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世界当皇帝》吃你豆腐

6、不知

　　每隔三天，正德帝必定去奉先殿缅怀先帝，一呆就是一个时辰，以张宰相为首的□□们都称圣上孝道见涨。
　　每日傍晚，正德帝必定去那宫中最远的清兰殿探望德妃，一呆就是一晚上，朝廷上下□□又高兴了起来，这么多年了，皇上终于好女色了！
　　还好他们不知道的是，正德帝每次去过夜，和他同一个屋的都是一个小小的婴儿。
　　每日都去清兰殿的效果不错，虽然白天没有常常陪伴在他的身边，那孩子还是一样的黏他，瞧见他就笑个不停，不得不说他的笑声的确很感人心，再多的烦恼也就没有了。
　　竹枝也笑着说：“皇上您对他的好，别看这人小，可他都是记在心里的。也只有皇上才不惧寒，肯将他抱在怀中。”
　　这确实实话，初春乍暖还寒，这孩子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一日比一日的寒冷，抱着他就跟抱着一块冰似的，偏他还喜欢往正德帝的怀里钻，
　　正德帝一脸无所谓：“他喜欢就尤着他，大不了一会多抱会暖炉好了。小宝贝，你是不是喜欢朕啊？”正德帝摇一摇怀中的大皇子，走路一颠一颠的，逗着他的笑声在室内回荡不下。
　　七筒这几天难得的安静，他面色不虞的看着正德帝和他怀中的“大皇子”，心中默默感叹：如果你真是大皇子就好了，这样正德帝的一切宠爱就都是真的了，而不是镜花水月。
　　“七筒？你怎么了？这几天摆着一副臭脸色给朕看，怎么了，朕欠你钱不成？”
　　“没！没有！”七筒连连摇头。
　　正德帝却觉得有些不对，将孩子放回婴儿床内，扯着七筒的领子：“你跟朕去偏殿去。”
　　七筒却没有动，反抗的挣扎了两下，同情的看了一眼船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皇子，轻轻的说道：“主子，奴才知道您想问什么，其实……也不用避开大皇子的。”
　　一个念头出现在正德帝眼前，他不敢置信，只希望自己刚才的念头是假的：“你什么意思？”
　　“奴才的意思是——大皇子此时并不知晓人事。”
　　“怎么会？怎么会？”正德帝指着大皇子，语气中满是不信：“他记得朕！他喜欢让朕抱！朕每次来的时候他都认识朕的！你怎么会说他不通人事？”
　　七筒闭了闭眼，打破了正德帝的幻想：“奴才看了，主子您近日和大皇子的相处，并没有增加您的气运，更妄图……”换什么东西了。
　　“你的意思是，这几日你们看朕跟傻子似得宠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
　　“奴才该死！”七筒连忙跪地，不敢去承受正德帝的怒气，心里也埋怨那《如何夺取他人气运》之书更新到幼儿的时候用了那么久，若是早点了，主子心中也有准备，他也是有耐心等待气运之人通晓事理的，若是再晚点，就按照气运之人这么萌，主子早晚都会真正喜欢上的。
　　偏偏早不巧玩不巧在这个两不靠的时间点，心中也不满埋怨总局的下载速度：“奴才也是近来才知道的！”
　　“你没错，是……朕错了。”正德帝抱起那婴儿，几日以来他的身体已经习惯那冰冷的体温，现下却觉得有些冷的刺骨，却也将他脑海中的那些仅剩的情感冻的一干二净。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气运之人的脖子上，感受着他一起一伏的弱小呼吸。大大的手掌抵着他的下巴，那小家伙还以为正德帝要和他玩些什么，笑着仰起头来配合着。
　　“朕就不应该去妄想什么气运之人，平白掉来的，都是耍朕玩的玩意。”
　　见正德帝的手一点一点的缩紧，臂弯下的婴孩开始挣扎，竹枝忙拦住正德帝还要掐紧的手：“皇上连几年的时间都能不起么？这些都是上苍对皇上的磨练啊。”
　　“朕不想看见他。一看见他，就提醒朕为了走捷径做了多久的蠢事。”正德帝讽刺着自己：“如果真有仙神的话，也只怕在笑话朕吧。”
　　竹枝见皇上停了手，顺势将大皇子抱住，冰冷的身体冻了她一个哆嗦，还是勉强行礼道：“皇上若是不想见到他，日后就不必再来这里，奴婢会好好养着大皇子，等他会说话了，通晓人事了，皇上再来也不迟。”
　　正德帝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反驳，只一个人走出了这间屋子，将七筒远远的扔在身后，日后，当真再也没有踏进过这清兰殿中。
　　知晓正德帝是默认了，竹枝不算小心的将孩子放回床上，细嫩的皮肤上出现了青紫的痕迹，可能是第一次感觉到窒息，从来不知道哭是什么的气运之人，扯开了嗓子，一声一声的嚎着，珍珠一般大小的泪珠从双眼中划下。
　　声音极大，连走在外面的正德帝都听得到，虽然凄惨无比，却没能留下他离开的步伐。
　　竹枝也不去安慰，由着他哭，远远的看着正德帝越走越远，嘲笑着看着床上的气运之人：“要我说啊，你是什么身份，就能得到什么，有些东西，是你没资格得到的。哪怕是当初得到了，也是像露珠一样，太阳升起就会消散。哭有什么用？你的哭声能让圣上回头么？”
　　从此，清兰殿闭殿。

　　当户部尚书将去年的税收奉承案前的时候，看着正德帝铁青的脸色，心中暗暗道不好。
　　没有一个皇帝希望他税收是如此之少的，但想了想：去年也并非什么风调雨顺之年，虽说不多，但是和往年相比也是差不多的。
　　心想刚宽慰了自己，头顶上皇帝隐含怒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季爱卿，这粮食，为何才三百万担？”
　　“圣上，往年就是这么多的。”季老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不然臣给您翻翻旧例？”
　　“旧历？”正德帝修长的手指点在奏章之上那用墨笔写了三百万担的地方：“先帝仁慈，特许那些依附仙山的世家免交税款、粮食。这一条自朕登基起就废了的，如今宽免他们三年，也不过是看在先帝仁慈，让他们有个缓冲的时间。如今这三年已过，你却在和朕说旧例？季爱卿，你说……是朕的脑子不好使了？还是你的？”
　　说完，就将手中的奏章扔到了户部尚书的脚下。季老只觉得天大的冤枉，他自然不敢伸手去拿起来，撩了下摆跪在奏章之处，满脸为难：“圣上，那些世家的税，着实不好收啊，一个一个看家护院的，比咱们天启的铁甲军还要厉害。收税的又是些普通人，不供着他们就算了，又怎么敢去他们面前上门讨税呢？”
　　“那就派兵去押！”
　　“圣上，就算是我们派兵一万去押了一个世家，可这世上的世家千千万万，又怎么能押的完？万一……万一，他们反了，我们是万万无法阻挡的啊！”
　　“哼，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世家千千万万！这千千万万富足不已的世家却从不肯交一分的税款！让朕的税款去从那些贫苦的百姓中得来，你怎么不说以后天下百姓也不堪重负反了呢！”
　　“这……”那群百姓就算反了又能怎样，比起世家造反的后果来说简直微不足道，但是上面那个盛怒的皇上肯定不喜欢他这么说，一时间无话可说。
　　不由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张宰相。
　　张宰相笑着出列，却是极为赞同皇上的做法：“圣上此言极是，三百万担的粮食，仅能用于国之运转，若是起了战事，我天启却是无粮草可用了。”
　　这话说的深得正德帝的心，可是这说话的人是张宰相，一直政见不合的张宰相，他会平白无故的力挺自己？正德帝对此保持怀疑，但人家已经站出来了，也不能让人家退回去，他一个眼色制止住了想要出来附和的兵部大臣，虽然私底下他安排的托附和自己，可这张宰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是在看不出来。不如按兵不动：“依张爱卿之见呢？”

　　张宰相朗声说道：“依微臣之见，追讨税款却不宜派兵，季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天启的兵力和哪些世家相对起来于边防不利。茫然出兵，不如怀柔政策。”
　　兵部的赵大人听得认真，他也觉得派兵不是个对策，他铁甲军是用来保家卫国的，可不是用来自相残杀。真想走出来为张宰相夸赞，但头顶圣上一个眼神，将他蠢蠢欲动的双腿收了回去。
　　“怀柔政策？”正德帝忽然心下一颤，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张宰相却又往前走了两步，正德帝能清楚的看清他假笑的脸。
　　“圣上，闲王在封地闲了许久，微臣实在不想让明珠蒙尘啊，还请圣上召闲王回京。”
　　“放肆，朕的兄长也是你能说的？”朕巴不得他闲一辈子！
　　正德帝的这句话，却仿佛没人听见一样，张宰相那句召闲王回京，就像是一个起义的信号，以他为首的□□尽数跪地，口中附和着：“还请圣上召闲王回京。”
　　声浪阵阵，比起今日跟正德帝请安的万万岁来说可是大声了许多。

　　“呵。”正德帝怒极反笑，最近不顺的事情也太多，今日本来想要让清流一派从税款着手，说出世家的弊端，让他们有点危机意识，没想到那张老贼看似替他解决事情，却将最大的危险闲王引入。
　　放眼看去，不敬仙神的□□，也跪在地上威胁着他，好像他不招闲王回来是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一样。
　　他原本想策反几个□□，谁曾想□□反倒全被赵老贼利用了。
　　皇兄啊，你真该来看看，就算你走了这么久，那群朝臣依旧是如此的爱戴你，哪怕是扶朕上位的□□。
　　耳边忽然想起他临走时说的话“小修，我答应你，若你不亲自传召，我便永不回京，在封地闲散一辈子。”
　　皇兄，朕真是不召你不行了：“传旨，让闲王负责追讨税款的所有事宜，若是追讨不完，就不必回京了。”

　　远在封地的闲王听到了这则圣谕，只是恭恭敬敬的接了旨，倒是身边的长随替他打抱不平：“亏主子费心让□□给皇上施压，让皇上召您回京，结果却被派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闲王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温润如水的声音第一次不带任何感情：“你说，我该给皇弟的大皇子什么见面礼？”

　　舍不得虐，本来写了好多的QAQ自己删了。小攻的童年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