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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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六层的训练场中，橙色的大空火焰流窜飞射，将坚固的金属墙壁砸出无数坑洞，深深浅浅。
“——两次。”
“轰！”
沢田纲吉自腾起的烟雾间闪身而出，一束散了形的火焰与同时擦过他身侧，向不远处的少女窜去，随之没入对方身体。
洛洛在火焰融合的瞬间侧身下落，眼角被风力擦得刺痛，甚至牵连到构成实体的能量，一瞬微散，险险避过沢田纲吉上挥的右拳。她将感官集中到听力上，指尖快速的凝出数枚细小焰针，顺着风声飞掷出去，勉强阻住对方迅速反应踢来的膝盖。
一瞬的停滞间洛洛已窜出十余米，针焰在后退的过程中回收，站定后默默积蓄能量，三秒后针刺再度现形：
“三次。”
针刺追着沢田纲吉在整个训练场中来回飞窜，洛洛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对方躲闪回旋的过程，默默记下可参考部分，偶尔挪个位置避免被殃及。
上次被他绕着同一片区域旋转半天，借着火焰的能量切下大块混凝钢土，针刺撞上去散了形。不过那是整片训练场唯一的薄弱地带，不知他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正想着，眼前划过一道蓝光，洛洛心里顿时不祥预感。脚下在感到微凉的瞬间已暴出冰刺，她赶紧遁着空子钻出，意料之中看到沢田纲吉毫不减速的朝她冲来——
“轰隆隆……”
这次的撞击声牵连的整个训练场都在颤抖，原本就缺了一片的侧壁更是掉落大大小小的粒子。半晌余震停息，洛洛横斜墙根，面无表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劳驾，能从我身上起来么？”
“……”
同样金红色的眼瞳对视三秒，沢田纲吉超死气状态下一贯面瘫的脸难得诡异的红了下。掩饰般的咳了声，从她身上翻下来，擦了擦溢出血丝的手背：“逃不开也要拖我下水，真是够了。”
洛洛从地上坐起来，靠着墙呼了口气，“谁让你用绝对零度的？那招最讨厌，火焰发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沢田纲吉试图为自家无辜的能力辩解：“反正只是冻解，我又吸收不了你的火焰。”
成功获得白眼一枚。
“要是能吸收，你觉得我还会是现在的态度？”
“……”
训练场的门在这时打开，两人转头看去，拉尔和reborn出现在门口。
“破坏力不错。”拉尔走近训练场，赞赏（？！）的打量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房间，然后将目光转向洛洛：“reborn叫你去外面，他有话要说。你今天的消耗差不多了，沢田接下来的训练由我负责。”
洛洛看着依然站在门口等她的reborn，点了点头，默默祝沢田纲吉幸福后，起身离开。
训练场外是通向电梯的走廊，婴儿大小的男人在教远一侧站定，转身面向她。
抬起的目光中带着种仿佛透视般的强烈穿透力，洛洛定下心神，任由对方打量。
半晌，他抬手顶了顶黑色礼帽的边沿，面无表情的开口：“回答我一个问题。”
没有称呼，没有习惯性的口语，单刀直入到几近生硬的地步。
“……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
……
……
你是谁？
这是洛洛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即使她曾经已想过数种答案，分别面对不同的提问对象。
——你是什么人？
——你来自什么地方？
——你和沢田纲吉是什么关系？
不过她知道，此时的她能说的，可以说的，只有实话而已。
“我……”平静了心情，洛洛低下头，对上彩虹之子那黑至无光的瞳孔，“我叫洛洛，十年后的这个时空，沢田纲吉的妻子。”
reborn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意外，一丝了然。
“阿纲的妻子？”婴儿模样的家庭教师重复着洛洛的回答，沉思片刻，“原因？”
洛洛抿了抿唇：“抱歉，不能说。”
reborn兀的抬头，看向眼前少女模样的女子。
洛洛的表情十分认真：“您是纲吉的家庭教师——十年前的家庭教师。虽然到最后……我不能离开屋子，更无法知晓纲吉对相关人员的吩咐，可您应该注意到了，十年前的来客们，包括您这样的身份，依然被隐瞒了并非必要的讯息。”
她看着脚下的地面，声音放轻了许多：“说到底，十年前后的人，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人。
reborn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眼前的少女——作为一个有能力的人，而不是沢田纲吉身边的存在。
然后，很快做出决定。
“那么，关于你和阿纲的事，哪些是可以说的？”
洛洛想了想：“其实……在十年后的最后的两年里，我并不算真正‘活着’。当时因为某些原因，我在密鲁菲奥雷的设计下死亡。”说到这里，她的情绪无法抑制的产生波动，片刻终于压抑下去，“那时我的住所被毁，魂魄……被纲吉用大空火焰结咒缚在屋中。之后一年时间，都是通过他的探望获得外界讯息。”
reborn听到这里，确信有个问题可以得到答复，立刻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会到十年前来？”
洛洛想了想，“没有具体证据，但根据纲吉交换的日子推断，也许居所二度被毁时十年火箭筒扭曲了时空，将我落在了十年前的他身边。”
如今的家庭教师勾了勾嘴角，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不打算告诉蠢纲？”
洛洛对这样的反复试探有些无奈，微微笑了笑：“不。我说过的，即使当初知道具体情况的人不多，可我的存在还是有人清楚。可不仅仅是我，包括十年后所有交换人员的家庭关系、人际交往，除非必要，否则没有任何人提起，提到的也是尽量省略简化——且不说平行空间的必然变化，十年后的事，本就不该将十年前的他们过多牵扯进来。”
她的神色微变，终于显出一分复杂：“这个十年前的纲吉，只要单纯的喜欢着京子，并能因保护她的信念而成长就够了……会将毫无战力的京子小春牵扯进来，你们，不都是这么考量的么？”
reborn终于露出惯有的微笑：“嘛……的确如此。”
“那么，算是相信你了。”他终于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片刻后取出一个橙色纹路缠结的匣子，一枚略显宽大的指环，“这是云雀今早让人送来的，说十年后的云雀阙和你有旧，匣子是十年后的阿纲之前请他通过手下公司特制的。指环……”
“和纲吉后来用的大空指环有些类似——彭格列指环被毁之后。”洛洛主动接上对方的话，伸手取过两样东西。
她将戒指戴上中指，看着上面成套的精致纹路，默然不语。
reborn盯着她片刻，撇撇嘴不置可否，“行了，回训练场吧。试试你的指环和匣子，顺便看看蠢纲的进度……他大概已经被拉尔折腾的差不多了。”
看着对方自顾自朝着门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洛洛站在原地，半晌微微苦笑。
啊……果然，之前那么久的相处，都是建立在怀疑旁观的立场上的。
“洛洛的匣子？”沢田纲吉稍稍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匣子，“也是大空？”
“是啊。”洛洛点头。
颜色代表属性，橙色为大空，黄色为晴，蓝色为雨，绿色为雷，红色为岚，紫色为云，靛色为雾。
而性格决定力量，分别是调和，活性，冷静，硬化，分解，增殖，构筑。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属性可能在晴雨雾中产生，却没想过会是大空……或许是她拥有一部分的大空波动，加上沢田纲吉封印与火焰的影响，盖过了自身的属性。
“试试吧，”拉尔的表情严肃，“之前你也听我说过了，寻找最有可能达成‘觉悟’的条件，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在指环上。
话音刚落，橙色的大空火焰已静静燃起。洛洛看着指根处色泽明亮温暖的火光，表情一瞬怔忪。
拉尔的神色难言诧异：“出乎意料啊……就算灵魂波动更加直接，但竟然一次成功……你是怎么做到的？”
被问话的少女垂眸看着地板，“我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上，什么都没想，火焰就燃起来了。”
“是‘虚无’吗？”reborn忽然接过话头，看着此处余下两人满脸的困惑，“相当少见的‘觉悟’类型……蠢纲，别露出这幅表情，某种意义上‘觉悟’也是有一定类别的。至于洛洛……也许你的大空特性，和觉悟有很大关系。”
洛洛看着这位反应能力推断能力皆一流的家庭教师，接受了对方的看法。
她没再说什么，捡起放在脚下的匣子，点燃火焰，注入孔洞——
一团金橙色从匣中喷涌而出，落在数米外的地上。似乎半人高一人宽的体型，十分眼熟的形状——
不明生物终于站稳，然后打了个圈儿转过身来。洛洛眨眨眼，大脑缓慢的运作半晌，最终“嗡”了一声……
脑中响起某首脍炙人口、飞扬活泼的儿童歌曲：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它们活泼又聪明，它们淘气又伶俐……
——不对，台词出错了。
于是，重修版歌词继续着：
它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草尼马戈壁，它们……
她抽搐着嘴角，和呆滞的众人一起，看着那只朝她走来的橙黄生物。
那死蠢死蠢的表情，那呆逼呆逼的发型，那修长的脖子和笔直的短腿……
这种生物，学名羊驼。
但它还有个广为人知的别名，就如此刻洛洛童鞋不知该蹦跶还是呼啸的心情——
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