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重伤而归 ...
-
岑缺在营帐中久等不见岑寂风的影子,于是便起身出去瞧。
这一看却发现整个营地的将士几乎都不见了,只留下几个伙头兵和伤兵寂寂寥寥地围圈坐着闲聊着。
岑缺走上前去,小声询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将军在哪?”
“将军方才领着全营的人冲去敌方军营了。”
岑缺一愣,不明白为何岑寂风会这么突然领兵去与沧皇国硬碰硬,况且左入谦还没回来,午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兵们招呼着她坐下来,因岑寂风并未对外说明岑缺的身份,他们也只把她当做是被岑寂风救起的哪个百姓家走丢的小女娃。
见岑缺模样讨喜,他们塞给她不少吃食。
“刚才听那李二说将军是看了沧皇国送来的信这才这么突然下令出战的。”
“信上是什么内容?”
“我哪里知道。”
……
岑缺在一旁听着,小巧的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这时离去二天多的左入谦带着一队人驾着马火急火燎地停在了军营口,他满面青黑一双眼睛熬得通红,下马的动作也显得僵硬和疲惫。
岑缺见左入谦回来,心急地立即起身便朝着他跑去。
她左右看了看,见并没有左书旗的人影便知道了结果。
左入谦见她半垂着小脑袋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半蹲下来:“缺儿乖,书旗定会没事的。”
两天两夜不停歇的寻找中,左入谦沿着左书旗失踪的地点方圆百里地询问,皆是没有一个人见过有谁带着个六岁男童路过。他又去当地官府查实,近来也并没有走失或是死亡的孩童案子。
左入谦本想继续找下去,却想着这会花费不少时日,军营这边又正是关键的时候,便狠了心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他安抚了岑缺几句,抬眼却发现营内安静异常,这才一惊喊了几个小兵过来回话。
知晓岑寂风出兵一事,左入谦便惊觉可疑,再听闻信件之事,他转瞬想了想。
忽然脸色一变,快步奔向了战马,对着身后的一千余人下令道:“随我火速赶往敌营!”
接着一脚踩上马镫,刚想上马却不料一只小手扒住了他黑色的靴子。
岑缺仰着脑袋:“我也要去。”
“胡闹!缺儿战场你怎可去,快快回帐子中去。”
岑缺这是铁了心不肯妥协,左入谦冷硬地甩开了她,她就干脆整个身子挂在了他的腿上。
“来人,还不带她下去!”
几个小兵迅速上前就将岑缺束缚住,左入谦马鞭一甩便领着人扬长而去。
……
从中午到傍晚,岑缺坐立不安地来回在帐子中走来走去,心绪就是静不下来。
整个军营静得可怕,帐中也只有一盏煤油灯点着火光微微晃动。
“回来了!将军他们回来了!”
突然,外头的小兵高喊着,再就是听见一阵阵杂乱的马蹄声。
岑缺这才跑了出去,当她看见岑寂风满身是血半伏在马背上,顿时愣在了原地。
“快!叫人来给将军疗伤!”
一只白羽箭贯穿过岑寂风的左胸,鲜血不停地往外冒,岑寂风满脸苍白地被左入谦扶了下来。
将军帐中,几拨人不停进进出出,捧出来的水盆里尽是血红一片。
岑缺不敢进去只能在帐门口站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将军,我要拔箭您忍着点。”
岑寂风紧锁着眉头,额间流淌着豆大的汗珠,单衣被小心地剪了开来,军医双手握着白羽箭,也不由紧张地颤了颤。
左入谦在旁看着心下一急,知道这箭晚拔-出来一刻岑寂风就多一分危险,于是他推开军医,自己上前为岑寂风拔箭。
左入谦将气力灌注手心,只一刹那手臂一提,随着奔涌而出的一道鲜血。
“恩!”岑寂风眸子猛地睁大,咬牙闷哼了一声,白羽箭已然离开了胸膛。
……
深夜。
左入谦并未回自己的帐中,陪着岑缺在岑寂风身边守着。
岑缺伏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左入谦却显得心事重重,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当他赶到沧皇国军营前,岑寂风早已率军与司徒尚的大军开战了,那时的岑寂风像是发了疯似的直往敌方的营门口冲。
司徒尚驾马躲在一队拿着盾牌的士兵之后,面上并没有一丝紧张竟还带着诡异的笑。
左入谦来不及多想当即就领着人一同帮着岑寂风杀敌,一见有机会他立即拦住了岑寂风劝他下令撤退。
哪知岑寂风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
司徒尚像是料准了这个场面,一声令下盾牌上便架起了数把弓箭,一个手势,一支支利箭急速地冲着岑寂风的方向飞去。
左入谦来不及脱身,当他奋力杀退了几个小兵后,再往岑寂风那一看。
岑寂风怒吼了几声吃力地挡开了面前的白羽箭,而胸膛已然中箭,目光却是凶狠异常地盯着司徒尚那边。
“将军!撤退吧!”左入谦嘶吼道。
这时岑寂风才理智了些,硬撑着驾马回来与左入谦率军一同杀出了重围。
“呃。”昏睡中的岑寂风动了动身子。
岑缺立即被惊醒,凑着脑袋看着他。
“将军感觉如何?”左入谦也跟着坐在了床塌边。
“入谦……”岑寂风喘息着极为不舒适地抿了抿干涩的唇,肩膀微微颤动着妄想起身。
“将军伤势极重,若不是医治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好好躺着疗养为好。”左入谦忙止住了他的动作,无意之间看见岑寂风偷偷向他递了个眼神。
岑缺在左入谦的身后并未发现什么。
“缺儿,将军伤口需要擦拭,你去帐外打一盆水来可好。”
岑缺没多想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左入谦叹了口气看着虚弱的岑寂风:“将军有何事要瞒着缺儿说?”
“入谦……此番我知道自己冲动了些。”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你可知司徒尚那卑鄙小人在给我的信上写了什么?”
左入谦摇了摇头,心里却知道必然是什么大事,不然岑寂风向来稳重怎么会像今日这样不顾后果地与司徒尚拼命。
“那信上……写着:岑府全家安危,尽在你一念之间。”
此言一出,左入谦都惊怒地没了反应。
好半会儿才不确定的追问:“将军可是确定了?说不定是司徒尚拿话诓我们的呢?”
岑寂风摇了摇头,眉宇间尽是愤怒和悲痛:“要不是……我亲眼见了柔儿……他们在司徒尚手中,我怎么……我怎么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