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墙》月亮糕

5、第五章

　　站在楼下的服务员一看外面的情况不好，悄悄打了电话给上司。

　　所以会所的经理马上走了下来。

　　看见王冰悦脸色青白的站在马路上，犹豫了一下才走到她的身边首。“大小姐，要不要先派部车给你。”

　　“难道你没有眼睛吗，还要来问我。”王冰悦吼叫了起来，会所的经理抹了一下脸上的汗，“好的，大小姐。”

　　这种大小姐，不理不行，理了也不行。

　　因为深知她的性格，所以要更加战战兢兢的应付。“对了，大小姐，六楼的客人说你给她们免单了？！如果是的话.......”要她本人先签单。

　　王冰悦的步子停了一下转身凌厉地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陈昊既然这样对她，她又何必给他同学面子。至于他的同学到时候会怨，那就怨他好了。

　　此时包房里的人还在热烈的讨论，“那随便来个芝士龙虾，我是环保人士是不吃鱼翅的。”

　　“这里的招牌菜可不止龙虾，他们家的鲍鱼也不错。我们正好一人一个。”

　　袁芷晴笑着跟周永强说完后合上了菜单。“要二头鲍。”服务员写了单，林姗姗的脸色却有些变，鲍鱼的等级按“头”数计，“头”数越少价钱越贵；即所谓“有钱难买两头鲍”。

　　这也太过了吧！

　　她连忙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可是袁芷晴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很平常，周围的人对她的提议也很赞同。“少算我一个人的吧！”

　　听到这话后，刚才还满面笑容的袁芷晴瞬间就变了脸，林姗姗清了一下嗓子，十分随意地说道：“我喉咙发炎，海鲜是发物，真可惜，如何可以打包放一个星斯的话，那就好了。真讨厌，我现在只能喝白粥。”

　　她经带要出去应酬，嗓子确实经常发炎，有时候还发引发高烧，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袁芷晴就吩咐服务员就把数字写少了一个，并笑盈盈地对林姗姗说。“你啊，经常戒不了口，今天晚上，我告诉你，除了白粥你什么都不能吃，省得再复发。”

　　等于林姗姗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吃大餐，而她自己只能喝粥水。

　　身为吃货的林姗姗从前从来没有做到过，有时候甚至在喉咙不舒服的时候还敢吃麻辣火锅。

　　但出乎人意料的是，林姗姗居然点头了，看来她的喉咙真的是很有问题。

　　等包房里面的人吃饱喝足，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会所的经理带着帐单进来。“谢谢各位今晚的光临，一共是十九万零八百元。”

　　袁芷晴头也不抬，就对旁边的林姗姗。“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你去跟他们说一下，是王大小姐答应给我们免单的。”

　　却发现旁边的位置空空的，还在旁边大吃大嚼的钟玉嘉说。“她今天晚上只喝了粥，所以经常上厕所。要不，你去吧，你不是在陈昊的公司那里上班吗？而且他女朋友也认识你，还更好说话一点。”

　　袁芷晴刚要想一下，会所经理已经在服务员的指示下走到她的面前。“对不起，王小姐说并没有答应给你们免单。”

　　林姗姗此刻真的在洗手间，不过没有解决生理需求，反而在里面玩手机游戏。

　　外面不出所料的传来吵闹声，真是一群笨蛋，别人说免单，就真以为真的免单了，都出来社会那么多年了，没有白纸黑字约定的东西，谁敢信。

　　最终她们一班人都被留下了。

　　钟玉嘉甚至急的拿手去推袁芷晴。“你快打电话给陈昊，找他跟他女朋友来说。”

　　事实上，袁芷晴见势不妙早打了，可陈昊的手机一直没有人听。

　　“他只有一部手机吗？”

　　陈昊确实有两部手机，一部私人的，除了很亲近人，其它人都没有，袁芷晴当然也不可能知道。

　　眼见各人的眼光都逼着自己来，袁芷晴眼底闪过羞愤，但她确实是真的无能为力！

　　最终会所的人去报警了。

　　最后在派出所安排的协商下，他们一班同学各自AA，连整晚只喝白粥的林姗姗也主动答应出份子钱。

　　有些同学犹豫着说，“其实你不用出的——你现在也没有工作，钱又寄回家里去了。”

　　“没关系，我上个月的工资，这个月就能出了。”林姗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如果不是经理出来说要我们自己付帐的话，其实我想打包一瓶红酒回家去的。”

　　本来沉重的气氛马上轻松了许多，但还是有人在叹气。“如果我们当时没有点那么贵的菜就好了。”

　　这样一说，很多人把目光都移向了袁芷晴。

　　……

　　袁芷睛在也看向林姗姗，她不相信林姗姗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林姗姗还真的不知道，只是她之前的工作是企业管理项目，所以跟很多老总打过交道。

　　别看这些富人们平时一掷千金也毫不眨眼，可那针对是他们想要拿到手的东西，但是让他们为一群刚认识但又没有好感的人付出，除非那群人里有他们需要的目标，可是看王冰悦的表情，她并没有找到。否则，会所经理该在他们这班人点了超出范围的贵菜，贵酒的时候，就该去请示王冰悦，但是会所经理完全没有，而且服务员看着他们的眼神，完全是一幅看戏的模样。

　　只是当时的环境在太热烈了，如果自己说了，反弹肯定很大，并且她也不能肯定王冰悦会不会真的这么无耻？！

　　虽然后面证明她的猜想都是对的，但是林姗姗肯定知道，这时候人们并不需要她来显示高人一等的先知能力,要不然哪怕她是对的，也会被众人仇视。

　　这就是从众心理的效应，会让清醒的你成为人们的公敌。

　　可这不代表，她就愿意相信，自己聪明又努力后，从此以后就会过上受人爱戴的生活，总有人会挑你的剌，例如现在的袁芷晴。

　　虽然她的嘴巴没有说话，但是拉着她经过的周永强用强有力的行动说明了。

　　“伟大的林姗姗麻烦借过一下。”在林姗姗的印象中，周永强的声音一直都温和，这还是她头一次发现原来他说话也有尖刻的时候，连他以往看着就温暖的大手，此刻成了实实在的凶器。林姗姗还未回过神来，肩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袁芷晴的魅力在于她基本上不用说话，但是在她身边的人自然会按照她的意思来进行她想要的行动。

　　可惜，这是她以自我为中心的想法，林姗姗这个时候不可能再照顾到她的情绪。

　　被周永强伸手推开导至撞到墙的林姗姗顺势叫了一声。“痛死我了。”

　　别人连忙跑来安慰她。“你没事吧！”

　　袁芷晴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旁边的周永强的眼中也闪过怒色，袁芷晴连忙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他只好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还好。”林姗姗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顺便为自己的眼光默哀，她以前为什么会看上周永强这种没脑子的男人。看来有时候，爱情真的可以冲昏别人的头脑，比如从前的她，现在的周永强。

　　她为了他放弃了到手的总监位置，周永强为了袁芷晴完全忘了自己的己婚身份。前者有一种牺牲精神，但令人有一种人蠢没药医的即视感，后者却令人有一种凌乱的感觉，带着肆无忌惮的味道。

　　幸好林姗姗回头是岸，没有像周永强一样放弃了自我治疗。

　　看着这两人一同离去的身影，有人也醒悟过来周永强已经是有妇之夫，各色目光都有。

　　“好了，别看了，大家同学一场，有事情就当没有看见。”林姗姗胸怀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豁达、她之所以没有对袁芷晴继续伪装下去，就是觉得太没劲了，而且像袁芷晴这种人，谁挨着谁就准备着做预备的前线炮兵吧！周永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只是袁芷晴要做的手段，她也会做。所以她说到最后，一脸无奈。“别惹另外一个人伤心，才结婚没几天呢。”

　　当白莲花，谁不会。

　　气氛一变，安静得可怕。

　　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对着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呵护有加，并且出手伤了无辜的人，这已经不是品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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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号，是林姗姗领取旧公司最后一个月的工资。

　　今天是星期五，但是到了下午六点的时候，她去银行查帐，也没有查到工资到帐。

　　因为她的安全感一向比较低，所以林姗姗离职前把自己的工资先做好递给了财务部，而且她跟财务部的关系一向也很不错，所以打了电话给财务的经理。“李姐，晚上好啊！！！”

　　李经理是东北女人，向来直爽。“你想问工资的事情吗？这个得要问周总监。”

　　林姗姗心一沉，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说你之前签约的银行客户毁约了，钱没有到公司帐户，所以你的工资要重新算。”

　　银行客户的签单是一百万，按照公司的规矩林姗姗的提成是六万，为了拿下这个大客户，林姗姗从去年跟今年，请吃饭，喝酒，唱KTV,跟银行办公室里面上至主任，下至文员，别说逢年过节的问候，就连她们的生日，婚礼的日子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其间付出的心血，常人难以理解，所以她临走时特别问了一下银行的财务，确定她们是在月尾转款了。

　　林姗姗喉咙发紧，声音微哑的说道：“我知道了，马上去问问银行的人。”

　　说完后，她拨通了银行主任的手机，但是刚打通说了一句。“吴主任，”啪一下就被人挂掉了。

　　林姗姗呼吸不稳，手指骨泛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打了电话给文员，别看人家职位小，但是能通天。

　　接通电话后，林姗姗放松了脸部，佯装爽朗大笑道“齐小姐，对不起，你结婚的时候我没能去，只好托人去香港买了睡衣送给你们夫妻，也不知道你合不合适？”

　　齐小姐笑道。“说起来，真谢谢你，我老公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明天就是你生日，我已经叫快递公司快递了礼物过你，你千万别嫌弃。”

　　“那怎么好意思，”齐小姐的声音低了下去。“事情都没有帮你办好呢。”

　　“没事，没事，那不关你的事。你主任不想订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那么大笔钱，通关的手续多。”

　　“叹！”齐小姐叹了一口气。“钱早就申请好了，是你们公司的那个叫周总监的说你报多了数，他不忍心我们主任受骗，所以让我们主任迟一些再打款，他会想办法把数目压小一点。”而且那时候□□的面额照旧还是一百万，吴主任正好可以把多余的款项收入袋中。

　　但是这些话，齐小姐没有说出来，但是林姗姗却明白了。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裂了，她浑身仿佛被抽去了力气，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电话那头的齐小姐听到异样，连忙喂了几声。“我没事，真谢谢你，放心，你今天晚上说的话，不会传出去的，对了，我送给你的是瓶香水，你好好用哦！”强打起精神的林姗姗挂完线后，脸色青紫，浑身气得发抖。

　　周永强那么早就布局了，自己陷在坑里竟然还在为自己暗恋十年的失败而痛苦。

　　林姗姗簌簌落泪，那泪流进了嘴巴里，又咸又苦涩。

　　有些人你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