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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寂月楼 ...

  •   一晃眼大半月过去,元月夜在仙不离地照顾下身子基本大好了,再也不用每天喝苦死人的中药了。反正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亲人在哪里,就赖在这寂月楼里跑跑腿打打杂。这寂月楼虽说是个酒楼,但每日客人的数量以及菜品都是限量的,而且这价位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可奇怪的是,越是这样,这寂月楼的生意反而越好,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少达官显贵都要早好些天打发人来订位置。从小莲嘴里她也陆陆续续知道了仙不离不仅把这寂月楼经营地风生水起,医术更是了得,就是神仙在世也离不开他,所以便有了仙不离这一美名。他的娘子孟回音便是他用医术“骗”回来的,当然这又是另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了。至于扑克脸杜宥,他和仙不离的交情非同一般。在“一位难求”的寂月楼里专门给他留了一间雅阁“绿意”,供他随时前来同仙不离喝酒聊天。

      “小夜,帮我把这盘水果拿去‘绿意’,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要聊到什么时候。”回音无奈地耸了耸肩把水果递给元月夜便又低下头去记录着明天要买的蔬菜和肉类。尽管寂月楼有着专门的管事,但买食材回音一向喜欢亲力亲为,以免下人偷工减料,买到不新鲜的食材坏了菜肴的美味。

      元月夜笑着点了点头,这孟回音对仙不离也太好了点吧,这样可是会把男人宠坏的。正想着,已经来到了二楼最西边角落的“绿意”门口,只见门已经关了起来。元月夜轻轻地走过去想偷听点什么,突然手中的水果盘被人从后面拿了过去。

      “元小姐,还是我来吧。”听声音就知道是如影子一般一直跟在杜宥身边的蓝翘,她总是穿着一身蓝衣,同杜宥一样没什么表情,清丽地长相如同一朵蓝莲花,毫不夸张地说她难得笑起来的时候连花儿都要自愧不如呢。杜宥待她既不像是心上人,也不像是奴婢,更像是搭档。

      “好啊,那你来吧。”元月夜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过头便做了个咬牙的表情,每次都是她,自己想要偷听点什么的时候都被她搅黄了。还没走下来,“绿意”的门便打了开来,两人面带笑意,看到他们并不讶异。

      “小夜啊,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我是不是该让回音给你发工钱了。”仙不离笑着接过蓝翘递过去的水果,扔了一颗葡萄在嘴里。

      “不不不,我白吃白住怎么好意思”,元月夜连连摆手,“仙大哥你这么说我可不好意思了。”

      “你……要不要去看星星?”一直没出声的杜宥穿过人群,直直地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刚才并没有说话一般。

      “好……好啊”元月夜转向仙不离,笑着说道,“仙大哥也一起去吧。”

      “我可不去咯,我要回去陪我的小娘子,你和杜小九去吧。”仙不离咧了咧嘴,用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下,“我要是晚归可是不能上床睡觉的。”说着便笑着走下楼去。

      元月夜跟着杜宥来到了寂月楼后头的一片空地上,蓝翘站的远远的看着他们。只见杜宥一纵身轻盈地落在了屋顶上,一身银线绣吉祥云的白衣在月光下甚是好看,像是一只洁白的仙鹤。她想起了《诗经》中的那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不过元月夜可没这个心思欣赏他的英姿,冲着他喊道:“哎,你轻功这么厉害,但我怎么上去啊。”

      杜宥指了指隐没在角落里的梯子,淡淡地说道:“你自己爬上来。”

      元月夜朝他翻了个白眼,还不解气,又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一路嘀咕着爬了上去。两人坐在寂月楼的最高处,夜风轻轻地拂过脸颊,说不出的淋漓畅快。满天的星星时隐时现,近得仿佛唾手可得。月光照在两人的脸上白晃晃地,元月夜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以前也有个人和自己一起坐在最高处看着星星说这话。这个人会是他吗?元月夜转过头去看杜宥,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漆黑的眸子像是一片海,要把人吸进去。

      “为什么仙大哥叫你杜小九啊?”元月夜想随便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难道是你的绰号么?”

      杜宥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因为我排行老九。”他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平静以外的表情,那时的元月夜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多年后回忆起来只记得他的眼睛如同这黑夜中的星星一般明亮。

      “你家有那么多孩子啊。”元月夜同情地看着他,“那你娘亲一定养你们很辛苦吧?”见他不说话,元月夜以为自己猜对了,接着说道:“我很久很久没见我娘和我爹了,他们在那里。”说着指了指最遥远也是最明亮的那颗星星。是啊,我的亲人都在遥远的现代,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呢。

      杜宥以为她的爹娘都死了,竟有了种莫名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的娘也很早就被人害死了,我的爹并不关心我,我有好多兄弟,但……”他并没有说下去,意识到自己摸她头的动作并不妥,不着痕迹地缩回手,起身飞快地走向了最高处,凹凸不平地瓦片在他脚下仿佛是平地,他站在最高出,夜风吹动他白色的衣衫。

      “但是什么?”元月夜急着站起来,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去。

      “你能走过来我便告诉你。”杜宥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如同黑洞一般。

      元月夜气得皱皱眉头,虽然有些害怕,但赌气地说:“谁怕谁啊,你等着。”说着小心翼翼地向他所在的地方挪过去。早知道每一步都那么艰辛,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走向你。很久以后元月夜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一切从开始的时候就晚了。

      “以后我能叫你月夜么?就如同今天这个夜晚一般。”杜宥地声音穿过黑夜直冲进元月夜的脑子里。她的耳朵仿佛嗡嗡地。月夜……

      ——*——*——*——*——*——*——*——*——*——*——*——*——*——*——*——

      “启禀皇上,近几个月来,我国东部干旱日益严重,百姓民不聊生,臣恳请皇上拨出一些银两救济东部百姓,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啊。”

      “爱卿所言有理。”皇帝陈西陵点了点头,“那就拨出银两来救济他们吧。”

      “不可。”在一旁垂帘听政的皇太后摸了摸小指上的景泰蓝绘彩凤护指说道,“救济的了一时有什么用,这正是考验百姓的时候,他们应该改进耕作方法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若总想着救济岂不是成了负担,也养成了他们好吃懒做的习性。”

      “母后说的有理,那就不救济了吧。”陈西陵打了个哈欠,说道,“众爱卿还有何事,若无事启奏便退朝吧。”说着便要离开。

      “皇上”“皇上”众大臣纷纷上前请求。

      “我国东部直接毗邻尼俄国,他们面对恶劣的干旱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竟也上下温饱,臣等愿意删减俸禄和吃穿用度以解决东部百姓温饱问题。”

      陈西陵刚想说话,便被皇太后抢白了去:“皇家是一个国家的颜面,若皇家都失了体面,外人还不小看了我们。”

      陈西陵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说道:“朕乏了,一切听从母后指示。众卿家还有何事,若无事便退朝吧。”说着便自顾自退了朝。

      大臣们一边摇头一边往外头走去:“先皇创下的基业是要被他毁了啊。”

      “别说那么大声,小心保不住脑袋。”

      “怕什么,他就是皇太后的傀儡,妇人之见,怎能治理国家。”

      “哎……”

      陈西陵隐忍地回到勤政殿中,手指因为用力显得发了白,一挥袖子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砚台毛笔掉了一地。刘德全习以为常,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仍旧是谦卑地站在一旁,待陈既白来了便退了出去。陈既白原名东方既白,是大将军东方信的孙子,早年东方将军随先皇征战沙场,为救先皇而死,所以特别赐了皇族的姓氏,改名陈既白。他和陈西陵一同长大,一同习武,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族之间竟比亲兄弟还亲。陈西陵唯一能信任地也只有他了。

      “既白,朕觉得好累,自从她不在了以后,我对皇权早已无任何留恋,不论母后要做什么,要朕娶谁都无所谓,但眼看着百姓受苦朕还是做不到啊……”陈西陵顿了顿接着说道,“传朕的旨下去,就说朕近来有些花粉过敏,不论是御花园还是屋子里,都略去不必要的花草,你把这些浇花草树木节省下来的水带去给边疆的军队以及干旱严重的东部地区,先稳住军心,再安慰边疆百姓,待朕找到她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既白,朕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皇上,既白不明白你为何坚信她还活着?”

      “刘德全打小便跟着先皇,自是对先皇忠心耿耿,她是先皇最爱的女人,刘德全自是要留着她一条命以慰藉先皇在天之灵。况且,朕也让你在乱葬岗盯着,并没有人把她送来。”陈西陵看着窗外洋溢的春光,无限感慨,春色再好,若是无心欣赏,自是同荒漠无异。他沉思良久,久得陈既白以为他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的时候,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朕的心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勤政殿门外,小信子恬着脸凑到刘德全耳边说道:“干爹,皇上也没有防着你,你为何自己出来啊?”

      刘德全敲了敲小信子的脑袋,说道:“我是先皇的身边的人,皇上能留着我已经很好了,若不是他对先皇有愧必不会留我到现在。”

      “那为何皇上还要重用干爹您呢?让您安心养老岂不是更好?”

      “你小子要学的还多的是呢。”刘德全摆了摆手示意小信子退下,自己心中十分清明,皇上会留着他因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们还有着共同的目标呢。若目标达成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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