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吃喝拉撒是头等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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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
我真傻。
我怎么会觉得英国的料理还有救呢？
更何况还是10世纪……
公元10世纪的英国料理……
那可不是两份黑暗料理相加，而是黑暗料理的二次方呀！
萨拉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食物，内心无语望天。
这夜宵，很简单。就两样东西。一样是面包，一样是浓汤。
面包嘛，就是普通的面包，没什么好说的。
浓汤嘛，看不出是哪几种材料混合制成。样子上……颜色总体是米黄色，跟shi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浓汤的整体形状嘛，跟拉了稀的shi差不多。
好吧，这种说法太恶心了，换一种。这个浓汤说是浓汤，但很稠，更像是比较稀的糊糊。与其叫浓汤，不如叫稀糊糊。
感觉还是有点恶心啊……
萨拉查就盯着这杯具的夜宵，不说话。
边上拿着水盆服侍的那西卡内心可焦急了：主人怎么了？为什么不洗手？是那西卡做错了什么，没服侍好主人吗？是夜宵不满意？可是主人以前一直吃这些的啊！是器皿不合意？可这个来自东方的瓷碗不是主人最爱吗？难道是我的态度不够谦卑？还是端水盆的姿势不够规范？
它这样想着，又把水盆举得高点，内心不停自我检讨。如果萨拉查有读心术，绝对会被它的内心活动活活烦死的。
萨拉查盯了稀糊糊半晌，终于长叹一口气。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不就是样子恶心点嘛，怕什么！先吃面包就是了！
萨拉查这声叹气，把边上的那西卡吓了一跳。它以为这是主人发怒的前兆，手一抖，水盆里的水差点就晃出来了。
萨拉查站起身，走到脸盆前，用清水洗了手。那西卡立刻把水盆放下，迅速递上毛巾。擦干净双手，待“砰”的一声响过后，萨拉查抓起面包，开吃。
什么？你说身为贵族，用手抓太粗鲁了，应该先用餐刀切片，再用餐叉进食？
抱歉啊，没有刀叉。
勺子倒是有，在浓汤碗里。刀叉？没有。
现代的西方餐具，要在中世纪末期至近代才开始流行。在这之前，欧洲人对使用刀叉是持不安态度的。11世纪，拜占庭公主下嫁给威尼斯总督，吃饭时坚持由一位太监切食物，然后以餐叉刺起食物进食。当时奥斯提亚主教看到后，就批评她过于骄傲矜持，举止陈腐。
大概在13世纪之前，绝大部分欧洲人还在用手吃饭。餐叉最早出现在11世纪的意大利，直到12世纪才传入英格兰。喜闻乐见的是，当时的贵族不怎么用它来进食，倒经常拿叉子互相决斗。
萨拉查穿越之前，对欧洲中世纪生活有一点粗浅的了解。虽然只有那么一点，但也包括了不少中世纪常识了。就比如这个手抓吃饭。
穿越前，他有次同朋友聊到亚瑟王，就开玩笑说：亚瑟王某天和他的圆桌骑士在帐篷里吃中饭，正用手抓着吃得尽兴，突然有敌人来偷袭。亚瑟王危急之下来不及擦手，直接用油腻腻的手抽出石中剑……
结果，现在轮到他手抓吃饭了。
那什么因果报应，屡试不爽。早知道有今天，他当初决不会编排亚瑟王的……
不过面包什么的，手抓也没问题啦~这样想着，他把面包送进嘴里，然后……
理所当然的捂着脸颊，扭曲着脸。
我的牙！
这面包也太硬了！
实践证明，千年前最著名的黑巫师、霍格奥茨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牙齿硬度，跟普通麻瓜并无区别。
我错了。
我真傻。
这一刻，萨拉查再度祥林嫂附体：以后吃饭之前，我一定要好好翻翻原主是怎么吃的！
按照原主的记忆，他扭曲着一张脸，用手扳下一小块面包，蘸足了浓汤后，再送进嘴里。
结果……脸扭曲得更厉害了。
这味道……怎么说呢……
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的味道弥漫在舌尖。好吃肯定不好吃，但说难吃嘛，也不是特别难吃。他嚼了两口，勉强咽下去。
本来，他想叫那西卡拿杯白开水来，面包蘸着水吃。毕竟中世纪的英国料理虽然极度黑暗，但水绝对是纯天然无污染无怪味（重点）的。但问题是，他搜遍了原主的记忆后，发现作为一名有教养的贵族，平时不喝白开水，基本都是喝酒、喝汤、喝魔药……
还是算了╮(￣▽￣)╭。
于是最后萨拉查苦着脸吃完了夜宵。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吃夜宵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顿夜宵……同平时的正餐，差别不大。
在吃完黑暗料理之后，接下去面临的问题，是排泄问题。
幸好，这里是英国，不是法国。不会有环伦敦粪墙这种可怕的东西。
也幸好，斯莱特林家族还是很注重卫生的。不像法国某个皇帝，带头在自家宫殿里随地大小便。
这个时候的厕所被称为私室。斯莱特林城堡里好几间私室，其中卧室所在的四楼就有一间，在过道最里面。一扇狭小的门，胖子根本进不去。萨拉查进入后发现，里面居然有个石质的类似马桶的玩意。
奇了！抽水马桶不是18世纪的产物吗？
这当然不是抽水马桶了。不是所有的马桶都叫抽水马桶，也不是所有的马桶都能抽水的。眼前这个马桶，明显没有抽水功能。
萨拉查走进了一瞧，然后……
他震惊了。
马桶下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哦！连地板都没有！马桶那个圆洞下面，就是地上欢快奔腾的河流……
如果坐在马桶上排泄，从身体里排出的物体就会遵循自由落体定律，掉落二十几米后跌进地上的河水里，溅出漂亮的水花……
希望平日的饮用水不是从这条河里取的，或者至少是从这条河的上游取的。
当他完成今日的排出废物功课后，他又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比上厕所忘带手机还要严峻——卫生纸在哪？
好吧，这个还在用羊皮纸的年代，是不可能有卫生纸的。
但是总归有擦屁股的东西吧？总不可能拉完提起裤子就走了吧？
千年后你们的后代在嘲笑印度人用手当手纸，结果千年前的你们，居然连印度人都不如吗？印度人至少知道边上放个水桶好洗手啊！
萨拉查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一块挂在墙上的薄薄破布。他从破布一角撕下一小块，然后为了确保卫生，拿出魔杖对它施了个清理一新——这年头可没有青霉素和抗生素，而他短时间内也不想再喝魔药了。
于是靠这崭新的破布，解决了某个尴尬问题。
至少比共用一根公共绳子强——法国又中枪了。
第二天清晨，萨拉查起床后，后脑勺又疼又麻，用手揉了揉，有块头皮都快失去感觉了。
他黑着脸半躺在床上，一手将背后的圆枕拖到身前。
都是这硬枕害的。这个枕头里面……萨拉查用手使劲压揉——这里面应该是填充了干枯的草类植物碎末，差一点可能就是切碎的小麦秸秆、芦苇茎干，好一点说不准是好几种植物、药草的大杂烩，还夹杂着名贵香料之类。昨天睡觉时，确实有闻到枕头散发的香气，看来是个高档货。
但是……枕头里的碎末被压得很实，结果导致枕头偏硬，但又不如瓷枕那样坚硬。昨天刚躺下是，脑袋没什么感觉，结果今天早上醒来……就收到杯具了。
睡个植物枕头就麻了……要知道古罗马的居民睡的可是石枕！他们的头是什么做的？金刚石吗！
萨拉查一边暗暗吐槽，一边魔杖轻点，解开枕套一侧的缝合线。然后他用手挖出一大把的混合草类尸体碎片……诶？当中竟然还有几片干花？看来是香气的来源了。他把多余的碎末扔在地上清理掉，之后又用魔法给枕套来了个恢复如初，拎起枕头抖动，以使内里的填充物分布均匀。
什么时候得去找点棉花来……萨拉查看着干瘪下去的枕头，一面这样想，一面做着本该由仆役或家养小精灵做的活计。
做完枕头改造工作后，魔法沙漏显示时间是6点多。昨天白天睡了很久，因此今天早上早早就醒了。在经历了家养小精灵伺候的洗漱和更衣后（那西卡似乎对那个瘪下去的枕头十分不安，眼睛不停地往床上瞄，在萨拉查说明后才放下心），时间仍非常充裕，因此他坐在床上，开始梳理原主的记忆。
这里说明一下，此前萨拉查通过原主记忆得知：每日的早餐10点开餐，并且一天只有两顿饭。
这简直是个噩梦。
不过若是腐国的黑暗料理，少吃一顿反而是幸事。
然后这个早餐——其实是午餐，和晚餐均要去城堡的大厅。如果无故不跟大伙儿一起吃正餐，是非常失礼的。这个大伙儿包括的人数不少，有在主堡工作的一些仆人，几个效命于斯莱特林的巫师，两个远房亲戚，一个近亲兼管事，还有一位……这具身体的亲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吃喝拉撒是头等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