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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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苏归刚离开，少恭的房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两人走了出来，陵越起身上前。
楚樾见到陵越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身边的少恭，见他没有丝毫动容这才稍稍放下心。
陵越的视线从少恭移到了屠苏身上，欲言又止。
少恭见状，便对楚樾说道；“虽然你现在没有过去的记忆，不过你与陵越终究是师兄弟一场，多年未见，想必他有许多话想对你说，我待会儿再来找你。”
楚樾察觉到了少恭眼中的暗示，点了点头。
陵越却又看向少恭；“昨晚可有用药？”
少恭淡然一笑；“不劳费心。”说罢便离开了。
屠苏看着少恭离去，一回头却发现陵越的目光停驻在少恭消失的方向，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色，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自己的所有物为人所觊觎的不悦感；“陵越师兄？”
陵越回头看向他，对师弟轻轻一笑；“虽然你对过去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叫我师兄。”
“……是。”
“……这些年，我一直四处寻找崆峒印的所在，然而寻得之后，却始终不得时空罅隙再次开启的机缘。却没想到，你还活着。”经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一直思念的师弟竟会平安无虞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所有的辛苦和绝望都不算什么，陵越只觉得自己已是无比幸运，虽然屠苏已经记不得他们之间的过去，但他还有许多时间，可以帮助他慢慢回忆起来。
楚樾听罢陵越的追忆，心中未免有些不忍，面前这个人为了他的师弟承受的种种煎熬，非自己能够想象，可现在自己为了帮助少恭，却不得不欺瞒于他，一朝陵越发现自己并非他思念已久的师弟……
“这么说，”楚樾的声音有些艰涩，“你和……我之间的感情，非比寻常的师兄弟？”
“……”陵越沉默了片刻，笑了笑，“自然，我早已把你看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屠苏没有继续开口，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正在这时，上空传来鹰号声，两人抬首，却见一只海东青扑棱着翅膀飞进了凉亭，落在了楚樾的腕上，乌溜溜的小眼睛四处张望着，楚樾对它说道；“你太慢了。”
“阿翔？”陵越脱口而出道。
“你知道它的名字？”楚樾目露讶异。
“阿翔是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海东青的名字，”陵越解释道，不过，他又注意到了异样之处，“这只海东青与原来的那只又有所不同。”
“……”楚樾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只情况，“它是我与少恭失散之后才养的，与先前的那只并不是同一个。”
阿翔抗议似的叫了几声，又扑棱一声飞走了。
“师兄，”楚樾对他说道，“你能否对我说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可能对我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也好。”陵越点点头。
而这时少恭正在陪着苏归和小狐狸玩耍，却突然听得天空有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和苏归玩得正开心的小狐狸嗷地一声惨叫，丢下苏归，蹦跶着一头跑回少恭身边扎进了他的怀中，钻啊钻啊地死活不出来。
少恭抬头一看，那只鸟飞近了，原来是一只圆润的海东青，这身影……他的眼角抽了抽。
“少恭哥哥，天上有只大肥鸡，我们把它抓下来玩好不好？”苏归惊喜道。
说话间那肥鸡已经到了他们头顶，一圈圈盘旋着，鸣叫着，目标直指钻入少恭怀中只露出一条大红尾巴抖抖抖的小狐狸。
正当少恭想驱赶海东青时，那边楚樾已经和陵越结束了谈话，独自一人向这边走来，见到阿翔对他们纠缠不清，就呵斥道；“阿翔，不得对先生无礼。”
“阿翔？”少恭重复了一遍，眼神莫名。
“它是我在边境收养的一只海东青，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就叫阿翔。”楚樾将阿翔招了过去，待它落在自己肩上安安分分不动，方对少恭说道。
“原来如此，”少恭笑着点点头，“屠苏过去曾经也收养了一只名为阿翔的海东青，想必陵越也对你说了这件事？”
楚樾点了点头，见苏归追着落跑的小狐狸而去，便说道；“难道我与那百里屠苏冥冥之中确有不可言说的缘分，我与他长相相似，也养了同一种宠物，还起了一样的名字……”
“大概是巧合吧。”少恭说道，“百里屠苏已经化为荒魂，这世间再无此人，芸芸众生之中，相似之人倒也并非没有。”
“可我……”楚樾还是心存疑虑，他并不认为这真的仅仅是巧合。
“不必对此事耿耿于怀，父亲曾经说过你是白泽后裔，他没有理由欺瞒与我。”少恭笑道，“何况，你对自己的来历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对了，我已命玉姬为你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备好了换洗的衣物，我先带你去休息，其他的事，晚些再细谈吧。”
楚樾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不解，随少恭向住处走去。
苏归终于追回了小狐狸，跟上了他们，拉着少恭的衣袖一边亦步亦趋地走着，一边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阿翔和楚樾，放低声音对少恭说道；“少恭哥哥，这个图书师叔是要和我们住在一起吗？”
“是啊，怎么了？”少恭点点头。
“哦……”苏归点点头，这个图书师叔也长得很好看，他挺喜欢的，就是总不见他笑，让他有点怕怕。而且少恭哥哥对他好像很好，那师尊该怎么办？
“少恭哥哥，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苏归仰头问道。
“不行。”少恭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苏归有些小委屈。
因为我不想一整晚被两个小鬼闹得睡不着觉，还得隔一小段时间就得爬起来给他们盖被子。
走在两人身后的楚樾缄默了。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要提防的不止一个人。
安顿好楚樾，离开他的房间，苏归已经带着小狐狸不知道去哪玩了，少恭便自己向着屋子走去，路过凉亭时却发现陵越依然独自一人坐在石桌边，目光悠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恭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
陵越察觉到有人靠近，第一反应就是少恭，他回过身来看，果不其然，没想到这段时日来一向对他不假辞色的少恭会主动接近自己；“怎么了？”
少恭轻身在他对面坐下；“没什么，只是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坐了许久，好奇罢了。”
陵越听他这么说，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一时间没法理清思绪。”
“是吗？”少恭为自己斟了一杯水，“我已经安顿屠苏住下，就在你所住的那间屋子的隔壁。”
“多谢。”
“好说，”少恭的眸光清亮，注视着水中点点浮萍，“虽然我与屠苏曾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不过我早已放弃了夺回魂魄的念头，而他也失去了记忆，我们是彼此的半身，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世之中，对他多加照顾也在情理之中。”
“若屠苏知道了一切，打算继续为他的族人和琴川百姓复仇……”陵越忍不住问道。
“这是迟早的事，”少恭说道，“届时不过又是一场蓬莱之战，纵然我无心夺魂，他却也有不可避免的使命。我与他之间，注定不死不休。”
他见陵越的神色凝重，忽然想起了当初在天墉城禁制之中的札记中所看到的陵越的往事，恍然，他倒是忘了，屠苏对陵越而言并不单纯是师弟，更是心心念念等了这么久的人。想到这，他的神色便有些异常。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五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