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国新生》姚子

6、第六章 车厢里的冲突

　　“在学校要注意安全，别惹事。”坎德拉对阿不福思说道。
　　阿不福思正小声地和阿莉安娜说话，听闻母亲的叮嘱，撇过头去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了。”
　　“嘿！”小天狼星面带惊讶地说，“怎么能‘别惹事’呢？身为一个格兰芬多，如果像拉文克劳那样整天只钻研书本或者像赫奇帕奇那样循规蹈矩，那有什么意思？你没有违反过校规，没有关过禁闭，没有偷溜进禁林，根本没资格说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想当年我和詹——”
　　“大脚板！”哈利见他差点暴露自己曾经在霍格沃茨上过学的事情，赶紧岔开话题，“你把折叠坩埚放在箱子的哪个夹层里了？”
　　小天狼星立刻反应过来，机敏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左边第三排的第四个口袋里，还有装魔药的玻璃瓶，摆在坩埚的旁边。”
　　“阿不福思，如果让我知道你向埃斯波西托先生刚才说的那样，你看着办吧。”坎德拉严厉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行了，妈妈，我听见了。”
　　两个家庭正趁着火车还没开做着最后的道别和叮咛，阿不思站在旁边，方才听到小天狼星的话时，他波澜不惊的表情轻微地变化了几下，眉毛稍稍向上挑，很快恢复了平静。
　　十一点就要到了，还停留在站台上的学生开始匆匆往车厢上走，四周的父母和孩子都在拥抱和吻别。阿莉安娜紧紧地抓着阿不福思的袖子，碧蓝色的眼珠里浸着泪花，阿不福思弯着腰贴着她的耳朵窃窃私语，好不容易才说服她松开手。
　　“我圣诞节就回来了。”他摸着妹妹柔软的头发。
　　“那我走了。”哈利望着小天狼星，临到上火车，他忽然间重新冒出了不真实的感觉，好像眼前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只是个幻觉，他其实正站在神秘事务司的拱门前面，眼睁睁地看着教父掉下去。他握着小天狼星的手，话卡在喉咙里。
　　小天狼星捏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到站台的柱子边上，离邓布利多家有段距离。他注视着教子的眼睛：“哈利，我希望你现在暂时不要想太多，安安心心地去上学。剩下的，不管我们是否会回去面对伏地魔，我都希望你能交给我来做。”
　　“可是，那个预言球里说——”
　　“别管什么预言球了。”他烦躁地把垂在脸侧的头发往后拨，“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即使我们必须永远地留在这里，那边毕竟还有邓布利多在呢。”
　　哈利抿着嘴，不赞同地望着他。
　　“听我说，哈利。”他语气强硬地道，“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送你上霍格沃茨特快。所以，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毫不犹豫，我要你把原来的全部忘掉，起码是暂时的，好好地去享受不同的生活。”
　　“恐怕有点难。”哈利说，他看到小天狼星的眉宇间笼罩着阴影，但没有时间容他们继续说话了，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浓浓的白色蒸汽包围了站台。他赶紧和阿不思、阿不福思登上火车，站在门口对着两家的家长招手。
　　阿莉安娜泪眼花花地望着二哥，阿不福思满脸不舍，就差跳下车跟她回家了。
　　火车慢慢地开始行驶，小天狼星跟着跑起来，直到火车驶出站台。他用力挥动着手臂，大声喊道：“记住我说的话！”
　　哈利的手指扣在窗户的边沿上，风呼啸着扫过他的鼻梁和脸颊，火车拐了个弯，小天狼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的心里变得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
　　“该走了。”阿不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对话。他很想告诉自己，就按照小天狼星说的那样，暂时把全部都忘掉，可是看到阿不思的脸，他又不知不觉地想起去年的一切，和始终徘徊在脑海里的谜团。
　　他想开口问，可面前年轻的邓布利多显然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
　　“嘿，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哈利循着声源望过去，是个淡棕色头发，个子瘦高的少年。他穿着非常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色灯芯绒长裤，手里拖着笨重的皮箱，阿不思见了，大步走上前帮他把箱子搬到了包厢里。
　　“呼。”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今天的天气可真热。”
　　“坐下来歇会儿吧，多吉呢？”阿不思问。
　　“我是从车头走过来的，没看见他，可能他在后面吧，等会儿就来了。”少年说罢，将目光投向包厢里唯一陌生的面孔，“你好，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请问——”
　　哈利在对方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时，条件反射地想要拨弄刘海把伤疤挡住，或是反感地扭过头，但他及时管住了手：“你好，我是伊万斯，哈利·伊万斯。我是这学期转学到霍格沃茨来的，念五年级。”
　　“转学？”少年兴奋地说，“这么说我们有可能是同学？祝愿你能成为格兰芬多的成员，我是萨缪尔·约翰逊，阿不思的舍友。”
　　哈利点着头，心里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次被分进格兰芬多。本来他挺想当然的，可当他发现自己和伏地魔在某方面有相似之处，并且两人的大脑还存在联系时，他感到排斥和恐慌。分院帽的确曾打算把他分进斯莱特林，这次他还能说服它吗？
　　阿不思把手伸手行李架上，从箱子外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本书看起来，手里拿着魔杖偶尔晃几下，模仿着施咒的动作。萨缪尔和阿不福思早就清楚他的爱好，并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小声地谈论魁地奇。
　　哈利很想学着阿不思的模样认真地阅读，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阿不福思他们的谈话吸引了过去，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球队，是什么风格的？”
　　萨缪尔惊讶地叫道：“什么！？你居然不知道格瑞斯猎犬队？那可是现今世界第一流的球队，他们的击球手之一克里斯蒂安·乔纳森是英国人，被喻为明日新星，而且还是我们格兰芬多的队长！两年前的世界循环赛上，这支队伍以极大的优势拿到了冠军。当然啦，他那时候还只是替补，可这也不得了了！所有人都说，有他在下一届循环赛也是稳拿第一的！”
　　“我以前没太关注这些。”哈利敷衍地说，让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你说那个乔纳森是格兰芬多的队长？我若是进了格兰芬多，也许也可以去申请今年的魁地奇选拔赛。”
　　“是吗，你魁地奇打得很好？”
　　有了共同的话题，三位少年的关系飞快地变得紧密起来，原本他每次去邓布利多家都是找阿不思说话，和阿不福思不熟悉，现在也改变了。时间过得飞快，午饭时间，推着零食车的年老男巫来到了包厢门口，问他们有什么要买的。
　　邓布利多家的两个儿子都带着坎德拉做的午饭，哈利今早出发前被小天狼星在口袋里塞了一大把金加隆，也不知道来源是否合法。他惊喜地发现一百年前的物价比未来便宜不少，立刻花了两个金币买了许多零食。
　　萨缪尔的家境似乎也只是普通，买了两根甘草棒、一块巧克力蛙和一盒南瓜饼。四人正吃得欢快，突然走廊外面响起了一阵哄闹声，似乎有人群聚集在外面，还有人在高声地骂骂咧咧。坐在哈利对面的萨缪尔立刻沉下脸：“又是马尔福！”
　　哈利为这个熟悉的姓氏感到诧异，他看到阿不思合上书，左手握着魔杖起身拉开了包厢的门，右手搭在门框上，冷冷地说道：“把咒语解开，马尔福。”
　　“邓布利多！”一个女孩尖叫道，“你快来看看，多吉流血了！”
　　阿不思瞬间拧起眉毛，大步走了出去，萨缪尔紧跟其后。哈利愣了愣，才急忙来到走廊上，这里已经围着好多人，乱哄哄的。他越过阿不思的肩膀朝前看，发现了马尔福家那头招牌的淡金色头发，和趾高气扬的表情。
　　那位德拉科·马尔福的祖先和阿不思对峙着，他们中间站着个相貌普通，脸上有许多坑坑洼洼疤痕的少年。他的腿被施了咒语定在地上，魔杖落在马尔福手里玩耍着，手臂上的袖子划破了，沾着血迹。
　　“我再说一遍。”阿不思沉声道，“解开咒语，向埃菲亚斯道歉。”
　　马尔福恶劣地笑着，无动于衷。
　　哈利在心里感慨，这位马尔福显然有胆子得多，对着生气的邓布利多还能面不改色，不像他的后代，说不定伏地魔对他们笑一下都会吓得尿裤子。
　　“你不是很厉害吗，邓布利多？你来解开他的咒语呀。”
　　“你别欺人太甚！”先头尖叫的女孩气得满脸通红，她有着亚洲人那样乌黑的头发和眼睛，长得很可爱，看起来年龄也和他们差不多大，“级长马上就要来了！”
　　马尔福的表情顿了顿，似乎有所顾忌，他扫了眼狼狈的多吉，对阿不思道：“我都忘了，邓布利多，听说今年格兰芬多的级长是格兰特啊。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连级长都捞不到。”
　　“不劳您费心。”阿不思慢吞吞地说，魔杖指向多吉，想要帮他解咒。
　　但马尔福似乎早有准备，也同时举起了魔杖。三道咒语从不同的方向发出，一道来自马尔福，另外两道则来自阿不思，一个解除了多吉身上的咒语，剩下那个和马尔福的在空中碰撞，车厢顿时乱作一团。
　　“小心！”那个女孩紧张地提醒，只见马尔福身后突然冒出了另外三个斯莱特林，手中的魔杖散发着红光。
　　哈利的动作比萨缪尔和阿不福思快得多：“盔甲护身！除你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