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丹巴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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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人常年四处奔走，行动起来就是手脚麻利，到成都后第二日就备好各种装备，两台越野车载上萧嘉琰一行加分部四人共十二人，向甘孜州丹巴县出发。梧桐自小没出过远门，这趟随大伙儿舟车劳顿，去丹巴县的山路颠簸难走，抖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似的难受得紧，此时只能脸色发青偎着身旁的凤凌霄假寐，扇子一般密的睫毛跟着车子的节奏上下微颤。
“哟，小同学难受得冷汗都憋出来了。”一个留了络腮大胡的高壮男人打趣道。大胡子是分部的队长，之前和萧嘉琰合作过一次，性格直爽见谁都能开小玩笑。
梧桐睁眼瞥一下在前一排悠闲看风景的萧嘉玮，萧嘉琰戴上耳机听音乐不闻世俗的模样，“为什么我们更像是去玩的？”
“我们就是自驾游团来玩的，”兼任司机的李老四接话，“这样说也不对，我们装作去自驾游。”
“哈？”
“谁会把‘下地’两个字凿在脸上给人看啊？”大胡子从衣袋中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一路状似发呆的萧嘉玮回过头来说一句：“他会难受。”大胡子不好意思笑笑，将烟丢出车外。
“小同学我跟你说，这回我们去那地儿可有眼福了，赶上每年十月的什么风情节，选美女的，你看刚才多少车子跟我们走同个方向就知道这几天肯定格外热闹……”
梧桐听他不停叨唠，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车开到客栈后被摇醒，睡眼惺忪的被不知道谁拽住手拖上房就闷头再眠。半夜转醒过来饿得肠子快要打结，难受地翻身过去另外一边，床头灯没有关，小木柜上摆了面包、牛奶和几颗药片，然后正对昏黄灯光下似乎减去几分犀利的某人的眼。
“睡饱了？”
“嗯……”不适加上疲惫使嗓子沙哑得很，“你怎么也不睡？”
“你翻身吵到我，”说着这样的话，听上去却没有责怪的意思，萧嘉玮掀开被子起床，倒了一杯温水回来摆边上，“既然醒了就吃东西吃药。”
梧桐坐起来拿起面包啃着，见萧嘉玮靠在床头拿平板电脑划拉什么，他便顺口问：“明天要干嘛？”
“跟我哥去找方位，”说到这，萧嘉玮皱起眉头，“不好找，东女国人会将遗体的骨肉分离，装在金瓶里埋葬，很可能并没有明显的墓穴，而且……我们到底要找谁的瓶？”
“或者……我再作法问问？”
“你那些作法一折腾就病个几天的，以后还是少用为妙。”萧嘉玮长叹一口气，“先看看我哥能不能找出什么端倪吧。对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指着梧桐的脸，“你近视吗？”
“嗯，天天对电脑码字的。”
“可惜了，不戴眼镜的话，长得挺漂亮。”
“……你应该用英俊帅气来赞我。”
“哦，晚安。”萧嘉玮没有正面回应，干脆放下平板电脑躺平翻身背对梧桐，留下他自个儿气闷地啃面包，似乎还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十月二十六日，丹巴县城四处格外热闹。当地居民和游客早早聚集到中心广场举行风情节，都说丹巴是美人谷，数十位作藏族盛装打扮的少女巧笑倩兮，容颜比遍地格桑花还娇俏几分。大伙自然要跟上去共享盛事。台上少女明艳，台下也有人的惹眼程度也不输她们——
尤其是其中两个今天自带发光的家伙。两人神态各异，一个冷淡如冰霜，一个热情似火山，已经勾得些姑娘不由自主偷眼瞧过去。
“幼稚。”萧嘉玮对这种乱放电的行为作出精辟评价。
“什么？”
“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吗？”萧嘉玮指给一头雾水的梧桐看那边，“吃早餐时我哥跟凤凌霄打赌，赌谁今天风情节吸引到更多台上女生的注意，输的晚饭请客。”
梧桐噗的笑出来，萧嘉玮没好气地带他去附近摊子买小吃。想起刚才看表演时萧嘉玮还收到一个姑娘送来的格桑花，梧桐边走边调侃他：“你的人气也不差啊。”
“所以为了让他们不会输得那么难看，我直接弃权。”萧嘉玮一脸正经，梧桐被逗得忍不住哈哈大笑，差点没呛到自己，被嘲笑的萧嘉玮恼得就想找个瓶子把他塞里面埋掉。
中午吃饭时萧嘉琰跟凤凌霄闹成一片，最终靠剪刀石头布解决晚饭谁请客这个问题。饭后萧嘉琰说要到河边散步，凤凌霄、萧嘉玮、梧桐响应，其他人各自回房午休。
随行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互相搭讪着走了好一阵，反观萧嘉琰是出奇安静。就在梧桐想弯身捶捶腿时，萧嘉琰忽然站住，英气深邃的双眸眯起来，视线朝向对面那高耸延绵的山。
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凤凌霄也同时看过去。
“坐北朝南，前照后靠，青龙锐脉，神山聚气。”萧嘉琰径自喃语。凤凌霄难得收起惯常的活泼，对他说：“萧嘉琰，我觉得我去过那里，但事实上——你知道的，我并没去过那里。”
看似矛盾的话，却令萧嘉琰皱了眉。
两人一时陷入沉思相对无言，梧桐只能悄悄问萧嘉玮：“对面究竟是……哪里？”
“墨尔多神山。”
“一般来说能引起大异动的穴，不是有大吉宝地作润养就是被大凶之穴所囚困，埋的很少会是寻常人，”萧嘉琰首先回过神来发话，“我寻的，正是最有条件安葬王的地方。”
换言之，这本来是一场未知的赌局，而凌霄的莫名感应就像强心针验证了他的猜测。
“我感应到我自己的气息。”凤凌霄说。
四人面面相觑，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把清脆的女声。
“你们也来这边玩？真巧。”一个手扛单反的短发少女走过来，大方地朝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张晶。”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梧桐这么一说，凌霄笑到不行，“果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孩子，早八百年没人用这么蹩脚的话来认识女孩子了。”
“我真的记得，”被凌霄一闹他就有点不知所措，“今天走出房门口时，她撞了我。”
张晶听他正儿八经地想起自己的失误，不禁失笑，“帅哥很抱歉哦，今天起床晚了赶着出来拍照，走路不小心。”
于是这样一下聊了开来，停留了片刻便一起沿路返回客栈，张晶是新闻系学生，和三个室友相约来丹巴做一篇有关风情节的专访。到了客栈张晶既然大家有缘在同一间客栈相遇不如一起吃晚饭，萧嘉琰听她们说已经来了几天搜集资料，干脆答应下来开两桌饭菜，席间趁机和她们交流这里的风土人情，小姑娘和四人同席开心得咯咯笑，即使面对没什么表情起伏的萧氏兄弟也不怕生，将听来的各种秘辛轶事通通跟他们分享。杯盘狼藉时张晶大胆地邀请他们明日同游墨尔多神山，萧嘉琰婉拒了，姑娘挺大气地耸肩表示无所谓，不过还是难掩神情上的些许遗憾。
“为了情报我们卖了一晚的笑，你怎么补偿我们？”四人聚在其中一个房间开起小会议，凤凌霄趴在床上蹬腿以示不满。
“滚，别蹭乱我的床，要你卖是看得起你。”萧嘉琰揪了个枕头丢他，又叮嘱其余两人早点休息明天要去爬墨尔多神山探查。
夜深——
萧嘉玮张开眼，眼里丝毫没有迷蒙睡意。
一，二，三，四——
默数到四，又闭上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丹巴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