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从电脑里爬出来的男人》嘉语

38、培训师

　　杀生丸的表现简直是一记大耳光，让雅彦在绫人面前面子丢光不说，还反被他以此事反复嘲笑，可以说淋漓尽致地将他体内的恶劣成分给激发出来。

　　雅彦无力反驳，可怜兮兮的去开电脑，发现他的S属性值呈直线下降。

　　“照这么下去，这帮瘟神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雅彦用力搓脸，振奋起来，一锤桌子，“不行，我今天说什么也得找到一位像样的老师，抢也得抢一个。”

　　杀生丸很不习惯这一身打扮，又开始扯衬衣的扣子，雅彦一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就不能不乱扯吗？这一身衣服贵得要死，扯烂了我就再没钱给你买啦。”

　　杀生丸皱眉，“再！没钱？”

　　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几个月，但足以让杀生丸对眼下这个时代了解得七七八八，加上整日无所事事只好暗中跟着雅彦，便知道这孩子为了逆卷家的吸血鬼花费了不少钱，只是没想过上次坂田银时和男鹿辰巳赚的钱居然已经濒临枯竭。

　　被杀生丸盯着，雅彦怎么都觉得这个家伙像是在关心自己“再没钱要怎么生活”一样，随即便有些不好意思和心虚。他一直以为从战国来的妖怪肯定是理解不了现代社会的状况，没成想杀生丸看起来凶恶冷酷，实际上还蛮心细哦。

　　“哎，也不是没钱，就是现在还没有进账，稍微经济紧张了点。”雅彦松开杀生丸，故作轻松耸耸肩，嘴角歪着，扯开一抹不羁的浅笑，“等我找到老师，好好休整你们这群异次元来的牛郎，嘿嘿，大把大把的钱就来咯！”

　　杀生丸没说话，但那眼神很明显透着怀疑。

　　雅彦很受打击，鼻孔朝天哼哼，“别小看我！”

　　秉着烧杀抢掠也得在今天找到老师的信念，雅彦再一次来到花街，昂首阔步走进一家看起来豪华阔气的牛郎店，结果不到十分钟便被妈妈桑用扫帚打了出来。

　　“臭小鬼，年纪小小不好好念书就算了，居然还学会搅基，还公然到牛郎店来抢男人，活腻歪了哇，快滚！”

　　“我擦，老奶奶您误会了，我都说了我是想请……”

　　“老奶奶？臭小鬼你眼睛怎么长的，老娘如花似玉……”

　　“我擦，长成这样也叫如花似玉，那隔壁街的花子奶奶简直是天生丽质啊！哇！别打别打！”

　　雅彦几乎是屁滚尿流逃出花街，沿路被各家店的刚刚起床、精神抖擞、花枝招展的牛郎们看尽了笑话。

　　“卧槽，老子今天出门的时候真应该占卜一下。嘶！”雅彦捂着屁股一阵龇牙，“这老女人下手真狠！话说，牛郎店的店长不应该是男人吗？怎么会请个母老虎……”

　　雅彦拐进一个僻静的小巷子，这里前后都有出口，靠墙堆着大量的废弃木材，隐隐约约能听见机器割木头的声音，看起来应该是家具制作坊。趁着四下无人，雅彦把手伸进裤子里摸了摸屁屁，被打的地方有点烫，火辣辣的，不是非常疼，但应该红了。

　　“妈的，死母老虎。”

　　“小雅！”

　　雅彦的手还没来得及从裤子里抽回来，突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一抬头，发现巷子口一名少年正看着他。由于对方逆光而立，距离也不是很近，雅彦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看清对方到底是谁，只凭那身材，隐约觉得像是很久没见过面的水岛裕太。

　　或许是雅彦没有回答，那少年又叫了一声小雅。这一下，雅彦能确定对方就是水岛裕太，那声音从小听到大，他怎么都不会忘记。

　　“裕太，真的是你！”雅彦很是激动地跑过去，也不管屁、股是不是还很疼。跑到近处发现裕太背着大背包，好像出了远门刚回来的样子。竹马相见分外激动，雅彦忘乎所以地伸出右手想要去拉裕太的手，可突然想起这家伙离开之前对他做的那些古古怪怪的事情，便将已经抬起的右手转了个方向，摸上自己的后脑，嘿嘿一笑，“好久不见了，看见你真高兴！”

　　裕太原本闪亮的眸子霎时暗了下来，“是，好久不见。”

　　裕太带雅彦来到一处咖啡店，雅彦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被那奢华的气势给震慑了。想到自己囊中羞涩，雅彦随即拉住正要进门的裕太，建议换一个地方。谁知裕太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含笑拉住雅彦，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从容不迫地进入到店内的VIP专座。

　　雅彦这才想起，裕太已经今非昔比。

　　“裕太，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雅彦不知道这里的咖啡和速溶的有什么不同，看着裕太那明显消瘦的样子，也完全没有半点性质，想起他的不告而别以及他的身世，太多的问题盘旋在舌尖，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雅彦觉得，他跟裕太这么多年的朋友情谊，就跟亲兄弟没差，这种事情怎么也应该亲口对他说明才是。他的沉默和不告而别，让雅彦感到失望，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重要。

　　人总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尤其年轻人，尽管雅彦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却还是没忍住主动询问裕太。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不管裕太当不当他是兄弟，反正自己当他是就对了——作为他的兄弟，关心一下他是应该的。

　　裕太正一派清闲之姿，慢慢加奶加糖 ，慢慢搅拌，视线集中在精致的咖啡杯上，似乎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听到雅彦发问才抬起头来，“你希望我跟你说什么？”

　　雅彦一愣，“你一声不吭就跟着你亲生父亲离开了孤儿院，我完全……咳，我真是吃了一惊，太意外太突然了。”

　　裕太看着雅彦笑了笑，“我也是没想到啊，他就那么出现了，我根本不能拒绝。”

　　“那是当然的吧，那可是你亲生的爸爸。”雅彦不其然想起已故的父母，眼神迷茫了几秒，满含想念地低声说：“哪个孩子不希望跟亲生父母在一起！”

　　裕太知道雅彦想起了什么，笑意退下去，眼里涌上来的却不是从前那样对于雅彦的同情，而是对自己的自怜和自嘲。

　　雅彦从短暂的忧伤里抽回意识，重新看向裕太，眼里有些委屈和指责，“为什么事先也不跟我说？我以为我们是很好的兄弟。”

　　裕太把视线从雅彦脸上收回，垂下头去，在雅彦看不真切的角度，讥讽地笑了一下，复又抬头，脸色如常，“不是不把你当兄弟，而是，可能是太突然了，我一时之间陷入惶恐和无措当中，满脑子只想着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忘了要跟你说。等我想好了要告诉你的时候，你却又那么忙，而父亲这边已经定好了返程的时间，我来不及……”

　　雅彦回想裕太临走前的状态，的确是非常不好，他一度以为他身体虚弱才那样。而那时的雅彦也正处于坂田银时和男鹿辰巳做任务的时候，他的心思都放在那两个男人身上，对裕太根本就是忽略。

　　一想到裕太当初一个人承受着彷徨无助，雅彦便生出一些愧疚来。说到底，他没有尽到一个兄弟的责任吧，明明那时已经意识到裕太的精神不太对，却没有主动关心过他。如果他能稍微多拿出一点时间，耐心以对，结局可能不会变，但至少会陪他走过内心不安的时期，不会让他不声不响就走了。

　　“对不起！”这一声道歉可能很迟，也有些羞于出口，但雅彦不想再拖，这是他忽略好兄弟的歉意。

　　裕太放下小勺子，端起杯子送到嘴边，露齿一笑，“怎么看也应该是我道歉才对啊，怎么你先说了？”语毕，喝了一口咖啡。

　　雅彦没有笑，也没有害羞，真诚地望着裕太，“因为我忽略了你，如果我多抽点时间陪陪你，也许你就不会那么不安。”

　　这话触动了裕太的内心，他很是动容，甚至有些惊慌，放下咖啡杯的时候手没拿稳，杯子直接落进碟子里，发出很大的响声，褐色的液体泼出来，在桌面上流了一滩。这种时候只要叫服务生就好，可是裕太已经忘了身份，仓皇地抓起餐巾自己抹起来。

　　“裕太，你没事吧？”

　　裕太垂着眼，用力擦着桌面，一边笑一边责怪雅彦，“小雅你干嘛突然说那么肉麻的话，吓得我一抖手，差点摔碎杯子。”

　　“抱歉！”雅彦脸上一热，讷讷不知如何接话，只好拿了自己的餐巾，傻傻的帮忙一起擦桌子。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雅彦总觉得裕太跟以前有点不同，或许是去了大都市的缘故，说话方式变得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和懦弱，显出几分俏皮和捉弄的感觉来。虽然这样的变化不坏，但雅彦却不知是因为自幼习惯了以前的裕太还是其他缘由，总觉得有点点别扭。

　　服务生走过来清理桌子，裕太和雅彦这才想起自己客人的身份，于是为自己的笨蛋行为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之间总算少了些隔阂感，慢慢找到以前相处的感觉，雅彦便抛开之前的小心思，单刀直入地问了裕太很多问题。裕太自然有问必答，但回答得都十分微妙，让雅彦最后也没有搞清楚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人，他现在的家庭如何，他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你一直在问我的事，现在也该我问问你了。”从咖啡店出来，两人慢慢朝车站走去，裕太扭头望着雅彦，“刚才你在那边的花街里干嘛？”

　　雅彦的脸上顿时红了，“你、你看见了？”

　　裕太憋着笑，“看见你被一个胖奶奶拿着大扫帚追着打。”

　　雅彦低咒一声，顿觉脸上无光，尴尬得恨不能转身逃跑，“那个死肥婆！”

　　“据我所知，那条花街上都是牛郎店啊，小雅你……”

　　“你别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看我，我去那边是有正经事的，可不是去找乐子。”被裕太用【原来你好那一口】的眼神看着，雅彦原本沉寂的怒气又开始上升了，“妈的，那个死肥婆，也不听我说清楚就赶我！”

　　裕太咳了一声，把笑憋了回去，“那么，你的正经事是什么？”

　　雅彦犹豫了一下，说：“那个，我跟人合伙，也开了一间牛郎店。”

　　“哈？”裕太原地站住，意外地看着雅彦愣了。

　　雅彦嘿嘿笑起来，戳戳裕太呆滞的脸，“吓着了？我很厉害吧！”随即又叹口气，“可惜我手下那几个牛郎太缺乏职业素质，有时候屌炸天，有时候蠢到家，客人是来一个得罪一个，就算他们长得再帅也不顶用。”

　　裕太终于从呆滞中清醒过来，“所以你就想去花街找一个老师，教你手下的牛郎？”

　　雅彦的双手终于落在裕太肩上，感动地大叫，“果然裕太你最懂我！”

　　裕太转了一下眼珠，看着雅彦，欲言又止。

　　雅彦松开裕太，又颓废起来，“可惜我运气不好，没能找到。”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的运气还不错！”

　　雅彦吃惊地回头，一名高大的成年男子站在他身后，穿一件薄薄的风衣，衣袂轻飘，半长的头发在微风中摇曳，深邃的眸子温和沉静，薄唇边噙着微笑，温润如水。

　　“你是？”

　　男人微微倾身，右手横于胸前，“冒昧自荐，我叫克里特，非常专业的牛郎培训师。”

　　雅彦呆滞了一瞬，脸上放出异彩，“老天，我真的有这么好运啊！”

　　裕太却看着克里特，面无表情，似是放弃了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