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抹去的星期八》玖寻

13、交易

　　我记得是在小时候的老家后山的森林之中。

　　“喂，你还好么？”
　　我用手轻轻戳草从中的女孩，她身上盖着落叶，衣服有些破烂。要不是看到她还在规律的呼吸着，我都会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总不能把她丢在这里吧？
　　我背起她，摇摇晃晃的向着不远处的爷爷家走去。
　　“唔……好重。”
　　“明明是你力气太小了……”我依稀听到了这样的嘟囔声。
　　她要求我不要告诉别的人她的存在，我无厘头的决定去帮助她，不留余力的帮助她，就在这样的想法下，我和女孩不可思议的生活开始了。
　　“你真的只用吃蛋糕就行了么？”
　　“嗯，有这个就足够了。”女孩点点头。
　　“感觉真方便呢。”
　　我把这个带了回家，家里有许多空着的房间，我把她安排在我隔壁的房间里。在这里她慢慢的恢复着，这件事情家里其中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每一次妈妈和妹妹来找我的时候，她就消失，她们离开后，她又会很快出现。
　　感觉就像是养了一只宠物，更具体的话，就像是养了一只小猫，有时亲近，有时冷淡，而且始终保持着神秘。还经常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我好想好想可以和她一直这样在一起，我把这样的想法告诉了她。
　　“真的？”
　　“真的！”我坐在地上点点头。
　　“不后悔？”
　　“当然，怎么可能会后悔啊？”
　　“……”她放下手中的蛋糕，回过头看着我：“和我在一起的话，你就会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并且重新回到这无数次循环之中，好不容易脱离了的你，确定要回来么？”
　　她很认真的看着我，我第一次见她如此的认真。
　　“嗯，只要能可以一直待在一起的话。”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无所谓吧？
　　“和他们说的一样。”
　　她又说起了意义不明的话，随后她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和妹妹妈妈的笑不一样，她的笑让我感到——幸福。
　　“来进行仪式吧？”她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跪下来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挽起自己的耳发露出自己的细长嫩白的脖子与带着小性感的锁骨。“我会吃食一点你的身体，可能会有点痛。”
　　“仪式？你是吸血鬼么？”能够那样神秘，又要进行仪式，还要吸食？我只能想到电视里的吸血鬼。
　　“不是吸血鬼，是神。”

　　她经过仪式之后，完全恢复了。可以一起出去了，我带着她去了许多地方，公园、森林、电影院，我能想到的好地方我都带她去过了。她和很多人表面上看着一样，不过……很多时候晚上她都要吃我。
　　“话说，我还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名字？没有意义。”她摇摇头。
　　“啊？这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反正，最后都会被忘记。”
　　“你是把自己的名字忘了吧？”我问道。
　　她没表情的脸庞上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什么，我没有在意的继续说道：“不如这样，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她抬起头，用着美丽的如同红宝石的双眼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我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底涌起来。
　　“瞳！”
　　“？”
　　“你的名字！就叫瞳好不好？”
　　“如果你喜欢，请随意。”
　　我可以看到她眼底浮起的开心之意，随后，她笑了起来，很天真的很甜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了一种想要为了这个笑容而用尽全力冲动，即使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小辰，答应我。”
　　“啊？”
　　“答应我，以后不要随意的去把自己的身体交易出去。”她很认真的说道。
　　“嗯，我知道啦，是指不要让其他神像你那样吃我么？我答应你。那可以答应我以后一直在一起么？”
　　“当然，我们不都已经签订了契约了么？”她牵着我的手，小声的说着。
　　“嘿嘿。我会努力的！用尽我的一切保护你的！”
　　“哼……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呢。”带着微微有些宠溺意味的语气，她伸出手弹了下我的额头。“我也会帮助你的，为了一直在一起。”

　　“为了一直在一起……用尽一切……”李辰囔囔道。
　　对啊，用尽一切去维护我们在一起的约定。
　　“这就是辰哥和瞳那丫头最开始的时候么？”无好奇的问道。
　　“嗯。”对于无出现在自己的回忆中，李辰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他就不知道无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哦~从小时候开始的啊？”

　　我看到一个黑影趴下身来。那双被欲望充斥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和妹妹发出低沉的笑声。
　　我尖叫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明白自己似乎就要死了。妹妹一动不动的待在藏在我的身后。
　　“别怕……”
　　突然，我听到瞳的声音，下一瞬间床被直接切开。她站在我的面前，一头银发缓缓散开。那些黑影似乎是感觉到害怕，都纷纷后退几步。她转过身，抓住我的手。我看见她的的身上泛起耀眼的白光、变得透明。下一秒我手中一沉，我的手中竟然摸握着一把长刀！一把漂亮的闪着银色光点的刀。
　　“小辰，别怕。冷静下来，杀死他们。”
　　瞳的声音顺着刀传到我的心中。
　　“嗯……”
　　不知道是因为刀是瞳的原因，还是什么。我天赋异禀，我轻而易举的砍掉了所有的黑影。
　　“他们是什么？”
　　“是神。”瞳回答。
　　“和你一样么？”
　　“对啊……怕了么？”瞳故意用着打趣的声调说着，隐藏着她的害怕。
　　“不害怕。”我摇摇头，对着手中的刀说道：“我知道的，瞳和他们不一样。”
　　“哼~嗯！”
　　我回头看看妹妹，发现她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妹妹你怎么了！”我丢掉手中的刀，慌张的扑过去。在刀身落地之时瞳化为人形站在原地。
　　在我的视线中，我看到我的妹妹原本一头黑发慢慢化为了红发，眼睛染上了玫瑰色的红……

　　“啊……这之后的事情我就全都知道了！”无笑着说道。“辰哥特意回忆这些做什么呢？”
　　为了能够一直在一起，我当了阴猎，入了神的世界。
　　李辰没有理会无的话，他没有拿起无伸过来的钥匙。他像是被人附体了一般，就连他自己都有种不真实感。他转过身，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上。来到王座之前。
　　如果，我踏进这个世界后，你却不见了，那我继续在这个神的世界里挣扎有什么意思呢？没错，如果你都不在了，那我没必要继续下去了。这是我们的约定……
　　李辰轻轻摸着王座，慢慢的走着。
　　“无，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愿望么。听我亲口说出我的愿望。”
　　“愿听君言。”
　　“哼，我的愿望啊，那就是改变这个世界！我想和瞳在一起！”李辰转过身，他的眼睛中泛起一种灰色，什么都没有的灰色。“不是阴猎之间的那种简单的契约！而是在人与神平等的世界中的在一起！这就是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就是建立一个人神平等共存没有伤害的世界！”
　　然后这样，我和瞳才有可能。
　　“怎么样，无！面对这样疯狂的我！你还敢帮助我去建立么。”李辰问道，声音虽小但是却带上了他从未有过的一种威压感。站在那高台之上，犹如一个王者一般。
　　“辰哥，你的胃口果然不小。哼，还是最开始的那句，若是你要做，那我无！”

　　助你到底！

　　“拿来吧。”李辰对着无伸出手。李辰感觉到害怕，是的害怕，内心深处一直有着声音叫着他不要不要。即使想通了他也觉得害怕，但是他想要瞳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只能要走这个力量。
　　“请。”无随手扔掉右手上的红色光团，慢慢走上去。在李辰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将八把泛着银色光芒的钥匙呈送到李辰的面前。
　　李辰慌张的伸出手拾起八把钥匙。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内心深处好像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哎——
　　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了谁的叹息声。
　　算了，反正已经拿起了，那就以后发生什么都到时候再说吧！
　　“辰哥，从此以后，你就拥有了改变了世界的能力，请尽情使用吧。改变这个错误的世界。”
　　“当然，这个一切只为了吃食的世界，早就应该改变了。”
　　无笑了起来，露出小恶魔的笑容，他突然扑上前抱住李辰，在李辰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条路很艰难哦，辰哥。”
　　“嗯。我知道。成功之后，我会给你创造一个身体的。”

　　——辰哥，你的胃口很大，很好，我很满意。你将会是一个恶魔，成为所有神的噩梦，你将用你的胃口，你的私心，去杀死神、杀死王神、杀死挡住你的人、杀死爱你你爱的人，去赢的胜利、丰收和死亡。放心，这一路我会一直陪着你。见证你所引发的悲剧。

　　下一刻，李辰再也看不到东西，只剩下这句话在他脑海中盘旋。
　　“辰哥，谢谢你，嘿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