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传之百芸薇》浮生魅影

9、第 9 章

　　听完百芸薇说的，芷璇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然后又坐下，娓娓道来，“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当年我也只是天后身边的一个小仙婢，知道的事情也都是比我年长许多的侍女姐姐所说，先花神与南华仙君，还有魔君祭渊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直到后来魔界进犯，祭渊被南华仙君封印在阴山，对了，祭渊能够顺利被封印，也是先花神助了一臂之力，不过，祭渊被封印前，她就已经不在了，后来，花界的十二仙子前来质问，不知被天帝的以什么样的说法给挡了回去，自此花界就立下了永世不与天界修好的规矩。随后天帝也下了一道旨意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先花神，再之后，南华仙君就开始闭关，也就没人再提了。”
　　芷璇抬眼，笑着看向百芸薇，“不过，在那次仙魔之战后，仙君将你带了回来，小小的婴儿，红扑扑的脸蛋儿，真的是太可爱了！”
　　百芸薇听到这里连忙打住，“我知道你比我仙力高，资历也比我老，也不用总提我小的时候吧，你当时也就比我大了一点点嘛！”
　　芷璇呵呵地笑起来，“好了，好了，我以后不提就是了，不过，你真的很可爱嘛！”
　　“唉...！”百芸薇气地又一声大叫，一副你怎么还说的表情。
　　芷璇走后，百芸薇思量很久，依旧是不得其所，不过，她终究是得出一点，就是汐萝确实和师父很般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在梦中看到他们的事，但她认为自己不该太过纠结这件事，毕竟已过百年，还是顺其自然。
　　重伤初愈，久睡初醒，再加上与芷璇又说了些话，百芸薇只觉整个人疲乏不已，心道，这伤还真不是好受的，遂又沉沉睡去，一觉无梦。

　　虽然百芸薇在玉泽泉调养后灵力逐渐恢复，夜阡辰仍是每日定时为她打顺周身灵脉循环。
　　这日，百芸薇偷偷瞧着夜阡辰盘坐在自己面前，双眸轻阖，薄唇微泯，心无旁骛地为自己运气通脉，她的心跳逐渐地快起来，脸颊也微微泛红。
　　夜阡辰察觉到她的气息微恙，依然是双眼轻阖，淡然道：“凝神静气，方可通脉全身。”
　　“知道了，师父。”百芸薇不敢再胡思乱想，配合着夜阡辰，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次的调理，她通身的灵力尽数恢复。
　　百芸薇看到夜阡辰因为自己调理，额头上出了密密的一层薄汗，赶忙走至桌前，倒了一杯茶，又从自己身上抽出一条帕子递给他，而夜阡辰只是接过茶杯轻闽了一口，说：“洛青来看你，正在偏殿等着。”
　　百芸薇并没有在意夜阡辰没有接过自己递出的手帕，又将手帕收回身上，想着自己正巧也是要去找洛青道谢的，没想到他先来看她。百芸薇微笑着说：“多谢师父为芸儿疗伤，那我去了。”
　　夜阡辰点了下头，她便轻快地跑出门外。看着百芸薇的背影，他有一丝地出神，想到刚才百芸薇递过来的手帕，他下意识地没有接过，只因自己在刻意避讳，可后来再看她的眼神里并没有别的什么，许是自己想太多。夜阡辰又端起茶杯，看着既清亮，又带着一丝浑浊的茶水，不管如何，上一世这一世，他都不会改变。
　　百芸薇快步来到偏殿，并没有见到洛青，她张望一圈，瞧见一身长袍的洛青站在大殿之外，正欣赏着那棵她种下的梨树，还时不时地品一口手中的茶，那神情真是悠然自得。
　　“师父说你在偏殿，没想到你在这。”百芸薇走到梨树下的一张石桌旁坐下，拾起桌上掉落的梨花，轻嗅了一下，淡香绕鼻。
　　“你师父替你打顺灵脉，岂是一时片刻就能完的，我待在偏殿实在无趣，就出来走走，顺道欣赏欣赏你们玉泽峰的景色。”洛青也移步至石桌前坐下，又说道：“看你的样子，恢复的不错，神清气爽，比原来更加标致了！”这前半句还正经如常，后半句又透出了本性。
　　“听你这上半句，还以为你转性了，却原来还是如此。”百芸薇稍正了颜色，又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也早就魂飞魄散了。”
　　洛青搁下茶杯，抬起一支胳膊撑在石桌上，单手支颐，斜眸微瞟着百芸薇，满面笑意道：“怎么谢？不如以身相许！”
　　百芸薇对洛青的这类言行已经有了抗体，无所谓他怎么说。
　　“对了，那天，你怎么会在那？”
　　洛青直起身来，不经意地拂掉肩上的落花，“天界甚是无聊，我正愁如何解闷儿，那北海水君还真是甚得我意，递来帖子，说是最近在南海搜罗了几个女鲛人，歌舞表演的不错，邀我前去欣赏。正巧路过云州附近，看到一个男子失魂落魄地拼命朝前跑，我把他拦下，才知道发生什么事，等我前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他口中的仙人是你。”
　　百芸薇有些嘲讽道：“这个北海水君还真是深知你心。”
　　洛青浓眉轻挑，身子微微前倾，“怎么，吃醋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北海水君，他的一番盛意没能聊表，实为我错！”
　　“芸芸，你还真是善解人意，替他人着想！”洛青复又直起身，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放到百芸薇面前。
　　“这是我从太上老君那儿要来的回灵冰魄丹，虽然知道有南华仙君在，你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总是我的一番心意，即便是你已经恢复，服下这回灵冰魄丹也就当是强身健体了。”
　　百芸薇没料到洛青会去找太上老君要回灵冰魄丹，她知道回灵冰魄丹的功效，岂止是强身健体，况且太上老君又岂是大方之人，只怕洛青没少去讨嫌。但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朋友之间，说多了就是矫情。
　　“那就多谢了！”随手将瓷瓶收入袖中。
　　洛青走后，百芸薇直接跑去正殿，夜阡辰正在桌前批注着什么。
　　“师父。”百芸薇走近桌前，帮夜阡辰磨起了墨。
　　“嗯，回来了。”夜阡辰没有抬头，依然仔细批注着。
　　“洛青是来看徒儿的伤势的。”百芸薇顿了一下，又道：“他给徒儿送了回灵冰魄丹来。”
　　听到这句，夜阡辰手中的笔停了一瞬，眉头邹了一下，眸中有着百芸薇看不到的疑思。而百芸薇说完后就懊悔不已，自己怎么就将洛青送回灵冰魄丹这事提了出来，根本就是用这件事在试探师父，她懊恼自己竟然生出这等小女儿家的心思，若是师父察觉到了，要她如何自处。还好师父没有什么异样，什么都没说，也许师父根本就没有听到这后半句。她一边暗自庆幸着，一边用心磨着墨。
　　虽然百芸薇已经恢复如前，夜阡辰还是会让她每日去玉泽泉待上半日，偶尔还会再教她一些别的仙术。
　　在玉泽峰的日子悠闲自在，不过，除了修习仙术和灵力之外却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闲来无事的时候就给梨树翻翻土，锄锄杂草。
　　“小丫头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无央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看到正在“劳作”的百芸薇，双颊微红，袖口高俛，长发半挽，婉如农家女子，别有一番韵味。
　　百芸薇回身一看，原来是无央星君，“许久未见，星君依然风姿卓越。”
　　无央低眉一笑：“小丫头不光灵力恢复，这甜言蜜语的嘴皮子功夫也是渐长。听你师父说，这梨树下埋着你专门为本君酿的酒，上次来，你还在昏睡中，没能得品佳酿，今日是特来讨要的。”
　　“这酒自然是要奉上的。”百芸薇边说边放下袖口，解开长发，裙角轻飞，发丝飘扬，又成了灵动秀丽的少女，“星君是来找我师父的吧，他正在前殿。”
　　无央看着百芸薇，虽然没有上一世的绝美容貌，却也不失动人风姿，正应了那句话——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无央走进殿内，见夜阡辰正在翻阅着书籍，遂走到一张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到：“按你说的，我到云州后查看了一番，确实如你所说，不过此人的踪迹却很难查到，他很狡猾，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如果真是他，那他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夜阡辰放下书，看向无央：“我现在也有些疑惑，不一定是他，先看看再说。”
　　“也好，省得打草惊蛇。”
　　正说着，百芸薇已经端着玉制的酒壶和两支酒杯在门口，“师父，没有打搅到你们吧？”
　　还不待夜阡辰说话，无央一看百芸薇手中正端着酒，忙道：“我说怎么有一股酒香呢，小丫头来的正是时候，快些进来。”
　　百芸薇自是知道这无央星君是爱酒成痴，低眉敛笑着把玉壶放到桌上，又将两支酒杯分别放在他二人面前，斟满酒，“请师父和星君品尝。”
　　二人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只觉入口纯绵，入喉又有些许的浓烈，淡淡的花香覆满口鼻。无央双眸轻闭，细细品味着，“不错，小丫头的酿酒技艺也是一绝。”
　　百芸薇看向夜阡辰，夜阡辰酌了一口，将酒杯放下，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点了下头，“嗯，确实如此。”
　　“师父和星君喜欢就好，那徒儿先退下了。”
　　百芸薇步伐轻快地退出门外，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