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神秘情人》苏夏凉生

74、我在你身边

　　“他是接我进巫师界的教授。”里德尔没有再看身边的尼可，男孩的动作如常的切着他身前那只白色瓷盘中的香肠，像在叙述一个跟他没有多大关联的事实一样。

　　也许是看出了汤姆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奥斯德沉默的不再提起邓布利多，吃过早饭过后，由于二年级和四年级的课程不同，奥斯德是跟阿布拉克萨斯他们一起去的教室，只是在跟汤姆告别后，奥斯德看着走廊里男孩孤单的背影，突然有些难过。

　　那一晚，奥斯德又一次的梦见了汤姆，这在他与汤姆的第一次见面后便已经停止了的梦境似乎再一次的连接上了。

　　在梦里，奥斯德有些意外的看见了年轻的邓布利多教授。

　　那位教授正在一辆马拉的牛奶车前面横穿马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身上那件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服吸引了许多麻瓜好奇的目光，等他顺着人行道来到马路的另一边后，最终穿过了一道上了年代的大铁门，走进了一片光秃秃的院子。

　　奥斯德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在之前的几个月里，他曾多次造访这个破旧的孤儿院。

　　然后奥斯德看见了汤姆，在那一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小屋里，男孩坐在灰色的毛毯上，两条长长的腿伸在前面，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在读。

　　汤姆喜欢知识，这一点奥斯德早已十分清楚，这让奥斯德不经走到了黑发男孩的身边，背靠着身后那张铁床，就这样坐到了男孩的身边。

　　“汤姆？”奥斯德看着男孩的侧脸轻声的呼唤。

　　汤姆没有回头，他依旧翻阅着手中的书本，直到另一个人也走进这个房间后。

　　“你好，汤姆。”邓布利多说着走上前伸出了手。

　　男孩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握了握。奥斯德看着邓布利多把一张硬邦邦的木头椅子拉到了汤姆的身边，这样一来，他们俩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住院病人和一位探视者。

　　这让奥斯德感到一些不舒服。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汤姆重复了一句，他露出了很警觉的神情，这不是一个普通男孩该有的情绪，就像以前已经有人用了这个借口来接近过他一样。奥斯德看见汤姆的表情变得恼怒，他的声音也不再平静，“是不是就像‘医生’一样？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她叫你来给我检查的？”他指着刚才科尔夫人离开的房门。

　　“不，不是。”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我不相信你。”汤姆说完后又坐回了毛毯上，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这个陌生人。

　　奥斯德沉默的将手搭在了男孩的肩膀上，尽管他们似乎都看不见他。

　　然后邓布利多教授又说了什么，汤姆的肩膀开始微微的颤抖，直到房间里出现了火光。

　　奥斯德被突然燃烧起来的衣柜吓了一跳，更别提那个发出了惊恐和愤怒声音的男孩。直到这时，奥斯德才惊讶的看着那就站在他对面的教授，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一般。

　　他以为邓布利多一定会拒绝，在汤姆提出让教授证明魔法时，他以为邓布利多会对汤姆说，以后在霍格沃茨里有的是时间做具体示范，并说服他们眼下是在一座住满麻瓜的楼房里，必须谨慎从事。而不是像施展强效火焰咒这样，震慑住一个刚接触巫师界的男孩。

　　然而梦境并没有到此就结束，已经复原了的衣柜里传出了微弱的咔哒咔哒声。

　　“把门打开。”邓布利多说。

　　汤姆迟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打开了衣柜的门。挂衣杆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上面最高一层的搁板上有一只小小的硬纸板箱，正在不停地晃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里面似乎关着几只疯狂的老鼠。

　　“把它拿出来。”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

　　于是男孩把那只晃动的箱子搬了下来，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奥斯德想上前帮忙的手臂不意外的又一次落空了，少年只能心疼的跟在男孩的身边。

　　“那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些你不该有的东西？”邓布利多问道。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的沉静，然后奥斯德听见了长者的声音。

　　“打开它。”邓布利多说着，他注视着里德尔打开盖子，看着男孩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那张破旧的铁床上。

　　奥斯德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那被汤姆倒出来的只是一堆平平常常的玩意儿，一个游游拉线盘，一只银顶针，和一把失去了光泽的口琴。这些东西在离开了箱子后就不再颤抖了，它们乖乖地躺在薄薄的毯子上，一动也不动。

　　“你要把这些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并且向他们道歉。”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一边把魔杖插进了上衣口袋里，“我会知道你有没有做。我还要警告你：霍格沃茨是不能容忍偷窃行为的。”

　　邓布利多的话让奥斯德那张原本精致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扭曲，最后，在少年听到身边的男孩用一种几乎干巴巴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先生。”后，奥斯德终于受不了的挡在了汤姆和邓布利多的中间。

　　“教授，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您不应该用这样定罪的词汇，那些小孩子间的打闹……”奥斯德其实很难说服自己孤儿院的麻瓜们对汤姆的排斥只是小孩子的行为，那些源于本性的排斥异己的行为有时总是过于的出格。在这一点上，他永远是站在汤姆这边的，他们才是巫师。

　　然而面前的教授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平静却又严厉的说着， “在霍格沃茨，我们不仅教你使用魔法，还教你控制魔法。你过去用那种方式使用你的魔法，我相信是出于无意，但这是我们学校绝不会传授、也绝不能容忍的。让自己的魔法失去控制，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是可以开除学生的，而且魔法部——没错，有一个魔法部——会以更严厉的方式惩罚违法者。每一位新来的巫师都必须接受：一旦进入我们的世界，就要服从我们的法律。”

　　“我知道了，先生。”里德尔又一次的重复了这句话。

　　梦境从这里崩塌。

　　“汤姆！”奥斯德从床上弹起来时，柜子上的魔法时间正指向四点。

　　看着不远处似乎在平稳的睡梦中的男孩，奥斯德有些蹑手蹑脚的从被子里爬了起来，赤脚踩在了寝室温热的地毯上，没走两步后少年就钻到了另一张主人的床上。

　　“尼……可？”尽管对方已经十分小心，但是里德尔还没有放松到能够在床上多了一个人时还陷入沉睡中，事实上里德尔的睡眠一向很轻，只是现在的里德尔也搞不明白的是这个原本就小心的贴近自己的少年在知道他最终还是醒了后就更加肆无忌惮的靠近自己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奥斯德感受着男孩真实的气息，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往汤姆的身边又挪了挪。

　　“我做噩梦了，汤姆。”耍赖的说完，奥斯德没有一点自觉性的就这样靠着男孩睡着了，留下一脸纠结的里德尔再一次的度过了一个失眠的夜晚。

　　最后，在天色开始泛白时，里德尔的耳边似乎隐隐约约的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轻而温柔，像晨曦的露珠滴落在湿润的泥土上。

　　“汤姆……我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