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笑面虎怨灵缠着我了 ...
-
凡妮拉倒抽一口气，这、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她忍住排山倒海想尖叫的冲动，借着左手微弱的火咒压制住夺门而出的恐惧感，杂乱小屋已不是杂乱可形容，翻倒的瓶瓶罐罐，敞开的窗夜风肆意狂卷满地翻飞的咒书、笔记纸，暗红色的黏稠物几乎占据整个屋子，地上拖拉的痕迹，墙壁上溅满的血斑，滴滴答答，凡妮拉缓慢地顺着声源望去，全身赤红的女巫，被一把刀子钉在墙上，低下的头，只见得到粉红色的头发垂落，一只手握着刀身，另一只手从臂膀处已然空荡荡，刀子以下的身体正逐渐崩离，离地面仅仅五指宽的距离，却彷佛能听到欲要撕裂的声音，黏腻的血，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顺着尸臭味腐蚀着凡妮拉寥剩无几的勇气。
凡妮拉的全身止不住颤抖，寂静的空间充斥血滴声，不对，还有一个声音，低沉的呼吸声，小小的，但她注意到了。
她推开掉落的厨具，发现趴在地上的使魔小姐，全身上下血迹斑斑，凡妮拉伸出手放在她鼻子下，蓝眼一亮，开始用力摇晃她。
「缇依缇依！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呃......头好痛......啊......麦伯小姐！朵蜜妮嘉！」缇依努力撑起身子，凡妮拉伸手扶她起来，「主、主人！主人！天啊！朵蜜妮嘉那贱人！」
「这是怎么回事？朵蜜妮嘉是谁？迷乱小姐怎么会死了？」
缇依开始大哭，「主人才没死！哇呜呜......她以前就死过了......呜呜呜......」
这语句矛盾了吧，「没死......？她这样算没死吗？」缇依抽抽搭搭地哭着，「死了是死了，可是有办法使用转生术。」
转生术？禁忌的黑咒？女巫的绝活？「可以让迷乱小姐复活吗？」「......不行，严格来说，主人早就是已死之人，但却可以召唤出她的怨灵来。」
「怨灵？类似鬼魅的存在？会保留生前记忆吗？可是我们要找谁施咒？」
缇依抬头，青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凡妮拉麦伯。
「妳。」
***
这是凡妮拉碰过最诡异的情况，除了她变成男孩身以外。
现在她在杂乱小屋前的空地拿着一枝前头施上火咒的木杆在地上作画，缇依抱着迷乱小姐的尸身在不远方站着，「往左画一条线，好，再来往下......哎，不是那边，笨死了，没读过书吗？好好好，往右......」
的确没受过什么象样的教育啊，要不是施咒需要本人亲自画咒法阵，她才不做这种麻烦事，更何况不知怎么画过的咒法阵竟隐隐冒出黑雾，这难道正常吗？不会猛然把自己吞噬吧？迷乱小姐的笔记是这样写没错，但是凡妮拉从来没施过如此大型的咒法啊，而且还是传说只有女巫才会的黑咒！要不是解咒只能靠迷乱小姐这变态女巫，她现在应该在家里呼呼大睡吧！可恶！
「麦伯小姐，您认真起来做的还是挺好的嘛......」缇依把迷乱小姐的尸身放在咒法阵中央，手里还拿奇怪形状的蜡烛摆置在四周，「照着这段字念下去就可以施法了。」
凡妮拉接过迷乱小姐的笔记，有些担忧地问，「真的能成功吧？」
「您应该有四柱的血脉吧，要不然主人怎么会看上您呢？」宁可别被她看上啊......不过事到如今，就只能姑且一试了。
「愿亡者安息，愿生者平安，愿伤者痊愈，愿您啊，我亲爱的您，能从死亡的深渊中苏醒，能从哀悼的悲痛中睁开迷醉的眼，请从我深切的呼唤中爬出一条血路......」血路？什么啊？这咒法没问题吗？「......请从我真挚的祷告中爬出无尽的黑暗......」到底为什么要用爬的啊？不行不行，不可以再分心了，「......亲爱的您啊，请回到我的身边吧，尽管是已残破的身躯，尽管是已破碎的灵魂，我只祈求您的转生......」
咒法阵陡然冒出一大片黑雾，「我靠，怎么那么臭！」「麦伯小姐，快退后啊！别被毁容了！虽然这张脸已经长的不怎么样！」
凡妮拉麦伯真心觉得，摊上这女巫绝对没什么好事的。
***
「哎呀呀，本小姐竟然以怨灵的状态复活了呢！」迷乱小姐飘在半空中，全身萦绕着诡异的黑雾，「......好臭，妳离我远一点。」凡妮拉瘫坐在地上，旁边灼黑的咒法阵中间还躺着迷乱小姐的尸身，不过她的灵魂？还怨灵什么的，以半透明的姿态在凡妮拉面前绕来绕去的，带有能够跟尸臭味媲美的黑雾在她快速的移动下并没有消散的迹象。
「主人！太好了！还好麦伯小姐还有点用处！」
「迷乱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妳怎么莫名其妙被杀了？」
迷乱小姐正饶是趣味地拨弄着自己的尸身，「天啊，竟然可以碰触到实物，唔，这样以后可以去吓小孩了。」
正常人会思考到那里去吗，对于自己的生死如此不在乎，仔细一想，迷乱小姐的死状实在有些吊诡，为什么用普通的刀子就能串刺在墙上？这需要多大的力道？满室的凌乱是因为生前和谁激烈打斗吗？还有她的手跑去哪了？「喂，我很认真问妳话呢，迷幻森林的领主大人，法力高强的变态女巫。」
「我可爱的朋友，朵蜜妮嘉，把我杀了，把缇依弄昏了，哎呀，好心寒的呀。」
朵蜜妮嘉？刚刚缇依醒来时也有念到这名字，「妳跟她有仇吗？」
迷乱小姐地微微勾起嘴角，在黑雾的衬伴下倒挺有邪恶女巫的架势，「我们的故事太长了，不过，我不急着找她算账......」
「......凡妮拉，我很不幸地宣告，怨灵状态下的我无法施行任何咒术，顶多吓吓人罢了，所以我不急着找她算账，但是妳呢，本来打算要给妳解咒的，现在可怎么办呢？」
凡妮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消音）我一辈子都得这样子了......我的天啊......妳个混账东西......我还帮妳复活......（消音）」
「听我把话说完，笨蛋，我有一个值得信任的老朋友，说不定可以帮妳解咒，但是要见到他十分困难，妳愿意去找他吗？」
凡妮拉快哭出来了，「他妈的废话，我当然愿意，下次不要那么早断句，可恶的女巫......」
迷乱小姐笑得乐不可支，微弱的曦光隐隐约约地照进幽暗的迷幻森林，很薄很薄的光，在那介于光与暗之间，理直气壮地劈开夜晚潜行的恶梦，如出鞘的刃剑，劲挺且凌厉。
「他叫做费迪南德查尔，雷迦王国的首席魔法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笑面虎怨灵缠着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