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有系统的西弗》喵悠

30、怪老头效益

　　这一天，小西弗来到市场，果然看到怪老头正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着他，微笑的期待着他打开自己装着蛋糕的盒子。
　　怪老头今天打扮的更加古怪，只见他长长的白胡子飘到胸前，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长袍，上面还闪烁着金色的星星，他尖尖的靴子从下面露出来，还是一百年前的复古样式，今天怪老头装扮，真的很符合集市的气氛。
　　估计他就是按照集市的主要颜色来穿戴的。
　　真有圣诞的气氛。
　　小西弗拿出小板凳请他坐下。他打开箱子，拿出下午在系统厨房做好的蛋糕，热乎乎的放在怪老头的面前。邓布利多疑惑的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叉子，捅了捅他面前那一盘子蛋糕，贝壳形状的小蛋糕，这是什么呢。
　　小西弗利落的从保温箱倒出来一大杯茶水，用纸杯递给他，然后说：“这是玛德琳小蛋糕，用茶水泡着吃。”经过系统下午教育的小西弗一板一眼的拿出一个蛋糕，放在小勺子里，浸入茶水，然后在茶水充分的渗入但是蛋糕保留原型的时候拿出来，递给了老头。魔法世界的伟大巫师接过勺子，把这一茶勺泡着饼干的茶水放到嘴里，我们的伟大巫师没有读过著名作家普鲁斯特的书，没有领悟这浮着蛋糕屑的茶水如何和味蕾碰撞然后带来令人战栗的美感，没文化没情调的送到了嘴里，然后邓布利多暗暗赞叹，绵软的海绵蛋糕的口感混合许多磨碎的坚果，在热茶中浸泡，构成一种复杂多层次的体验。
　　西弗认真严肃把系统的解释复述一遍，这个蛋糕来自一部小说，名字是追忆似水年华，作者在吃蛋糕的时候，回忆起了来自童年的味道，回忆遥远的美好的童年和远去的再也触不到的亲人，因此这个蛋糕有着很深的文化内涵。
　　小西弗认真的复述系统的解释。系统说要给顾客讲述背景问题来增加蛋糕的文化感。
　　邓布利多整个人都不好了。
　　吃个蛋糕，要不要这么有内涵。邓布利多好不容易得到的心情一瞬间没了，他含着蛋糕，沉重的回忆河流流过，一瞬间把他拍到了深深的河底。这温暖的茶水像是当年妈妈给爸爸泡的红茶，这绵软的蛋糕是弟弟妹妹喜欢的口感，这细碎的坚果弟弟一定喜欢，这复杂的感觉就像是他的童年。
　　一瞬间扑面而来的那些失去的伤痕，后悔的痕迹，一去不返的美好让可怜的老邓含着蛋糕风化了，仿佛他站在墓地，看着阿布福斯离开的背影，捂着自己打断的鼻子。
　　这玛德琳蛋糕对邓布利多的杀伤力，一瞬间飙升至伏地魔藏魂器的山洞里的无名巨毒。
　　小西弗奇怪的看着怪老头，怎么好好地，吃个蛋糕露出这么凄凄惶惶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的手艺很好啊。
　　于是他走到怪老头的身边，挥挥手：“你怎么了，要不要来杯茶。”
　　他的声音把被回忆扑倒在沙滩上的老邓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头，看着小男孩，然后一种全新的感觉包围了他，这孩子在关心他。
　　不是关心最伟大的白巫师，而是一个素未平生的怪老头。
　　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呀。
　　邓布利多再次被治愈了。
　　他亲切的打量着小西弗，让小男孩不自在的逃回小吃车前面。
　　怪老头的眼神好吓人。

　　邓布利多坐在那里，看着这个小男孩忙活着，一边慢悠悠的吃甜点，看着看着的，邓布利多忽然觉得这个小男孩很不容易，看他的个头儿，大概才六岁吧，这么小的年纪自己出来挣钱，做了这么多点心，而且还这么好吃，这需要一个多么聪明能干的小家伙才能受的住这样的工作，邓布利多看到忙碌的小西弗一双小手沾了水冻得通红，但是仍然毫无所觉的擦洗盘子。
　　邓布利多老脸微红，自己就这么坐在凳子上吃蛋糕，似乎有些不怎么合适。
　　怪老头看看小男孩，自己应该做什么呢。
　　忽然，他感到有人在拉他的袍子。
　　扭头一看，却是个小孩，大概三岁的模样，正仰着头看他。小孩问：“老爷爷，你是圣诞老人吗。”
　　邓布利多一头雾水的，圣诞老人，这个名词他知道，麻瓜研究上说过，好像是麻瓜们圣诞节的某个著名人物，但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有人说他像圣诞老人呢。
　　邓布利多摸了摸鼻子，他今天一身大红的袍子，穿着靴子，装扮的其实还真的和圣诞老人有点儿像。
　　西弗扭过头，看了看邓布利多，然后他严肃认真的说：“他不是圣诞老人，他只是有些像，圣诞老人的袍子是有腰带，而且有毛边儿，他只不过胡子像而已。”
　　邓布利多摸着胡子，呵呵。这孩子原来还是个性子很认真的。
　　西弗继续煮糖浆。
　　这时候意识空间里，系统忽然想起来了，他大叫：“哦，我怎么没想明白，就这么着了。”
　　系统对小主人交代了一番。
　　邓不利都正吃蛋糕，忽然发现小男孩扭过头，黑色的眼睛盯着他，用非常公事公办的口气说：“你想坐驻店圣诞老人吗。”
　　邓布利多不解。
　　小西弗解释说这是最近的一个习俗，许多店铺会雇佣人扮演圣诞老人，坐在自己店，陪着孩子们说话，以此增加顾客。
　　邓布利多明白了，他说：“你想让我扮演圣诞老人，听孩子们的圣诞心愿。”
　　但邓布利多本质是一个不错的好人，于是他说道：“但是我不可能给他们礼物，这样就无法兑现。”
　　西弗说：“孩子说出愿望，他们的父母会兑现，你只要告诉他们要当好孩子就可以了，因为圣诞老人手里有一个好孩子名单，礼物只给好孩子。”
　　邓布利多懂了，然后他一阵的高兴，他是个教授，教育好孩子是他毕生志向了。邓布利多精神起来了：“好的，我们该怎么做。”
　　小西弗说：“报酬问题。”
　　邓布利多立刻说：“怎么能要报酬呢，孩子，只要你每次把做好的蛋糕让我吃。”
　　小西弗看了看邓布利多，然后说：“我们开始吧。”
　　几分钟后，邓布利多站在集市上，他头上戴着一顶红色圣诞帽，长长的白胡子被弄得蓬松，穿着的红色袍子腰部多了一条腰带。小西弗看着他，差不多很想象了。
　　特别是这胡子，别的都是贴上去的，他这个绝对能够完胜伦敦的其他驻店圣诞老人。
　　接下来就是模仿了，圣诞老人有一个专属的声音，就是他的笑声。
　　三声“ho,ho,ho.”就是圣诞老人的专属笑声。
　　很爽朗的，大声的，在驯鹿拉着雪橇在天上疾驶之时也可以随着风吹出老远吹到人间的笑声。
　　小西弗挑剔的看着怪老头，太瘦了，胸腔不够宽，发出的声音就不浑厚。
　　邓布利多也在为难，他是一个研究人员，一个教育工作者，他随时维持庄严端正的形象，而且在古堡居住，所以其实他看起来是不拘一格的，但是让他想年轻小民们一样的去闹腾还不可能，他本质是矜持拘束的高端人物。
　　邓布利多说：“ho,ho,ho.”干巴巴，声音低。
　　小西弗摇头。
　　邓布利多再次说：“ho,ho,ho.”音调太高了，感情不充分。
　　小西弗摇头。
　　邓布利多有点儿窘，这个小家伙原来是如此较真儿的人，简直让人冷汗直冒。
　　小西弗语调平直的给他建议说：“张大嘴，富含感情，吐出胸中的浊气。”
　　当然了，这话是系统说的。
　　邓布利多深呼吸，眼光看到了玛德琳小蛋糕，一瞬间想到了自己一去不回头的似水流年，胸中顿时激起了一股气，然后他张开嘴用力的胸腔震动，气流吐了出来，似乎带着这几十年的浊气一起吐了出来，浑厚高昂的声音发出来。
　　“ho,ho,ho. “整个集市都看过去。
　　邓布利多吼完后，也觉得似乎那些情绪发了出去，通身畅快。他乐陶陶的坐在小板凳上，周围是彩灯和铃铛，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圣诞老人。
　　周围的孩子们围了过来。
　　第一个孩子被抱到了老人的腿上，邓布利多不习惯这种接触，这老头几十年没和人这么近的接触了，老头全身绷紧。
　　但是孩子却伸出小手，快速的拉了拉他的胡子。邓布利多疼的一挣。
　　小孩无辜的道歉：“我只是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原来是真的，你就是圣诞老人。”
　　邓布利多看着小孩软绵绵胖嘟嘟的样子，心也软了，他笑着点头。
　　小孩说出了心愿，邓布利多笑着说：“只要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就会得到的。”
　　孩子的母亲在旁边站着，听到心愿当然会实现。
　　小孩子很高兴，他软乎乎的声音保证道：“我是个好孩子。”
　　邓布利多看着孩子，觉得心化了。
　　然后是第二个孩子。孩子们奔走相告，这里有个真的圣诞老人，不信，你去拽胡子，绝对是真的胡子。于是周围的男孩女孩在邓布利多坐的小板凳前面排起了长队，一个个坐到邓布利多腿上说愿望。
　　邓布利多也高兴的满脸发红，他一个孤老头都孤独了几十年了，这个年龄的人，那个不喜欢小孩子，但是霍格沃茨的孩子见了他一个个紧张的恨不得跑走，可怜的老头几十年没有和这些可爱的，喜欢他的孩子接触了，更不要说孩子坐在他大腿上，满怀爱戴的和他说话了。
　　这可真是一个美好的圣诞节。
　　小西弗看着怪老头，和怪老头面前的长队。大概周围所有的孩子都跑过来了，这些孩子来了，自然要买一些他的点心，而孩子的父母既然来了，也会带走一些系统弄得丸子，包子什么的，这个集市现在就数这里的生意好。
　　小西弗数钱数到手软。
　　系统也乐呵呵。
　　邓布利多也觉得一切真好，他孤独多年之后终于拥有了一个美好的圣诞节。看看这些可爱的孩子们，这才是他许多年前选择教育的追求啊。
　　当忙到深夜的时候，家长带着不情不愿的孩子走了，小西弗的小吃摊上所有东西都被他们买了个空，小男孩忙了一晚上，疲劳的靠在炉子那里，没精打采的拿着搅拌勺去搅着锅里的热水。邓布利多站起来，揉了揉被孩子压麻了的腿，觉得这个夜晚充实而且快乐。
　　小西弗端着一个食盒，放着准备给邓布利多的糕点。邓布利多看到其中有一样，像是一个小杯子大小，黄色的散发出蛋的香味，他没见过这个。
　　小男孩说道：“这是蛋挞，蛋奶加入蛋挞皮烤制的。”
　　邓布利多捏起一小个尝了尝，挑起焦糖的外皮，里面是香软的热乎乎的挞心，散发出浓郁的蛋奶香，用勺子舀出来软乎乎的香滑爽口，蛋挞外包着香酥的蛋挞皮，这个点心真好。
　　小西弗一边给他蛋挞，一边说：“这个是牛奶和鸡蛋，补充能量。”
　　邓布利多再次治愈了，这孩子担心他太累。他咬了一口热腾腾的蛋挞，觉得心情从没有这么好过了。
　　他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邓布利多吃着蛋挞，晃晃悠悠的回霍格沃茨，路上的时候他想，也许他当年入错了行，他不应该选择霍格沃茨的职业，当年他觉得自己生命奉献给孩子，其实他找错了，学校是孩子最不快乐的场所，他怎么能指望在那里看到快乐的孩子，何况他是校长，有他在孩子们更加的不快。
　　邓布利多想，他当年应该去开蛋糕店的，所有的孩子到那里都很快活，每个孩子也都会喜欢他，然后他就可以每天微笑着坐在蛋糕店里面，看着孩子们玩耍，偶尔指导孩子们的生活，他会成为一个人人都喜欢的可爱的糖果老爷爷，而不是现在孩子们见到连玩耍和打闹都不敢的霍格沃茨的伟大的巫师和校长那样一个严肃的高高在上没有人气的形象啊，那才是他希望的人生。
　　邓布利多拿出一个蛋挞，一口咬掉一半，露出个怡然自乐的样子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