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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四训:三个世界的温暖 ...

  •   他是我理想的炮|友,是我的【哔——】幻想对象。
      他是这天下,第一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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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用你的味觉、你的眼泪、你的呼吸心跳、你的体温,你沐浴阳光和生儿育女的权利来交换一个无痛无伤,不老不死的身体,你同意吗?
      作者不同意,因为她是一个吃货,她也喜欢阳光,她想在电脑前对着银他妈边哭边笑,她想在未来做一个很好很好的母亲。
      高杉晋助不同意,目睹老师用死亡换来他的生存,他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一种亏欠,生命那么长,未来那么远,不能死的话,他何时才能进地狱,何时才能再见到老师?
      桂小太郎不同意,他要用这条被老师换回来的命看见江户的黎明,不能沐浴阳光的话怎么看黎明?
      坂本龙马不同意,失去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去换一个对他来说并不值钱的长生,不符合他商人的理念。
      坂田银时也不会同意,甜味是隐藏血味最好的东西。草莓牛奶巧克力芭菲奶油蛋糕……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甜品,如果没有味觉它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看不见路标的黑暗里他挥着剑也挥霍着自己的生命,努力的拼着命却也在努力的活着,活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在儿孙环绕下安然死去。
      以上都是在有选择的基础上,所以才会问“同不同意”,但是,如果没得选择呢?
      这个世界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因为有能量守恒定律、物质守恒定律和电荷守恒定律的存在,永动机的构想永远不可能实现。
      就像变若水能将人类变为罗刹,提高战斗力的同时却也付出着吸血和沙化而亡的代价;想要完成愿望而与恶魔签订契约,必须付出死亡后献出灵魂的代价;想要在侑子的商店带走一件商品,就要付出与商品价值对等的代价;利用地狱少女诅咒他人,就必须付出死亡并下地狱的代价;炼金术中禁忌的人体炼成,必须要付出炼金师身体甚至是生命的代价;想要向圣杯许愿,就必须付出召唤英灵参加战争与其他master争得你死我活的代价……想要得到什么,必须付出它应有的代价。
      死亡是不可逆的。就算是秽土转生把人类灵魂召回世间,那个人也不可能真正复活。最终都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
      ashes to ashes,and dust to dust;in the sure and certain hope of the resurrection unto eternal life.
      《圣经》说过: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可是,当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宁,当寻遍世间都解脱不了时,该怎么办?
      ……
      攘夷战争一年后。
      一个披着斗篷,个子矮小的罗锅走进江户城外的寺庙,用随身携带的锄头,将众多刀剑冢一座座刨开,院子里渐渐萦绕一阵阵尸体腐烂特有的恶臭气味。
      当他刨开其中一个坟包时,停下了刨土的动作,斗篷下传来嘶哑难听的声音:
      “就是这个,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尸体被草席包住,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但那个罗锅老者丝毫不介意的抚摸上尸体已经看不出面目的脸。
      “宝贝儿,乖孩子,终于找到你了,有了你我的计划这一次一定能实现……”
      ……
      攘夷战争四年后。
      在春雨飞船最深的内部实验室,一个高高立起充满浅绿色液体的密闭实验皿里,飘浮着一名十七|八岁的黑发女孩。
      机器忽然亮起红色的警示灯,液体中浮出一串串气泡。
      女孩忽然睁眼,眼中却像是死了一样,漆黑的一点光彩也没有。
      “美和子计划,成功。”
      实验皿外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
      攘夷战争十年后,春雨总部。
      “团长你总算是回来了,白痴……阿呆提督到处找你呢。”看上去一副没精打采模样的浅色头发胡茬大叔边走边跟身旁拆着满脸绷带一身鲜血味的少年说道。“团长你走之前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啊,也请为我这个每次都给你收拾烂摊子的人想一想啊。”
      “哦?这次上面又想灭掉哪个星球?”绷带拆掉,露出一张好看的娃娃脸,娃娃脸弯着月牙眼,头顶上的呆毛晃了晃,像天线一般。
      前方拐角有一个端着托盘的身影出现。
      “谁知道呢?”阿伏兔耸了耸肩。
      端着托盘的人从阿伏兔和神威身旁擦肩而过,在下一个拐角转了个弯。
      神威鼻尖动了动。
      “阿伏兔,那个长得像人的东西,就是那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发明出来的东西?”
      “……团长,有什么乱入了?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是什么东西?而且我也不记得春雨有什么技术开发局。所以说,为什么让我做一个小屁孩的手下啊……”阿伏兔耷拉着眼皮有点郁卒的嘀咕着。
      “哦,是这样吗?”神威笑眯眯的回道,一副才发现的样子。“米饭的味道都被不好闻的味道掩盖了啊,我们去把那个技术开发局灭了吧,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强者,怎么样?”
      “都说了啊,春雨没有什么技术开发局,顶多有个转生乡研发部门……”阿伏兔扶额:“团长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那个……姑且称之为‘技术开发局’,还有用处,灭掉的话上面的责罚下来兜着的可是我啊,团长你也为下面的人考虑考虑吧。”
      “嗨~嗨~我不动就是了。”
      被神威称之为“长得像人的东西”此时按下了春雨内部实验室一个金属门的指纹锁,金属门滑开,它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不,或许应该称之为她。
      “乖孩子,做得好。”干枯的手摸了摸她看上去很柔软的黑色头发。她将托盘放到试验台上。一个驼背老者掀开托盘上的帕子,下面是热气腾腾的米饭和味噌汤。
      饭菜的味道在实验室中飘起,遮盖了消毒水福尔马林以及各种药水的味道,黑发女孩眼神似乎晃了晃,又归于死寂。
      ……
      阿文觉得,自己可能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村塾还是从前的样子,松阳在讲义室最前面讲课,学生们在课桌后面听课,假发听得很认真,边听边点头,还在记着笔记;高杉撑着脑袋,一副没在听讲的样子,眼睛却跟着松阳老师的方向动;银时抱着松阳送给他的刀,睡得鼻涕冒泡。
      松阳老师似乎有些看不过眼,嘴角的笑容倒是更灿烂了,他缓缓走到银时跟前,伸手,一个爆栗将银时敲到了地板里。
      “银时,罚你修地板哦~”
      似乎因为场景“太美”,假发长叹一口气不敢去看;高杉嗤笑一声,暗骂一声“笨蛋”;村塾的大家们齐齐回头,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看银时耷拉着死鱼眼挂着满脸黑线陷在地板里拔不出来。屋外一阵风起,浅粉色的花雨被吹进屋子,门前的风铃叮铃铃,唱起婉转清脆的歌谣……
      这里是松下村塾,大家的,村塾。
      很美好很美好,美好的让她都不想醒过来。
      站在讲义室门外的阿文忽然捂住眼睛。
      “真是怀念啊。”阿文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阿文僵住,她抬起头,村塾里依旧吵吵闹闹,可是再也看不见银时高杉和假发的身影,连松阳的身影都消失不见。
      “真是怀念啊。”温暖的手掌覆在阿文的头上。“阿文你也很怀念吧?”
      阿文觉得自己可能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可是她碰了碰眼角,什么都没有。
      那人走进村塾讲义室。阿文忽然拉住他素色的衣角。
      我留在这里可以吗?她刚想开口,却见那人微微偏头,头发挡住他的眼,只露出清秀的下颌和温暖的微笑。
      他伸出手,拉过她的手,用自己的小指勾住了她的小指。
      “阿文,拜托你了。”
      “哥哥……怎么可以这么狡猾,什么事都交代出去自己一个人就走了,真是太狡猾了……”
      “不用担心我啊……”松阳将阿文揽进怀里,然后给将村塾里的大家指给她看:“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啊,这里还有他们呢。”
      阿文将脸埋进松阳怀里。
      “这次,不能带你一起走了,对不起……”
      松阳松开怀抱,阿文想拉住他的衣角,衣角的布料从她手里滑落,她眼睁睁的看着松阳和村塾一起,消失在温暖的白光中。
      她蹲在荒无人烟的空白里,将脸埋进膝盖。前方是遥遥无尽的未来,后方是落满尘埃的记忆,她夹在中间,看不见前路,也走不回从前。
      周围的景色放佛忽然被人拨动了钟表,当所有纷杂喧嚣静静沉地,她蹲在十字路口,车水马龙的大道中央,无数人的脚步从她身旁踏过,无人低头看她一眼。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高楼林立的商业街和穿梭而去的交通工具上。
      这一次,是东京吗?
      阿文站起身,浑浑僵僵的夹在人群中,慢慢走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歌舞伎町一番街。
      阿文停下脚步,想了想,走进这条无比熟悉的街道。
      曾经沟猫组的小白楼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气派的和式建筑。和式建筑中隐隐传来和尚敲木鱼诵经的声音,阿文咬着下唇,心忽地像是纠在一起一样,生疼生疼。
      她在这诵经声中,踉踉跄跄的走进摆满花圈的正门。
      正堂大厅里黑压压坐满了身着正装和服的人,那漆黑的颜色让人看了就生厌。正堂前方中央摆放着一张照片。虽然已然苍老,阿文却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爸爸。
      转动佛珠诵经的猥琐和尚褪去了当年的吊儿郎当和不正经,如今坐在那里已经有了大师的模样;跪坐在最前面,曾经的小墨镜如今的墨镜帅大叔松田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致辞。
      “老头子生前总说自己要长命百岁,结果这才六十岁出头就病逝,说实话我们衫组的人都很不高兴呢。总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说实话其实我觉得他这样就走了其实很好,从今以后衫组最大就是我了,从今以后我就是衫组的boss,哈,如果我这样说有没有电视剧里反派boss的感觉?”
      “其实他这身体迟早都会坏掉,他一直很惦记自己的女儿和老婆,也不知道现在见到没有……真的很过分啊,二十多年前小boss匆匆忙忙走了,现在老boss又匆匆忙忙走了,这父女俩把所有烂摊子都抛给我们了,真的是很过分啊……”
      松田忽然哽住,说不出话来,谁都看不见,墨镜下他已经红了的眼圈。
      阿文蹲在她父亲的遗像前,轻轻碰触遗像里父亲的脸,却没有人能看见她。
      她这个不孝女,连她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连身后事,都是由他人代劳。
      她没做到的太多,她总是没做到。无论是爸爸,哥哥,还有她的那些同窗们,她从来未曾真正帮上过他们。想来现在这种生不生死不死的状态,是上天对她“无作为”的惩罚吧。
      她跟着送葬队伍到墓园,她看着和她爸爸墓碑并排而立的妈妈和自己的墓碑,伫立良久,然后走到自己的坟墓前,坐在了墓碑上。
      “呐,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
      “你们现在大概已经团聚了吧,可惜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找你们,所以就不要等我了,去投胎吧。”
      “下辈子,我不会再做你们的女儿。”
      “你们应该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而不是我这样的不孝子。”
      “你们下辈子的幸福,我就不参与了。”
      ……
      她不知道自己在墓碑上坐了多久,三天,三个月,或者是三年。她看着墓前的草长了又修,修了再长。她看着墓前的人来来往往,一日比一日少。
      又会有谁能真的记得他们这一家子?
      有脚步声响起。
      “头儿,夫人,小boss,我来看你们了。衫组的产业现在已经完全洗白,头儿你不用担心了。大家都很想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我松田一定会好好保护衫组的。”
      阿文愣神的看着早已经是一位帅气大叔的松田,他在三人的墓碑前上了香,还在她的墓碑前摆了一袋草莓牛奶糖。她微微碰了碰那袋草莓牛奶糖,没想到袋子竟然在她的碰触下发出声响,吓了她一跳。
      听到声音的松田显然有些惊慌失措。
      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阿文试着将袋子提起。而松田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很高,看着袋子自己慢慢升起,经过一瞬间的错愕后他又恢复了平静。
      “小boss吗?”
      这一次轮到阿文吃惊了。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吃惊吧。”松田微微笑着,眼角的纹路看上去竟有些温暖。
      是啊,我很吃惊。阿文说道,可是松田听不见。
      “没想到小boss竟然还在这里,有人说,魂魄停留在人间是因为还有未满足的心愿,小boss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出什么事我给你担着。”这个人还和从前一样,可着劲跟她一起胡闹,却在最后总是把黑锅背在自己身上。
      阿文抛了一个白眼,可惜松田看不到。她想了想,打开草莓牛奶糖的袋子,用一颗一颗的糖果在地上摆出一句话:
      ありがとう
      谢谢你。
      “小boss,请你记住,无论你在哪里,这个世界总会有人记住你,我会把你的事情讲给我的子孙后代听,让他们也记住你,记住头儿和夫人,所以在陌生世界的你也许会寂寞,但是绝对不会孤单。”
      松田看着地面的糖果字迹,嘴角带笑,眼神温和。
      “毕竟,我曾经对你……呵,算了……”
      松田转身,背对着阿文挥了挥手。“墓碑上凉,你也该去找那个能够温暖你的人,”
      阿文注视着松田的背影,直到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消失不见。
      “爸爸妈妈,”阿文回头,看着一家人并排而立的三座墓碑,那座小小的墓碑立在夫妻俩的中间,就像被父母牵着蹒跚学步的孩童。“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她漫无目的的飘在大街上,经过超市,看到玻璃门对面正在翻看《JUMP》的女孩。她穿门而入,站在女孩身后,和她一起看起来。
      映入她眼帘的,是银时一刀斩下松阳老师头颅那一幕。
      小女孩仿佛受到刺激一般忽然合上JUMP,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阿文面无表情的看着jump上的海盗头标志,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她轻悠悠的飘到东京都杉并区上井草2丁目44番10号的SUNRISE,偷偷翻到了空知猩猩的地址。
      就是这个!
      阿文捏着地址找上门时,正听到某人躺在榻榻米上懒洋洋的语调:“用蘸水笔真是麻烦,画背景也很烦。的确很麻烦啊,画漫画……或者说,活着就很麻烦,真想做个芝士面包。”
      阿文面无表情的看着四仰八叉躺着的猩猩,朝他家中的厨房看了一眼。
      那里好像有一把菜刀。
      她眼珠子转了转,看着桌上画稿里笑得一脸猥琐的银时和他身边的神乐新八,满心的浮躁终于还是安顿下来,化成一汪温暖的水。她看着躺在一大堆纸团里的漫画家良久,最终还是从衣兜里掏出之前松田送的草莓牛奶糖,放在猩猩的脑袋边上。
      呐,空知先生,好好画吧。
      阿文走到画稿前,看着画稿上熟悉的毛茸茸的脑袋和死鱼眼,微笑着,将手轻轻覆在那张脸上。
      一股莫名的吸力忽然将她吸入画稿。
      似乎感觉到什么,榻榻米上的猩猩侧头,发现脑袋边上的草莓牛奶糖。
      “真是麻烦啊,以后可别埋怨我啊,要埋怨就去找一个叫猥琐的和尚和你老爸吧。”猩猩揉了揉脑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去世前最后的牵挂依旧是自己的女儿,就算是麻烦,老爹那个样子我都没法拒绝啊……”
      他抓起电话,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嘿嘿嘿,嘿嘿嘿,猥琐和尚你可欠我一个人情,不过这姑娘给了我一块草莓牛奶糖诶~这么好的姑娘我决定帮她一把,知道以后的剧情却怎么也更改不了命运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我就让她把接下来的剧情全·忘·了我真是个好人哪哈哈哈——”
      电话另一头的猥琐和尚很想操刀子砍过去。
      ……
      夜半时分,春雨总部实验室内精密的仪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中,封闭玻璃仪器里的妹妹头女孩忽然睁眼,黑色的眸底透着清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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