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圣域》妙午

33、回家

　　衣君岩一直死死的拉着姹儿的手，两人坠入水面时衣君岩还是不肯放手，但是湍急的河水还是冲散了他们，姹儿初入水时动作停滞了几秒，但很快就开始向上游，想起衣君岩看他时他整个人还是飘在水中，姹儿游过去，用尽全力将衣君岩一并拉上岸。
　　姹儿有些脱力的坐在岸边，擦了擦脸上的水，看着在一边咳水的衣君岩喘着粗气问道：“你居然不会游水？”
　　衣君岩整个人如释重负的躺下回道：“我这样一个瞎子有必要学这个吗？咳咳”衣君岩突然笑了起来，姹儿问道“你笑什么，还有刚刚，刚刚你在笑什么？”
　　衣君岩摆了个大字型感受阳光的温暖，微笑的说：“能与你死在一起，所以开心。”
　　姹儿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的回首看像衣君岩问道：“你真的愿意与我死在一起？”
　　“当然”不知何时姹儿的眼睛湿润了，姹儿在心中反复思量着刚刚衣君岩的话，这是她听过的最莫名其妙的话，姹儿早就见惯了这世间男人的花言巧语，她对一切的情意绵绵都是冷眼旁观，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烈火宫少主流云姹办事狠绝毒辣，可同样知道她的容貌美艳无边，倾国倾城。姹儿就像这个江湖中的最夺目耀眼的烈焰，引得无数的飞蛾直扑火焰，最后化为灰烬。
　　可她从未想过有人愿与她共赴黄泉，‘死在一起’这不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情话，确实最打动她的话，姹儿回过神，轻拭泪久久才说：“我，我凭什么要和你死在一起。”
　　姹儿的话有些哽咽，他已经习惯了用无情掩饰自己的感情，一时间思绪有些慌乱了，有些无所适从。一边的衣君岩没有接姹儿的话，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姹儿看着这样的衣君岩她突然被自己生出的一个念头吓到了，但是却怯怯的问道：“你没事吧，要是没事我们就回去吧？”
　　衣君岩坐起来问道：“回哪？”这是一种试探，一种莫名的警惕。
　　“回衣家堡。不然还能去哪？”
　　衣君岩说道：“我们在回去之前先将衣服弄干吧，虽然现在还不是很冷，但是这样上路也不方便。”
　　“我去拾些柴。”衣君岩起身拉住姹儿说：“这样的事情应该让男人来做。”
　　姹儿看着衣君岩说道：“那我们一起吧，顺便看看有没有能烤衣服的地方。”
　　这片海最多的就是礁石，沙面上还时而有小螃蟹穿梭而过，可是根本没有能生火的材料，走了不知道多久，身上的衣服已经有点被阳光晒干的感觉，衣服上的盐渍让他们觉得格外的难受。
　　终于发现了一户渔民，姹儿像坐在门口正在织网中年妇人问道：“大嫂，我和我夫君掉到海里了，您能买套衣服给我们吗？”
　　鱼妇看见姹儿和衣君岩半干的衣服赶紧让他们进屋，取了衣服给他们换，让他们进到里屋说：“你们在这换吧，不过我这衣服有点旧了，你们别嫌弃。”
　　“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在我们这么狼狈的时候帮我们。”
　　“你们不嫌弃就好，赶快换吧！”
　　大嫂出去后，流云姹拿着衣服，将男人的衣服递给衣君岩问道：“你自己能换吧？”
　　“嗯。”衣君岩接过衣服，放在床上，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突然听见姹儿转身的声音，停下动作问道：“我在这你是不是觉得不方便。”
　　姹儿看见衣君岩开始脱衣服有些尴尬，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背过身去，听见衣君岩的问话，尴尬犹在的回道：“你又看不见，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不是能看见吗？这样吧，我刚刚摸到床上有帐子，我到帐子的另一头去换，可以吗？”
　　“衣君岩，你真的肯不见吗？还是装的？”
　　衣君岩轻笑问道：“夫人，这是你的疑心病吗？”
　　“你熟悉的环境你了解，我能理解，可是陌生的环境，你也很了解，这让我很难理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帐子是看不见的？”
　　“我是刚刚摸到的，手感摸起来是棉质的布料，估计是比较便宜的花布，我不是对这个的环境熟悉，而是我比别人用心看了周围而已，你是用眼睛，而我用的是耳朵和心还有手。快换吧！”说完衣君岩拿起床上的衣服走到帐子旁开始换衣服，姹儿将衣服换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
　　衣君岩换好衣服将湿衣服那在手中问道：“换好了吗？”
　　姹儿看像衣君岩的时候不禁轻笑，衣君岩听见笑声问道：“怎么了？”衣君岩上身穿深蓝色短衫，下身为同色长裤，腰间系着黑色腰带，发髻有些凌乱，这样的衣君岩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完全不同。
　　姹儿过来拿过衣君岩手中的衣服放在别的地方道：“你的腰带都叠在一起了。”说完伸手解开衣君岩的腰带重新帮他系好。
　　姹儿让衣君岩坐在一个椅子上，帮他梳理头发，衣君岩问道：“我这衣服怎么样？”
　　“挺好的，深蓝色的，我在帮你梳一个适合这身打扮的发式。”
　　“是吗，我以前还真是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夫人要是有兴趣以后我的衣服都有你来安排可好？”
　　姹儿轻咬下唇问道：“为什么你想和我死在一起？”
　　“就是想和你死在一起，没有原因。”
　　“我外婆常说世间的一切皆有因果，为什么你会没有呢？我外婆说我是因为前世的因，所以才有今世的果，世间一切早有定数。”
　　衣君岩听见姹儿的话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说道：“若真有前世因今世果那我更要和你我死在一起了，那样我就能看见你了吧，人死后应该不在被疾病所扰了吧？那样的话我一定要牢记你的容貌，在你遇见那些痛苦前先遇到你。”
　　听了衣君岩的话，他身后的姹儿苦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表情，脸上出现淡淡的笑容，并整理好衣君岩的头发道：“如果我还是一个一出生就要学会如何来阻止痛苦蔓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