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的黑巫师生活》名字就取这个好了

158、第一百五十六章 先生请你走吧

　　“你在异想天开什么？！”戈德里克第一个站起来，怒气冲冲地高声斥责，他的双眼燃起强烈的怒火，“你想投降吗？！你打算出卖同族？！”
　　那位巫师被一连串质问，有些胆怯地回道：“……我只是觉得，既然可以和平解决，为什么不这么做呢？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未来的伤亡了……”他说至这里，越觉得自己有理，故挺直脊背，高抬头颅道，“莫非是斯莱特林阁下的那颗回魂石过于珍贵？但是事关大局，为我们巫师界牺牲一下个人的利益，有时也是必须的啊。”
　　萨拉查转过头来，怒极反笑：“不知阁下是……”其实第一次会议有做过自我介绍，但如此平平无奇的巫师，萨拉查早已忘记他的名字——或许根本没记住过。
　　“我叫奥利弗.芬格。”萨拉查讽刺的冷笑令他产生几分恐惧，但他还是强撑着保持仪态回了话。
　　“芬格先生，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出生纯血世家？”尽管间隔数个座位，萨拉查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一些秘密。奥利弗虽然有资格出席此次会议，但他的穿着却与他人格格不入，时值深秋，在座者均穿着名贵的布料，服装的颜色各有不同，但都非常高雅。好比查理斯，他今日穿的是深灰色的丝制长袍，袍子上绣有暗金的铃兰花朵。巧得很，艾薇丝今日穿着的深红丝绸长裙上也绣有小朵的铃兰，不过是纯白的，这可算是情侣装了。他们夫妇两人身上亦佩戴着相同样貌的红玫瑰胸针，看着便用料名贵，也是一目了然的情侣款。除此之外，查理斯还戴着龙皮做的腰带，上嵌有价值不菲的玉石。其他家族家主或许要低档一些，但饰品也符合身份。只有这位奥利弗.芬格，他的穿戴似乎并不怎么上档次，坐在众人之间，彰显与众不同。
　　“呃……”奥利弗的出生永远是他的痛处，他尴尬地回道，“我的母亲是个麻瓜。”
　　“怪不得。”萨拉查一脸了然地说道，“所以你不可能了解纯血巫师，你跟我们有所不同，无论何时，你都认为你有一条退路。”他面无表情，神色冰冷地打量着他。
　　“奥利弗.芬格！”戈德里克重重点名，他紧紧盯着奥利弗，“你想当巫师的叛徒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眼见事态变得越发严重，奥利弗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可以避免伤害……”
　　“天真！”端坐主位，一直冷眼旁观的查理斯突然发话了，“芬格先生，你真的以为只要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圣徒就不会来找麻烦？”
　　“这……这……”奥利弗小心翼翼地观察诸位脸色，只觉得处境不妙，只能谨慎措辞道，“一切顺利的话，应该会这样吧。”
　　听到这个回答，在座众人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发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嗤笑。像是伊恩和岗瑟，听完只觉得匪夷所思，无语地将头偏向一边。而艾德罗和锋哲，更像是听到了什么国际笑话，直接将嘲讽写在了脸上。
　　“应该？！”萨拉查顿觉此人滑稽可笑，“你真的认为圣徒是诚实守信的模范商人？”商人里面都有许多奸商呢，更何况圣徒这种毫不讲理的暴力团伙。
　　“芬格先生，”查理斯冷冷地说道，“圣徒是贪得无厌的卑劣小人。远道而来的金精灵王哈依姆阁下的遭遇方才你也听了，我来问你，圣徒需要的明明是回魂石，为什么要跑去消灭精灵城？”
　　“这……”奥利弗又支支吾吾起来，这次他组织语言半天，也未能蹦出一句话来。
　　“圣徒就是这种人。”查理斯面无表情地回道，“只要你家里有点好东西，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来抢劫你，抢劫完还要夺走你的性命。我恐怕麻瓜传说中的恶魔都比他们善良，恶魔至少知道做交易要签合同，他们是直接明杀明抢。”
　　“指望圣徒能适可而止，”查理斯总结道，“还不如指望妖精从此不再贪财，恶魔能够改邪归正。”
　　“说得不错。”克拉克表扬了一句，他算是坚定不移的主战派。虽然对于目前情报流露出的圣徒超高战力不知所措，但圣徒无论如何强大，他都不会相信他们。看他们对莫格巴尔金精灵犯下的累累罪行就知道了，如此残暴的敌人，他是至死都不会妥协的。
　　查理斯的发言不仅赢得了克拉克的赞扬，也赢得了在座不少主战派的认同。他们也算是明事理的人物，不论圣徒实力有多惊人，他们的立场都难以动摇，这不仅是作为巫师的尊严和责任，更多在于，圣徒对待敌人赶尽杀绝的凶残态度令他们无法忍受。
　　眼见舆论渐渐一边倒去，奥利弗低下头来，似乎想要装作一只埋入沙土中的鸵鸟，仿佛他不关注外界，外界就不会指责他。
　　但是查理斯没有轻易地放过他。他神色冰冷，毫不留情地说：“芬格先生，你们家族定居于此已经有三十年了，我依稀记得，当初你们搬迁过来，还是我的父亲同你的父亲商洽的。当时老芬格先生希望我们格兰芬多能接纳他的麻瓜妻子，我们不是崇尚纯血的黑巫师世家，因此我的父亲同意了他的请求。但是一个外来的家族想要迁入格兰芬多的领地，是必须要遵守相应的章程的，其中一条，绝不能背叛巫师界，还有一条，绝不能无缘无故损害其他巫师的利益。”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无比严肃，目光充满压迫力量，厉声质问道，“这两条，你扪心自问，你做到了吗？”
　　“格兰芬多阁下……”奥利弗的额头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眼下他再如何迟钝，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了，他左思右想，试图说些辩解的话来为自己开脱，但查理斯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这样怎么能算做到呢？”戈德里克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嘲讽，目光不屑地扫过他，甚至都不愿意停留片刻。
　　“据此，芬格先生，我认为你已经违背了这两条明确的守则，”查理斯冷漠地高声宣布，“因此你和你的家人将无法再待在我们格兰芬多聚落。”这条重磅消息顿时令满座噤声，只有奥利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但已经无人关心他了。
　　“我会给你七天时间。”查理斯继续说道，“限你们七天之内，从这里搬走。”
　　“格兰芬多阁下！”遭受如此严重的惩罚，奥利弗大惊失色，焦急不已，他连忙起身大喊道：“格兰芬多阁下，您不能这样啊？金龙灾难时，我们也是出过力的啊！……”
　　“哼！你说的出力就指在一旁不断划水么？”同样在座的柏雷德夫人可笑地反驳，她对此等小人也已忍无可忍，“当时的场景我记得一清二楚，我一介弱女子都比你和你的父亲出力得多！”
　　大约一周前，伤心欲绝的柏雷德夫人举办了沙迪克的葬礼，从此成为一名孤家寡人，但命运的残酷并没有真正打倒她，她很快找到了新的目标——打败圣徒，为儿子复仇。本来，查理斯还希望令柏雷德夫人好好休息，不想让她接触这些战前准备，但柏雷德夫人听说后，却踊跃参加，查理斯也坳不过她。
　　因此，她现在无比痛恨奥利弗这种主和派。在她看来，主和派就是投降派的另一种写法。
　　“格兰芬多阁下！”奥利弗还在不断高喊，他顿时惊慌失措，“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啊！而且我们无处可去啊！您大人有大量，宽恕我等吧！您把我们赶走了，我们该去哪里呢？……”
　　“这就不是我的事了。”查理斯冷酷无情地回复，叫来了门外的巫师仆人。两位仆人走上前来，将试图赖在座椅上不走的奥利弗强行拖走了。值得庆幸的是，奥利弗好歹还保留了一份理智，没有胡乱施展魔法将场面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也可能是因为在座者中，实力强大的巫师实在太多了，他自知自己绝对无法敌过，贸然使用魔法反抗，只会沦落到更悲惨的下场。
　　“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在奥利弗被从门口拖出去，连带他发出的噪音也渐渐远去后，查理斯说了一句。
　　“没关系。”克拉克表示可以理解，“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克拉克的发言赢得了广泛的赞同，谁都不希望碰上这样一名队友，万一到时候，没被圣徒杀死，却被这种意志不坚定者阴掉，那可就死得太过不值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继续谈谈该怎么破解圣徒的这个大范围火系圣术吧。”查理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感到自己身上肩负的担子确实沉重，明明自己内心也找不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却必须要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因为，他是格兰芬多世家的家主，是整个格兰芬多聚落的领导者。
　　众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显而易见，这个问题的难度系数很高。事实上，还有一部分人，对查理斯描述的精灵城惨状将信将疑，他们有些怀疑这个火系圣术的真实威力。无他，这实在过于不可思议。
　　查理斯望向自己的儿子，但戈德里克此时亦在愁眉苦脸。他又将目光转向另一边，发现萨拉查正若有所思。于是他问道：“斯莱特林阁下，你可是有什么思路吗？”
　　萨拉查想了想，说道：“首先，圣术发动的原理同魔法是截然不同的。众所周知，圣徒连魔力都没有。因此，我们不能用巫师的思维去考虑圣术的发动机制。现在看来，它是一个超大范围内短时间的高强度圣术，所以如果我们能做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断加固防御法阵，并且这个大型魔法阵最好是水系的……”
　　“加固防护法阵固然不错，可要加固到什么程度才能挡住这一击呢？”这是库珀所担心的，这个圣术的杀伤力实在过于强大，他害怕无论巫师作何努力，均挡不住这致命一击。
　　“这很难说。”萨拉查不得不承认他的担忧是正确的，“但总要试试才知道。需要说明的是，”他话锋一转，“斯莱特林堡这场战斗中，圣徒就不曾使用这项圣术。所以我有理由认为，未来假若格兰芬多堡真的与圣徒交战，圣徒也有极高的概率不会使用这一招。只要他们的目标还是回魂石，他们就不会动用这一击。”
　　“斯莱特林阁下的意思是说，”艾薇丝正在思考，“一般情况下，我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这可难说啊。”有巫师插了一句。
　　“我认为目前这方面的风险是比较小的。”萨拉查斟酌着说，“但我们也应该做两手准备。防护法阵要重视，破解封印也不能落下。”
　　“无论哪个都很有难度。”伊恩皱了皱眉，他的意思是无论哪个都没有头绪可言。
　　“其实……”萨拉查思虑片刻，终于决定还是说出来，“……我们还应该考虑这种情况，就是万一无法破解魔力封印，我们需要准备在魔力制约的状态下作战。如何用低级和中级魔咒达成最好的攻击效果，我认为这是我们必须去思考的一个重点。”萨拉查一鼓作气，将自身所想全部吐露出来。
　　这种想法无疑是非常大胆的，上来就认为巫师们群策群力也无法解决魔力封印，颇有拔高圣徒，贬低巫师的意思。但这正是萨拉查这半个月来所看到的，也是他脑中的基本魔法常识告诉他的——一项有难度的新法术，它所需的研究时间，一般是以年为单位的，短短半月一月，基本等同于无济于事。
　　艾德罗抚摸花白的胡须，同锋哲一道沉默不语。但其他巫师可就炸开锅了。
　　“斯莱特林阁下就真的认为我们巫师如此弱小么？我们有格兰芬多，也有你们斯莱特林，这么多富有智慧的人加在一起，也奈何不了圣徒的一个圣术？”克拉克首先忍不住发问。
　　“我是同意家主发言的。”艾德罗突然出声。
　　“我认为我们要考虑最坏的可能。”哈依姆固然仇恨圣徒，但也保持相当的理智，他亦为萨拉查说话。
　　长长的木桌边，众多巫师纷纷私语，其中不乏言辞恳切的反对之声。
　　有位小家族的巫师突然高声道：“格兰芬多阁下，您是怎么看的？”
　　又有巫师询问：“格兰芬多阁下，你们针对圣徒的那个魔力异常圣术，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吗？”
　　查理斯先是看了眼萨拉查，只见对方神情自若，便思虑片刻，开口说道：“我认为斯莱特林阁下所说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们要为自己做好多手准备。我们一方面要为破解圣术做好相关工作，一方面也要为最坏的可能做准备。我知道，在座的诸位中，肯定不乏认为我过于谨慎甚至胆小的巫师，我想说得是，什么准备都不去做，直接只身闯入险境的那些人，他们不叫勇敢，而叫鲁莽。命运向来是喜欢捉弄人的，尤其是什么后路都不留的人。”
　　查理斯所说的话语，戈德里克也在认真倾听。查理斯此番言论，或许在别人眼里，有负勇敢的格兰芬多盛名。但对戈德里克来说，看待问题从客观出发，充满理智地作出正确抉择，富有勇气地面对前方困难，这三者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