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伊番外：亚路嘉，以后哥哥保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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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曾经问我最喜欢的人是谁，我告诉他——亚路嘉！实际我在心中把亚路嘉和西索作了个对比，我更喜欢哪一个？那一夜，我真的想起了好多好多事情，那些曾经想要忘记的事情。
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甚至比母亲还要早。记得那是个雷雨天，我跟随父亲出去工作，结束后碰巧遇到了母亲的姐姐LC，她当时很狼狈，浑身都是水。父亲把她扶回旅馆，她不停的喝酒，语无伦次的哭诉。
我记得她是这样说的：“席巴，对不起，克莉丝汀为你生了个儿子，我没有通知揍敌客家。我恨啊，为什么我唯一的好友会背叛我和妹妹，与你牵扯在一起！他出生后我一直没有管他，明知道克莉丝汀已经失去了念，以她的美貌在流星街，孤单一人带着孩子有多危险，可是我还是冷眼旁观。直到那一次，我带走了亚路嘉。我不是要抚养他，而是要杀了他，我想让他生不如死，受尽折磨，为他的母亲还债，因为我舍不得杀死克莉丝汀。
我打着训练的旗号一次次的用我最擅长的毒来折磨他，每次我都坚信他不能生还，但每一次他都活着爬了出来，后来连我的心腹手下都哭着求我给那孩子一个痛快。席巴，我骗他说他是个三系统的废物，亲手毁了他的筋脉，让他永远不可能经受住重击，永远都不会有超过五分钟的持久力。我骗他说揍敌客家如果知道他的存在就会杀死他和克莉丝汀，让他不敢从我这里逃走。。。。。。”
还年幼的我也明白了LC的意思，冰冷的心中只是有些许不满：即使是妈妈的姐姐，也不应该这样对待揍敌客家的人！
爸爸却无奈的叹息，轻声安慰她：“算了，三系统本来就是废物，当年的事情全是我的错，你也不要再恨克莉丝汀，她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实际上她没有什么恶意的。我不需要那个孩子，你不用自责，基裘会为揍敌客家留下继承人的。”
“不！你不明白！”LC的呼吸急促，像是忏悔一般紧紧地拉着爸爸的手：“他是个天才，他是从出生开始自动觉醒了念，最厉害的是，他竟然能够自己发现念的用法，很多我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到。别人三系统废物的原因是念量不够，而他没有这个问题。但我在他变化系能力觉醒的第二天就用很特别的毒封住了他的精孔，让他的念量不会再增加，而且也不会再觉醒新的念能力了。用毒的那一天，亚路嘉一直在痛苦的翻滚，大声地喊着疼。。。。。。”
爸爸眼睛眯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继续安慰LC：“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不用再自责，揍敌客家还会有优秀的孩子诞生。”
LC一愣，然后大声说道：“席巴，我不是在为了伤害他后悔，克莉丝汀竟然那样对我和妹妹，我舍不得伤害她，拿那个孽子出气总可以的吧！可是席巴，他还是没有死，但是大量的毒已经破坏了他的脑细胞，他什么都记不住。”
“好了，LC，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想听了。你回去就杀了他吧，已经变成废物的他没有活着的必要。”爸爸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可是LC惊恐的冲过来拉住他，急匆匆地说：“听我说完！你以为我不想杀他吗？可是晚了！！”LC秀气的大眼中充满了恐慌：“我不止一次下死手，杀手，毒药，陷阱，阴谋！但是他都不死，而且第二天仍然笑眯眯的来找我这个‘师傅’！他现在是忘记了，但万一有一天他想起来了呢？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他确实没有持久力，但他向来都是一击必杀！”
LC无力的蜷缩在地上，痛哭失声：“我害怕，我从来不知道我也是怕死的。我真的受不了再看见他，求求你席巴，把他带走吧！他现在越来越烦躁，记忆力也越来越糟糕，我怕他第二天一醒来就忘记我是谁，然后杀了我。求求你，让他去杀人，让他去杀别人。。。。。。”
爸爸将昏睡过去的LC抱回到床上，头也不回的说：“伊尔迷，别藏了。今天偷听到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心中充满了对LC的愤怒和对爸爸无情反应的绝望。此时爸爸的叹息声从身后响起，像是在对我说话，也像在自言自语：“如果LC真心真意想要杀死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一直失败？恐怕她眼中的矛盾和痛苦，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却已经是一年之后了。他穿着妈妈准备的艳色和服，像是洋娃娃一样坐在妈妈的怀抱里，乖巧得像是误入人间的小天使。嘴角甜蜜的笑容，堪称完美的礼节让我对他很有好感，同时也不太理解为什么LC要伤害这么可爱的孩子。
LC的脸上挂着连我都觉得虚假的笑容，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兴奋、害怕还是不舍？“宝宝，你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这里来接任务吧，不仅有人可以让你杀，而且还有大哥哥带你满世界游玩。”
“好的~~以后就要请爸爸，母亲大人和哥哥照顾我啦~~”他当时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看到他笑了，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快乐起来。而LC却逃命似的准备离开，亚路嘉还没发现异常，冲着LC挥舞着双手，奶声奶气的告别：“LC再见~~等我完成任务，一定给你带礼物哦~~~”
LC的背影一僵，慢慢的转头看了一眼。她哭了，似乎想要往回走，但还是一咬牙离开了，把亚路嘉留在了揍敌客大宅。那一刻，我才相信了爸爸的话，也许，连LC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早就深爱着眼前的这个孩子。
母亲很喜欢亚路嘉，姐姐刚一走就抱着亚路嘉去给他换衣服玩了，父亲将我留了下来，告诫我说：“亚路嘉的力量很成熟，任务中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生活中照顾他，别让他忘了你是谁，别让他忘了回家的路。”父亲沉默了一下，犹豫很久开始开口了：“亚路嘉是操作系的，他一直都保持着发的状态，让周围所有人不知不觉地喜欢他，你不要被迷惑了，这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你能抗拒亚路嘉的魅惑，你就能抗拒的了一切精神攻击。”
然后父亲苦笑一下，喃喃地说：“不过恐怕很难，那种如空气一般自然的念。。。。。。”
我一愣，紧接着就感到特别的愤怒。我也是操作系，但我竟然被一个小不点儿在不知不觉中操控了！我寒着脸离开了房间。等我走出本家大门，看到亚路嘉穿着鹅黄色装饰着嫩绿花萼的和服，手中拿着一把不能遮风挡雨防太阳的淡粉色纸伞，靓丽得耀眼。不用说，这一身一定是母亲的杰作。看来母亲有了更好的玩具，我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他蹲在地上逗三毛玩，训练有素的三毛当然不理他，但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整张小脸都被喜悦的笑意填满。我疑惑的看了看和我一样面无表情的三毛，实在不理解这个古怪的孩子在搞什么鬼，这样的狗有什么好喜欢的？
冷着脸离开了本家，我没有刻意去等他。他很快就跟了上来，但用一种很依恋的目光回首望着那扇高大的门，我的心有一丝颤动，难道这个孩子竟然这般恋家？也对，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吧。。。。。。一想起他苦难的经历，我又不由自主想对他好一点儿。（不过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死小孩根本就是在看三毛！！！浪费我为数不多的同情心啊！！）
我讨厌小孩子，所以糜稽，包括以后的奇讶和柯特都不喜欢亲近我。可是当时我身后这个穿着木屐蹦蹦跳跳的小孩子却总和我没话找话，真是烦死人，至少，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因为我们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对话。“大哥，你叫什么名字？”“伊尔迷。”他安静五分钟，之后继续问同样的问题：“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耐心很好，为了阻击一个目标，我可以平心静气的守在一个地方三四个月。但在这样的话题重复将近一千次的时候，我就不再理他了。他再问了几次，发现我没有回答的时候，开始焦急不安，然后转身离开了一会儿。方便？我强忍下心中的不快，耐下心来等着他。
他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个大书包，双手紧紧地抱着，弯下腰冲我行礼：“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转过身继续走，没想到他很快又不见了。又方便？？我有些吃惊，这孩子不会是坏肚子了吧？等他已经不停的跑开上万次的时候，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带他去医院了。因为他越来越沉默，脸色苍白而又阴沉，目光游移，似乎很烦躁，身体也在微微颤抖。难道是脱水了？？该死，他到底吃了什么！这次的任务不算麻烦，但要杀的人很多，本希望他能帮忙，看来是靠不住了，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你在宾馆休息吧。”到了晚上，我准备去做任务了，决定让死活不肯去医院的亚路嘉休息。
他睁大了湿润的猫眼，身体抖得很厉害，语气却是异常的坚持：“不要，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我当时真的开始讨厌这个阴晴不定的孩子，不再理睬他了。而亚路嘉很快跟上了我的脚步并开口央求：“大哥，一会儿让我先进去一分钟，然后你再进来。我的念能让目标们无法反抗。”
能省事最好，我当然同意了，在他临潜入大宅之前，脱口而出：“小心点，亚路嘉。”然后自己的脸先红了起来，该死，他操作系的能力还真强！
亚路嘉惊喜地看着我，黑钻般耀眼的双眸中似乎要滴下泪水，盈盈的泪光闪动一下，但被他忍了回去，他故作镇静的点了点头，转身一猫腰轻盈的窜进了大宅三楼的窗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让我在心底为他偷偷喝彩。
紧接着更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看起来才四岁左右的他竟然使用了圆，并且正好罩住了整个大宅，控制精确得不差分毫。我现在也做不到这一点！我这才理解为什么父亲这么放心亚路嘉的能力，他真得很强！（是很强，席巴已经有了切身的体会啊~~）不过毕竟还是孩子吧？而且还坏肚子脱水中，我一直心急如焚的计算着时间，心中懊悔着不应该让他一个人进去，他可能根本没有真正杀过人！
等时间一到，我冲进了大宅，但顿时就愣住了。亚路嘉像一个翩翩起舞的暗夜精灵，在银色的月光下动作优美的收割着人命，似乎有无声的乐曲在为他奏响，那一瞬间，我似乎真的听到了梦幻般的星空华尔兹。他故意把所有的目标都吸引到一起，然后一个一个杀死。穿着艳丽和服的他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浑圆的猫眼中满是冰冷和——慈悲。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当时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只用优雅动作捕捉猎物的孤单黑猫，但更像另一个人——西索！杀人时同样享受的神情，同样喜欢眯着眼睛，动作同样的干净利落！
当我还没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亚路嘉已经把目标全部解决了。但是他并没有带着甜蜜的笑容扑到自己身边，而是冷冰冰的盯着我，眼中有的只有杀意和算计。我的感觉竟像被毒蛇盯住，浑身僵硬。直到他已经向我猛扑过来的时候，我才想起父亲的叮咛：绝对不要让亚路嘉把自己忘了！该死，他的健忘症竟然已经这么严重！！！
好在当时亚路嘉为了发泄心中的烦躁情绪，除了圆之外并没有使用念，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以他的身手，我恐怕要重伤他才能阻止他疯狂的攻击。那时，我拼命的大喊着：“亚路嘉，我是你大哥，伊尔迷！！”
亚路嘉的动作突然停止，他疑惑的看着我，过了三分钟才恍然大悟，嗓子中发出了一声受伤小猫的呜咽声，小脸煞白，掉头就要跑。我连忙冲了过去将他从后面一把拎起，他一开始四肢乱蹬，紧紧地咬着下唇。五分钟后气喘吁吁的放弃了反抗，双手捂着脸，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还带着轻微的痉挛，一句话也不肯说。
从窗子回到宾馆，他依旧沉默，钻回自己的卧室不肯出来。我本来不想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但却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几处黑洞，看起来像是被浓硫酸灼烧而成。我以为是今天目标的什么古怪能力，于是决定去看看亚路嘉有没有受伤。我可不希望亚路嘉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什么丑陋的疤痕，而且也应该带他去医院了。
结果在我无声无息的翘开锁，推开他卧室门的时候，看见了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新买的书包随意的甩在床上，从里面散落出好几大捆崭新的白色绷带，旁边还扔着一团被腐蚀得焦黑的绷带。那个瘦弱的孩子蜷缩在床边，用一把刀刃已经发黑的匕首狠狠地刺着自己已经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手臂，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皮肤已经变成青紫色，上面有着近万道伤口，让经常被刑讯的我都感到不寒而栗。殷红的鲜血飞溅而出，一滴滴落在地上，纯木地板发出“嘶嘶”的呻吟声，白烟一缕缕升起。而亚路嘉双目无神，一边残忍的伤害自己，一边喃喃地说：“伊尔迷是大哥，伊尔迷是大哥。。。。。。”
我只感觉眼眶一热，原以为自我五岁时就已经干涸的泪水夺眶而出，连门都来不及关好就夺路而逃了。我这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亚路嘉并不是没话找话，而是真的记不住我是谁，才需要一遍一遍的提醒。在我不再搭理他的时候，他只能靠着伤害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感觉到痛楚来刺激快速消逝的记忆。他每一次突然离开，就是去割自己一刀。我也才明白过来，他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是因为失血过多，烦躁不安是因为他快要记不住我了，而那些所谓的浓硫酸，是亚路嘉的血啊！！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也躲在自己的房间中无声痛哭了整夜。
第二天清晨，亚路嘉又笑眯眯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似乎把昨天的痛楚忘个一干二净。我偷偷留意了一下，他的手臂已经完全痊愈了，让我惊讶极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特制系的能力。他似乎很累，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一个劲儿的打瞌睡。我猜他大概为了到再次见到不会忘记我，而折磨了自己一整夜。所以这次换我不停的对他说：“我是伊尔迷，你大哥。”
突然他眼睛一亮，冲进了一个文具店，出来时带回来一本精美的日记本。他让我坐在他对面，然后开始为我画素描。我理解了他的意思，在路边照相馆照了一张相片递给他，他惊喜地双手接过，仔仔细细的贴在日记本上，在我照片旁用从没见过的方块字写下一些话。完事后抬头看着我，甜美的笑容犹如湛蓝的晴空：“大哥，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让自己不会忘记你！”
我破天荒地露出一个微笑，心中也暗下决心，我可爱的亚路嘉，以后哥哥会保护你！什么操作系能力，什么抗拒精神攻击的训练，统统让它们见鬼去吧！我心甘情愿的沉沦。。。。。。
我暂停了回忆，轻轻的叹息。过了很久很久我才知道，那时的亚路嘉实际上已经六岁了，是LC的毒素让他发育不良，所以看起来那么瘦小。而那时并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绝对算得上久经沙场了。他的健忘症也不是无药可治，而正好相反，他并没有像LC猜想的那样有病理上的疾病，他的健忘症是一种很怪异的精神上的强迫症。他刻意去忘记让他觉得痛苦悲伤的事情，LC长期的虐待让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才导致病得越来越重，到六岁的时候发展到连最普通的事情也记不住了。和我在一起的八年中，他已经好了很多，至少现在他认识了喜欢的人，也许三天不见会忘记名字，但仍然会觉得很眼熟。他会不知不觉地保持着操作系的能力，是下意识的希望周围的人都会喜欢他。他只是想要爱而已，想要在他对别人露出笑脸的时候，别人也会同样对他微笑。。。。。。
我由衷地希望他有痊愈的一天，希望他能碰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精神科医生说，他的病需要很多很多爱来呵护。我希望最可爱的亚路嘉能够真正的得到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小伊番外：亚路嘉，以后哥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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