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一笑》无幽

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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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险些把自己噎死。
　　被柳老爹发现了？不，这绝对不可能！我装了好久笨笨的样子，他哪有这么容易看出来的！可这么善良、天真、可爱的我初入江湖，怎么可能和人结怨？难道是哪个不带招子的白痴认出我就是被武林下战书的无辜人士？
　　“咳咳……英雄——。”北北紧张得额头上直冒冷汗，勉强用手把自己脖子上架着的长剑移开半寸。
　　小心翼翼转头去看，却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着一袭白裳，袖口束腕，脸贴花钿，点了最时新的梅花妆。最难得坠马髻间簪的白玉簪子和发间嵌的几颗小指尖大的浑圆珍珠。
　　出身不错！首饰名贵！打扮恶俗！
　　说温柔不温柔，说英风飒爽又不尽然。拜托，每本书里的男男女女个个为了表示自己的气质和品味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跟要去奔丧一样！眼前这一个……不用问，八成又是哪派哪门的侠女，学那些千金小姐，把自己整得奇奇怪怪！
　　北北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笑嘻嘻改口：“英雌——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况且……以阁下如此气质高华、飘然若嫡仙、眉目如画、柔情似水，这样做是不是……有点……。”
　　“少废话！”
　　那女子先时听了北北的话还有些飘飘然，下一刻却不知怎地疾言厉色了起来，把剑挪回它原来的位置，大喝道：“小淫贼，你那双贱眼不准到处乱看！你改了容貌，只当别人都认不出来了？说，你们堂里切口的下一句为何！”
　　切口？什么切口？
　　北北看了看那女子，忽然伸手指向自己脖子：“姐姐，你要是不当心，这儿就有个切口了……哇——你还真切啊！”
　　那女子一惊，手下一抖，长剑顿时在北北的脖子上拉出血口来：“别乱动！都说了让你别动，怪哪个！”
　　“哇——太过分了！你先伤人，再警告我的……你，不是好人——。”北北脚底下微微一动，略移开了几步。再动一动，把脖子从剑下拉开几寸。却将红唇一瘪，眼里泪光流转。只是一小会儿，原先要掉不掉的眼泪立时争先恐后掉落了下来。
　　北北也不想想，自己原来漂漂的脸做出这等表情来，自然是极可爱的。天下谁还忍心伤他！可现在……
　　就他那张假脸——能想象一只猴子把自己的脸皱成一团、涕泪纵横的样子吗？
　　周围众人浑身一阵恶寒，而那女子手中的剑也险些掉落。
　　“红绡。”看吧！连名字都这么蠢！其实看她的衣服，她该叫白绡的！
　　北北在心里恶毒地想到，不自觉顺着那好听的声音看过去。
　　那居然是个孩子，一个和自己现在躯壳年纪大小相近的男孩子。那孩子身上的衣料极好，虽然不是五彩锦衣，却素雅得很。比烟柳更淡然的绿色衣料，束发、腰际都是深浅不一的绿色饰物。
　　很像……一棵草。
　　“你还是早早说明了一切才好，免得皮肉受苦。”那棵小“草”全身都小，就连心眼也小。看看，那叫什么神情、什么眼神！
　　北北在心里啐了一口，表面上哭得更狼狈了。
　　那棵“草”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强逼着自己摆出最冷酷的表情来：“你虽是个采花大盗，又沧海门的孽徒。但只要你今日把此地堂里切口的下半句说出来，本公子就暂且放过你。”
　　“等等！”北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凭什么血口喷人！你是什么人？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产生如此想法？”
　　那棵“草”看北北的泪水收放自如，顿时嘲讽地冷笑道：“本公子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过问。方才本公子听你唱了切口的上半句，想是在和什么人联系，且一双贱眼又在街上乱看，□□下流得很。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样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沧海门的‘蝴蝶童子’。”
　　我唱了什么？
　　……-_-|||b
　　不会吧，居然有门派用《沧海一声笑》的歌词做联络暗号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我不信！
　　“你们是拿我醒脾吧！说我在和人联络，那和我联络的人呢？拿不出证据可别乱污蔑纯真的我哦！”北北学他冷笑，却见那棵“草”不以为意地一摆手：“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何不自己瞧个明白。”
　　……我倒！
　　自己什么时候被拽进饺子店里来了？而且这店居然还在大白天关门打烊。
　　看着好几个和自己一样被人架住脖子的小人物，北北戒备地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那棵“草”得意万分，答：“就是方才你唱切口时在你身周的人。本公子一个不落全捉来了，所以你也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看来如今你是无计可施，还是从实招来吧。本公子一定手下留情。”
　　……疯掉……你也太乱来了。这是剥夺公民人身自由啊。
　　“大哥，我说。”北北迎上小“草”那充满胜券在握、乾坤独掌感的得意目光，然后在众人迫切期待的目光下吐出句话来。
　　“你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