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当我爱罗遇见西索》纳兰佩紫

61、索爱之六番：悠闲的一天（上）

　　索爱之六番：悠闲的一天

　　三个‘可爱’的孩子坐在有着落地窗的店里喝冷饮。
　　没错，是可爱。
　　在伊尔迷眼里，我爱罗是最可爱听话的弟弟。
　　在西索眼里，小爱自不必说，奇牙和小杰是他可爱的苹果。
　　在一般人眼里，如果忽略了小爱的阴沉和奇牙的嚣张，那么他们也和小杰一样可爱。
　　“真难得，居然小爱会约我们一起出来玩。”小杰开心的笑着，就连奇牙都一脸赞同的神情——通常情况下，小爱都会被某个人以各种理由绑住，而且，那个某人，他们是不太喜欢见到的。
　　“西索下午有比赛，最近他的票是越来越难买到了。”我爱罗这样说着：“而且，反正他也会赢吧。”
　　“没错没错，就跟我们都不太热心去看你的比赛一样了……”小杰托起下巴自语——因为太没悬念了。
　　“那，小爱你想去哪里？”奇牙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巧克力饮料，意犹未尽的对着吸管吹了口气。
　　“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实际上，我是被拜托一些事……”
　　小爱刚说了这一句，对面的奇牙靠在椅子上向后仰着身子招手：“再来一杯！”
　　很快，新的巧克力雪泡端了过来，奇牙噙着吸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伊尔迷大哥……”
　　小爱刚说出这个名字，奇牙就呛着了，连续咳嗽了好几声，终于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趴在桌子上抬眼。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任何场合、任何心情，只要听到这个该死的名字，奇牙猫一般灵动的眼就会有些忧郁和无奈：又是伊尔迷！
　　奇牙瞅着我爱罗的眼可怜的眨了眨，他那干兄弟还是像往常一样，一本正经的严肃着。
　　奇牙叹了口气，小杰推了他一把：“听听再说啦，反正你大哥也不在！”
　　像是被这句话救了命一样，奇牙渐渐镇定下来，重新坐正身子，端起饮料。
　　小爱继续说了下去：“伊尔迷大哥到底哪里不正常？”
　　奇牙又是一阵咳嗽——事情一旦和那个家伙扯上关系，似乎自己就注定没办法享受美食——他只好又把饮料放开，将椅子拉近少许：“我以为大哥又要你来找我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原来只是小爱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事吗?早说啊，以后关于大哥的事，拜托你用倒叙的形式，把他的名字放到最后！不要一开口就吓人……”
　　小杰忍耐不住的笑出声来。和奇牙做好朋友这么久了，至今也只发现了他这一个弱点。平时的奇牙胆大包天，是个酷酷的拽小孩，但是为什么偏偏怕伊尔迷怕的要死？如果只是因为伊尔迷太强，那么对西索也应该一样。实际上，奇牙虽然不喜欢见到西索，也承认西索强的让人畏惧，但是并不像对上伊尔迷那样，连反抗都觉得多余。
　　小爱也觉得奇牙小题大做，脸上的表情生动了一些：“好的，那么我应该说，到底哪里不正常啊，伊尔迷大哥。”
　　听到小爱按照要求复述了一遍，又想起大哥人不在这里，奇牙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轻轻敲着桌子开口：“小爱，我一直也很想问你，为什么你会那么听大哥的话，他到底、哪里正常啊？”
　　两人的意识发生了根本的冲突，只是一个字的多少而已，意义却大不一样。我爱罗沉吟了一下，决定有必要将这件事说的详细一点：
　　“是这样，从认识大哥开始，在猎人考试的时候，以及来到竞技场这里，听到的关于大哥的评价，都是很不正常，就连西索都是很肯定的这样说。”
　　“停——大哥虽然很不正常，但是西索的评价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还是不要提他了。”奇牙挥挥手。
　　“哦，其实我也正想问，为什么你和小杰都不太喜欢西索，而且大家似乎也都很怕他，就连脾气那么好的云古先生，都说西索是BT，西索到底哪里BT啊？”
　　这次就连小杰都忍不住敲桌子了：“喂喂小爱，西索到底哪里不BT啊？”
　　别看小爱在朋友面前大多时候都是可爱状态，让人完全联想不到这孩子以往的血腥历史，但是即使是可爱状态，我爱罗的逻辑还是十分严谨的：“那么，综合你们两人的意见，BT说别人不正常，是非常没有说服力的，所以结论是大哥很正常。而如果大哥真的不正常，就说明西索的品位没有问题，所以西索不是BT。只有这两种结论，要么西索不是BT，要么大哥很正常。”
　　听到朋友严肃认真的总结逻辑结论，小杰和奇牙同时开口，说的却是不同的话。
　　小杰说的是：“如果非要选一个相信的话，我宁愿相信伊尔迷正常。”
　　奇牙跟他说的前半句一样，只不过后半句变成了：“我宁愿相信西索不BT。”
　　奇牙对西索的观感如何，小杰再清楚不过了，听到他这样回答，小杰和我爱罗都感到十分奇怪。到底奇牙的是非观是怎么形成的，宁愿相信西索的rp，都要坚持伊尔迷的扭曲。
　　就算小爱不以为伊尔迷有多么扭曲，但即使同意伊尔迷不正常的小杰看来，那位大哥也顶多是穿着打扮比较另类、比较没有表情、比较喜欢钱的杀手而已，尽管杀手这个职业没什么人品和道德可言，但如果正常人的标准是在伊尔迷和西索之间确定的话，小杰宁愿选伊尔迷。
　　“所以我才一开始问你那个问题啊，奇牙。之前我记得我问过你‘为什么怕伊尔迷大哥’，你回答说是因为大哥不正常，我原话转达给大哥后，他就是这么问我的。”
　　奇牙打了个冷颤。原来这话还是伊尔迷回敬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开始模拟当时的情形：
　　小爱向伊尔迷大哥转达了自己惧怕他的理由后，伊尔迷冷冷淡淡的转过头来，平静开口——
　　‘奇牙，我到底哪里不正常？’
　　只是想想而已，奇牙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心里尽管无数次腹诽：‘你到底哪里正常。’可是再也没有重复一遍的勇气。即使伊尔迷人并不在这里。
　　想了想，为了挥去这种不安的感觉，奇牙开始没话找话。
　　不同的人一旦焦躁，就会有不同的排解方式。
　　有的人会抽烟喝酒，有的人会选择打架。
　　也有的人会开始不停的说话。
　　平时对于家庭状况讳莫如深的奇牙，就在这种状态下说了很多。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在一群不正常的人中间……”

　　是的，奇牙所说的那‘一群’不正常的人，正是举世闻名的杀手世家揍敌客家族的，奇牙之外的，所有人。
　　奇牙不禁想起了那两个哥哥。
　　糜稽的不正常，在于他身处揍敌客家族这样的大环境下的过分正常。
　　伊尔迷的不正常，在于他身处揍敌客家族这样的大环境下的过分不正常。
　　奇牙这么形容的时候，小爱和小杰都很难直观的感受到其中的深刻含义。
　　其实，就如同在弱者眼里我爱罗是怪物、但在强者眼里小爱很正常一样，揍敌客整个家族都被外人看成疯子，但是相反的，伊尔迷正是被这群疯子和西索那BT以及所有正常人一致认为是最不正常的人。
　　然而，小爱还是觉得大哥很无辜。
　　“不过，我不是在讲他坏话哦。小爱好像对‘正常与否’这个问题很关注？”奇牙不解。
　　不过他当然难以理解。一个常年被周遭人疏远，被叫做‘怪物’的让大家畏惧的孩子，遇到了关心自己的人后，想方设法要向所有人证明他是好人的那种心情。
　　奇牙自己就是怪物家族的一份子，尽管口头上他会说家人都是杀人机器，但是提起来的时候，谁说没有那么一点想家的感觉？
　　“我也没有特别关注这个问题。只是，大哥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
　　“于是小爱就帮他来问吗？大哥有说想听吗？”
　　“没有，大哥很斩钉截铁的说，不需要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形象。”
　　“哦……”
　　奇牙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在心底晕开。
　　——自己虽然害怕大哥，说到底，却还是很在意他的态度。
　　再冷酷、残忍、嗜血、骄傲的孩子，也终究是孩子。只有面对无条件对他好的人，才有可能偶尔撒娇，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奇牙从来没试过在伊尔迷面前撒娇，或者说，他在家里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也只有认识小杰和我爱罗后，有的时候才会像个孩子似的跟他们抢东西吃、弄到一盒限量版的糖果可以得意的炫耀一下。
　　可是小杰和我爱罗显然对甜食并没有他那么执着，所以反应都很平淡。
　　每次这个时候，奇牙就沮丧起来。
　　他这样一个优秀的小孩，闻风丧胆的揍敌客家出身，极高的练武天分，优秀的运动神经，长得也很漂亮，足够他摆出那副拽拽的、嚣张的脸孔。可是这个嚣张的孩子，却只会炫耀他新买的糖果，还无法引起同伴的心里不平衡。
　　然后奇牙就想起每次回家时，自己都会在外面采购很多限量发售的甜品，偷偷在房间里藏着，而伊尔迷每次都能不小心发现，印象最深刻的画面，就是自己兴高采烈的回到房间时，在门口看到大哥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床上，身边是拆开的包装盒，那被誉为梦幻甜品的‘天国梦魇’的最后一块就夹在大哥那修长的指间，奇牙眼睁睁的看到这现行犯把它满意的吃下去。
　　吃完了甜品，伊尔迷抬头看到主人回来，淡淡然将包装盒重新盖好，连缎带都依样系成蝴蝶结，放回原先的位置，一言不发的起身就走。
　　走就走吧，路过奇牙身边的时候还偏偏要说一句：“味道不错啊。”

　　因为这个话题而想起不好的事情，奇牙回过神来的时候，小爱的手机响起了那个久违的‘大大的苹果树下’的铃声。
　　小爱接通之后，听了一会儿，对奇牙道：“大哥说，限量发售五百盒的天国梦魇他已经买到，如果你乖乖的叫声大哥来听，他可以免费分你一半。”
　　奇牙一言不发的抢过手机：
　　“我提前一个半月预订都没有拿到，为什么你会买得到？？？？？”
　　对面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商业机密。”
　　“……”
　　“……”
　　“大、大哥……”
　　“声音再大一点，乖一点。”
　　“大哥！”
　　“你这口气是要求人还是要杀人？”
　　“……”
　　“……”
　　“大哥……”
　　“放慢语速，柔和的再来一遍。”
　　“大……哥……”
　　“你要断气了么？”
　　“大哥~~~~~”
　　“很好。”
　　奇牙捏着手机，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对方已挂机’的提示音。
　　事实证明，就炫耀的功夫来讲，伊尔迷还是技高一筹。
　　起码他懂得在识货的人面前来显摆。
　　那么，不正常的到底是……谁？
　　奇牙挫败的将手机还给小爱。得到梦幻甜品的喜悦被得到方式的诡异冲散一半，如果这一招不是伊尔迷用出来，奇牙连撕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小爱一手接过手机，一手拎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了过来。
　　“这是？”奇牙疑惑的接过来。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其实今天约你出来，是被拜托一点事……大哥说，等他和你讲话之后，就把这个送给你。”
　　奇牙皱着的眉毛在打开包装的瞬间舒展。
　　巧克力一层层覆盖着塔状的蛋糕，这甜点仿佛雕刻精致的艺术品般，让人都有些舍不得吃掉。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奇牙兴高采烈拈起一块蛋糕的手僵住。
　　“打过电话就给我，意思是……”
　　——其实，刚才不用那种恶心的声音喊伊尔迷，也可以的吧……
　　可恶啊，又被那个棺材脸摆了一道……
　　尽管心里这样腹诽着，但是吃下糕点的奇牙，还是幸福的笑成了三瓣嘴。
　　大哥还是有正常的地方的。
　　比如，他的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