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番外4】Chapter 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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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嘉德的防御系统修复进展顺利。就连去往中庭打算和黑暗精灵及玛勒基斯决一死战的托尔都带回来了好消息。
奥丁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托尔反而从中庭归来了。
托尔从中庭回到阿斯嘉德的时候正是中午。他的归来——并且还带回了“以太”——霎时间轰动了整个阿斯嘉德。
阿斯嘉德的摄政——他的弟弟——表现得十分从容而富有气度。和上一次的苍白惊恐、居心莫测并不相同，这一次他的弟弟隆重地在大殿接待了哥哥，并且立即宣布晚间要召开盛大的宴会，为哥哥庆功。
托尔吃了午饭、洗漱休息之后，先去了奥丁的寝殿探望陷入奥丁之眠的父亲和照顾他的母亲，与母亲谈话之后，他来到了正殿。
大殿的殿门向两侧轧轧开启，日光从殿外照进来，随着殿门的打开，在地面上投下了一道光芒形成的道路。托尔就踩着那道光之路，一直大步走向大殿深处的王座前。
在那里，他的弟弟端坐其上，正在等待着他。
殿门在托尔身后缓缓关闭，托尔走到王座前的阶下，犹豫了片刻，就停在了那里，并没有径直跨上台阶，走到王座旁边。
他微微抬起头来望向依然坐在王座上、右手紧握着永恒之枪的阿斯嘉德小王子，沉声说道：“……弟弟。”
阿斯嘉德的现任摄政似乎沉默了一霎，才应道：“是的，哥哥。”
托尔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他采用了最简单的一种方式开场。
他抬起左手，将手中拎着的一只长方体的小匣子微微举高——那只小匣子看上去就和古老的马灯的样子差不多，四周是类似金铜色的某种金属，中间的一段玻璃盏里盛放着血红色、正在流动着的某种粒子——那就是“以太”。
他沉声说道：“我击败了黑暗精灵和玛勒基斯，成功把‘以太’带回来了。”
他的弟弟微微扬了扬眉，目光一瞬间落到那只小匣子上。然后，他回答道：“当天体汇聚发生的时候，不得不说我们还真的有一点担心你……但现在我们都要谢谢你，哥哥。”
或许是因为已经很久没听过弟弟说出这么长一段漂亮话了，阿斯嘉德的大王子看起来有点怔愣。这让王座上的现任摄政唇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看向站在他右手边的那位年轻姑娘，下巴微微往前一抬，示意她走上去从托尔手中把那只盛放着“以太”的小匣子接过来。
那位年轻姑娘完全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压根没有多问一个字，就走上前向着托尔平摊开双手，掌心朝上——完全是示意托尔把那只小匣子立刻放到自己手上的潜台词。
托尔又愣了一下，下意识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伸手来接盛放“以太”的小匣子的姑娘。不过那个姑娘和上一次分别的时候相比也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托尔也只是打量了她几眼，就把那只小匣子放到了她手中。
那个年轻姑娘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向着托尔点头致意，才转身回到王座的右侧重新站在那里。
……然后大殿里的气氛似乎又有点僵硬了。
直到托尔咳嗽了一声，主动找了个话题。
“弟弟……你的伤势痊愈了吗？”他真诚地问道，目光在他弟弟身上扫描了几个来回。
他弟弟歪坐在王座上，好像把重心都歪着靠在了一侧的扶手上似的，闻言漫不经心地答道：“啊，应该是没有危及性命的危险了。”
托尔：“……”
他弟弟虽然有一条闻名阿斯嘉德的银舌头，但是把天聊死的技能原来也非同凡响。
他只好求助似的又把眼神投向站在王座右侧的那个年轻姑娘，好像巴望着她能稍微想出点方法来缓和一下僵凝的局面似的。
那个年轻姑娘接收到他求助的目光，倒是十分善良地笑了笑，主动开口说道：“当时的确很严重……你不是亲眼所见吗？那柄长剑穿透了他的胸膛……”
托尔：“……”
他现在觉得他弟弟这个一直以来都在口头上拒不承认的女朋友，扎心的技能也是一等一的。
不过那个姑娘毕竟不真的是个恶魔，她笑了笑，继续说道：“好在错开了心脏等等重要部位……阿斯嘉德的医师也拥有着精湛的技术，所以现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阿斯嘉德的现任摄政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那个年轻姑娘立刻十分自然地又在后面接了一句话：
“……但想必，就这么被哥哥抛下的记忆，是很难忘的吧。”
托尔：“……”
年轻姑娘微微弯起眼眉。
“假如不是我找过去的话，或许——”她拖长了尾音。
托尔：“……够了。”
阿斯嘉德的大王子重新抬起头来。
他似乎决定单刀直入了一样，径直对王座上的弟弟说道：“我回来，并不是为了来与你争夺这个摄政的位置的。”
他的弟弟微妙地轻轻一扬眉，并没有说话。
托尔继续用一种坦诚直率得可怕的语气说道：“我只是为了把‘以太’存放在这里，以及回来探望一下父亲和母亲，向他们好好解释我的决定——”
他的弟弟终于有丝意外似的缓缓挺直了背脊。
“决定……什么决定？”他问道。
托尔坦然答道：“我想回到中庭，与简在一起。”
他的弟弟好像非常意外，不由得猛然睁大了双眼。过了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似乎有点沙哑。
“天体汇聚也将九大国度汇集到了一起……每一个人都看到是你用生命拯救了他们。或许每一个人都会认为，你就是下一任阿斯嘉德之王——”
托尔摇了摇头。
“不，我仍然坚持在黑暗世界时所说的话。”他平静地答道。
“你虽然曾经做错过事情，但在统治之道方面，我自愧不如。而且，王位所带来的残酷无情和牺牲，会改变一个人。”
他弟弟轻轻地偏了偏头，就像是有点惊讶和疑惑似的。
“正如我所说的——我宁可做个平凡的好人，也不愿意做个伟大的君主。”托尔真诚而低哑地对他弟弟说道。
“你在黑暗世界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宁愿为了荣耀而牺牲。我现在也要同样尽力而为——即使在父亲面前，我也会这么说。”
他的弟弟好像十分惊异似的，那双薄唇微微张开了，从喉间发出低低的“哦！”的一声，脸上一瞬间掠过的神色似有感动、似有不解，还带着一丝惊愕和一丝激动，就像是个被哥哥好不容易才表扬了的、开心又不敢置信的孩子似的；但是最后，他好像忽然记起自己的身份与责任，于是竭力板正了脸孔，咳嗽一声坐直了身体。
“这些话，等父亲醒来之后，我……我会转告给父亲知晓。”他说。
“我不能公开对你的选择表示什么，鼓励或不赞同，都有可能留下话柄……”他此刻的表情与声调也都很明显地昭示着他受到了哥哥的感动，甚至显得有丝纯良；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也多了几分坦诚。
他哥哥无言地点了点头，好像很能理解弟弟的话语似的。
“不过我愿意在这里祝你好运。”他弟弟轻声说道，“也会在此后一直在心里时时念及。”
他的哥哥似乎也有些动容。他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好像也没有找出更能表达心情的言语来，于是他只是简单而用力地点了点头，说：“谢谢你，弟弟。”
他的弟弟忽然脸色很奇怪地歪着嘴唇笑了一笑。他的表情看上去就仿佛是舍不得哥哥的离去而快要流露出内心的感情了似的，但是他又似乎竭力忍住了，殷殷地望着台阶下的哥哥，轻声说道：“不，谢谢你——”
他哥哥朝着他一笑，又点了点头，就转身向着殿门大步流星地走去。
而在他身后的王座上，他的弟弟没有再出声，就那么一直目送着哥哥的背影，走向殿门开启处射进殿内的那一缕阳光之中。
忽然，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年轻姑娘迈开脚步飞快地奔下台阶，来到托尔身旁，就像是个老朋友一般地问道：“您这就要走了吗？”
托尔有点惊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答道：“不……母亲请求我参加今晚的晚宴。我也有些小问题要处理，跟朋友话别，解释一下我的选择之类的……我想，大概会明天再走吧。”
那个年轻姑娘朝着他露齿一笑，显得格外友善似的。
“确实……今晚的晚宴就是为你而举办的。”她说，“而且，也正好向沃斯塔格和希芙他们好好解释一下你的决定……否则他们可不会放心哪，也不会真的相信我们转述的话……”
托尔愣了一下，会过意来之后好像有点尴尬。他又咳嗽了一声，答道：“……我会好好向他们解释这个决定完全是由我自己做出的。不会让他们再产生什么错误的联想，也不会让他们来为难你们……”
约露汀笑眯眯地说道：“这样真是太好了，托尔。”
托尔笑了笑，把目光落到她手中拎着的那只装有“以太”的小匣子之上，嘱咐道：“请妥善保管‘以太’。不能让它再流落出去了，那样的后果实在太危险——”
约露汀用力点点头。
“放心吧，我们知道它的重要性，会谨慎对待的——”她说，“而且现在没有了黑暗精灵，它自己也应该会安分一点儿了吧……”
托尔：“……”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这个年轻姑娘是不是故意cue一下简当初释放出了以太粒子、才唤醒了黑暗精灵的残余势力，闹出这么大一场风波的事情。不过他决定假装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咳，希望如此。”他严肃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375章 【番外4】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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