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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   Chapter 27
      >>>One
      从挪威北部开始一路向东,经过瑞典直到芬兰。这些天来我的眼睛几乎被白雪的颜色刺盲。
      一路上人烟稀少,我分得出哪里是魔法的界限哪里是麻瓜的地盘。
      闯进拉普兰这传说中白雪女王住地的时候,我正站在四条雪橇犬拉的银色雪橇上,驾雪橇的年轻麻瓜男子笑着把缰绳递到我手中让我尝试一下。
      “跑啊跑啊”我晃了晃绳子,狗狗们屌都不屌我,当我气闷地转过头无奈对着雪橇人,他开心地哈哈大笑,然后响亮地呼哨一声,那四条身形巨大的雪橇犬呼应着仰头长啸,我还没反应过来它们便欢快地飞奔了。
      银色的雪橇伴随着我持久的嚎叫闪电般穿过高大的松柏树林。

      “前面有个镇子,你可以去那里歇歇脚。”驾雪橇的男子操着生硬的英语对着坐在雪地上大喘气的我说。
      “好的谢谢你。再见。”我抽出麻瓜的纸币来付给他钱,却被他推脱掉了。
      “顺路带你到这里而已,不用付钱。這一路走的很快乐。”他连说带比划地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他是挺快乐的,我出糗出的那么惊天动地的。
      “谢了哥们儿。”我拍拍他的肩膀,又狠狠地揉了揉那几只雪橇犬的头,紧了紧长靴的带子,踏着积雪大步朝前走去。

      清晨的小镇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
      迎面而来的是喧哗的集市。太久没有看到这样多的人,即使都是麻瓜我也觉得神清气爽很开心。
      路边都是搭起来的色彩斑斓的皮毛帐篷,摊子上售卖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和意想不到的小玩艺儿。还有抗着皮毛织物一路走一路叫卖的小商贩们以及在我脚下穿来穿去的小孩子。
      这样乱无章法物品丰盛的小集市在英国也只有都铎王朝统治下的民间集市可以与之相媲美了。

      我走走停停,看着他们卖的大都是制作精良的木制品。也是,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木头。
      一家卖刀器的店铺主人格外会招揽顾客,我挤进围观浏览商品的人群,拿起那把吸引了我过来的挂在帐篷边缘的羚羊骨柄匕首在手中把玩着。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啊!”老板见我有意想买,忙不迭地摸着自己那两撮山羊胡凑过来推荐。
      “哦?是么?”我扬起嘴角一笑,盯着他的小眼睛“你打算卖多少钱呢?”
      “嗯……”就在老板报价的那刻,我的耳朵却在这喧闹的充斥着各种叫卖及讨价还价的集市声中清晰地捕捉到一声叫骂。

      “相不中就滚开啊!好歹老子也刻了大半天不买也该夸夸吧!死麻瓜!”
      我只觉得两手颤抖,上下牙打颤。
      买主受到了侮辱自然咕哝了几句,那骂人的声音没有再响起,只听见一个沉静冰冷如千年寒冰的女声道“不要计较了他其实神经不大正常。不买就赶紧滚吧。”

      我顺着声音来源扭头去看,却只看见彩色的帐篷角挤在一起,说话的人恐怕是连摆摊的帐篷都没有。
      “哪里不满意么?”眼前的老板疑惑地问我。
      “呃不是。”我拼命掂起脚扭头去看
      “你在看什么?”老板也凑上来,我顾不得理他,只听得那依旧没什么感情色彩的女声响起“你这样的话能卖出东西去才怪。你中午不想吃鸡了么?”
      “天天都是意大利面老子要被面条勒死了啊!再没有肉吃我就去捉蛇来烤着吃!”
      “蛇?你,敢,吃,蛇?”
      争吵声小下去,被喧哗的集市淹没。我转身就追。不想却被老板抓住“怎么你不要了么?这可是我最好的刀啊!嫌贵的话你直说啊我可以给你便宜些!”
      “放开我我不买了。”
      “为什么啊你看了半天不买很伤害我感情啊知道么!好吧请说出你的理想价位吧!”
      “理想你个头啊给我松手呀死麻瓜!”我一拳打在老板肥胖的肚子上才得以脱身,追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位跑过去却只看见几乎已经融合在人群中的背影。
      两人都穿着非常厚的灰色皮毛大衣,戴着厚厚的毡帽,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
      不想刚才被我打的店铺老板已经派了学徒追上来,我拔腿就跑,眼见他们追得紧,我纵身拽过一个卖水果的摊子拦住他们幻影显形了。
      逃脱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集市的那一块,那两个人显然是找不到了。
      我的心还在狂跳,手指冰凉,胃里有呕吐的欲望。
      我太紧张或是兴奋的时候就会这样。
      那是德拉科和潘西么,是他们两个么!那骂人的口气我太熟悉了,和我骂人语气那么相似的人只有德拉科!
      还有旁边那个说话如白雪女王使者的冷调女孩,一定就是潘西!
      被熙攘的人群推推搡搡的我此刻拼命压抑着激动到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他们一定住在附近,隐藏在麻瓜界是相对安全的,这很符合尼古拉斯的想法。
      就算把这镇子翻过来,我也要找到他们!

      >>>Two
      小镇禁不起我地毯式的搜查。
      实在是太小了,我一会儿就转了一个圈,并没看见可疑的住家。
      好想喝杯咖啡啊。我颓然地靠在一户人家院墙外的柴垛旁休息。
      怎么完全不见踪影了呢那两个人。不在集市,寥寥几户住家也没有他们在的线索,难道说真去捉蛇吃了么。
      馋到失去理智去捉自己学院的形象代言吃的举动的确很像德拉科少爷的风格。
      想到这里我嘿嘿一笑,打起精神准备再找。
      就在此时忽然一只不明物体从我脑袋上掠过,淋下几滴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
      我用手一摸,热乎乎的鲜血!
      这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刚才!我跳起定睛一看,一只被抹了脖子的公鸡正在歪歪斜斜地跑着,被切断的喉管戳在外面,发出“呼呼”的喘气声,我还没来得及感叹它生命力强大便看见它倒在雪地上,蹬腿了。
      雪地上留下一道血痕和公鸡的脚印。我顾不得擦干净脸就跑过去拎起死鸡。
      走至门前刚想敲门,先听见院子里的说话声。
      “很好。那么早你把我叫醒,就是让我看这个。很好。很好。”
      刹那间我脑海中闪过院长大人臭着脸阴沉着说话的景象。
      语气。用词。阴死阳活的腔调。
      完美的吻合。
      “你不是一直嫌这只公鸡打扰你的睡眠么。所以我让你看着它悲惨的死去以泄恨这样不好么?”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
      “如果你真的认为它是我睡眠时间不能保障的根源……”

      我奋力地敲门。其实我是想闯进去来着,但是太紧了门撞不开。
      我甚至已经想好了见面的第一句话,管他是谁我都要冲进去抱住院长的小腿哭诉我的思念之情。当然如果那个人是院长没错的话。

      院子里的谈话无声息了,接着门被打开,我的嚣张气焰在一瞬间消失无踪,被眼前的人惊得目瞪口呆。
      凌乱的长发粘着汗水贴在脸上,她一身洁白的长袍上鲜血淋漓,黑色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觉得自己被瞬间石化了。
      艰难地转动脖子,却不幸地看见她手中提着的菜刀。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滴在白雪上,格外鲜亮。
      “找人的话没人借宿的话没房。”说完要关门
      “诶不是。”我伸出脚抵住木门“我是……呃,我想,这只鸡是你的吧?”慌忙举上死去的公鸡。
      女子接过公鸡,我对着她憨厚地一笑。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其实我长着一张非常正直的脸,也知道哪些表情可以夸大我的正直感。
      “可以进去喝杯水么?我真的是非常口渴。”我老实又真诚地说
      女子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或许是被我拾鸡不昧的行为给打动了,她点了点头。
      我一得意就会露出些许无赖样,咧嘴一笑觉得表情不对,果然女子又开口“院子里有水井,你可以自己想办法弄些水来喝。”
      就这样我怀着“难道她家水井不结冰么”的想法走进了院子。
      一栋二层的小房子,原木表面,周围都是绿色植物。我不安份地四下里望着,虽然院子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一条纽芬兰猎犬从敞开着门的客厅里跑出来,警觉地望着我。
      “Hi,狗狗。”我兴致高昂地向它问了好,并没有理会它根本没睬我的事实,我的目的是借着侧身的一刹那朝房间里望去。
      显得有些拥挤但是很温暖的客厅,里面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和咖啡味道。

      “很显然,水井在那边。”身材高挑的女子扔下手里的菜刀,对我说。
      “哦好好。”我讨好地笑笑,磨蹭到水井边。
      那女子走到院子一角,叼上一根烟点燃,弯身拾起地上的斧子,开始劈柴。
      “我……我能否借你们家洗手间一用?”我谄笑到肌肉发酸,打定主意不弄个明明白白死都不会走。
      女子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立刻低下头去把小桶挂在绳端乖乖放绳下去。
      这个女子很强大,我看得出来。不可以贸然行事。
      我一边放绳一边想着对策,无意间却看见水面上映出二楼窗户的倒影,紧闭的窗帘被非常不显眼地掀开了一角,一双眼睛正透过窗帘缝看着院子里的景象。
      我猛然抬起头朝窗口望去,与此同时迎面飞来的正是女子手中的那把斧子,我来不及抽魔杖甚至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
      二楼窗子却飞出一道荧蓝的光击飞了斧子我才得以脱险。
      “院长大人!”我大喊出声,也在同时感到一阵眩晕,挣扎了一阵,便失去了知觉。

      >>>Three
      现在回想起三天前在拉普兰发生的一切,我仍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张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雪地上,周围只有一棵棵沉默的高大松树。
      没有什么房子,也没有什么集市。
      走了很久才遇到这片森林的守林人,问了他才知道,我已经身在离那个镇子数千里远的地方。
      本来我是想回去的,可是下意识摸摸口袋,竟摸出一张字条来。
      “It’s not the right time to meet.”斯萊特林学院内部通用的绿色字条,院长苍劲的哥特式字体。
      我紧紧握着这张字条,死命地看着它。直到视线模糊直到咸涩的液体漫过了整张脸,风吹过脸庞刀割般疼痛。
      我多么,想念以前,想念霍格沃茨。
      这样绝望的想念。
      以前那些甜蜜懵懂的时光嗬……
      我就这样走着边哭边笑,忘记自己身处荒凉的雪原,只是想将心脏被回忆吞食的疼痛掩盖。

      还好还好,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虽然相隔万里不能相见,虽然在熙攘集市擦肩而过,只要都还活着,就有见面的日子。
      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Four
      11月中旬,我在布拉格广场上摆了摊子卖速写人像。一天赚下来的钱刚好够买一盒最好的小樱桃蛋糕。
      旅馆房间窄小的床上堆满了礼物。
      爸爸妈妈的,哥哥的,埃塔和丹的,安祖的,伊萨的,布雷斯的,亚伦的,甚至一张未署名的破旧生日卡片,报纸上剪下来的字体拼贴成“Happy birthday to Michelle!”还带着淡淡雪痕,我知道那是德拉科和潘西寄给我的。
      翻了三遍礼物。
      我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地把头埋进枕头。
      没有他的。

      一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盒蛋糕,还是噎得眼泪流下来。
      不能停留,我要继续往前走,绝不回头看。

      就这样,我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踏遍了欧洲的土地。
      四月,春光和煦。我回到西欧。
      在德国哥哥的家里住了大半个月,并接来妈妈同住。
      四月末,当我挽着妈妈的手臂站在家门前,都灵潮湿的风吹着我的脸,心中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蔷薇花打着骨朵在风中晃着,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而那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早餐时妈妈忽然开口“希尔,你该回苏格兰看看。”
      我“蓦”地愣在那里,走了半年之久,我绕了大圈回来,那个人他还是不在。
      什么叫做失望,我已经不想再回味。
      “我……”
      “尼克不在,你也得回去看看,毕竟那里是你现在的家。你也该,去给肖恩.马尔福先生扫扫墓。”
      “妈妈,你……”
      “那天看见了你脖子里的……家族戒指……等尼古拉斯回来了,找个时间把婚礼补上吧。”我忙乖乖应声,她不责怪我已是很好,没想到这样轻易就原谅我的草率。
      有我这样一个倔强又自私的女儿一定很费心吧。望着妈妈的背影我内疚地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是那个围着她转不停跟她说着学校里的事情的小希尔了呢。
      我所有一切的自作主张,都得到了她和爸爸的宽容对待。
      我知道她心里是舍不得我的,可还是让我回苏格兰去。
      无论如何,在这世上没有谁能够伤害我的父母亲,我绝不能让他们为我伤神。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同时也准备启程回苏格兰。

      >>>Five
      “我真的吃不下了斯蒂尔斯,你要把我撑死么。”我放下刀叉无奈地对一直未动餐具只是盯着我吃的斯蒂尔斯说。
      “诶,好好,不吃了。”他用手背抹去眼中闪烁的泪光。

      看着他起身收拾残羹,我拦住他“让小精灵们来弄吧,咱们去喝茶。”
      “也好,我去拿那些账本给您过目。”
      “诶不急呐斯蒂尔斯,我不会走了。”我拉住他的手,他微微张着嘴吃惊地看着我,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喜“真的?!”
      见我郑重点头,他高兴的不知怎样才好。
      “如果现在少爷,哦不,老爷回来了,该多么好。”眼前的老人一时间百感交加老泪纵横。
      “很快的,尼古拉斯很快就会回来了。”我鼻子一酸,忍了眼泪轻轻抱住瘦削的老管家,安慰着他。

      从进了庄园大门,我几乎是小跑进城堡。
      心中被狂喜和长时间压抑的想念充满,恨不能去亲吻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草木。
      老斯蒂尔斯带着管事们将城堡料理的井井有条。
      我和尼古拉斯都不在的这段日子,时间像是在某种程度上静止了。
      当然我知道,实际并不是这样。回来之后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关于黑魔头的种种。
      凤凰社在扩大规模的同时,食死徒队伍也在壮大,只留下可怜的魔法部,尴尬地顶着一张官方的脸。
      他们又何尝不怕凤凰社的势力过大而最终战胜黑魔头然后对当前政府取而代之?
      同样他们也怕黑魔头胜利之后会毫不犹豫地将魔法部完全剿灭,或者命运好些做个傀儡政权。
      因此当局只能冠冕堂皇地指挥着几个傲罗煞有介事地跑来跑去,私下里也跟一些黑魔头有关系的人保持友好联系。
      最好是两败俱伤。部长一定这样想。
      波特要支持,卢休斯也要拉拢。
      所以现在的英格兰马尔福又风声水起。
      好在苏格兰马尔福依然顾着自己的生意,其他概不过问,更何况主人尼古拉斯.马尔福不知身在何处。

      我对着斯蒂尔斯感叹,卢休斯终究没有赖过自己的侄儿。
      他何尝不想让尼克趟这趟浑水,可惜尼古拉斯装疯卖傻不逃则躲。我知道他回来必定要扩大自己势力来保证主动权。
      尼古拉斯从来都认为,强大和自主权是自由的前提。

      可能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所以再独自走上楼,看着熟悉的走廊,书房,小客厅,卧室,竟没有想象中那么撕心裂肺的难过。
      心中有着隐隐的预感,他快要回来了,我感觉得到。
      点一根烟站在露台上看夕阳,十岁那年和尼古拉斯一起种的向日葵依然茁壮。
      再想起第一次去北欧的那个暑假,他允诺我说“向日葵花谢的时候,我就会回来哟!”
      我还愣头愣脑等着夏天过完,真是傻得可以……
      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只不过是两年以前的事,为何想起来恍若隔世。

      浴室里大理石的脸池旁边还放着藏蓝色的大瓷杯,两只牙刷依然安静的靠肩立着,打开镜子旁边的小橱,两个人的毛巾也和以前一样安分挂着。
      卧室边上的两双拖鞋,甚至床头柜上我常翻的那本小说,客厅里茶几上我喝水用的杯子,
      都在原处。像是躲过了这6个月来时光的流逝。

      尼古拉斯,我已经回家了,你,应该也准备踏上归途了吧……

      >>>Six
      可能是这半年来过惯了四处迁徙的日子,有时候半夜醒来,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终是意识到自己在家的时候心中喜忧参半。
      每日听管事们来汇报各项经营状况,也随着他们亲自去了几次码头和工厂,又抽空去看望了阿希波恩教父,我忙了一个星期也就闲下来。
      许多事情还是要等尼古拉斯回来才可以下定夺。
      想到尼古拉斯,我一点也不心急,一日比一日安心地等他回家。无聊时就拿了门钥匙去“后乐园”。
      回来之后第一次去那里,我花了半日时间才把屋子打扫干净,自我们离开之后显然没有人去过,灰尘积了很厚。
      放着钢琴的房间依然是空白一片,唯一不同的是琴盖上放着写完了的曲子。
      我知道那一定是我走后尼古拉斯补完的。
      连忙拿过吉他来试,心中十分欢喜。

      拣了个晴朗的天气,我跟斯蒂尔斯打了招呼就背着吉他出了门。
      还是喜欢在外面瞎逛的日子。曾经在巴黎的地铁站里弹吉他唱歌,流浪艺人的身份依然很吸引我。

      伦敦的夜晚有着与巴黎不同的风情万种。
      泰晤士河边安静的街道拐角行人稀少,是自由自在唱歌的好地方。
      我唱着尼古拉斯写的歌,并不看路过并朝我的琴盒里扔硬币的人。
      再看表,已经快到十点。像是受到时间召唤,我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蹲在琴盒边我得意地拨拉着盒子里的硬币,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吃点什么。
      却忽然看见金光一闪。
      显然不是一般的硬币。我捏出它来,看清楚的瞬间只感觉呼吸困难。
      金色的硬币,确实是纯金铸造,一面印着梅林像,另一面,显然被施了魔法,赫然刻着他的头像。
      回来了!这家伙回来了!
      一股激流冲遍全身,我一下子跳起,四处张望。安静的街道,非常少的行人,和我玩捉迷藏么?
      上一次看硬币的时候还没有这枚,应该是刚扔进去不久,他一定没有走远!
      我抬脚沿街飞奔,风吹起我的头发和风衣,我不管不顾一口气跑过三条大街,停在路中央大口喘气。
      头晕目眩,依然没那个人的身影。
      麻瓜警察挥着手走过来,我不想与他罗唆转身便走。
      这家伙,这么短的时间跑到哪里去了。
      剧烈地呼吸让我胸腔疼痛,我捂着胸口慢慢走回去,刚要背起吉他,只听得对面街边懒洋洋一声“喂……”
      抬头的过程似有一万年那样长。

      修长的身形靠着路灯,使得他戴着的帽子上方形成一个光晕好像天使。
      夜行衣一样的黑色长风衣被风吹得衣角翻飞,他抬了抬帽檐,立刻露出耀眼的铂金色短发来。
      光与影交替,他上扬的脸庞如雕刻般精致俊美,看见我发懵的神情抿起嘴唇吊起唇角划出一个坏笑。
      狡黠的灰色眼睛藏在帽檐的暗影里。
      可我仍旧看得清清楚楚。

      “啊啊啊啊啊啊”我根本不能抑制自己欢喜到失控的大喊,扔了手里的东西狂奔过去,何况他已朝我张开双手。

      我的冲力使他后退了半步才牢牢接住我。
      此时的我已经没办法说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将近一年没有见面,此刻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德拉科.马尔福是比梦境还要虚无比玻璃还要脆弱的幻想么!

      “你不是哭了吧菠萝,來來來让我看看好得意得意。”熟悉的调侃语气。
      “不……”我想笑却依然鼻子发酸“我在往你身上蹭鼻涕……”
      马尔福少爷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我发出笑和哽咽混合的奇怪声音。
      “诶你,你这人怎么……诶……”他无奈地拍着我的背,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呵,该叫你嫂子了呢,很对不起你和我哥的婚礼我没能去参加,什么贺礼都没送……”
      “没关系”我大声地吸了吸鼻子“以后补上就可以了。”
      “什么!”德拉科终于推开我来,接着狠狠一个指头弹过来,像是在弹一张报纸,我疼的嗷嗷直叫,肇事者却无赖地笑着“别以为有尼克撑腰你就能嚣张了,在我面前还是菠萝!菠萝.西尔维斯特!”
      “闭嘴吧死白鼬!”
      “我可以当你在客串格兰杰小姐么?”邪恶地眯起眼睛
      不跟他计较了,我太开心了,德拉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真实地有血有肉地站在我的面前。
      “走吧我请你吃东西。”我拉起德拉科,将琴盒里的硬币倒进口袋。
      “苏格兰首富的夫人怎么像个乞丐一样。”
      “用乞丐的方式对待乞丐,这有什么不对么?”
      长久以来没有人和我旗鼓相当地拌嘴吵架皱鼻子瞪眼,还真是寂寞得慌。

      天空下起雨来,我买了素食三明治和德拉科一人一半站在桥洞里边吃边避雨。
      这家的三明治做得非常好,我很喜欢里面放着的酸黄瓜,吃完只觉得唇齿洁净,因此每次都要很多。
      很难得这么酸的东西德拉科也吃的津津有味。
      看来这一年,他的确受了不少苦。
      我心疼地望着他,递水给他喝。

      吃完后德拉科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来点燃,又递一根给我。
      这是当初在学校做实验的时候我们养成的习惯,虽然现在换了时间和地点,那动作和惯性还是熟悉的讓人恍惚间回到过去。
      雨下了很久没有停,我们靠在桥墩上,低声说着这一年各自的经历。
      那一晚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与友人长久的分别之后重逢的欣喜,有多么讓人欢心鼓舞。
      也知道,不惧怕时间冲刷的友情是多么难能可贵。
      我望着德拉科,听着他的讲述,评论着,笑着,那么自然轻松没有隔阂。我知道我们都已经大到可以各自承担,也可以给予彼此更加强大有力的安慰。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有信心可以互相扶持着走到最后。
      这一点,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无疑,那一晚我们有着相同的感觉和对彼此全新的认知。
      这种认知是讓人喜悦的,惺惺相惜也充满着希望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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