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是梦》戴加宁

118、缘来是梦118--安默(17)

　　5月11日，学校有一个爱心活动，。漠然和孙穆男都有参加。我本是不喜欢去凑这种热闹的，但这次我却早早到场。

　　是在食堂前的操场，附近有高大的枫树，风一吹，有从棕黄色的从果实上落下来的绒毛在空中飞舞，像一场雪。我站在看台上，旁边站着漠然和孙穆男，都穿着白色的衣服，长身而立，像一对金童玉女，艳羡旁人。

　　自知道漠然的病后，我未曾和漠然说过话，不是不想，而是怕一开口就说错。我不是她的谁，可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却能牵动我的情绪，我骗自己说，只要我们谁都没有言明，这就只是一场梦。

　　孙穆男握着漠然的手，抚摸她的额头说：“漠然，你应该多穿件衣服，病了可不好。”

　　漠然仰起脸看着他笑，摇头说“没事”。三天前她在篮球场晕倒，昨天下午才出院。她的脸色很苍白，已经开始要戴眼镜才能看清远一点的事物。她看起来那么虚弱，我真怕她一不下心就跌倒了。

　　第一个就是孙穆男上场。他对我说：“安默，我觉得这首歌很适合我们。”我不知道他唱的是哪首歌，但他这样说，我能够猜出是首悲伤的歌。他的声音很好听，我听得很认真，是张信哲的《从开始到现在》。我后来去找了这首歌的歌词，认同了孙穆男的话。

　　我看到孙穆男唱得落了泪，让我也差点没有忍住。我在忧伤的旋律里看漠然，她的眼中泪光闪烁，却紧咬着唇，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不知道要如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对我无力地笑。看见我的泪，伸手帮我拭去，说：“安默，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又落下泪来，反驳她的话：“只因未到伤心处。”

　　“可我不值得你如此。”

　　“我认为你值得!”

　　她不再看我，仰起头看天。

　　那天的天气特别地好。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一般，一片纯净的蓝，没有一朵云。漠然唱的歌是何洁的《你一定要幸福》。站在场上，风吹动她的裙子，长发飘飞。身后棕色的“雪”下得那样大。手握话筒安静站立的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么多的人大声喊她的名字，男生们吹口哨，她便浅浅而笑，纯洁得像个小女孩。穆男说她是唱给我们的。我便极其认真地听，知晓她唱这首歌的原因。然后音箱里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漠然晕倒在场上。我抬头看那些高大的枫树，有嫩绿的叶子在空中旋转出凌乱的弧度。

　　在心里，我说：漠然，你让我们如何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