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不会离开你的（赤黑）》樱琴海

4、chapter 3

　　因为是在暑假里的缘故，除了绿茵场上足球社活跃踢球的身影，整个帝光校园都显得有些静谧。
　　一路上两人相继无言，虽然不知道此时身旁的赤司在想些什么，但黑子知道自己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方扶着他的手上，白皙，纤长，有力，感觉根本就不像一个篮球运动员，反倒好似天生是属于艺术家的。
　　想到这，恍然记起那年在帝光的毕业典礼上，赤司曾献上一首钢琴曲，堪称惊艳。不但手法娴熟流畅，最主要的是感觉从他人坐在那里掀开琴盖落下第一个音开始到结束，就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行云流水，让人不禁产生他已经和曲子融为一体的错觉，因为两者是如此兼容，同样的锋芒未露却又霸气耀眼。
　　奇怪......当时，赤司弹得是什么曲子呢？
　　“在想什么？”
　　“想赤司君。”这是被烧的迷迷糊糊未经大脑过滤后的产物。
　　“......是吗？”
　　后知后觉地向旁边望去，却并未从对方的眼中寻到疑惑和探究，反倒......有种无奈感。
　　无奈？错觉吗？黑子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补救道：“......演奏的钢琴。”
　　“哦？”见赤司也不失望，只是问道，“黑子，怎么知道我会钢琴？”
　　......是啊，这个时候的赤司从未提起过他会乐器的事情，总不能告诉他他会在以后的毕业典礼上见过吧。
　　“我......”
　　“恩？”
　　可能真的是被烧糊涂了吧，但偏偏意识异常清楚的黑子听见自己面无表情地来了这么一句：“因为我有超能力。”
　　“......”
　　“......”
　　“噗。”
　　被嘲笑了，绝对是被嘲笑了吧。黑子不禁在心里埋怨起愚蠢的自己，明明是想好好把握住这近乎于重生的机会，在赤司征十郎的面前树立一个不一样的黑子哲也的，可怎么感觉还不如从前呢？
　　就在黑子胡思乱想时，突然感觉头顶传来了温柔的触感，虽然稍纵即逝，但是黑子知道自己......被摸头了。
　　感觉上并不坏但是有些郁闷：“赤司君，我是男生，请不要这样对我。”会长不高的。
　　可能是被看穿了说这句话时的真正想法，就听赤司道：“放心，你会长高的。”
　　说实在的，这句话安慰效果并不怎么样，因为这是建立在黑子哲也知道自己就算升入高中后也没比国中时高多少的基础上所收获的安慰。
　　之后，赤司也没再追问先前那个问题了，当然，黑子也并没有以为他相信了他会有超能力的这种鬼话。
　　“保健室到了。”
　　对于帝光中学的医务室，黑子是绝不陌生的，毕竟是常客了。原因倒也不是他体质弱经常昏倒什么的，篮球运动员在打比赛时一直磕磕绊绊地受个擦伤弄个乌青什么的很寻常，所以，不论是自己来或者是陪青峰等人来擦药已经习以为常了，就连医务室老师见到他们几个也见怪不怪，反而还会笑嘻嘻地打个招呼给两粒糖什么的。
　　但是这次，估计是没糖拿了。黑子看着紧锁的门，不禁暗自叹了口气。也是，有哪个老师会闲着没事干在暑假的大热天里跑来学校呢？
　　“赤司君？”见赤司还杵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黑子只好开口道，“我们走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应该只要回家睡一觉就会好的。”
　　那是骗人的，本来在体育馆里还好一些，但在出来走向医务室的这段路里，时不时会被炎热的太阳晒到，他整个人就不好了，晕晕乎乎头重脚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倒下。
　　好奇怪啊，他明明记得国一的是家里并没有生什么病啊，难道是高中时的灵魂和国中时的身体产生排斥吗？
　　谁知道赤司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沐浴在这样的视线下，黑子感觉自己有些不自在，好像什么都被他看穿了一样。好在，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就见赤司嘴角旁勾起一抹慵懒的浅笑：“呐，哲也，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嗳？”哲也？他病得都幻听了吗？
　　“是啊，看好了，黑子。”
　　......果然是幻听了啊。
　　说着，就见赤司走到医务室门口右边的盆栽前，然后伸手从底部抽出一把银色的钥匙，转身在黑子的面前晃了两下：“我们可以进去了，你说神奇吗？”
　　“......真是太神奇了，赤司君。”这叫变魔术吗？你不是大大方方地从他的眼皮底下拿出道具的吗？这是欺诈好吧。
　　顺利地进去后，赤司安排黑子坐在病床上，然后轻车熟路地找到温度计，用一次性酒精棉仔细地擦拭着。
　　黑子终于忍不住了：“赤司君，为什么你会知道钥匙和温度计的位置呢？”
　　“这个啊，”赤司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因为我有超能力。”
　　“......”
　　他总算是明白刚才赤司听了他话后的感受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赤司还有说冷笑话的潜质呢？不愧是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啊，多会学以致用啊。
　　“张嘴。”
　　闻言，黑子乖乖地张嘴含住赤司塞进来的温度计。感受到舌根下那个冰凉的异物，黑子不禁有些不适地蹙眉。其实以前发烧时，比起口温他还是偏向于腋温，因为，他讨厌不能说话的感觉。上帝赋予人们五感就是希望人们能用它们来交流，虽然平时黑子自知自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他依然认为交流是项非常重要的技能。若是不能交流，这是件多么悲哀的事啊。
　　就好像当初的他和赤司一样，黑子默默地垂眸，明明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但是谁也不愿意先开口，最后悲哀地导致了那渐行渐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