的灯光照着他们，背影看起来非常的相配。
苏凉突然转过身来，我来不及躲闪，就那样毫无预示的撞上了他的眼睛，苏凉比我还要震惊与讶然，还有眸中的一丝慌乱，显然是没有想过会遇见我。
我盯着那个女孩子，向她走去。
苏凉急急地问我：“若若你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到那个女孩子的面前。苏凉却早我一步拉过那个女孩子。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形成了两个对立面。苏凉站在我的对面，那个女孩子在他身后，我撑着我可怜的自尊，迎风而立。
看着苏凉将那个女孩子护在身后，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在我想要给那个女孩子一耳光的时候，苏凉却用维护她的姿势结结实实的给了我一耳光。
远处的霓虹渐渐模糊，风吹在脸上，冰凉。
我知道我哭了，我也知道我现在很狼狈，但是我必须挺直地站着，因为当初呵护我的苏凉现在站在我的对立面维护着别的女孩子。
“苏凉，我们分手吧。”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难听，嘶哑不成句，几乎被街头的喇叭声和人潮声淹没。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登录过劲舞团。我给苏然发短信，只有七个字。我和苏凉分手了。然后关了手机，蒙头大睡。
我开始积极参加班上活动，高中的时候有过主持的经历，于是成了校庆晚会的主持人。
校庆过后，学生会宣传部部长三不五时的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吃饭或者看电影。但是我都拒绝了。
苏然知道这个八卦后，对我表现出极度的关怀：“哟，不错呀若若，你看你才和苏凉那混蛋分手多久，就有人追了，我回头跟苏凉说这事儿，指不定苏凉怎么后悔呢。”
虽然苏凉是苏然的堂哥，但是在和苏凉的事情上，苏然一向是向着我的，所以对于她堂哥的劈腿行为表现出了严重的不耻，在每次提到苏凉的时候，她比我还愤怒，甚至直接叫苏凉混蛋。
我以为苏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但是第二天我刚走出公寓，就看见苏凉蹲在地上抽烟，地上还有几个烟蒂。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见过苏凉抽烟，刘海下的眼眸在烟雾的缭绕中并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甚至还看见了他嘴角的几根胡茬。
心在一瞬间疼痛起来，就像被一只大手揪着，喘不过气来。
此刻我只想离开，可是脚像是定在地上一样，移不了半步，只愣愣地看着眼前蹲在地上抽烟的苏凉。
像是感觉到了是我，苏凉缓缓的站起来，一步步向我走来，然后伸出手，抱着我，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若若，我不会了，我不会了……”耳边传来苏凉的声音。
“我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我们不分开了好吗？”说着苏凉低下头，将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双手抚上我的脸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若若，我会对我们的感情负责的，相信我，若若。”然后将我抱在他的怀中。
听着他的心跳，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我急性阑尾炎，苏凉将我背在他的背上，我听见他沉稳的脚步，如同现在清楚的传达到大脑里的他的心跳声。
六、【无论于什么角落，不假设你或会在旁，我也可畅游异国，再找寄托。】
我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奶茶，却苦涩不堪，心也无法随着奶茶暖和起来。原来喝奶茶也是要看心情的。
苏凉拿出一个红色的请柬，犹豫着开口：“若若，这是我的婚礼请柬，希望你能来。”
我没有接，苏凉便放在桌子上。
我从包里拿出苏然陪我去礼品店挑选的礼物，拆了包装，放在苏凉的婚礼请柬上，将婚礼请柬一同推给他。
沙漏中，宝蓝色的琉沙一点一点的漏下去，如同那几年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如同我和苏凉之间，再也回不来的感情。
“婚礼我就不去了，祝你幸福。”
说完，我起身，离开“小时光”，左手紧紧握着，手心里的尾戒如同锋利的刀刃不断地割在心脏上。
苏凉，这一次，我离开你，以背影相送，哪怕是抵心抵肺的痛。
苏凉结婚那天我没去，也没有像以前想象中的那样哭得歇斯底里，只是像平常一样，起床，吃早饭，上班，逛街。晚上的时候天空中盛放出大朵大朵的烟花，久久不灭。我想，或许，我和苏凉的相遇，就是一场短促的烟火，散落后只余脚下的尘埃，一阵风，便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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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稿于2014年11月30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