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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引君入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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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是痛快!这下没了军粮我看那司徒小儿还怎么耀武扬威!”左入谦随着岑寂风归营,远远地能望见沧皇国军营方向还在隐隐地冒着火光。
要不是岑寂风事先下过军令,左入谦恨不得就直接冲到营帐把司徒尚一并解决了。
“接下来将军预备如何?”
岑寂风走到自己的营帐口,脚步顿了顿:“你认为司徒尚接下来会怎么做?”
“以司徒尚的性子现在指不定是怎么暴跳如雷呢!”左入谦想了想又大笑了几声,他们自从前年在战场上与司徒尚交手,便深知此人下令用兵雷厉风行,性格又是极为自负狂躁。
在沧皇国国内,司徒尚又有不少党羽,却多半是恐惧其家族势力和狠毒的处事手段不得不臣服。
莫不是因为他过度自负,走入了他们布好的埋伏中,前年的那场大战秦莫国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大胜而归。
“入谦,你可知道何为惊弓之鸟?”
“将军此话何解?”
岑寂风伸手撩开营帐的布帘嘴角微扬,侧目意味深长地说:“方才让你去办的事快去安排吧。”
说完他便走进了营帐,左入谦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双拳一握,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岑缺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她渐渐清醒过来,半睁着眼睛脑中还有些迷蒙。
在晕倒前,她隐约记得自己看见了秦莫国的军旗,这么一想她不禁动了动小脑袋,伸出手准备拉开覆在身上的棉被。
“醒了?”岑寂风放下手中的布帘,脱下盔甲放在一旁。
岑缺一惊,这才看清楚朝着她走来的高大身影。
“缺儿。”岑寂风坐在床塌边语气有些急迫:“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家中出事了吗?”
“……”
一阵静默,岑缺动了动嘴不知如何开口。
“是爹爹着急了,那这样吧缺儿你只管点头摇头,回答我几个问题可好?”岑寂风这才想起岑缺自病后就不喜多言,于是努力平心静气地问道:“家中是否一切安好?”
岑缺点了点头。
这下,岑寂风明显地吁了口气略微放心下来:“你是一人来的?”
岑缺小手抓着被角,见着岑寂风明显情绪有些激动,迫不及待想将左书旗一事告诉他,哪知心太急气息一时间全涌上了喉咙,她止不住的开始咳嗽起来。
“等你身体好点,爹爹便派人送你回去,边疆太不安定你在这,我也不放心。”岑寂风叹了一口气,虽然疑惑重重却也不再打算问什么,想着等得空时书信一封派人送回家中问清一切。
“不,咳咳……左……”
岑寂风帮她顺气,听不清她想要说什么。
这时,左入谦快步跑了进来,气息局促道:“将军,那司徒尚领军攻过来了,离我们已不足五里。”
“让你安排的事都好了吗?”
“一切都已妥当。”
岑寂风点了点头,大掌抚了抚岑缺的额头:“缺儿,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出来,明白吗?”
还未等岑缺回应,他便与左入谦双双离开了营帐。
秦莫国军营所驻扎之地是两座戈壁之间,戈壁地势极高既可以做侦查之用又可用于埋伏,当初岑寂风选在此驻扎的原因就是因为此地易守难攻,戈壁成为自然屏障,沧皇国纵使再如何兵力强盛也不敢贸然进到这里。
岑寂风站在戈壁顶端,远眺观望。果然见远处一个个火光小点慢慢朝这边移动过来,他举着火把扫了扫面前几排蹲伏在戈壁边的小兵们。
“将军是想引君入瓮?”
岑寂风甚为冷静,摇了摇头:“入谦,司徒尚绝不是没脑子的人,他曾经就败在陷阱埋伏中,此番绝不会轻易再犯这样的错。”
左入谦有些不懂,本以为岑寂风是想故技重施,准备埋伏司徒尚。可如今这么一听,看来是另有计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我们只需做这一条井绳就好了。”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行进而来,为首的司徒尚目露凶光,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放在腰间的宝刀上。
“将军,我们离敌方军营已不足一里。”
司徒尚轻哼了一声,伸手止住了队伍的前进,他猛地一拉缰绳,宝马长嘶一声调转了方向。
“你!去前方探探路!”他指着一个小兵道。
荒漠里刮起了大风,吹起了地上的黄沙唰唰作响,等在原地的队伍不时响起马蹄的塔塔声。
没一会儿,去探路的小兵便飞速地跑了回来。
“前方什么情况?”
“将军,前方并未发现敌人的踪影。”
闻言,司徒尚鹰眸一凛言道:“都快打到他岑寂风的老窝门口了,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顿时心下生疑,继续问道:“前方地形如何?”
“只瞧得见两座戈壁。”
“将军,我看是不是那岑寂风昨夜被我们吓破了胆,只敢炸粮仓却不敢应战啊?”副将驾马过来,一身酒气还未消散。
还未等这人说完,司徒尚拳头一挥便将这副将打下了马,他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蠢货!”
“将……将军,属下也是猜测。”
“岑寂风是什么人?想当初要不是他趁我军乘胜追击时将我们引入了他早就安排好的陷阱之中,我又怎么会败战而归,十万兵力又怎么会全军覆没!”
想到此,那日的情景就像在眼前,司徒尚咬牙切齿满脸恨意。
司徒家在沧皇国本就是名门望族,再加上司徒家的女子多被送入后宫成为帝妃,这司徒家的地位更是显赫无比。
只是近年来,沧皇国国君有意立储,大皇子沈植作为司徒家大小姐所出之子,司徒家自然要力捧他作为太子。而另一派力量则是支持三皇子沈湛的,朝中势力暗潮涌动,一言一行都可能瞬息万变。
司徒尚本想着以军功可以帮大皇子一把在国君面前更有说话的分量,却不知因此败仗不仅失了朝中地位连带着还被撤下了不少安插多年的同僚。
多年的布局就这么被一扫而空。
司徒尚胸膛猛烈起伏,鹰眸一转忽然思绪明了了起来。
他盯着前方黑暗不明的路竟大声笑了起来,众将士皆是不解地面面相觑。
“全军听令!掉头绕过戈壁!”
“将军这是为何?”
司徒尚冷笑着:“岑寂风就等着我们往前走,他这是又想引我中埋伏!”
于是,大军整个调转了行军方向,绕离了戈壁。
戈壁顶端。
左入谦见那都进入眼帘的大军忽然改变了路径,不由大笑道:“将军真是料事如神。”
岑寂风对着埋伏在一旁的将士们道:“吩咐你们可要记牢了,待你们一看到大旗挥动便行动。”
一切安排好后,左入谦与岑寂风二人便下了戈壁,却不料遇到了个小兵正领着岑缺向他们而来。
岑寂风当下一怒,双眉一凛:“怎么回事!怎么将她带出来了!”
“将军,是这个小女娃让我带她来寻你的,说是有要紧的事。”
岑缺点了点头,走到了岑寂风面前。
左入谦上前劝道:“缺儿乖,当下我与将军有要事,你先回军营等着可好?”
岑缺抿着唇,乌黑的眸子格外透亮,她看着左入谦颤着声说,:“左书旗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