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国战记》候已

16、15．旅途篇•朝西西尼亚前进Ⅸ

　　从第一次听到“妖精”这个名字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异常的骚痒感。
　　神圣之王弥漫在美丽的金色光芒中，亦虚亦实，如梦似幻，他的表情仿佛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神圣生物。
　　死亡使者透露着黑暗靡烂的毒气，即使只是远远看见，也有被污染的恶心感。
　　那是一种比任何高科技下，比任何优秀的导演演员拍出来的科幻电影更真实，震撼人心的东西。若非亲眼所见，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我有种奇异的预感——这种和我们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生物，将会成为一个关键。
　　不是回去的关键，就是毁灭我们的关键。
　　可我衷心的希望，这仅仅是个错觉。
　　否则……

　　晚餐是月钓回来的鱼和我找回来的菌类。月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坦然地冲我微笑。
　　那微笑一如他过往的每次温柔。
　　我不自觉地看了看练剑后疲惫不堪倒在地上的薰，没有开口的勇气。可是身体却变得有些冰冷。
　　芒低垂着眼眸，漠然地吃着他的晚饭，仿佛所有事情与他无关。由始至终。
　　那么冷漠的眼神，我想，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13岁少年会有。至少在过去的日子，我从没见过。
　　饭后，芒把大家叫到湖边。他扫视过我们每一个人，才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们并非全部是让人厌恶的蠢材。”他盯着蔺如和薰，眼里有淡淡的赞赏：“还让我很出乎意料。”
　　他又说：“不过，也有些蠢材始终是蠢材。”
　　混帐，这次他瞅着的人是我！
　　他垂下眼睛：“上次的被袭你们也看见了。皇家护卫队并非只有橘他们三个，我仔细想过，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要改变应对战略才行。”
　　一直沉默寡言的蝶曙突然开口：“皇家护卫队一共有多少人？”
　　芒想了想，回答：“我离开前有三十九人。但能力可以到达橘他们那个水平的，除了我大概有八、九个。”
　　蝶曙推了推金色框架的眼镜，镜片后黑沉的瞳孔似乎思量着什么：“那么，有那种潜入地底的超能力的有几个？”
　　我心里一惊，却忍不住看向离我两人远的薰。可他紧盯着芒，没移过视线。
　　芒也犹豫了一下：“大概五、六个吧。皇家护卫队因为贴身守护皇家子孙的护卫，主要擅长拳脚功夫，所以与妖精并没有太多的接触。柚是个例外，他有与妖精交换契约。”
　　蝶曙深深皱起眉头，咬着牙缓慢蹦出疑问：“妖……精？契……约？”好像这是一件让他极难接受的事。
　　“例如……”芒把手放置在平坦的湖水上，不可思议，平坦无波的水面竟有着什么气息在流动，晶莹水波中钻出一只蓝色的小东西。再细看，竟是一只手指般大小的小生物，身体呈半透明状，脸尖尖地，背后是一对如蜻蜓般的薄翼，它仰头注视着芒的手，似被某种气息所吸引……
　　“啊……！”
　　我忍不住叫起来，蓝色小生物看到我，似被吓了一跳，翻身跃入水中，不再出来。
　　芒盯着我，其他人也感觉狐疑。蔺如最先开口：“你在叫什么？”
　　我颤抖着手指，指向刚才的湖面：“可是……有只蓝色的妖精……”
　　他们奇异地看着我，蔺如的眼神好像我是外星人：“可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除了水波振动，什么都……”
　　“刚才那是最基本的元素精灵，水精。”芒接过话。
　　“妖精的种类非常繁琐，只要有生命的自然一切几乎都有妖精栖息。最基本的几种分别是风、火、水、土、木、花、金属、光、影、幻、色等……”
　　“和妖精订契约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像农民种小麦和葡萄，就会需要风之妖精、水之妖精、光之妖精帮忙，提供充足适合的风、水、光。当农作物成熟后收获下，他们又用酿好的葡萄酒、啤酒或其他给妖精作为交换品。但也会有签契约后先‘欠款’的情况，但那是一种高利息贷款。妖精是一种贪得无厌且无善恶观念的生物，一旦签下契约，利息就会飞速增长，甚至有人发生过付不起妖精欠款而被活生生拖走灵魂的事情。妖精并不吃身体，只吃灵魂。”
　　芒看着我：“你有呼唤妖精的天份。一般生性纯正的人，尤其是小孩子，最容易看到妖精，因为他们心中没有杂念，而且纯净的灵魂也很吸引妖精。所以我们莫西娅的每个人都是很小时候就依各人以后的工作生活所需和妖精签好契约。不过也有些例外，因为妖精也会自己选择喜欢的人去订契约。但像你们这种小时候没有接受过妖精洗礼的人，长大后才开始接触妖精则比较困难。”
　　“在莫西娅，语言是有力量的。妖精的力量按照等级分为：交换、守护、医疗、攻击、呼唤和创造，全部要用语言来订契约。‘交换’是最简单的，即使是没有任何力量的人民，只要有能作为交换的物品，就可以签订下契约，他们也主要是靠交换来进行生活。接着是‘守护’，守护包括的范围非常广，从生活到战斗，都十分有用。然后是‘医疗’，从医疗开始的语言就可以成为‘咒语’，咒语比起普通的语言，拥有更强的牵动力，但同时，要付出的代价也更高。再来是‘攻击’，这主要是战士和士兵使用。而到了‘呼唤’，又比咒语更高等级，那就是‘咏唱’了，是通过咏唱的内容，唤出高等级的妖精王候代为战斗，这是极高的法术。但莫西娅最高的魔法是‘创造’，极少人能做到，可王子做到了。在他18岁那年，他创造出了一种神圣勇猛的野兽，金色鬓毛银色身体，会说人类的语言，有高等智慧，已成为王城的一种守护圣兽。”
　　蝶曙的眼镜反射出异样的光芒，他低声问：“那是用什么创造的？”
　　“不知道。创造是魔法的最高领域，无法用说来表达，那是一种领悟。思想达到某中领域的人便会知道，达不到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我猛然想起了在皇宫中见到的那幅壁画。侍女们说，那是王的守护圣兽。
　　可我依然无法理解，那种像剑齿虎一样的动物是怎样的生物。
　　而罗洁西卡……又是如何把他们创造出来？
　　创造……

　　略为整理了一下芒的话，换句话说，这里的魔法是以这种层次递进的。
　　语言：——————————————
　　交换：以物品交换向元素妖精借力量。
　　守护：防御和保护。
　　咒语：——————————————
　　医疗：治愈身体方面。
　　攻击：战争时用。
　　咏唱：——————————————
　　呼唤：让妖精王候代自己战斗，不用自己上。
　　创造：（？）

　　最后，芒说：“我个人方面并不喜欢妖精这种东西，或者说，我不相信王以外的任何人，包括妖精。事实上，妖精比人类更难琢磨，他们绝大部分都性格古怪孤僻，喜怒无常。当然也不是全部都如此。可莫西娅是这片大陆上最繁荣的妖精之国，甚至可以说，没有妖精就没有莫西娅。这里的人民与妖精息息相关，若离开妖精，根本无法生存。”
　　若离开妖精，根本无法生存……？
　　“慢着！”薰突然开口，神色焦虑：“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能和这种什么‘妖精’……与它们交换或者什么契约之类莫名其妙的联系，我们就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包括现在？”
　　芒的面色依然无任何变化：“是的。妖精是很随心所欲的生物。你们若还想生存下去，就必须了解妖精，信任妖精，也要让妖精信任你们。”
　　蔺如英俊的面孔全是不可置信：“这是RPG游戏吗？”
　　芒不解，微微侧起头：“……RPG是什么？但这并不是游戏。”
　　我不自觉地再次看向薰，意外地是，薰也不自觉地看向我。这份莫名的巧合让我微颤一下，心里突然变得踏实平稳。
　　我问芒：“那么柚那种潜入地底的力量又是如何呢？还有，照你如此说，妖精是有治愈伤病的能力？”
　　芒回答：“柚能潜入地下，是和“地”或“土”之类妖精有契约的原因。凭着契约之名，妖精把力量借了给他。那是最基本的元素妖精的力量。可如果继续下去……运气不好，也许会遇到和妖精贵族、妖精王候有契约的人，到时候可绝对不是凭肉身打斗能对付。能应对妖精的只有妖精，这是莫西娅的法则。”
　　“我不能理解！”薰有点儿气急败坏：“那我们要怎么做？我们连看都看不到那种奇怪的东西！”
　　芒的话好像十二月的冰霜，冷彻无情：“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件事，如何做只有你们自己知道。看不到就努力去看，感觉不到就努力去感觉，如果实在做不到……”他的声音轻淡无波，表情却像来自地狱的魔鬼：“那就去死吧。”
　　我全身颤抖起来。芒的话有着惊人的效果，不止我，所有人都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芒转身离开，扔下惊诧的我们。
　　妖精？
　　契约？
　　凭人类是无法对付的……怪物吗？
　　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居然要由那么莫名其妙的生物来决定我们能不能生存？
　　……
　　冰寒的手指忽然被拉住，我抬头，看到薰泛着淡淡担忧的神色：“你的脸色不好。”
　　“不……”我摇摇头。在皇宫时，我就隐隐感觉到这种奇妙生物的存在，甚至还亲眼看到了罗洁西卡呼唤出的“神圣之王”与佛朗西的“死亡使者”之间的战斗，其实，这并不是太突如其来。
　　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恐惧感蔓延，如此害怕呢？
　　蔺如咬着手指来回跺步，俊秀的眉毛深深拧起，似在努力让自己相信这难以置信的事。周蝶曙手里仍抱着厚重的资料书，也许他早已在书中看出些端儿，只是他并没有说。
　　月则依旧淡薄无神。
　　我推开薰的搀扶，拉起月：“月，你没事吧？要不要回里面休息一下？”
　　薰的神色有些狐疑，他可能不明白我和月为何突然亲近起来。
　　月摇摇头，笑着道：“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回到里面反而有些闷。”
　　看到那如月色般温柔的笑容，我的脑海却映照着他吐出血色的鲜红。他一定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的面色苍白如死人，才会可以如此温和的笑着。
　　“放心，我真的没事。”月安慰我。为什么是身体欠恙的他来安慰我呢？我不懂。
　　薰想询问什么，刚想张开口，却被我打断了：“薰，陪我去练剑好吗？”我们走进旁边一丛小林。
　　薰似乎想追问什么，最终却放弃，反而嘲笑道：“练剑又有什么用！刚才那个芒也说了，我们的肉身根本不可能与那些什么‘妖精’对抗！”他显得有些气极败坏。
　　我吐舌头，苦笑：“我也知道。可……我就是这么愚蠢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也好，死抱住不想放弃。”唉，从以前到现在，我都没有一点儿进步，难怪被芒和周蝶曙耻笑。
　　薰愣住，好半天才又说：“真羡慕你，至少可以看到妖精。芒也说你有呼唤妖精的天份……”
　　“怎会！”我大叫：“我也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小身影……对了，薰，你不也见过吗？在皇宫的时候，不是看到了神圣之王和死亡使者吗？他们也是妖精啊！”
　　薰也想起来：“是啊！那是让人一见难忘的……为什么他们，我就能看见呢？”
　　我想起那个想杀我的皇宫书记官露西卡的话：“可能因为他们是妖精王候吧。高等的妖精似乎不仅仅是力量比较强，而且，该说是存在感比较强烈吗？那种气势，让人有不寒而颤的压迫感……”
　　天空响了两声闷雷，薰却仿佛听不到一般，仍屹立不动。好一会儿，我说：“薰，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薰还是一动不动，一直紧皱眉头，思索着什么。浠浠漓漓的细雨缓慢落下，湿润了薰的发丝，他的眉心，延着他漂亮到仿佛雕刻而出的面部轮廓，蔓延入他白晰的颈项，衣服粘贴在肌肤上，又从修长的手脂繁衍出晶莹的水流。
　　我看着看着，看呆了。
　　他的眼中带着雾气，氲氤出奇妙的视觉效果。
　　天空雷声响动，细雨眨眼又转为倾盆。暴雨敲打在茂密的树林里，形成一种异样的声音效果。就算周围都是吵闹的杂音，可只有薰的身边，是寂静无声的。
　　似乎，终于发现到雷雨已经湿透了全身，他抬起头，轻轻一甩，水珠飘入空中，配合着奇妙的光合作用，透明到绚丽缤纷。
　　怎么办？！
　　薰是那么漂亮的男人！赫然发现，我竟然被吸引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除了薰，什么都看不到！
　　薰总算注意到还立在旁边傻呆呆看着他的我，微微地笑道：“下雨了，你快回去吧。”
　　我感觉到自己的面部急速炽热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拼命摇头：“薰你也回去吧，万一感冒就麻烦了！”
　　薰放下刚才那深锁的表情，笑着拉起我的手臂：“傻瓜！好啦，我陪你回去就是了。”
　　想到薰刚才那样沉思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深深拧起来。
　　他在想什么？
　　他在烦恼什么？
　　原谅我是如此愚蠢，每次考试都仅仅及格的脑袋，完全无法明白薰的苦恼。
　　这个站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臂的漂亮男生。
　　他离得我好远。
　　回到歇息的山洞，刚才在洞口坐立的其他人也都跑回来躲雨了。我一抬头，吓得尖叫一声立即转过身——老天！他们居然全部都没穿衣服？！
　　怎么回事？集体脱衣秀吗？幸好他们还没脱裤子，天啊，我会长针眼的！
　　“啊？莲，你怎么跑得那么远？”
　　可恶的蔺如，每次遇到这种时候就发出这种白痴疑问。气得我大叫：“傻瓜，你们快穿上衣服啊！”
　　他们这才发现我闪避的是什么吗？真是反应迟钝，这群家伙虽然各有各的臭屁，但终究只是群十八岁的男孩子啊，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明白。
　　只有先进入山洞的芒身上没有淋湿，衣服穿得整齐。不过我反而希望淋湿的是他，毕竟他再古怪，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他就算□□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当然，如果真的连片树叶也不挂在身上，我也是会害羞的……）
　　可是蔺如笑道：“但是我们的衣服都湿了，要烤干了才可以穿啊！别担心，莲，我保证我的身材没有任何瑕癖，你可以放心看。走天桥也好，拍照片也好，我常常裸着上半身啊，被看习惯了！”
　　傻瓜蔺如，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我还是背对他们抱腿坐在角落位置，不敢动半分，面红儿耳赤地喊叫：“这是两回事啊！这里又不是天桥，只有我一个女生，你们一群臭男人不穿衣服围着我，谁能当没事啊！”
　　真是的，这群家伙！以多欺少吗？就因为只有我一个是女孩子？
　　尽管我总是大咧咧像个男生，可我就是女生啊，这种时候难道还要跟他们混在一起勾肩搭背当没事吗？
　　我缩在山洞最遥远的角落里，背对着这群可恶的男生。蔺如依然是开着不知所谓的玩笑话，周蝶曙则骂我“无聊的白痴”，月温和地劝他们别欺负我了。
　　突然，一把磁性的声音近在耳边响起——
　　“你也淋湿了吧？湿衣服贴在身上容易着凉，脱下来烤烤吧……”
　　谁……是薰的声音！！
　　我吓得跳起来，捂着炙热滚烫的左耳，猛然扭过头。果然是薰！
　　他奇怪地看着我如此被惊吓到的大动作：“怎么了？”
　　老天！他也没穿衣服啊！他……他怎么可以脱了衣服，还跑到我面前……天啊！我要死了！薰白晰的肤色好像一幅纯净的画，平时看起来他满纤瘦的，没想到身材那么好，手臂胸膛都是结实的肌肉，不亏是长期练空手道的人……混蛋！我再想什么啊，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我居然还那么仔细地在看！
　　我吓得再次颤抖着缩起来，紧紧闭上眼作自我催眠：“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的声音却不听话地带着哭腔，活像要被人□□似的。
　　薰似乎也没想到我的反应那那么剧烈，突然邪邪笑起来。（讨厌，为什么用手挡着眼睛还要偷偷留条缝偷看呢？我真是不知耻的女人！谁叫薰长的那么好看嘛！）
　　“莲，你该不会长这么大，从来没近距离见过男生不穿衣服吧？”
　　一•矢•中•的！
　　虽然打篮球时，偶尔也会看到那帮男生热地脱下衣服，但因为是在室内篮球场，这种人还是比较少见的。更别说近在我面前一群没穿衣服的男生了！
　　可恶的薰发现了我的弱点，居然更靠近了。他一手撑在我背后的石壁上，一手轻轻拉住我湿潞潞的衣服，凑到我耳边，用电死人不偿命的低沉声线轻轻说：“莲，你也不想感冒吧？放心，我保证没有人会偷看你的，把衣服脱下来吧。”
　　什么叫做没有人会偷看？我怎可能相信你们这群没穿衣服的男生的话！（不相信的主要原因是“没穿衣服”！！不过为什么“没穿衣服”的男生说的话不能相信，我就不作自我追究了）
　　我坚决地摇摇头：“不行！我……我就这样，反正一会儿衣服就干了！”
　　“傻瓜，等衣服干了，你也感冒了。你忘记你上次是怎么发烧的吗？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勉强的……”
　　讨厌的薰，居然在这时候说着这样奇怪的话，还做着这么奇怪动作！活像——漫画小说里的那些“暧昧”姿势，搞得我好不知所措！薰确实长得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那么帅，可我哪是什么和暧昧沾得上关系的女生嘛！
　　“来嘛，莲，别害羞……”
　　他又来怀柔政策了！我才不会被他骗到呢，虽然我确实已经被他好听的声音搅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行！我猛地抬起头：“我绝不脱衣服……”
　　“咚！”
　　好惊天动地的一声啊！
　　我愣住，总算鼓起勇气张开眼，看到薰可怜地捂着下巴，眼角还带着一滴痛苦的眼泪。而后面火堆旁的蔺如则笑得肚子痛，连月都难忍笑意，难道……不会吧？难道那一声是……？
　　不过，我也觉得脑袋头顶有点儿痛啊……虽然没有薰痛得那么夸张。
　　薰无奈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拿你开玩笑。”说着，他还在拼命揉下巴，看来真的是相当痛啊。
　　“对不起，薰，你没事吧？”我忙帮他揉下巴，这下子哪还顾虑得到什么羞怯心啊！我果然是和什么浪漫无缘的女人，有哪一出浪漫偶像剧在男主角那么温柔甜蜜的暧昧攻势下，女主角是用脑袋来回应男主角的下巴？
　　我果然不是恋爱故事中的女主角，那些是小鸟依人的女人才有的专利。
　　不是我。
　　这场突如其来的骤雨劈头盖脸地打下来，打在我们无能为力的心上，笑声暂时缓和了之前所听到的震惊。
　　可是雨终究会停，命运之轮终究要向前运转。
　　或许这场雨，也只是妖精的一场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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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更新比较快也~~~~~大家给点儿鼓励吧，我自己脸皮薄，就不做自我鼓励了（嘿嘿）
　　现在只连载一篇，果然快多了，已经在写后一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