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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弹(改病句) ...

  •   絙儿趁着院里无人,去了小厨房打了热汤,关在屋里沐浴更衣。才穿好衣服,在外采买的丫头都回来了。

      “是谁把小姐的衣服拿出来的?!还不快拿去烧了!”

      “死人的衣物晦气至极!”

      “一个个装聋作哑的站在这当木头人呐,快不快动手!”

      听到一个男子的斥骂声,絙儿走出屋子,躲在院门后悄悄打探。只见院外站着一个衣冠楚楚,面白俊朗的男人,看年纪似乎比陈夫人要年轻很多,他脸色阴沉,身边跟着几个小厮。

      见丫头们不动,他向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群小厮上前便拽落搭在竹竿上随风飘荡的罗衣。

      “你们胆敢...老爷,这可是夫人的命令,让我们把小姐的遗物拿出来晒,莫生了虫积了灰。”

      男人几欲发怒,却强忍着怒火,阴冷的看着面前的丫头,缓缓道“既然是夫人的意思,那便算了!早点收起来。”

      等男人走后,丫头们,纷纷上前收拾遗物。

      陈夫人坐在榻上,差丫头们为自己卸去妆。没了脂粉掩盖,陈夫人脸色苍白,嘴唇略微发紫。

      “夫人,再去请大夫瞧瞧吧,我看您一天比一天憔悴了。”

      陈夫人摆摆手,“不了,病在心内,无药可医。我的阿登也是这么去的...”

      “夫人...若小姐还在,看到您这番模样,定会心痛的。”

      “是啊,我的阿登向来最体贴善良了。我只望能够一觉睡去,多看几眼我家阿登。”陈夫人靠在榻上,有气无力的说着话,渐渐倒在榻上睡去。

      黄昏时刻,行商纷纷挑着担子,推着货物,往坊内走去。集市也将关闭,只余十来家贾人的店铺在集市内依旧开张,只是甚少有人关顾。

      “辛竹,絙儿她婆家似乎无人耕种,也无人行商做事,靠什么过活呢?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絙儿她爹是纸扎铺掌柜,我们去纸扎铺看看。”

      找遍了集市,都未曾看到梁家纸扎铺,辛竹无奈,便拦下一位路人询问。

      “这位小哥,请问前几年的梁家纸扎铺现在何处?”

      小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辛竹,睢阳躲在辛竹背后。“你们是外乡人?找那纸扎铺做什么?”

      “哦,近来家中有人办白事,听闻太平县的梁家纸扎铺的纸扎做工精细结实,便托我来买些纸扎回去祭奠。”

      “嗨!梁家纸扎确实比旁的要好许多,尤其是那纸偶做的栩栩如生,好些人家托仆人不远万里来这买纸偶当做陪葬丫头。可惜啊!前年他家惨遭横祸,一家子只留下个女娃,其余全部丧命在郭外了。”

      “横祸?”

      “是啊,因为做的是丧葬生意,怕住在城内惹人不喜,便带着一家老小都住在郊外,就在那十里亭的西边。那年陈家小姐亡故,请他家做了一套陪葬的纸扎,正完工,让自家女儿跟着陈家的仆人去送纸偶。谁知女儿刚回来,就发现一家子都被贼人砍杀了,家中的银钱全部被劫。可怜啊!”

      “啊!竟有这样吓人的事,官府不追究么?”睢阳诧异的捂着嘴。

      “官府当然查了,太平县从来都很太平,发生人命惨案,自然是要彻查。只是那贼人好生狡猾,竟没留下一丝形迹可寻。大家都说是流匪作案,也就不了了之。”

      “哦,原是这样。”辛竹点头会意,又问“那铺子作何处理?”

      “说到这个也着实令人气愤,原本那铺子是归梁家丫头所有,可突然冒出来什么债主,说梁家欠他家五钱银子,占了梁家的铺子抵债,还扣下了梁家丫头当童养媳。梁家丫头年岁尚小,又是女娃娃,举目无亲,无从说理,便只得任凭那人做主。现下这梁家铺子被租给了卖棺材的黄二老。”

      “哎,真是命途多舛呐。多谢小哥告知。”辛竹向小哥拱了拱手。

      “客气客气,白劳您跑这一趟了,邻县也有一家纸扎铺子,据说做工也还不错。您可以去那边看看,虽说比不得梁家的手艺,却也是结实的。”

      待小哥离去,睢阳从辛竹背后转身出来,“原来他们是靠絙儿家铺子的租金过活,竟然还如此虐待絙儿,真是可恶!”

      “这莫名其妙的债主的确可疑,咱们先去郊外看看。来时似乎并未看到郊外有住房。”

      睢阳点点头,扯着辛竹的袖子,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夕阳西斜,两人携手离开了太平县,行至郊外,忽起一阵寒风,眼前弥漫起了浓雾,长长的陂道被融进了浓雾中。

      “看来咱们来晚了一点。”辛竹牵着睢阳的手,“怕不怕?”

      “不过是亡者的住处而已,我又不是活人,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怕不怕呀?怕的话跟紧我哦。”睢阳转身冲着辛竹粲然一笑,随即扎进了浓雾中。

      辛竹看着睢阳跑的开心,前路又是一片平坦,便不急不缓的跟在后头。走了没多久,在前头跑的欢快的睢阳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了一会,又蹦跳着回到辛竹身边。

      “你听到歌声了么?荒冢歌声怕不怕?”睢阳带着坏笑,戏谑的看着辛竹。

      “你能听到,我自然也听到了。我耳力可好着呢。不仅听到了歌声,还看到了人影,不对,该是鬼影才对。”辛竹压低声音,凑近睢阳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忽的伸手一指“你看...那!”

      睢阳吓得一个趔趄,躲到辛竹怀里,蒙头埋在辛竹胸前。

      辛竹见状忍俊不禁,“公主大人胆量可不小。”

      “你唬我的!哼。”睢阳扭头从辛竹怀里出来,放眼看去,一片浓雾中蓦地多了几顶红轿子。

      “真的有鬼影。”睢阳不自觉的靠近了辛竹,伸手抓住了辛竹的衣襟。

      “怕什么。要不咱们跟过去瞧瞧?”

      睢阳既害怕又好奇,眼睛提溜转了转,最终还是败给了好奇心,决定悄悄尾随行之。

      两人匿身在浓雾中,不远不近的跟着。其中一顶红轿子突然被拦了下来。一面目可憎,浑身是血的女鬼拦住了轿子。

      “阿登小姐。。。求求你帮帮奴婢吧。”

      轿子里传来细柔的声音“你是谁?何故拦我的轿子?”

      “阿登小姐,我是陈家的丫鬟,名唤玉珠。生前在老爷的院子里做洒扫丫头。”

      轿帘被掀开,阿登换了一身紫衣半臂襦裙,“哦?你是陈家的丫鬟?求我何事?”

      “奴婢,奴婢....奴婢死的冤枉。”

      阿登神色淡淡,回道“可我也无法为你伸冤呀。你我都一样,现今都是阴魂。”

      “不,奴婢没想伸冤。奴婢只求您能够托梦给夫人,让她派人把我藏起来的月俸银子交予我母亲。”

      “我一月只能入梦一次,你若不急,我下月再托梦给我母亲可好。”

      玉珠点头,双目流出鲜血,阿登看了,开口道“你怎的...是这番模样?”

      “我被人活活打死,心中有怨,才是这番模样。”

      “陈家向来宽厚待仆人,怎会对你下这样重的毒手?你犯了什么事儿?”

      “奴婢...看了不该看到的事。撞见了...老爷和表小姐...奴婢命该如此。”

      阿登一听,顿时如被雷击,惊诧的呆愣在原地。“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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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弹(改病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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