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八章 这就是您要的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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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艾瑞克逃得快，不然自己也要半疯。
想起自己离疯掉就差这么一点点距离，他不由心有余悸。
现在的情况是，被审讯者已疯，审讯没办法在继续下去了，只能就此结果报告上去。二王子有点失落，本来以为至少能撬出点什么，没想到对方口那么严，竟然真的宁死不屈。
结果报告上去后，已经疯掉没有任何价值的雅各，连同之前被俘虏的十几个妖精士兵，被一剑斩首，脑袋被用草药和盐腌制后，就插在几根木杆子上，竖在了东南方城墙上，等天一亮，妖精军队就会发现他们那可怜的同类头颅。
凌晨时分，沃科罗回到了自己在精灵城的居所，已休息了一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可睡不着了。就在此时，木门外传来一阵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他以为来者就是下人，也没在意。等到不经意间抬起头，突然发现来人竟然是斯莱特林阁下本人。
糟了！他顿时想起斯莱特林阁下说好的给他配制药剂，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会亲自前来，一时之间，动作慌乱的起身，快速整理好皱了的衣服，尽最大的可能优雅地行了个礼。
但愿斯莱特林阁下别怪罪我的失礼……
他的举动仿佛成功地愉悦到了萨拉查，他嘴角微微上翘，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嘲讽意味——沃科罗只能尽量把头压低。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萨拉查伸出苍白的手，递给一个小巧的瓶子：“你的治疗药剂，服下吧。”他简洁明了地说。
“多谢阁下。”见他没有追究失礼的事，沃科罗内心松了口气，然后他接过瓶子，拔出盖子，看也不看，就一口气吞下——他对斯莱特林阁下的魔药自然是百分百信任的。
“啊——！”刚服下魔药，沃科罗就忍不住痛苦地呻.吟。没想到这百分百信任竟被光速打脸。他能感觉到伤口在一点点好转，效果拔群，但是——这太痛了，为什么会这么痛？沃科罗痛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很痛吧？”萨拉查脸上的嘲讽似乎更明显了，“不枉我加了一整茶匙小恶魔菌的颗粒。”他故意慢吞吞地说着，“我之前叫你看好薇妮，你是怎么做的？”
这下沃科罗知道自己为啥受罪了，虽说他和薇妮应当算是阴差阳错立了大功，但此时可不敢跟斯莱特林阁下顶嘴，他扶着右臂不停喘息，自认倒霉道：“斯莱特林阁下，我根本没法看住她，您当初就应该找一位实力高强的，比如克拉奇……”
“我可不想听你辩解。”萨拉查冷冰冰地打断他，轻飘飘抛出一句话：“这份疼痛会持续三小时，你慢慢享受吧。”说罢便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人了。
走出房门，萨拉查并没有回去休息，今夜发生的事太多了，他转身来到军营里，那些弩.箭正放在大厅的木桌上，等待众人的研究。
精灵族二长老正全神贯注地检视着这些巨大的弩.箭。他施展了一个检测魔法，弩箭的箭头在魔力的作用下渐渐散发出危险的红芒，他顿时停了下来。萨拉查进来了，他见这情景，便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还是不清楚箭头是什么物质组成的，但是十分危险，箭身上刻了一些魔法符文。”
萨拉查朝箭身望去，可以分辨出身体部分泛着光泽的金属材质是铁，铁制的箭身上寥寥刻上五六个熟悉的符文——是如尼文，也叫卢恩文字。
刻着的如尼文相当简洁，但是富有力量。每一个符文都恰到好处，萨拉查凭借渊博的学识，判断合在一起后，成功发挥出一个特定的作用，即将整根巨箭的状态强制停滞在一种静止态。
萨拉查在此基础上展开了头脑风暴：二长老方才说箭头的物质十分危险，是否因为它特别容易不稳定呢？可能是某种类似火药的材料——甚至可能是魔法材料，爆炸的倾向被如尼符文强制抑制住了，但是一旦射出去，经历剧烈的撞击，连符文都保不住它，自然大爆炸了。
当然，这一切仅仅只是他的猜想，究竟爆炸的机制是什么，还要经过全面分析实验才行，而目前短暂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艾德罗去会见精灵王哈依姆，两人和其他军事将领就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连夜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还好准备了一些回复精力的药水，不然大家真撑不住。
因为这次偷袭事件，全城进入了紧急状态，四处巡逻的士兵更多了。
还有一件好事，大王子的状况明显好转，泰穆照料时亲眼见到他睁开了眼睛，虽然只睁开数秒又闭上了，但足以说明一切都在变好，泰穆非常高兴，考虑到精灵王在开紧急军事会议，她决定第二天再告诉父亲。
平原上的妖精军队派哨兵监视了精灵城一夜。城墙上的精灵士兵一直严守岗位，没有出现明显的骚乱和动荡，一整夜如此。当这个消息被送给妖精将领后，再加上偷袭小队也一夜无回应，将领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下去，他顿时感到不妙。
清晨，精灵的动作印证了他的猜想。他们往城墙上挂了几个什么东西。当黎明的太阳散发出第一缕光线，哨兵小心翼翼地溜至近处，发现那是一串面目狰狞的妖精人头，被直直插在木杆上。
其中就有妖精使者雅各的人头。
“看来计划失败了。”受到哨兵的最新消息，将领沉重地判断。他思考了片刻，想起历史上四次妖精与巫师的战争均是失败，表情带着几分不甘，不断思虑着，又望向部队里两架攻城弩车。最终，在他这个种族骨子里偏执性格的驱使下，他还是一意孤行，下达了总攻的指令。
“全军集结，进攻！”
命令被以旗语的方式传递到下级军官，再传到每位士兵眼里。
两架攻城弩车被放置在一个安全距离——在射程范围内，又不至于被精灵的魔法和箭矢攻击到。虽然巨大的攻城弩车不怕寻常箭矢，但是操纵弩车的妖精士兵怕。
一架攻城弩车，其后方的机关需要二十名妖精转动轮轴方可拉开。有许多士兵有序地站在弩车身后，缓慢地发动机关。
“嗖————”只听一声巨响。
“BOOM——！”一声更激烈的巨响在远处的城墙上爆发了。仿若烟花散开的璀璨，自中心向四周喷射出剧烈的青蓝色火焰，同时传开的是强大的冲击波的力量。
半透明的风墙浮现于城墙外侧，就在爆炸的位置，狂风呼号着，旋转着，将爆炸的温度和冲击力量化散于无形，自己包裹着爆炸同归于尽。
“嗯，是那个莱耶的风墙法术。”妖精将领点点头，这样的场景在前几日已出现过许多次，这自然在他意料之中。“但是风墙作为大型防御法术很耗魔力，这样的法术你又能来几回呢？”将领喃喃自语，同时眉头一皱，内心深处升起隐隐担忧，当然不是为了精灵大长老的风墙术，而是想到了斯莱特林的巫师们。
他们会在哪里？发挥什么作用呢？
这让他不得不忧虑。
“BOOM——！”紧随其后，第二辆弩车发动了，箭矢在城墙上爆开，一簇簇晶莹剔透的雪花冰晶旋转着，膨胀着，将冲击波挡在外面，高灼烧着，雪与冰化为水，一并消融了。
这是精灵王哈伊姆亲自出手。
妖精将领皱了皱眉。
十分钟后，攻城弩车发动了第二轮进攻。四十位妖精分别站于两侧，轮流转动机关。
突然之间，妖精军队中后方，将领身边的亲卫们脚下，一只短毛猎犬毛发尽数竖起，前肢下压匍匐，后腿弯曲，做出准备攻击的动作，开始对着东翼不停地狂吠。
“汪——汪——汪——”
这只是个开始，这只将领的军犬不但狂吠不止，甚至想直接冲出去，如果不是被妖精亲卫拉住绳子的话。
狗类，对气味的辨别能力比人高出几万倍，听力是人的16倍。所以，即使他试图攻击的方向——东面一片开阔，除了满地枯黄的草本植物和裸露的泥土外啥都没有——妖精将领也知道它是高度可信的，更何况这只猎犬都陪伴他六年了，他还不知道它脑袋里想什么？
巫师，就在那里！
将领立刻下达最新的命令。
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枯草遍地的空地之中，短短数秒之内凭空生成一大片深紫色的雾气，隐隐绰绰，迷迷蒙蒙，而后又是一阵狂风刮过，吹起了地面上大量的干燥沙砾，直吹得东面的妖精糊了眼睛。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紫色迷雾已经覆盖方圆百米，盖住了大半个侧翼，还在借助风力，不断向妖精中军扩张。
“这是什么？！”
“啊————”开始有妖精痛苦着，不断地惨叫。
“屏住呼吸！屏住呼吸！”有军官立刻高声发下号令，但对于生命中第一次接触毒气的妖精来说，已经太迟了。
随之而来的，是妖精的呻吟此起彼伏，哀嚎遍布大地。凡是将毒雾吸入呼吸道的妖精，他们很快出现瞳孔缩小、胸部紧塞、头痛、恶心以及呕吐的症状，无法战斗。更有甚者，已开始全身抽搐、肌肉痉挛、呼吸困难——这已经是临死的状态了。
这魔法毒气跟后世纳.粹的沙.林毒气有几分相似。施了幻身咒和静身术的萨拉查站在妖精军队东方的平原上，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吸入毒气，达到自杀效果，他特地站离妖精们百来米远。看着前方象征死亡的毒雾翻腾不止，妖精惨叫连连，他不禁内心感叹：这种生化武器被禁用不是没有道理的。
方才的毒雾便是萨拉查的杰作——这是原主十分得意的一个大规模杀伤性黑魔法，就是耗魔甚多。本来是达不成这么完美的效果的。但是前两日精灵王送了艾瑞克一个能大幅增加武器攻击距离的炼金手镯——还是从妖精那里缴获的——于是为了今天的一击必中，也去讨了一个戴在右手上，等于毒气的生成和扩散距离凭空增加了数十米。
再加上同样戴了手镯的艾瑞克施展的风系法术，范围扩大的狂风迅速将毒雾都吹到了妖精身边。
妖精将领无疑是个有能力的，他没有慌张，而是马上下达了移动军队，撤出毒雾区的指令，还下令会风系法术的士兵们一起全力施加反方向的风魔法，试图遏制毒气的扩散，甚至于将其吹回去。
就在此时，精灵城城门突然开启，三百名精灵勇士出城正面迎击妖精。精灵战士整齐地行进，后排法师发射各种不同的元素魔法，前排射手走到足够近的距离后开始射击。
而已经为自己加好防护咒语的艾瑞克观察到此事，对着后面的巫师队伍大喊一声：“泡头咒！”说完就自己施展了这个咒语，带领巫师们冲进了受损严重的东翼之中。
萨拉查就不去了，他消耗的魔力有点多。
“魔鬼火焰！”
“钻心剜骨！”
“粉身碎骨！”
“阿瓦达索命！”
……
不惧毒气的巫师队伍在妖精侧翼横冲直撞，成为压垮妖精军队的最后一根稻草。妖精的阵型本来就不稳了，东翼已经糜烂，正面又要遭受精灵的强攻，如今巫师又闯进来，如入无人之境。渐渐地，整个队伍开始溃败，连督战队也无法阻止局势变坏了。
溃败一旦产生，就难以被阻止。作为一支十世纪的军队，妖精的表现已是可圈可点。他们至少没有在毒气袭来第一时间崩溃，而后一败涂地。他们至少还是跟精灵真刀真枪互殴了一段时间，前排妖精还跟精灵弓箭手对射了几轮弩.箭，才撑不住而溃败的。
这支妖精军队和昨天晚上偷袭的小分队又不一样，小分队主要是精兵，所以能血战至最后一人，今日的妖精军队，精兵只占了一部分，所以很快，就有妖精逃跑了。一个、两个、三个……开始督战队还能杀杀，后来连督战队都阻止不了，这时妖精将领也知晓人心已散，大势已去，但是他不甘心、也绝不逃跑投降，于是不顾亲卫们的反对，拔出侧身的锋利钢剑，剑刃闪烁道道银光，冲入战况最激烈处，与精灵战士们战斗得难舍难分。
……
整场战斗从清晨开始，待到中午时分，已成定局。矮小但勇武的妖精将领亲手斩杀了七、八个精灵，最终被精灵勇士们合伙反杀。妖精大部队溃散，除去中毒的数十人，剩下的人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精灵一路追杀溃兵，追出了好几公里路，后来发现再追下去自己阵型也乱了，为防止乐极生悲，才停止追杀，凯旋归来。
“胜利了！”
“万胜！”
战争胜利的消息飞快传遍了整个精灵城，大家都兴奋不已，高声欢呼。有些精灵甚至载歌载舞起来，精灵的舞姿矜持而又优雅动人。与此同此，不少精灵也暗暗落下了热泪，有的是为好不容易打胜激动地留下泪水，有的却是为自己的亲朋好友没有白死而落泪。
三天后，精灵军队逼近妖精城池下，逼迫妖精签订战败条约。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四十八章 这就是您要的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