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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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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足够多的酒赶走理智,这次明明可以成功的,可是,她并没有等来落水的那一刻。
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她尚在人间,原地没动。她感觉不太对劲,低头,有人勒着她的腰。
危急时刻,有人把她抱了下来。
怎么可以这样,她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花了那么多钱,喝了那么多酒。
“干嘛?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卫澜挣扎道。
肖烈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拎下大桥,一直拎到安全地带。她很醉,很聒噪。
刚站住脚就被他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一直跟着搭把手的肖扬,彻底醒酒了。
肖烈第一次对女人动手。
卫澜险些没站住,肖扬及时扶住她。
“哥,算了,她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卫澜低着脑袋,仍旧醉醺醺软绵绵。并不知道被人狠狠地盯着。
肖扬太久没见哥哥这么生气。他忽然扣起卫澜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下次想死的时候,找个人少的地方。”肖烈狠狠地放手,弄得她很痛。
肖扬吞口口水,扶住摇摇欲坠的卫澜,“我扶你,你别怪他。刚才那样实在太危险了,慢点慢点,注意头。”
肖扬把人放入后座。
卫澜醉得人事不省,软趴趴倒在后座。头发乱糟糟铺了一脸。
肖烈像在开火箭,肖扬深感命悬一线,一个刹车,后面咕咚一声,卫澜像面袋子似的从后座上滚了下来。
肖扬回头,她躺在前后座空隙里,居然还没醒。
肖扬私自做主把卫澜带回酒店。他坚信肖烈不会反对,因为他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寻死。
他们的套房还有间屋子,里头两张单人床都空着,肖扬把卫澜扛进去,轻轻放在床上。
肖扬正想晚上该怎么办,肖烈说:“你去睡,我在这。”
“她今晚要是死,也是睡死过去的。”
肖扬拍拍肖烈肩膀,回房休息了。
卫澜窝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盖着脸,只露出半截儿鼻子和一张嘴。睡得倒沉。
肖烈洗了澡回来,卫澜还没动地方。肖烈躺在另一张单人床上,没多久也闭上了眼睛。
凌晨三点多,肖烈醒了,他总觉得有东西在拱他,醒来一看,卫澜挤在他旁边,俩手抱着他。
想把她弄走,她却像个宠物,使劲往他身上钻。
肖烈只好动手,一边拍她的脸一边喂喂地叫她。
她可能被打疼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咕哝,“还不睡呀。”
一句话,又睡着了。
肖烈再把她弄醒。
“还认识我吗?”
她眼睛睁了条缝就闭了,手指头在他脸上摸了几下,“中恒,别闹。”
“谁?”
“好了中恒……别闹了。”她又缠过来抱紧他,闭着眼睛把嘴唇送过来,往他嘴角亲了一下。鼻子也在他脸上轻轻地蹭。她很温柔地在亲他,肖烈被这样纠缠了好一会儿。
趁人之危不太好,他们俩纠纠缠缠地已经挤到了床沿,快要掉下去了。
她抱他抱得实在,手脚并用。想掰开她的手,反被她踢了一脚。刚好踢在他那条受伤的腿上。肖烈吃了痛,腿一打弯,滚下地板,连同卫澜一起跌了下来。
肖扬夜里听见声音,怕有什么意外,立刻跑了进来。
他们俩倒在两张床中间儿的空隙里,肖烈被卫澜压在下面,抬着脑袋向他求助,“帮个忙。”
肖扬不担心也不着急。
“压着我腿了。”
只有这句管用。
折腾到后半夜,卫澜仍在梦里。她连日喝酒,日夜颠倒,身体精神都很累,这日大醉,睡得很沉,又在梦里和中恒团聚,更是不想醒过来。
卫澜睡着,肖烈却没法儿再睡了,他起来吃了点东西,翻了本肖扬的书出来看,时不时查看床上的女人。
他大概猜到了卫澜的遭遇,不是被男人甩,就是男人死了。联想到卫澜在医院里的表现,他比较偏向第二种猜测。寻死的人,真是最傻的傻瓜。她就是真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已是清晨,肖烈合上书,在卫澜床边说了一句话,“半夜爬到别人的床上,中恒不可能要你了。”
肖烈和肖扬白天还有工作,两人简单吃了早餐就走了,走前拜托了一个酒店工作人员多留意卫澜,有什么情况及时给他们打电话。
肖烈在二十岁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清纯可爱,人也挺好,就是脾气有点倔,占有欲太强。那女孩子在家里娇生惯养的,一遇见肖烈就全完了。在家什么都不会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居然肯为了肖烈洗衣服做饭,这事儿那女孩子的家人很有意见。
女方父母找上门来要肖烈放了他们家女儿。过来人看得出来,肖烈是一匹还没有被驯服的野马,而他们女儿绝对不会是可以驯服他的那个人。
肖烈其实挺喜欢她,只是那个年纪的肖烈,恋爱对他来说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
然而谁也没料到,这件事会是一个悲剧收场。那女孩儿因为父母反对,肖烈又不肯带她远离世俗,伤心欲绝之下跳楼自杀了,而肖烈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之后,肖烈就被父母逼着出国,离开了好几年。
这个卫澜的经历背景,也不比肖烈好到哪里去。肖扬花了最短的时间更进一步地查了她的底细。
他有种直觉,肖烈与她会越来越牵扯不清。
卫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宿醉让她的头很痛。
她扶着脑袋起床,很晕很懵,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没关系,每次醒来她都不知道。
她口渴,爬起来找水喝时,意外地发现房间里四处都有男人存在过的痕迹。
客厅烟灰缸里有烟蒂,不是她抽的牌子。卫生间里摆着男人的须后水,刮胡刀,刀上的水还没干。沙发扶手上有一条蓝色领带。大衣柜左右两半空间,左边挂了几件男士西装,几件不同颜色的衬衫,几条领带。右边西装只有两件,其余是清一色的同款白衬衫。
牙刷,拖鞋,衣柜……卫澜已经认定,这里住的男人不止一个。
最后从衣柜里勾出来的是一条男人的内裤。卫澜还没醒透,实在想不起昨晚到底和谁在一起。
如果放在过去,看见一只蟑螂都要尖叫的过去,这种情况之下,她怕也怕死了。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一身酒气难以忍受。她决定先去洗个热水澡。
洗过澡,有客房服务来送餐。
卫澜穿着浴袍,顶着一头湿发去开门。
“我没叫过这个。”
“是肖先生帮您安排好的。”服务生推车进门开始摆盘。
肖先生……肖烈?
卫澜想了想,脑海里有零星片段闪过。是他。她所认识的姓肖的只有他们兄弟俩,这么巧,他们又见面了。
“请问您还有其他需要吗?”服务生结束任务。
“没有了,谢谢。”
“不客气,祝您用餐愉快。”服务生推着餐车退出去。
与这个人遇见,总是在糟糕的时候。卫澜举着筷子出了一会儿神。
自从中恒不在,她时常这样,行动迟缓,大脑迟钝,经常在一个地方坐一天,没少当别人口中的神经病,不过她根本不在乎。
饭才吃了几口,嘴角疼起来,刚才洗澡的时候就有感觉,不过也没留意。这会儿照镜子一看,嘴角裂了,左脸有点肿。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她记得被人打了一耳光。这么疼,应该不是梦。
肖烈打的?
卫澜撂下碗筷,心里非常不痛快。
她慢慢想起前一晚的事,她差一点就能死了。
她不想在这里待着,虽然她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要去哪里。她开始找自己的东西。
背包是在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咧着大嘴朝她看,里头空空,什么都没有,底儿被人喇了一刀,这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出门需要钱,可她现在身无分文,连个能换的干净衣服都没有。怎么办?
肖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返回的路上。本来半天可以结束的行程硬是拖了好几个小时,挨到了晚上。
肖扬先回房了,他要准备行李,明天飞北京开会。肖烈拐到酒店八楼的餐厅。有人跟他汇报卫澜正在那吃饭。
这里吃饭很贵,一餐饭人头上千块,卫澜挂了肖烈的账,一个人点了一桌子,吃好了就在阳台上站着抽烟。
过不多久,他来了。
原来那一排白衬衫是他的。
她靠着阳台围栏,又点了一根烟。
虽然包房开着窗户,可肖烈还是被一股扑鼻的烟味儿熏着了。
这个女的还真是惊喜不断。
她身穿浴袍,趿拉着酒店的拖鞋就来了。
她好像什么时候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之前在医院一副穷酸样,衣服好些日子没换过。这会儿又像拍广告似的。浴袍裹身,廉价拖鞋,长发披肩,竟能拼凑出怪异的时尚感。
香烟在她唇边暧昧燃烧,奔着她的红唇急去,却被她轻轻捏在指间。
她娴熟地呼出一口烟,眼睛从他身上转向别处。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