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旧文》雪落松林

26、从魔法世界到星际未来

　　“各种魔法元素，被人的灵魂吸引，附着在人体内部，形成魔力。”

　　“而你体内的魔力，是属于另一个灵魂的，随着她陷入精神世界，日渐削弱，你体内的魔力也随之降低。”

　　“有一个理论上可行的方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你散掉不受控制的魔力，试着修炼出完全属于自己的魔力。这样做并没有先例，风险也很大。从常识上来说，正常人魔力消散干净，身体就会死亡。但是你有两个灵魂，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泽诺尔说的东西，叶芷内心一直隐隐有所猜测，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一下子被泽诺尔戳破自我蒙蔽的幕布，她心里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她靠着硬皮沙发躺下去，闭上眼睛，直到夕阳落下，余晖散尽，圆月爬上来。

　　这是个半阴不晴的的夜晚，圆月就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纱，时隐时现。炼金礼堂隐匿在黑夜当中，偶尔有月光从乌云当中泄露出来，才能模模糊糊看到礼堂的轮廓。

　　礼堂内部，一个约直径四十码的中型魔法阵闪耀着。魔法阵正中心盘坐着一个少女。少女手握魔杖，绘出一道道诡谲神秘的魔纹。魔纹融入魔法阵之中，每一道魔纹融入，魔法阵的光芒就更盛一层，直到九十一道魔纹融入法阵，法阵光芒大盛，亮得如同白昼，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炼金术士看到这一幕，恐怕要惊诧地跳起来。这个中型魔法阵，分明是失传已久的审判法阵。然而目睹这一幕的只有一只死亡已久的幽灵，和一条秃毛蛇。

　　审判法阵是三百余年前流传于教廷的魔法阵，顾名思义，用来裁决那些罪行累累和背叛神抵的魔法师。被审判法阵裁决的魔法师，将被法阵剥夺一身魔力，成为普通人。叶芷恰恰是要利用审判法阵，散掉不受控制的魔力。

　　直到教廷式微，炼金没落，世俗权力崛起，审判魔法阵才逐渐失传。三百年前，审判法阵只是个难度五级的魔法阵，几乎每一个服务于教廷的炼金术士都懂它，可是到今天，能绘制这种难度的法阵的法师，已经能被尊称一声“炼金大师”了。

　　“难以置信！你竟然真的成功了……要知道，就算是高级炼金术士来绘制这个法阵，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概率，你只是个炼金学徒，接触炼金才三个月。”泽诺尔连连赞叹，“我以前从来不相信天才之说，见到你，我才意识到，有些人，天生就在某些方面悟性极高。克里斯汀，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你了。”

　　虽然泽诺尔说的是事实，但是叶芷并无骄矜之色，这不得不让泽诺尔对她高看一眼，光这心性就远胜同龄人，他只恨这个天赋高超、心性卓绝的女孩没有早生一百年，成为自己的学徒。

　　叶芷三个月前在泽诺尔的指导下学习炼金，她曾在图书馆借阅过关于炼金的书籍，然而这些书籍大多高深艰涩，看得人似懂非懂。泽诺尔不愧是一百年前的炼金宗师，稍微点播一下，叶芷便茅塞顿开。她对炼金的学习，只着重于法阵绘制，一切以绘制审判魔法阵为导向。就如同一个刚开始学习吹笛子的小孩，只练习一首曲子，每天花十个小时，哪怕力度不够，情感薄弱，三个月之后，多多少少也能像模像样地吹出这首曲子来。

　　泽诺尔啧啧两声，“说出去，恐怕无人相信，一个炼金学徒，竟然能绘制出五级魔法阵。”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炼金学徒不足二十岁，上升空间极大。

　　为了绘制审判法阵，叶芷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持之以恒地学习和练习只是一方面，她还在冒险者工会发布任务收集炼金材料，这一项就花了两千金币，几乎是她一半的财产。她为了得到一些市面罕见的材料，比如杰圭琳树鳄皮，她回到魔物森林，号召所有的碧游蛇地毯式搜查，终于捕获了一只幼年杰圭琳树鳄。她还要和学校各个部门周旋，这才租借到能够大大提高炼金效率的炼金礼堂。

　　魔法阵生效之时，叶芷隐约感受到她体内的魔力元素被抽离。那些魔力元素们好像没反应过来，仿佛在奇怪为什么会从主人的身体里弹出来了，一股脑地朝主人撞去，却被魔法阵排斥在外；蓝色的是风系元素，最为沉静，却也最为长情，徘徊在她身边久久不去；活泼跃动的是火系元素；赭石色的是土系元素，它们慢悠悠的最是悠闲；翠绿色的是灵动的水系元素。

　　良久，聚集在她身边的魔法元素依依不舍地散去，被法阵吸收。叶芷长呼了一口气。从此，她又成为普通人了。她绵长而又柔韧的精神力化作绸带，感知着这个世界。虽然闭着眼，可是炼金礼堂被精神力扫过，完整的呈现在她脑海中，连误入礼堂的蚂蚁，壁画木框上细微的裂痕，以及角落的一粒灰尘，都一清二楚。她没有看这个礼堂，却比看更清楚。这就是精神力强劲带来的结果。

　　当精神力穿透礼堂，笼罩着整个校园，只要叶芷想知道，校园里正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逃不开她的感知。在修习魔法的同时，她的精神力也得到了训练和提升。这种提升相对于她原本庞大的精神力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她对精神力的理解和运用却深化了不止一个层次。以前，她对精神力的操控太过粗糙，就如同扛着最先进的高斯激光枪，却只会用枪托砸人，现在，她不仅能熟练地使用高斯激光枪，给她一些零件，分分钟给你组装出一把更高级的枪来。

　　如臂指使说的就是这种状态。叶芷发现，精神力还能接着扩展，甚至能够穿透校园。然而，精神力走得越远，感知到地东西越模糊，越零碎。要想走得更远，她的精神力不能笼罩整个城市，只能凝聚成线，向某一个方向延伸，在这条线上发生的事情，她也有所感应。

　　在身体里的最后一丝魔力被抽离的时候，叶芷身体一震，忽然感受到了精神世界的异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并不舒服，就好像全身血液被抽干，又像身体被撕裂，身体的某一个部分被剥离，恍惚间觉得相伴已久的人或事物离开了。

　　她有预感，某种不可逆转的事情发生了。

　　泽诺尔此时等着双眼，嘴巴大张，像是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事物，“不可能的吧，简直毫无预兆，这种事情……”紧接着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像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前辈，怎么回事？”

　　“你自己去看吧。”泽诺尔大手一挥。

　　叶芷瞬间进入精神领域。

　　沉睡的克里斯汀不见了。

　　克里斯汀不见了！

　　只剩下大片大片的郁金香、魔荆花和滋蔓罗花怒放，一眼望不到边。浓烈的香气弥漫。

　　眨眼之间，花朵枯萎，凋零，化作泥土。地面沉浮，大地东部隆起，化作高山；大地西部沉降，成为海洋，沧海桑田。天空雷声大作，电闪不断，不一会乌云撤去，露出环形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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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2300年，银河系地球某疗养院。

　　“叶芷，你终于醒了！”

　　“？”听不懂汉语的克里斯汀。

　　“元帅，我们怀疑叶芷殿下烧坏了脑子。等等元帅别进去，重症精神病人很危险啊，喂喂，快来人拦住元帅！”

　　无论大家说什么克里斯汀都是一脸懵逼。后来，她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人！会！魔！法！16岁的高级魔法师克里斯汀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觉得自己要上天了！

　　作为高级魔法师，她要收服最酷炫的坐骑，一只龙，当然是最佳选择。哎？那里就有一只。

　　“喂，幺幺零吗？有人在60米高空处，抱着5D全息投影屏幕不撒手，疑似有自杀倾向。”

　　“好的，我们马上出警，请在屏幕下方设置安全气垫。”

　　作为高级魔法师，她要制造最强大的魔杖。咦？那里就有原料。

　　“一夜之间，黄河森林公园的全部乔本植物被拦腰砍断，据犯罪专家分析，一个国际盗木组织正在本市活动，该团伙异常猖獗，在此提醒广大市民注意人身安全。”

　　作为忠实的光明神信徒，克里斯汀表示，人不能没有信仰。她要传播神的福音！短短1天，她就发展了10个教众！

　　“小刘啊，11楼重症病房的病人都去哪了？”

　　“在娱乐厅开加冕仪式呢，哦对了看这热闹劲，等到册封完主教，起码要一个小时。一个教皇，九个主教，大家都当官。”

　　就这样，克里斯汀在星际世界，开启了天（鸡）下（飞）无（狗）敌（跳）的新生活。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