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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幼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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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朝吴名存实亡后,诸侯崛起,秦武侯领兵南下,一举成为当时雄起的六国实力最强的国家,自立为秦武帝,始为秦开国国君,适时时历325年。此后秦,赵,齐,魏,楚,卫六国分据。
时历405年,魏成帝即位,大举兴兵,秦不敌,迁都咸阳。自此,秦失去大半疆土,留守半壁江山。幸得少年将军姚匡景死守天霞关,秦得以不灭。
时历417年秦文帝赵显和即位,与魏国一纸和约,休战数十年。姚匡景赐封大将军,留守天霞关,谨防赵国。
数十年来,赵国偶尔来袭,秦文帝大兴农业,修生养息,也算得上太平。
现下正直时历434年冬,道人怀抱还未满月的婴儿,健步如飞,对他来说,比起长途跋涉所用的骏马,自己的脚程可是快多了。不足半月便已抵达乾风山脚,运足内力,施展轻功避开小道,直接由山峰而上,风声萧萧,树影残留。
想起眼角含泪的女子以及她的丈夫,把还未满月的孩儿带离她的母亲虽有不忍,可是却是不得不为,他只给他们母女留了十四天,便早早启程。还在思绪当中,便很快到达乾风观。
乾风观建立不到百年,但慕名而来的弟子却有不少,行云座下虽只有七位,可是这七位也早早有了自己的徒孙。行云浅笑,踱向大殿,门口的小童见了,跪了礼,便去通报。
乾风观内最有特色的便数前庭前这千年古松,苍松挺拔,全年青绿。祖师爷当初便是看上了它,才在此建立基业。即便是冬日,也有不少弟子在树下打坐。绵薄的小雪随风落下,给古松染上洁白的颜色。
还未进大殿,一根长棍直扫行云脚下,他右脚一沓,轻松闪避,又一个翻身躲过背后而来的两柄长剑,一挥长袖,两剑相撞,震得双方无法握住手里的长剑,双双落地。
两人也不恼,微微一笑,便又握紧拳头袭击而来。使棍之人转身袭来加入两人当中,对三人的夹袭行云并不在意,而是闭起眼,听出尚有另外三人蠢蠢欲动,待他躲开面前三人,便准备出其不备。
正准备假装被打中,却听到其中有人大叫“啊!怎么有个婴儿!”便停了手。其他两人愣了神,也收起架势。
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五师姐,怎么能这样呢,突然收手,我还没和师傅过招呢!”躲在暗处的三人也现身走了出来。
被称为五师姐的女子,名叫穆翊清,眉目清秀,眼角总终是含笑,着实看不出是个会武功的女子,她摆了摆手,指了指行云“不是不是,你看,师傅怀里有个婴儿。”
“真的耶,师傅,你从哪拐来的孩子?不是说去收徒弟嘛?怎么带回个婴儿?”那少年还有些孩子稚气,收起手上的戟,兴匆匆的跑了过来。“这孩子是不是给我当徒弟的啊?”
猛得,少年头被人磕了下,“七师弟,别胡闹!”回过头来发现是站在身旁的蓝衣道人,他手持双刀,刚才正使用刀柄磕了他。
“大师兄~”七师弟方晋迟只能撅着嘴一边摸摸头,一边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而刚才的蓝衣道人便是行云的大弟子正环,年纪差不多是刚满十三岁的方晋迟的两倍,脸角轮廓正如其人刚正不阿。
待众人七嘴八舌得慢慢围过来,行云浅笑,把怀里的婴儿露了个头出来,“从今天起,这便是你们的小师弟了”
众师兄弟随行云步入大殿,而穆翊清早早接过师父手上的孩子,抱在怀里逗弄着。好俊的孩子,长大之后肯定是个美男子,她心里想着,边用手戳戳他粉嫩的小脸蛋。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婴儿倒也不哭,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穆翊清瞧。
“这孩子好乖啊”她这么哄着怀里的婴儿,其他师兄弟也想伸手摸摸,二师兄于见由刚伸出手便被穆翊清打掉。
一旁的四师兄严朗却突然插了口,“师父……这孩子……难道天生血劫?”
一直未开口的行云点了点头,说明了始末。“这是为师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严朗,你的医术在为师之上,是否还有其他良策?”
其他师兄弟这才惊奇的发现面前如此灵透的孩儿,竟然患有如此绝症,他们偏过头来,希望老四严朗能够有更好的医治办法。
“师傅,恕徒弟无能,这么多年来虽精读祖师爷留下的医术,可仍不及师叔之万一”严朗抱拳欠身,“只是,徒儿想,若长期以真气灌入婴儿体内,必无法调节,带有灼热之痛,若能以药汤帮助调合体内真气,再封住身体的成长,或许能为其续命几年”
“几年么……”
“徒儿无能,若是师叔在,或许还有解救办法。”
行云想起他那洒脱的师弟行风,做事真的犹如其名,洋洋洒洒,只因说要逍遥人间游便落下乾风观,潇洒的不见了,这么多年也未见其人未闻其名。想必是躲在哪边隐居去了,空留医圣之名。
罢了,许是天意,他向严朗点点头,开口询问已知未见得三徒弟,“怎么不见正拓?”
“三师哥他……”穆翊清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未听回答便也知晓答案,行云叹息一声,道:“随他去吧”
待众人退下后,严朗却还站在那里,缓缓开口,“师傅,这孩子并非男子之身,为何师傅…….”
还未待严朗问完,行云便答道“此事,你师兄弟们迟早会知晓,但是对外界来说,他就是你们的小师弟,明白了嘛?”
“是”
“待他长大,你便传他移经换脉之法吧”
“徒儿明白”
不久之后,乾风观上下便知晓了,观主新收的入室弟子,一开始许多弟子发现五师叔抱着个婴儿在古松下晒太阳,被不少弟子以为是五师叔的私生子而闹了不少笑话。
最后他们才发现这个幼小的婴儿竟然比他们还高上一辈,再后来等他懂事之后,恶整他们的时候,还不得不咬牙切齿得尊称一句小师叔。
***
乾风观——仙岳七子,虽说是七子,但其实只有四位真正在江湖中走动过。六弟子宋启嘉,七弟子方晋迟,皆因年幼还未下过山,而五弟子穆翊清,却一直迟迟不愿下山。即使这样,江湖中七子名声依然很高,皆因四名露面过的武功不凡,技压群雄,更别说身上的气质独具一格,大有当代侠者之风范。
仙岳山峦迭起,丛林茂密,对于游人来说正是好风景。乾风观却并不坐落在山顶,依然需要半柱香的时间攀岩至山顶。而那里不似一般山顶一样阴冷,却是阳光明媚,温风袭来,原来是山中湖。可是除了湖,青草,一个蒲团也就无旁物了。仙岳顶便是乾风观闭门思过之处了,思过并不需要黑暗,冷峻,比起那些恐怖的小屋,祖师爷认为,心平气和,静心养气更适合犯了过错的弟子了。
十年前,三弟子石骆下山回来后便出了家,道号正拓,从此在仙岳顶一坐就是十年。这种事,对于六岁的璞夕来说,早就听得耳朵都出了茧。摆摆手,不理会拦路的小童。
“小师叔,你别难为我们啊~”虽是小童,但也比璞夕大上好几岁,再加上璞夕本身发育的慢,个头自是相差甚大。
“我不管,我要上去找五师姐。”她撇撇小嘴,用手扶着准备攀爬这有她一半身高的石阶。
每年都有师兄们下山走遍六国,去为她寻找那飘忽不定的死老头医圣治疗那该死的病。迟迟寻找不到,原本一直不想下山的五师姐也在去年下了山。可是回来的时候,原本清明的眼眸,变得迷茫。嘴里喃喃说明白三师兄为何在仙岳顶入定,从怀里拿了一支千年人参,一朵雪蚕花交给了师傅,两者皆是少见而又额外珍贵的药材,取之不易。之后便向师傅请了命,上了仙岳顶,与三师兄一起思过去了。
对于璞夕来说,自小就是吃药,泡在药浴里长大。而陪伴在身旁的五师姐,和母亲无异。每每在输完真气后的气力脱竭,都是五师姐一口一口喂她进食的。如今听闻五师姐也和未曾谋面的三师兄一样,上了那鸟不拉屎的山顶。心里又是寂寞,又是不忍。手里拎着和他差不多大的食盒就想去见上一面。
最后一面,就是五师姐刚从山下回来的时候,她消瘦了不少。璞夕这么想着,便开始攀爬。却给人从后面一把抱了起来。
谁这么大胆,敢这么欺负我,心里这么想着,小拳头便向对方脸上打去。却被结结实实的接了下来。
“小师弟,别闹了”回头一看,正是六师兄宋启嘉,六师兄年纪不大,却和大师兄一样天天沉个脸,最为严厉。“五师姐上去是思过,不是玩的。”
“不就是下了趟山嘛,哪里有什么过”璞夕不服气手舞足蹈得晃动得厉害。
宋启嘉只得把她放下,“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是自己请命上去的。”他摸摸璞夕的头,又道,“来,该输真气了”
听此,璞夕只能点点头。此刻,她的内功虽才初窥门径,但也已明白他们待自己不薄。几个师兄,师姐,还有师傅,都是消耗自身功力给她续命的。璞夕眉头微蹙,一口气喝下那苦兮兮的药,便在蒲团上坐下。
这小子,打坐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可比当年的七师弟强多了。宋启嘉心里想着,便在璞夕周身大脉点了穴,平行坐下后运起了功。
两个时辰后,宋启嘉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额角也沁出汗,七个小周天下来也便收了功。
“师兄,辛苦了”睁眼一看,小师弟竟然不似以前那般虚弱,还爬过来拿衣角有模有样的给他擦汗。果然,本门心法五朝五霞意指不在刚猛,虽然棉柔,却更适合人体调合,修身养气,教了小师弟心法后,他倒是越来越气定神闲了。
“师兄,我去浴堂了”璞夕拍拍袍子,爬起身来,退出练功房。
“你去吧”看了身旁的食盒,宋启嘉拾了起来,轻叹一声,还是帮小师弟送去吧。
说是浴堂,其实也就是在璞夕房间的旁特别隔了一间出来,砌成浴池。里面早早倒上煮好的药汤,兑上热水,蒸汽沸腾。
其实最初,四师兄配了药方,就命人倒去澡盆内。可是前两年,刚刚学了心法的璞夕偷看了大师兄在练武场教的乾坤八卦掌,泡澡时,在水里才画了个八卦,内力就不受控制从掌间迸发出来,澡盆也就变得四分五裂了。
此后师傅特地命人砌了这间房,也不准她再在泡澡时比划招式了。
乾风观的内功心法名为五朝五霞,取自内功的五个阶段大成时,身体自内而外散出的内力之气,就如朝霞般变化。
然初窥门径的第一层,便可活气养血,对于璞夕的体质来说可谓是大大的好处。行风原本的想法,就是早早助了璞夕入了第一层,以此续命十年,而加了严朗的辅助,或许能再续命个五年。
此后,若内功修为提高,或许还能够续命个几年,可是真正的极限却是弱冠之龄,那时正是需要心头热血,无论内力怎样活血,却无法阻止得减少。那时还未能找到其他方法,怕是璞夕会逐渐衰弱下去。
这些是璞夕懂事开始师父以及已经四师兄便早早解释给他听的。而严朗的药石,虽有治疗心脏的功用,可是大部分却是在延迟璞夕的成长。
璞夕对着桌椅比划了比划,叹了口气,虽知道原因,可是现在自己的身高却比同龄的小师侄矮了许多。
褪了衣衫,璞夕入了浴池,盘膝坐下,依据口诀,运起功来。
内功心法最初修炼非常艰难,毕竟丹田空空如也又如何能修炼?所以第一层的小成资质一般者也需要五六年。第二层,第三层的相对就容易的多,却也各需个三四年的功夫,待到第四层的大成,却是很多同门的坎儿了,很多人即使到了晚年也未必能步入。行风那样的天赋异禀,三十五年,便抵达第五层也算是少之又少了。
在璞夕还未懂事时,几位师兄师姐也只是将真气注入各大经脉中加以治疗,待璞夕习得本门心法,他们也就不是单单的将真气注入各大经脉了,而是先将真气由丹田灌进,之后带领着璞夕的内力在经脉运行,不知不觉间他们的真气和璞夕的内力相互融合,据为己有。而璞夕在五岁就能步入第一层的小成,不单是奇才的缘故,也更是因为师傅,师兄,师姐他们自损功力来助她了。
内力由通过,天池、天泉 、曲泽几大腧穴直至中冲指尖,排出几滴淤血。于此反复几次,璞夕也觉得畅快很多,而后又走了几遍少阳三焦经,自是觉得神清气爽。此间一直动用六师兄刚刚注入的真气,融合起来也算是不易。
练了一半,突地睁开眼睛,眨眨圆溜溜的眼睛,计从心来。在璞夕练功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人来寻他,更是快午时,正是大伙吃饭的时候。披上干净衣衫,施展轻功,越过窗子,幼小的身材连爬个窗子都要轻功,不经心里感叹。
沿着房外的山崖,不到一刻,便绕过守山的小童来到山路。虽然台阶对于璞夕相当费力,但总比山崖好得多。施展轻功的璞夕,也和正常人的步伐也差不多。
虽说已是正午,依然薄雾环绕,平给周围带来了点阴冷。“阿嚏”才沐浴过的璞夕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苍松环绕,鸟儿的声音渐隐,终于踱上最后一阶,还是耗费了不少体力以及内力,不过什么都抵不上去见她的五师姐。
清新的气息扑鼻,虽比不上鸟语花香,但是会让人神清气爽,偶尔温风来袭却是异常平静宁静,不染一丝尘埃。
仙岳顶不似山路,雾尽散去,不出几步便眼界开阔,绿草从生,虽无飞虫走兽,心却安静下来。再几步,便看见宽阔的湖面,正午的太阳折射出的精光有些刺眼,湖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
沿着湖面踱去,便见一位头发散乱,满面长髯的男子,他身着破旧的青色道袍,盘膝坐在蒲团之上。身边有另一个女子以同样姿势打坐,也是一动不动。那可不是她的五师姐嘛。
璞夕满心欢喜的奔了过去,来到穆翊清身旁。可是摇了她半天也不见反应。
为何师姐不理她呢?难道入了定?璞夕顿觉无趣,噘着嘴,踢了踢湖边的石子。
只能等她醒来了呢,璞夕瘪瘪嘴,回头正好看见那位满面长髯的汉子,想必这就是素未谋面的三师兄吧?她玩心大起,伸手就一把抓去,左拉右扯的玩了起来。对方的胡须被如此拉扯竟然也毫无反应,当真入了定。
玩了一会也不见对方反应,难道入定这么有趣?璞夕也有模有样的学起他们的姿势,在穆翊清身旁坐下。这打坐姿势,可难不倒璞夕,她还没会走就会打坐了呢。反正,刚才内功也没练完,当下阖上双眼,轻轻吐纳。神无旁骛,心思清澄。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才发现早已天黑了,糟糕还未说出口,便看见大师兄冷着张脸盯着她。
“大师兄……”自知自己犯了错,低着头,噘着小嘴,撒起娇来。
其实之前,大家发现小师弟不见的时候,便已猜到她必是来了仙岳顶,本想可在山路途中寻到她,没想到竟然能达到山顶。当正环寻到她时,才发现璞夕竟学起身旁两人入了定。这他们可没教她啊。
第一次入定应该不会太久,正环便在一旁等候,没想到竟然等了快三个时辰。
璞夕见正环不语,以为他还在生气,头垂得更厉害了,站了起身,拉拉他的衣角,等着责罚。
正环见小师弟那可怜相,心又软了下来,谁叫小师弟是师弟师妹们的心头宝呢。这小家伙定是奈不住五师妹的离开,可是,五师妹自请罪责,来仙岳入定思过,定是久久不会更醒的。叹了口气,抱起她,“以后不准在练功的时候偷跑”不痛不痒的训了她,却暗示得默许了璞夕可以再来仙岳顶。
听到此话,聪明的璞夕自然明白大师兄饶了她,还准她来看师姐,当下欢喜起来,一把抱住正环,还蹭了蹭“谢谢大师兄!”
这么一抱,一向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大师兄,反而僵住了,他不擅长这么哄小孩,心中一阵懊悔,唉,应该让七师弟来的。
礼戒院,是乾风观众弟子学习道法之所。礼戒院掌院——行潭既没有高深内力也没有华丽的招式,有的只是那通晓的道法。
每个弟子,每日辰时都要去礼戒院去听早课。可是行云却免了赵璞夕早课,改由严朗教导一些医石知识,或是古今通史,又或是资治通鉴。
无欲无求,清净无为,本不就是皇室之子所该学习的,那样只会任人宰割,虽说道法自然,行云还是下意识的让璞夕避开,这并非有所保留,若是以后璞夕有向道之心,定会细心教导。
得到了师兄们的默许,璞夕每天,上完严朗的课,又练完功之后,便在仙岳顶报到。起先,入定,还练得起劲,可是不到半月,仍然得不到五师姐的片言只语,便失了劲头。
也不知道她哪里寻来根鱼竿,竟然在仙岳的山中湖钓起鱼来。虽然依然过得清闲,可璞夕希望看见一如往常笑得那样平和的师姐。
钓了好一会,仍不见任何动静,璞夕这才想起,仙岳顶别说是鱼了,连一般的飞鸟走兽,昆虫都是没有的。
竟然忘记了这个!
璞夕愤愤得把往后鱼竿一甩,想来也无事,起身拍拍灰尘,刚转身就发现行云笑眯眯得看着他。
“师父!!”
“来了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淘气。”行云一把抱住这个扑过来的小淘气,宠溺的捏捏她的脸蛋。
“师父,师姐她什么时候才醒啊”璞夕抗议得嘟起脸颊,抱怨着。
听到璞夕这句,行云幽幽的叹了口气,“红尘痴儿......想不到我的徒弟,都堪不破这一层。”他抱着璞夕走向入定的那两人。
放下璞夕在一旁,盘膝而坐。
“女色者,世间之枷锁,凡夫恋著,不能自拔。
女色者,世间之重患,凡夫困之,至死不免。
女色者,世间之衰祸,凡夫遭之,无厄不至。
行者既得舍之,若复顾念,是为从狱得出,还复思入。从狂得正,而复乐之。
堪不破,不如逍遥处之?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何必执着?”
他用深厚的内力,念着这些经文,希望能给那两个入定之人提点一二。只是能传达到多少,能理解多少,也就无从得知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个道理,夕儿可懂了?”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抱起一旁一脸迷糊的璞夕。
璞夕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
果然太小了吗?行云这么琢磨着,现在的璞夕除了有时候淘气以外,太过淳朴,以后把她送回去该怎么办?
又想了想之前四弟子严朗的话,药物,再过多久就没有太大效果了。而内功能够做的也已经倾囊相授。其他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行云摸了摸璞夕的头,抱着她离开了仙岳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