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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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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了尝自己的手艺没有退步,白流溪还是颇自豪的,他小时候农村烧菜用灶火,夏天是灶,冬天还是灶,寒冬腊月里为了保暖,旧时农村的土炕下面有一个通道,是可以直接在里面烧火暖炕的,坐在上面暖洋洋的。
所以白流溪是有基础的,既然小时候可以用灶,在空间就也可以用,那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有电的。
接下的几天,白流溪又回到爷爷的院子,打算以后住在那里,其实是住在空间,家里左邻右舍多,不方便,爷爷的院子是最好的掩饰。
李天音给他准备了一床新被子,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临走还叮嘱他:“这次可要住下去了,两个院子是不大远,但是住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那代表自己会照顾自己了,不能说搬回去又搬回去。”
白流溪从李天音的话里听出点分家的意思,顿时悲从中来,“妈,你要把我赶走啊。”
李天音哭笑不得的说:“是你自己要出来住的,我们就你一个孩子,分不分家有什么意义。”
白流溪傻笑着想自己妈到底是读过书的,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中听。
“知道啦知道啦,妈,你先回去吧,一会儿该天黑了。”说着跑到李天音身后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送到门口锁了门,为了保险,回到屋内又锁了一次屋门,然后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的时间好像也是可以调整的,一开始,空间的时间和外面说不上颠倒,但也绝不同步,现在已经同步了,只是依然一副四季常青的样子。
白流溪进去的时候,天刚蒙蒙黑,紫泾和喜儿饶有兴致的在屋内围着一根蜡烛,那是白流溪上次进小世界的时候给他们带的,特别粗,能燃烧很久,比他们以前用的煤油灯好用多了,带来以后还一直没见他们用过,看来这是第一次用。
“喜儿,你这个土包子。”白流溪想说两个土包子,但是不敢对紫泾说,只好拿喜儿开刀,“你们是不是应该去外面多走动走动,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你们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紫泾挑了挑烛芯,看起来心情不错,昏黄跳动的烛光下,紫泾脸部的线条特别柔和,白流溪那躁动一天的心就觉得安定了,他受的苦,他赚的钱,在这个寂寞了一千年还能有如此安稳心态的人面前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反正白流溪如果寂寞一年,准疯,如果寂寞百年,准自杀,这么想来,紫泾还是有相当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的。
“我们都知道,外面世界的变迁,每一个朝代的更迭发展,大事件的发生,我们都知道。”
白流溪回神一看,紫泾正笑着对他说话,看到他终于看自己了,紫泾接着说:“不过这些小东西我们没有精力关注,做的倒也不错。”
“是啊是啊,”喜儿帮腔,“我们不缺这些,蜡烛以前并不常点,油灯也是,你要是懂点行情,应该看得出这里的家具并不是一个朝代的,你当我们真的是土鳖吗?”
白流溪真的不懂行情,但他知道那一屋子都是古董,而且保存完好,他衣柜里至今还藏着紫泾那件衣服。
知晓世情,却不入世,境界太高了,白流溪突然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提他要造个炉灶的事,他信心满满的认为紫泾和喜儿一定会同意,是因为他觉得他们寂寞,可是如果他们已经习惯寂寞了,并不想改变呢?
白流溪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苦恼的表情,当然也没看到紫泾一闪而没的关切眼神,喜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紫泾,最后装作什么也没看出来。
白流溪苦恼了一会儿,才发现四周安静的诡异,一抬头,发现紫泾和喜儿都用一种“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的表情看着他。
“额,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他不太确定,说话也没什么底气。
“说来听听。”紫泾说。
喜儿抚着额头,藏住一脸笑,白流溪这个样子他还真没见过,扭扭捏捏的,只怕真的有什么事,他根本不用这样,他就是要天上的星,紫泾都会去外星一游,对紫泾来说除却生死无大事。
白流溪打量着紫泾充满笑意的表情,破天荒的没有被迷住,他受到鼓励接着说下去,“我想在这里弄个灶火。”
紫荆表情有了点变化,喜儿也把自己的头从怀里扯出来惊讶的看着他,白流溪赶忙解释,“我知道你们都可以不吃东西,但是我得吃啊,再说你们是可以不吃,就是说还是能吃的吧,这地方这么大,多个灶,我觉得也不影响整体美观,再说美不美观也只有我们三个人看。”
“不大好,”紫泾站起来走到屋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把喜儿唤出来指着房子南角说:“不如修个厨房省事。”
白流溪的心提起来又狠狠的落下,摔得生疼,他惊喜的说:“真的?那不就是和现在房子一起修成一个直角?连在一起的?但是我不会盖房子。”
紫泾说:“我来。”
白流溪一脸崇拜,紫泾就是那种特别靠谱的人,他说想要一条河,紫泾就能引一条河下来流经房屋不远处,他说想要声音,紫泾就能让昆虫生息繁衍,他说想要一个灶火,紫泾就能给他造个厨房。
这就是绝对力量的存在。
喜儿高兴的变成灵体,他的口腹之欲要回来了,随口就问,“你该不是想报答我们吧。”
白流溪立刻点头,生怕紫泾和喜儿不知道他也是有感恩之心的人,“是啊是啊。”他还想让他们热闹起来,让这个只有两人一鬼的小世界热闹起来。
“原来是为了报答。”紫泾的声音突然冷了。
白流溪打了个哆嗦,看着紫泾表情木然的回过头,身上的气息冷冽异常,白流溪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初见紫泾的时候,紫泾就是这幅样子,他也没在意过,现在却在意了,他悄悄吸了吸鼻子,有点心酸,他本来以为紫泾现在和初见的时候比,在慢慢的活转,没想到因为他一句话又回去了,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看看喜儿,喜儿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一人一鬼都没有说话,眼睁睁的看着紫泾又重复了一遍,“原来是为了报答。”然后进了屋子关上门,就没有出来。
他呐呐的看着喜儿,喜儿也看着他,表情复杂的问他,“你真的只是为了报答?”他听见自己说:“我想让这里热闹起来,我觉得你和紫泾太寂寞了,我想尽我所能。”说话的时候他看着门口,想着紫泾的衣袍扫过桌面最后隐没在门后的样子。
喜儿叹气,“你怎么不早说,算了,是我不该那样问,一高兴就不长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