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的黑巫师生活》名字就取这个好了

32、第三十二章 爱护牙齿，从我做起

　　一个月的缠绵与互说心语，终究到了离别的时候。艾瑞克万分依依不舍。天堂在离他远去，他望着远处玛琪对他挥手再见，心情低落。但一想到此次回家便会像哥哥提出与她结婚的请求，分别的痛苦瞬间烟消云散，胸中不可抑制涌出高涨的欢快来。
　　他几乎是哼着小曲迫不及待地回到斯莱特林城堡。
　　然后……他发现在他不在的时候，这个城堡悄然发生诸多变化。
　　最明显的，莫过于他回家吃的第一顿午餐。
　　盐杯消失了！他环顾长桌，却怎么也瞧不见船型银杯光滑反光的金属表面。正当他要质问奥尔加时，他的哥哥——萨拉查.斯莱特林居然已经拿起一片用匕首切好的鹅肉，开吃了。
　　这怎么行？！还没加盐呢！
　　他连忙出声制止哥哥。却只听见对方不以为意的一声轻笑。哥哥告诉他：盐早就加好了，烹饪时就加上了。以后斯莱特林的二餐，再也用不着盐杯了。
　　什么？艾瑞克无法理解。
　　在他大脑当机的时刻，奥尔加为他做了解释。他简要地讲述了这一个月发生的大事，在他与玛琪腻歪的时候，他的哥哥一手推动了厨房烧菜体制改革。
　　并且改革非常成功。
　　虽然异见不是没有——事实上在改革初期受到了相当大的阻力，然而这个城堡毕竟是萨拉查说了算的——你们的反对意见统统是放屁——在他明确表达了这个意思后，大家只好含泪默默接受了餐桌上的食物变革，一面在肚里狠狠抱怨该死的专制独裁家主，一面极度不情愿地慢吞吞食用新方法烧制的食物。
　　意外地美味！
　　于是几餐过后，反对意见瞬间没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反对声，无非也是这不合规矩，其中大半还是针对水果生吃和偶然上桌的生鱼片的反对。
　　萨拉查见此松了口气。
　　古人毕竟和今人一样，都不是傻子。你给他好处，他也会服软。烧的菜好吃，自然就接受。
　　他对自己那一套新式烧菜方法信心十足，虽然以今人的眼光来看，只能算一般水准，但同这年头的菜肴比，那简直就是天堂美味。唯一害怕的便是大家化身狂热的复古主义者，宁可不要眼前的好处，拼死守卫祖宗传承下的规矩制度。
　　那他可真没辙了。
　　这样迂腐的老古董在中国古代数量不低。无论搞什么创新，总会有卫道士跳出来指责这不合礼制那不合祖规，孔子云：balabalabala……朝堂争辩时，“这不合祖制”也是一大利器，每当这道大招亮出来，反对者即使想坚持斗争，也必须委婉地绕过，用别的更有说服力的理由说服皇帝。
　　毕竟总不能直截了当地说：“陛下，您家祖宗说的话放现在早就过时了，别听他们瞎BB。”那等待他的，必然是被拖出去用自己的屁股和木棍进行亲密接触——别想歪，是廷杖。
　　所以萨拉查面上装说一不二的独裁大魔王，内心却在打鼓。万一大家真的集体被僵化的老古董附身，那他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说服他们。这种老古董压根不会听正常人提的正常意见，根本没有交流的余地。
　　好在欧洲古代的大家……似乎还挺开明。也就生食不太能接受，对新式烧菜法却表示欢迎。没过多久，斯莱特林家用了几十年的盐杯就被锁进柜子，彻底不用了。
　　欧洲中世纪和中国古代相去甚远。仔细想想，这里的国王能用羽毛笔书写自己的姓名已算博学多识，虔诚的传教士几乎无一人能全文背诵圣经——听说只要背出前几段就算厉害，而且据说每个地方每个人背的前几段还各不相同——不知身在天堂的耶稣听了作何感想。
　　而同一时间，身处东方大宋帝国的莘莘学子们却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张口成诗。
　　与秦朝已奠定大一统基础、汉朝就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中国不同，此时的欧洲还处在半开化的诸侯割据时代。在英格兰，阿尔弗雷德大帝一统各国尚为几十年前之事，在那之前小小的英格兰被若干个更小的国家分别统治。这时代的欧洲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文化思想——虽然有基督教在，但介于西欧高得可怕的文盲率，他们最多也只能传一些非常粗糙的东西，至于传播下去信不信，遵不遵守，有没有被误解，就不是他们上层该关心的事了——反正只要钱到手就行了。
　　而各国的国王和下面的贵族也基本怀抱相同的想法。
　　在这个占山为王的年代，实际利益最重要。半个世纪后的威廉入侵，威廉二世抢遍了英格兰各地的修道院和教堂。后来他生病病重，发誓若病好此生绝不再抢劫修道院——结果病好后就把誓言抛到脑后，照抢不误。
　　巫师同样是一个以实际利益为重的群体。
　　毕竟魔咒啊，魔药啊，魔法阵啊，都得出现实际成果才有人信，吹牛又吹不出高深的魔法来。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最后的结局大概就跟原著的洛哈特教授差不多——洛哈特教授好歹也是有一手记忆魔法的绝活的。
　　中国古代的创新也丰富多彩，许多古代人亦十分开明。但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僵化的死古板同样一抓一大把——好好想想，这些死古板多半也是在变相维权呢，整天拿祖制族规压制后辈，也是维护自己利益的一个绝好方式。不信瞧瞧，当一项变革的发生有利于他自己时，他还会拿礼制的借口去阻止吗？怕是别人前来阻止，他反而急得跳脚。
　　两个盘子，一个盛着香气四溢的美味佳肴，一个盛着难以入口的黑暗料理，口味正常的正常人都会选择前者。
　　巫师也是会魔法的正常人，绝大多数巫师的口味也很正常，所以大家在经历一番实际体验后，很快接受了新事物，并且多半不想再回味以前那些“美味”了。
　　不过以锋哲为首的不少人仍抵制生食的变化，就连艾德罗和奥尔加也对生食水果表示忧虑。他们也是为自己的利益考量，中世纪的普遍医学观点，就是水果生吃有害健康。
　　萨拉查没法说服他们。这时代的医学观点实在是……因为全身上下满是破绽，所以反而无从下手。就算萨拉查绞尽脑汁编出一套完善的理论体系反驳他们，可这年头就算是巫师——也没有学过逻辑学的！你想和他们讲逻辑，最后他们必然同你讲歪理。
　　所以萨拉查采取了折中方案，餐桌上既放生水果又放熟水果，自选吧。
　　他还是很民主的。

　　艾瑞克好不容易消化了哥哥着手厨房改革的信息，艰难地准备开吃。他发现长桌上的菜式大变样。今天应该是食肉的日子，除了烤鹅、煎鱼外，还有水煮蛋供应。
　　白煮蛋——萨拉查找到的又一个好吃且不用担心被厨师烧成黑暗料理的食物，毕竟它的烧法是如此简单。
　　萨拉查觉得完全可以每天早餐（其实是中餐）来一份白煮蛋，它们比那些什么猪牛羊强太多了，现在的猪类根本没驯化多少，处在半野生状态，肉质糟糕，同后世无法比。
　　以中世纪纯天然无污染的环境，城堡外养鸡都不用出饲料——除了冬天。毕竟纯天然无污染环境意味着——到处都是虫子。
　　可惜的是荷包蛋和茶叶蛋无法享受了。前者努力一下说不准真能做出来，就是耗油太多，也无法天天吃。后者是真的没机会享受，茶叶这种奢侈品，至少得等新航路开辟，那时候他要是还没挂，他可以给后人伏地魔作永生榜样了。
　　至于后世蛋类美食糖心蛋——别瞎想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做法。而且糖心蛋不但原料众多，做法难度也高。以前看过某个美国美食节目，现场制作糖心蛋，那些从预赛一路杀进决赛的平民厨师，还是有两个在规定时间内做砸。
　　这顿有白煮蛋的中餐萨拉查吃得还算舒心。白面包的口感同后世白面包一比，仍是天上地下之别，但至少可以大大减轻牙齿磨损的担忧。之前去仆人区参观时，无意瞧见那些仆人的牙齿，又黄又黑不说，长相崎岖，磨损严重，连厨师都未能幸免。
　　吃饭间，他特地悄悄观察了众人的牙齿，尤其是呆愣的艾瑞克的——他的座位离他最近。
　　从嘴巴咀嚼运动中露出的前排牙齿们来看，纯天然未戴过牙套矫正的牙齿不够整齐，牙面偏黄——他自己这具身体也这样——但他已然十分欣慰，总比一口七零八落的黄黑牙齿强。中世纪没有日本那种以黑为美的畸形牙齿审美真是太好了。
　　巫师是注重卫生的。虽然他们很少洗澡，但一个月总归会洗几次。不然哪怕有清洁魔法，萨拉查也要崩溃。
　　这种注重卫生也体现在各方面：仆人住的地方无所谓，但巫师的居住区是干净整洁的，无需担心走着走着一脚踩到别人一星期前拉的屎上。当然现在萨拉查已经下令要仆人区也保证卫生了，尤其是厨房。
　　巫师经常和魔法生物们打交道，因此深受高等魔法生物的文化侵染。这其中最为高贵的生物是精灵——精灵大多爱美又有洁癖。
　　感谢精灵！萨拉查发自内心的道谢。他每天晚上洗牙齿用的清洁用植物叶片，就是精灵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