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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唐昭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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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伶生一边走,一边寻思着自己该去买一个耳机,不然这样听着电话自己却不能开口,样子太傻太可疑了。买那种高级点的,立体音环绕,特别爽。
不过白启礼的这个电话都是在跟他的生意伙伴聊下午打高尔夫的事情,乏善可陈,让想听到劲爆内容,比如小三、商业机密之类的白伶生有点小失望。至于那个冲进咖啡馆的女人,当然也是白伶生找来的,那是他昨晚查白启礼资料的时候,偶然间搜到的小道消息。
女人是白启礼一个老板朋友的老婆,日前发现老公出轨,正满世界的抓小三,这种消息在那个圈子里不算什么秘密,被白伶生一搜就搜到了。所以今天白伶生出门的时候就假装自己是那小三的仇人,给女人打了个电话,把祸水引到了叶静身上。
九千岁说:不用感谢他,学习雷锋好榜样。
反正接下来没什么事,白伶生就去他以前的秘密基地里看了一看,那是一套高级公寓,里边有一套他改装好的完整的电脑设备,以及各种市面上难以买到的工具。
掀开遮尘的白布,就像揭开一段尘封已久的过往,白伶生伸手抚过电脑屏幕,一个人站了许久。
接下去的时间白伶生就一直窝在公寓里鼓捣着自己的那些家当,有些东西毕竟是几年前的了,需要更新换代,弄起来也挺麻烦的。白伶生一专注起来就忘了时间,直到快傍晚的时候,白小狸的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立刻回家。
高速行驶的汽车上,白伶生想起刚刚白小狸的哭腔,脸色就阴沉到了极点。
“哥!哥哥你快回来啊,妈妈突然回来了,她跟爸爸吵起来了呜呜呜好可怕……”
白小狸一边抽噎一边说,白伶生甚至还能听到那边摔东西的声音。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叶笙为什么会忽然回家了,只能用最快速度往家里赶。
踩下油门,黑色的汽车极速的甩尾,超过前车呼啸而去。
…………
富贵满堂的油画前,青瓷花瓶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白启礼大约是被逼急了,棉拖鞋踩在碎片上也没在意,“你一个成天待在疗养院里的女人懂什么?!我告诉你,儿子的事情你别管,你也管不了!”
“伶生是我的儿子,无论如何,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动他一根寒毛。”
白伶生一进门,看见的就是白家夫妇这剑拔弩张的情形。叶笙那瘦弱的身躯笔直的站在客厅里,气势上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妈,你怎么回来了?”白伶生主动打破了紧张的气氛,走过去扶着叶笙,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她前面。
叶笙回过头来,眼中的决绝和坚毅这才化成柔情,声音哽咽着,“你这傻孩子,李健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果然,她都知道了。
“妈,这件事情我可以处理的。”白伶生瞧着她苍白的脸色,有点心疼。
“不是妈妈不相信你,但这件事你爸做得太过了,我一直教导你要待人宽容,但有些事,是底线的问题。”叶笙虽然体弱,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很柔,但那平静的声音中却自有一种坚强。
“我跟他虽然没有多少情分了,但他终究是你爸爸,医生也让我静养,所以有些事我就不愿意再去计较。这些年我只当你过得还好,却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笙,你又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看到这样宛如风中清荷般的叶笙,白启礼好像又看到了她年轻时的样子,心里泛起久违的波澜。刚才的气消了点,但叶笙的话却让他听得有点难过,“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好,李家的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伶生左右没有男女朋友,跟李健处一处也没什么。”
“那就让敬泽去。”叶笙冷声道,心里对白启礼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阿笙,你不要无理取闹。”白启礼的语气也再度强硬起来,“李健又不喜欢敬泽。”
叶笙已经不想再听他解释,该体谅白敬泽的地方,她都已经体谅过了,该为这个家付出的东西,她也从没有吝啬过,可是没想到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在疗养院的这些年她早就看透了世态炎凉,唯一求的也就是两个儿子能平安喜乐,那她也不愿拿自己这病弱之躯去争什么了。可是白启礼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背德的事情!她就是拼了这口气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她在白伶生的搀扶下站着,腿脚虽然已经有些软,但意志仍然坚定。
“不要说是李健,谁喜欢伶生都没有用。我们伶生早就有了婚约,不需要你们来替他做主。”
“你别开玩笑,他有婚约,我这个做爸爸的怎么不知道。”白启礼皱着眉,根本不相信。
白伶生也吃惊得很,但他倒不认为这是叶笙胡乱瞎编的,“妈,这个婚约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外公还在的时候给你定下来的,那时候你才六岁,可能不记得了。”叶笙温柔的拍拍白伶生搀扶着她的手背,“他姓唐,叫唐昭宁。”
白伶生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可白启礼却惊呼了出来, “唐昭宁?!”
“是又怎样。”叶笙淡漠的扫了他一眼。
“哈哈哈……”白启礼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竟笑了出来,“阿笙,你是不是在疗养院里待久了,脑子都不太灵光了,唐昭宁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跟伶生订下婚约。你就算不想伶生跟李健好,也不要说这种话来糊弄我。”
“信不信由你,我的儿子我知道有多优秀,犯不着你在这里指指点点。”叶笙秀眉一蹙,激动之下,脸色又白了一分。
婚约是确有其事的,但是自从她爸爸死了之后,两家就断了联络,所以那边还把不把这婚约当回事,叶笙也不笃定。她原想着那边忘了也好,就让白伶生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可现在却不得不把这婚约搬出来了。
看叶笙的样子,白启礼也有些狐疑起来,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可是这不可能啊,他的老丈人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怎么可能跟唐家沾上什么关系?
不用说,这一定是叶笙编出来的,看李家势大,就编出一个更强势的来压他,让他知难而退。可白启礼怎么会轻易上当,估计就算李健知道了,也是一阵嘲笑。
唐昭宁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跟白伶生扯上关系?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有婚约的存在,唐家那么多年都没有出现,就连白启礼这个爸爸都不知情,可见那边根本没把这个婚约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白启礼又恢复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样,“唐家不是伶生能高攀的,那个婚约,不算数。”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种话,高攀?你把我叶笙看成什么人了?!你以为跟你在一起久了,我就会变成你那样的人了吗?”叶笙彻底怒了,眼中的哀伤全被怒火点燃,那气场蹭蹭蹭的往上涨,看得白伶生都忍不住想给她鼓掌。
“是啊爸爸,幸亏我像我妈不像你,不然一家子的势利小人,会被人唾弃的。”
“你!”白启礼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真是越大越忘本了!”
“那你也别忘了自己是靠谁才重振了家业!”叶笙护住儿子,杏目瞪着白启礼,你再敢说我儿子一句试试?
气氛再度僵持,白伶生轻轻拍着叶笙的背,让她消消气,“妈,犯不着跟他生气,我既然有过婚约,不管唐家认不认,李健的行为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收拾他。我们带着小狸走吧,这里空气不好,到处都是铜臭味。”
“走?这里是你们的家,你们想走去哪里?睡大街吗!”白启礼冷哼一声。
“这还不用你操心,爸、爸。”白伶生这爸爸两个字喊得可谓情真意切,光是那语调就让白启礼气不打一处来。
白伶生去楼上找到了躲在房里的白小狸,擦掉小脸上的眼泪,二话不说抱起人就走。到了楼下,又搀起叶笙,拖家带口的出了大门。
他本来不想那么早走的,就在这里或许还能抓住白启礼什么把柄,但事已至此,多留一刻都觉得浪费时间。
白启礼看着这娘三儿毫不迟疑的脚步,整张脸上都阴云密布。这些人,没有一个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没有一个肯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虑一下,他这些年辛辛苦苦的经营着白家,到底是为了谁?
哼,离了他,早晚得撞得头破血流!到时候还不是得回到这里来。
不过虽然笃定了他们的结局,但出于慎重起见,白启礼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李健,说了一下唐家的事。
李健此时正在国外得某个风情小岛上晒太阳,旁边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美女体贴的帮他涂着防晒霜。
白启礼的话让他很有些烦躁,原本以为搞定白伶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却没想到白启礼这老家伙那么没用,连个儿子都摆不平,平白给他添麻烦。
至于婚约?
呵,以为他会信吗?白启礼这个老狐狸,打得但是一手好算盘,把这种事全一并推到他这里,自己是一点风险都不想担。
不过,也无所谓了,麻烦一点就麻烦一点,李健还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搞不定一个男人,这次也玩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回去搞定那个白伶生。
这样想着,李健的兴致又好了起来,一想到白伶生那张勾人的脸,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白伶生最后还是带着叶笙和白小狸回到了那栋公寓楼里,至于他那些不太好给别人看到的东西,都集中在一间客房里,平时是上锁的,倒不至于立刻被发现。
叶笙一进门就卧倒在了沙发上,跟白启礼吵了一架又坐了大半个小时的车,让她几乎是精疲力竭。白小狸已经恢复过来了,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四处看着。
“哥哥,这是哪里呀?”
“我朋友的家,他有事不在,托我帮他看着的,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白伶生从厨房弄了一杯热水,扶着叶笙喝了几口。
“我们不回家了吗?”
“小狸想回去吗?”
白小狸老实的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不回去了。”白伶生笑着摸摸他的头,“小狸在这里看着妈妈,我去给妈妈拿药,顺便买晚饭。”
“嗯!”白小狸重重的点点头,小屁股往叶笙身边挪了挪,乖巧的表示自己哪里也不去。
白伶生这才放心的出门去办事。叶笙不能再回疗养院了,既然要脱离白家,那就要脱离得彻底。只是先前没想到叶笙竟然是那么果决的一个人,倒让白伶生亲近之余又多了几分佩服。
从今以后他就要肩负起这两个人的生活了,也得更坚强果决才行。
至于李健、王健还是贾健的,都通通见鬼去吧。不过那个唐昭宁倒是要好好查一查,看白启礼的样子,似乎对他很忌惮。
于是坐在出租车里的白伶生闲来无事打开了浏览器,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看了半分钟之后白伶生整个人就斯巴达了,这百度百科谁编的,也太扯了,什么惊才艳艳的迷の男子,长相气质一流,关于他的学历居然就有三个版本。只有名字和年龄感觉还靠谱一点,唐昭宁,27岁。
另外还有唐家的背景上面也有所介绍,虽然这些都是流于表面的东西,但聊胜于无。唐家是C国的一个大家族了,虽然它的名字并不像其他家族一样市场出现在人们的对话之中,但唐家创立的唐氏重工,可是C国重工产业的巨无霸。这样的企业,根基之深是普通人完全无法想象的,而重工产业作为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就算经营不善也不会让它轻易倒闭。所以唐家的背景,也绝不仅仅是商人那么简单。
白伶生眼疾手快的关掉了浏览器,默默的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他乐观的想,唐昭宁怎么还会记得他这种小人物呢,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