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番外5】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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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被少年洛基的这句吐槽气到了，还是被约露汀刚刚忽然猛烈爆发的情绪吓到了。
那个永远在他面前低眉顺目——即使是在背叛他的时候都那么低眉顺目，仿佛永远在他面前缺乏底气，永远只能仰望着他、就如同仰望最强大而不可侵犯的神祇，永远挣扎在这种爱慕之中痛苦不堪的年轻姑娘，终于第一次在他面前显示出了某种——呃，惊人的气场和魄力。
他真正地被这种她几乎从不示人的另外一面震撼住了。
……或许，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这个妞儿？
这种念头刚刚浮现在他心头，他就听到面前那个年轻姑娘开口了。
……已经恢复了她那种惊人的冷静。
她说：“好。”
洛基愣了一下，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她的回答。
“……好？”
好什么好？什么事情好？……
不过他并没有疑惑得太久，因为她已经给出了她的解释。
“……你想要去杀死那团暴风雨，我就帮助你。你想要对TVA做什么，我也可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而奇怪地哽住了。
然后，一直直视着前方、拒不肯转过头来望他一眼的她，忽然把脸转了过来。
洛基猝不及防，他们的视线就那么在半空中相遇了。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忽而跳漏了一拍——
就仿佛他有多么紧张，紧张到心跳都微微错乱了似的。
但是很快他就为这种失常找出了原因。
……因为她可是他所能遇到的，最大的强援啊。
而且，也是他可能不会轻易失去的强援——只有她是不会被TVA动摇的，即使那些人给她反复播放一百遍她未来将会怎样死去的场景，大概也不会动摇她的意志。
因为她当初可是一个只凭着一句话，就敢跳下彩虹桥，冒着生命危险前往中庭，只为了寻找他的下落的……呃，勇士？
虽然后来她在纽约之战的最后遗弃了他，不过……那是因为，她觉得当时的他做了错误的事情，是吧？
而现在他所做的——无论是去干掉那团名叫“艾里奥斯”的暴风雨，还是掀翻TVA，摆脱他们无耻又粗暴强横的控制——都应该是正确的事情；所以，她不会再度背叛他，只会尽力协助他，对吧？对吧？！
他没有注意到这一刻自己微微屏息起来，等待着她未说完的话。
然后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平静，从容，意志强大，像是对这个事实充满了确信——
“……如你所愿。”她说。
洛基：！
然后，她轻轻一抬下巴，向着铁梯的方向示意。
洛基的大脑迟钝了一秒钟，没有跟上她的思路。
“……什么？”他下意识低声问道。
那个年轻姑娘说：“现在就去吧。去做你想要做到的事情。”
洛基：！！
他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这个强援，他再一次把她握在了手心里。
这个认知不知为何让他愉快了一秒钟。仿佛从这一刻开始，他又可以居于比这个地下基地里其他的“洛基”们更高一层的上位了，因为在这些“洛基”之中，只有他还怀有着某种光荣的、崇高的目标，不像他们一样已经对这残酷的命运投降了，认了命，只能坠落到命运——或者说，TVA——为他们挖好的深渊之中……
这种微妙的优越感让他一瞬间微微抬起了下巴。然后，他矜持地应了一声“好”，就率先迈开脚步往铁梯的方向走去。
他听见她的脚步声很快跟了上来，而她好像甚至没去管那台吱吱呀呀唱着歌、好像随时都会罢工不干的老式留声机。
因为当他们攀上铁梯的时候，身后还传来一阵阵嘶哑的歌声：
“Lonely river sigh, ‘wait for me, wait for me’
‘I’ll be coming home
Wait for me’...”
【寂寞的长河叹息着，“等着我，等着我”
“我即将归家，请等着我”】
Home.
洛基在心里想。
这一切的开端是什么呢？
好像就是他不甘心以囚犯和失败者的身份回到阿斯嘉德，于是在斯塔克大厦一层大堂里，当那个被诸多人争抢的宇宙魔方刚巧滑到他脚边的时候，他抓住了机会；却不知道将要迎接他的，是更糟糕的事情，更糟糕的地方——
被TVA囚禁，或者被奥丁囚禁。哪一种未来更好些呢？他说不准。
可是，当打破TVA的控制之后，或许——
他还没有想完，铁梯就已经到了顶端。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向上掀起入口处的顶盖——
然后，视线所及，是入口外面围成一圈，几乎同时俯望向他的——十几个，或者几十个“洛基”。
正中央的那个人，甚至和他拥有着一模一样的外形！
他的衣服上有些破洞，但在这样的绝境中，他却竭力保持了自己衣装的笔挺和形象的体面——他的衣领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徽章，上面印着大大的“洛基”这个名字；他的额头上戴着一个简版的羊角头饰，但那个头饰非但没有让他显得滑稽，反而更加地有一种……呃，“正版洛基认证”之类的感觉，就仿佛虽然洞口聚集着长得各种各样的“洛基”，但只有他才是最正确的、最高高在上的、最应该顶着“洛基”这个名字的人一样。
而且他还居高临下、傲慢地低头扫了一眼，然后说道：“啊，你好，你是我们当中的哪一个？”
洛基：“……”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移动了一下，把洞口处照入的天光都挡在了外面。
这可能导致在他身后——或者说，下方——的约露汀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她反正应该不会怕黑吧。
洛基这么想着，毫无愧疚，只觉得头痛，因为他本能地察觉到，一场风暴——除了外面那个巨大的“艾里奥斯”之外的一场新的风暴，马上就要在这个狭小的地下基地里掀起了。
他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这真是一场噩梦。”
……
……确实是一场噩梦。
他们不得不又从铁梯上原路退回了地下基地里。然后，洞口聚集着的那些“洛基”也鱼贯而入。
洛基觉得他们犯不着现在就跟这些“洛基”起争端。他心中的光荣目标，应该也和这些人并不一样。
他觉得他可以不动声色地听听这些人的来意，然后说清楚自己无意与他们搅在一起争夺什么，尔后离开这里。
在见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在洞口跟这些人打起来，也并非明智之举。并不是他觉得自己打不过——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武力值很显然已经成长到了满级的打手——但是这些人在这一刻之前既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那么很明显这些人也就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可不是什么会见义勇为的大好人，感动神域的年度获奖者之类的。
他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来找那个少年洛基麻烦的——既然老洛基一开始就介绍说那个小少年才是这里的“王”，那么以他对“自己”性格的一点点了解来说，一个“洛基”怎么可能服气永远让别人来当自己领地的统治者呢。
老洛基或许是因为在什么废弃的星球上孤独地藏匿了太久，而已经把性格里的那些棱角磨光了；所以他觉得让那个小孩来当统治者也没什么问题，反正一块废土而已，有什么好争的？
不过——
那个自称自己曾经是一位总统候选人的“洛基”，还真是惊人地——令人讨厌。
他傲慢，自矜，带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毒蛇一般的气场；环视这个破破烂烂的地下基地的表情和眼神，就仿佛这里已经是他统治下的领土一样。
而且，他的眼神慢悠悠地在这个地下基地原有的成员身上挨个儿滑过，带着那样一种居于上位的、高傲自大、居高临下的审视感。当他的眼神落到这个空间里唯一一位女士的身上时，洛基很肯定，他的眼神似乎微微地变了一下。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充满兴味，似乎也显得彬彬有礼了一些；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后，他拿出一副无懈可击的绅士的派头，含笑问道：“……您不会也是一位‘洛基’吧？”
然后，洛基听见约露汀呵地轻笑了一声。
“很遗憾，”她说，“在这个空间里，看样子我是唯一一个并非‘洛基’的人。”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那个拿出一副中庭的总统派头的家伙好像也并不失望似的。他站在那里，双腿微分，气场潇洒，仿佛在她面前炫耀着他优越的大长腿与挺拔优雅的姿态似的。
“哦……那么您是谁呢，我有这个荣幸知道吗？”他继续彬彬有礼地询问道，和刚刚登场时的一脸傲慢相截然不同，他充分显示出了他具有绅士的翩翩风度的一面。
洛基本能地觉得这个人似乎别有目的。但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继续观察着这个人。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宜出声。没必要把场面弄得像一场野蛮的争风吃醋一样……假如那个妞儿的虚荣心大到蒙蔽了她的理智，让她看不出这个人邪恶的野心的话，那么他当然也不会出手把这个仿佛把大脑落在神圣时间线上的什么地方的妞儿从泥潭里拖出来——
然后，他听到她平静的答话。
“我是约露汀。是阿斯嘉德的幻境之神。”她说。
作者有话说
第424章 【番外5】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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