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Blood Rose》竹岚子

14、番外

　　王子走近公主，激动得颤抖，跪倒在她身旁，艳羡地注视着她。就在这时，魔法开始消失，公主苏醒过来，比第一次更为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是你吗，我的王子？’她说，‘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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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uon·Heasley第一次遇到最上恭子，是在他一百岁那天的生日上。
　　——啊，不要误会，对于他们Vampire而言，因为那神所降下的惩罚，他们漫长的生命中，有一百多年的时光，是属于人类所说的“幼年期”。
　　换算成人类的年龄，差不多是十岁左右。

　　——说恋嚳童的那个，就是你，给我出来，我们来谈谈人生！

　　咳，总之刚满百岁的Kuon，即使他的父母对他不错，这次的宴会办的很用心，也不能阻止生日宴的主人公因为儿时的任性种族亲缘的淡薄或者某些说不清楚的闹情绪，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城堡。
　　然后，就在那个河边，他遇到了独自哭泣的女孩，有着Kyoko·Mogami这个奇怪名字的女孩。

　　她在哭。
　　他不是没见过哭泣的人类或者同族，再怎么被定义为幼年期，百年的时光依然足够漫长。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看到一个人类的小女孩，哭的有些奇怪的样子。
　　她明明是在哭，却像是用尽全力压制住自己的哭泣。眼泪只有在充溢之后，才极为缓慢的一点点落下来。她的双唇更是死死的被咬在口中，强忍到颤抖都被努力的压制，整个人几乎克制到痉挛的地步。

　　真是……奇怪的样子。
　　就像伤心到几乎崩溃的哭泣，却拼命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以前见过的人里，比她伤心的没她哭的这样压抑，比她压抑的没她这么伤心，两者皆胜的又没她这么幼小……看来看去，她果然还是最奇怪的一个。
　　“喂，”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从树后现身，“你怎么了？”

　　等他们熟悉到，女孩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出“最上恭子”这几个汉字，面带威胁的让他不许忘记，Kuon才恍然发现，时间已过去五年。
　　她的六岁到十一岁，人类生命的二十分之一，也是他过去的二十分之一。

　　那一天，他告诉她，用她教给她的念法：“恭子，我要走了。”
　　她又一次哭了。
　　这次却完全不一样，她哭的毫无顾忌、眼泪鼻涕一把，抽抽噎噎的质疑询问。他看着这样的她，却莫名感到些许愉悦。

　　但他必须离开，因为没有经历任何初拥的普通人类，尤其是小孩子，难以承受Vampire的长期接触。
　　分别的时候，他将自己Vampire的誓约化成石头，送给这个让他感到难舍的女孩。
　　那时他并不确定自己想做什么，一切都源于年少最本能的直觉。这誓约只是“借出”，却也能庇佑她的安宁，所付出的代价，是魔力反冲之后，她遗忘了他的容貌，混乱了少许记忆。

　　比如她不记得，那时她答应他，等她长大到能够做一个人的新娘的时候，他会以真实的自己来见她。

　　后来的五年Vampire内部发生了很多事，权位交替、内部倾轧，那时的Kuon被卷入其中，几乎因权利和色嚳欲迷失了自己。他有了很多情人，有男有女，有人类、有同族、或者其他种族，有的被他遗弃，有的被他杀死，更多只是一夜短暂的欢愉，年轻的身体散发着热量，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却出现越来越多的荒芜和枯败。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代表了什么。放纵、撷取、肆意、或者麻木，在这样的经历后他越来越适应那样的世界，同时因为成年后力量的复苏，因为魔鬼所赐予的天赋，飞快的强大且无所不能起来。

　　鲜血和性，一个男孩变成男人的因素，成为他娴熟的武器和工具。
　　可这样的成熟，更像是一种外力塑造的壳。

　　五年以后，他从族内私交尚可的Renault那里，听说了最近广泛传言在人类中，“Sleeping Beauty”的故事。某种Vampire特有的预感，让他像个小偷一样，潜入那座人类的城堡。
　　然后，他看到了他的玫瑰，他的Kyoko.
　　仿佛Aphrodite的力量在这一刻应验，使他屈服于自己的欲/望。一切对他来讲，是顺理成章的事。如同得到她的过程和他想象一样美好，虽然他只是魔鬼，可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如临天堂。

　　他满怀着渴望等待她的苏醒，看着他们的两个孩子呱呱坠地。生产三天后正是她父亲所说的一年后，而她果然在那天苏醒。
　　她睁开眼，先是看着他和两个孩子，沉默了很久。然后在他准备对她说点什么的时候，高高扬起了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打了他一巴掌。
　　她的声音冰冷：“无论你是什么人，滚出去。”

　　她忘记了他，违背了他们的‘誓约’。
　　这句话，这个念头，夺去了年轻的Kuon·Heasley，全部的理智。

　　而一切的惩罚与轮回，皆始于此，却不知终于何时。
　　十年，百年，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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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走近公主，激动得颤抖，跪倒在她身旁，艳羡地注视着她。就在这时，魔法开始消失，公主苏醒过来，比第一次更为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是你吗，我的王子？’她说，‘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最上恭子仿佛小时候背书那样，流利的说完这段话。然后一脸陶醉的双手合在胸前，眼睛里满是一闪一闪的星星：“啊~所以说，王子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终于吻醒了公主——这才是我想象中的美好爱情！”然后画风瞬变，漆黑的阴风挂过，几只怨京从背后飘了出来：“而不是被某个混蛋欺、骗、感、情，让我这纯洁的少女心，惨遭……”
　　身边骤然出现一股更加强大的黑暗气息，最上恭子的后半句噎了回去。她抖抖刷刷的转头，看到旁边的敦贺莲，正露出熟悉的绅♂士微笑。

　　“哥、哥哥……”少女瞬间软了，“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男人用更快的速度变了脸，阴沉沉的Gain看着自家妹妹：“只是想把那个欺骗我妹妹感情的混蛋，揍到死而已。”
　　“……”这，这叫没什么吗？敦贺先生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一定是这样！

　　衣着奇异的伪兄妹手牵手走过街头，一路无视行人的各种眼神。浅粉长发的少女仿佛想到什么，双手抓着男人的胳膊，挂在润泽红唇上的细链随着她的动作轻晃着，男人专注的看着她，总是冰冷的神情，此刻柔和到让人沉醉。

　　——直到神的存在被这世界否定，这一遍遍的惩罚与重复终于令我麻木。到了记忆也慢慢消褪的时候，我才会背向那扇大门，不去念出……那铭刻的文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