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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三训:红衣女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

  •   最后银时还是落荒而逃了,看见阿文掉眼泪还没听她把话说完他就逃了。
      他耷拉着死鱼眼,倚着攘夷军据点的断瓦残垣,夜晚冰凉的空气袭上他的脸,本来以为能败一败心头的火,没想到却让他想起阿文冰凉冰凉的唇。
      银时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下去今晚真的要用手解决问题了。”
      她的嘴唇那么凉,看上去真的不是很健康的样子,要不就回去看一看吧。
      不行不行,说了那么羞耻的话哪好意思回去啊!而且阿文在哭啊在哭啊,她是不是不愿意啊,不过最后她好像有说什么的样子,到底说了什么啊我应听完啊@#¥%……”
      银时在墙角跺着步,崩溃的发现自己好像成了少女漫的女主角。
      “擦,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不就是女人吗,一百个银桑我都应付的来!”
      “不行不行,现在不能回去!”
      “啊啊啊——”银时纠结的扯住了自己的卷毛。
      就在他自己心里的两个小人打架时,隔壁的争吵似乎是升了级。
      假发和高杉想把事情压下来,可是攘夷军中似乎有人不依不饶,非要处置阿文。毕竟阿文并不是被诬陷,她对攘夷军士兵动刀是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的事实,没有什么可以解释辩驳的,作为一个好领导确实需要果断下令来平稳事态,以防内乱。
      可是假发高衫真心不想那么做。阿文的为人,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
      背叛攘夷军?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了只要松阳老师没救出来她就不会背叛。
      最后实在没办法,高衫说:“既然谁都不能退让一步,那我们还是直接找当事人问个清楚吧。”毕竟阿文这三年没有白做领导,除了衫组也还是有人向着她说话的,那么只要找她问清楚怎么回事,澄清真相,应该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大帮人来到隔壁房屋,拉开门,却一个人都没有找到。
      ……
      “银时。”假发拍了拍蹲在墙角正在揪头发的银时:“阿文哪去了?”
      “不就是在刚刚那个……”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话说了一半银时忽然停住:“你别告诉我阿文她不见了?!!”
      银时暗红色的瞳孔映出假发皱眉点头的动作。
      银时良久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捏着拳头,难受的要死。
      那姑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忍着,她对他唯一的请求,就是让他一定要拦住她。
      可是他没做到,他总是没做到。
      “现在攘夷军中起码有一大半人不信任阿文,估计是有人从中作梗,你知道的,大多数人都有从众心理,他们不会认真过脑子想一想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是好是坏,为了洗清她身上的脏水,我们决定让阿文自己说清楚,可是……”假发眉头越蹙越紧,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疼起来。“你知道在军令里无故脱队的处罚是什么,而且之前还发生了那种事情,这下子更说不清楚了。阿文找不到了,说好要去攻打天守阁救老师,现在马上就要天亮了,营地里还乱糟糟的非要给阿文一个处分,不处分就不出兵,你说怎么办?”
      银时沉默了良久,他其实特别想说你特么问老子有什么用,也特别想说你们都想好怎么办了还来问老子做什么,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抬起头,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相信阿文一定会回来,所以等她回来我一定帮她揍你们。”
      当然,需要被揍的还有自己。
      他在心里加上这么一句。
      ……
      阿文最后以“逃军”和“疑似背叛攘夷军”的罪名,这个“疑似”是高衫和假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来岛卫子得知后既愤怒又失望,带着衫组脱离了攘夷军,作为游击队单独作战。在离开之前,高杉找到来岛,将写有一个人名的纸递给了来岛。
      “这是从中作梗导致那家伙被陷害的人的名字。”
      “怎么?”来岛挑了挑眉:“继让我们吉田SAMA背黑锅后,现在又想让衫组也背上黑锅。”
      “我没有这个意思,现在攘夷军经不起一点损失,我们没法自己动手,不然就真的会内乱了。你们既然脱离攘夷军,这种事当然你们做最好。”
      “如果我说不呢?”来岛卫子捏紧了手里的弓。“你们是吉田SAMA的同窗,不帮她说话就算了,连报仇都做不到,真是让人心寒!”
      “你做不做无所谓,反正到最后,那个人我都会解决掉的,到时候我会用一个干净的不会再怀疑她的攘夷军迎接她回来。”高衫扔下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徒留来岛卫子将手中写着姓名的纸捏得粉碎。
      衫组离开时,衫组的代理组长来岛卫子一箭将攘夷军中一人喉咙射穿。这个人曾是攘夷军里叫嚣对吉田文施以“天诛”叫嚣地最欢的人,军中目睹他被一“箭”穿喉后,便不再敢议论吉田文的事情,唯恐哪天自己也被千里外虎视眈眈的衫组盯上。
      高杉的目的成功达成,攘夷军重新恢复清净,而长达十年的攘夷战争的尾声,也即将来临。
      ……
      “乖孩子,终于回来了。”
      矮小的罗锅从斗篷里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轻抚着他面前小姑娘的头发。小姑娘面无表情,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光彩,就像一个布偶。
      “来,乖孩子,跟我去见一个人。”
      小姑娘被罗锅领到了一个头戴斗笠的绿皮天人面前。
      “她听令于你是吗?”绿皮天人问道。
      “是的大人。”罗锅手扶胸口微微鞠了一个躬。
      “那……我要她引出吉田松阳的学生,将他们俘虏。”绿皮天人斜勾着唇角,眼神阴鹜:“亲手斩下恩师的头颅,想必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小姑娘动了动身子,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中滑过一丝光彩,却一闪而逝。
      仿佛能看得到,她在自己身体里死命地挣扎。
      “哦呀哦呀,看来控制的不是很彻底呢。”绿皮天人仔仔细细打量着。
      “毕竟是试验品,不过我可以加强控制力度。”矮个罗锅谦卑道。
      “不用,这样就行,无论怎样呐喊都传递不出,无论怎样恸哭都无人听见,保留着理智,亲眼看到自己把兄长和同伴逼上死路,想必应该是值得一看的戏码。”
      ……
      在攘夷军拉队开往天守阁的途中,被幕府军重重包围,未能赶到目的地,在悬崖下便展开了鏖战。
      双方兵力悬殊,悬崖下的战场刀剑鸣击声、爆炸声、惨叫声此即彼伏,黑色的硝烟染上天空,乌云黑压压的笼罩在这片战场,也笼罩在攘夷军每个人的心头。
      “我方伤亡现在是多少?”高衫躲在战壕后避过爆炸,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鲜血,问一旁急促喘着气的假发。
      “这不好说,我们的兵力比较分散,总之不会太乐观就是了。”假发身上已经被鲜血打透,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刚刚一枚炸弹在他身后不远爆炸,幸亏他逃得快,及时翻到战壕后面躲过一劫。
      “银时呢?”
      “前面呢。”假发调整好呼吸,刚刚的刀已经在爆炸中不知所踪,他捡起地上不知道是谁的刀,甩了甩破损刀面上的血液。“我们也到前面去吧!”
      “嗯,我们冲!”
      高衫和假发刚刚翻过战壕,一个身影拦在他们身前。深红色军服,短发,泪痣,熟悉的面容,没有神采的双眼……
      “阿文?!!”
      “快……离开……”
      ……
      银时冲在攘夷军最前面,身旁的人一个又一个倒下,有敌人,也有同伴。
      最后周围站着的,只剩下他自己。
      银时挑起刀尖,做出一个防御动作,前方黑色雾气中渐渐走出一个身影。白盔甲,黑战服,银灰色的卷发,黯淡的肤色。
      “吾名胧,白夜叉,无论如何呼唤,无论如何呐喊,你们的声音都无法传至上天,你们的恸哭亦然。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正值发情期吗,你这家伙!”
      看出这个自称“胧”的似乎很有本事,银时嘴上虽然说着话,全身却都戒备起来。他举着刀,刀尖对准胧,随时准备战斗。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我的任务,只是把你带到那上面去罢了。”胧的眼神在远处悬崖的方向瞥过后,转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银时:“那么,来战吧。”
      ……
      吉田松阳被手执禅杖的天道众从天守阁带出,押到正对战场上方的悬崖上。
      “真是悲哀,有着爱国之心的年轻人们,却寻到如此的命运,这就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吗?松阳,你的学生们按照你所教的,就要惨死了呦!”悬崖上身着黑色披风和斗笠的绿皮天人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悬崖下的战争。
      从这个高度看,人类在眼中都化为了拼命挣扎的蝼蚁。
      松阳面无表情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不记得有那样教过,你想那么说吧。那么,要来试试看看吗?你的弟子们是选择与你一同赴死呢,还是用那双手,即使是杀掉老师也选择活下去。”
      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假发和高衫被天道众扔到地上,随之阿文被不知身在何处的罗锅解开控制,解开控制时她的膝盖一软,跌倒在地面。
      一把刀扔到她面前。
      阿文没有去碰刀,她抬起头看着松阳,表情似乎要哭出来,却比哭更加绝望。
      她看见,松阳绑在身后的手,对她翘起了小指。
      ……
      五年前那个夜晚,月光融融,松阳在送走阿文和银时前,对他们翘起小指,那时他弯着眉眼微笑拉钩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
      “在我回来前,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大家。”
      “拉钩上吊,说谎的人吞千根针。”
      “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
      阿文低下头,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良久,她将手缓缓伸向地面的刀。
      “阿文!!!”
      假发和高衫忽然叫出她的名字,语气凄厉,甚至带着点哀求。
      阿文拿起地上的刀,用刀撑着站起身,拔掉刀鞘后慢慢向松阳走去。
      她的一只手忽然被人大力拉住,握住她手腕的手心滚烫滚烫。
      天道众首领嗤笑一声:“哦呀,最后一个演员也到场了啊。松阳,对于身为教育者的你真是在适合不过的处刑方式。”他对拉住阿文的那个人说道:“老师还是同伴,随你的意选择一边吧!”
      阿文被拉住她的银时往后一拉,跌倒在假发和高衫身旁,她手中的刀也掉在地上。
      “你的手在发抖,老师会疼的。”
      银时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举着松阳老师曾经送给他的刀,松阳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
      银时扬起唇角,脸上带着哭一般的笑。
      手起,
      刀落!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不见声音,流不出眼泪,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阿文举起刀,拼命想砍向天道众,刀却被禅杖一把打下。一阵心脏绞痛传来,疼得她生不如死。刚刚捡起的刀从她手指间滑落,她的眼神再一次渐渐失去了光彩。
      有嘶哑的嗓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试验成功,这一次转变将不可逆。”
      不可逆就是,再也没办法恢复。
      悬崖下的战争还未结束,有数支火箭射向悬崖上的天道众,衫组救援姗姗来迟。天道众连忙撤退,高杉嘶吼一声,挣脱天道众的禅杖,朝银时和老师的方向奔去。
      “银时——!!!”
      这个世界,还是破坏掉吧。这个夺取老师的世界,还是破坏掉吧!
      一把断刃从胧手中飞出,扎向高杉的左眼,他左眼最后映上的,是银时的眼泪。
      “老师留给你的那条命,不要浪费了。”胧对倒在地上左眼流血的高杉说。
      天道众陆陆续续撤退,领头的老者与胧朝相反方向离开。“你真打算让这些家伙活着回去吗?你难道同情松阳吗,胧?”老者背对着胧问道。
      “这些家伙已经没有可以保护的东西了,这对于武士来说和死去没两样,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因为自身的懦弱把自己弄成这样,已经没有杀他们的价值了,他们已经无法再次拿起剑了吧。”
      ……
      就这一会儿功夫,天道众全部离去,只剩下与高杉假发和银时对峙的阿文。
      “消灭攘夷军。”阿文脑海里忽然传来这句命令。
      悬崖下炮火声阵阵,被|操控的阿文忽然从悬崖上跃下,以人类绝不可能做到的特技滑下山崖。
      ……
      ——嘛~不用害怕会伤害别人,到时候真出问题我会拦住你的!
      ——真的?到时候一定会拦住我?
      ——真的真的!
      ……
      银时捏着手中的刀,紧紧攥着刀的拳头都有些发抖,他不敢去看松阳老师的头颅,转过身,向悬崖下跑去。此时阿文开始不分敌我的开始攻击崖下的士兵。她举刀攻击的动作,与平时的拿起剑变战五渣的她绝对不同,速度也提升了两倍不止。一招一式都仿佛是在操控下消耗生命一般。
      衫组陷入混乱中,黑子野太助和来岛卫子焦急的想要重新组织好衫组,阿文忽然出现,一刀对准黑子野太助。速度并不是很快的黑子君眼看躲不过去,闭上了眼睛。
      这条命是头儿从爆炸里捞出来的,那么现在还给头儿应该也没关系呢。
      黑子君迷迷糊糊的想着,却被人一把推开……
      ……
      黑子被来岛卫子推倒后,刀顺势插进来岛卫子的胸膛。
      “谢谢你哟……头儿……能死在你手里是我……最理想的死法呢……”
      “醒醒吧头儿……你睡得……够久了……”
      来岛卫子执意的认为,是自己撞上了阿文的刀。
      她这辈子,有一个很崇拜很崇拜的人,年纪比她小好几岁,是一个打扮的像一个小男孩的女孩子,身手特别好,以为她是男人的时候一度想要自荐枕席,是她所在队伍的头儿。
      她很喜欢笑,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让她想起自己家里那年幼却也是眼睛亮晶晶的妹妹。
      她离开家时,又子走路还不稳当,如今她应该能唱会跳,能给母亲解解闷了吧。
      ……
      ——这里招收远攻队员吗?
      ——就是因为只有你这里收女兵我才来报道的,我很厉害的,难道你不想收我?
      ——大人,跟我来岛卫子来一发吧!
      ——啊啊~~女扮男装上战场吗?吉田SAMA你太帅了!我觉得你更有魅力了怎么办~~
      ——醒醒吧头儿……你睡得……够久了……
      阿文漆黑的眼底滑过一道光,看上去就像泪光一样。
      “阿文!!!”
      身后传来银时的声音,阿文动作僵硬的拔出刀,卫子的鲜血喷了她满脸满身。
      她的刀指向银时。
      银时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阿文……”
      他轻轻叫了一声。
      阿文举着刀一步一步走向他。
      “阿文,别这样,我们……回家好不好……”
      阿文举刀想要砍向银时,银时对她扬了扬唇角,她的手忽然抖了抖。原本要插向心脏的刀砍进了银时身后的树干上。
      银时趁机一把抱住了阿文,紧紧禁锢住她的动作。
      良久,他感觉到胸口的衣襟渐渐湿了。
      “杀了……我……”
      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极力忍耐什么。
      “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了……你……杀了……我……”
      阿文的身体又开始挣扎起来,声音却越来越小,似乎是又要陷入被|操控中。
      “最起码让我……保留着……自己的意志……死去……”
      “求求……你……”
      如同砍掉老师头时一般,刀子突然利落的从阿文后背插|入,穿透她的心脏,最后插|进在银时的右肩膀。
      剑插|进时仿佛受到了一点阻碍,一本被染红的蓝皮课本从阿文怀里露出一角,有滚烫的鲜血顺着刀把流下,流到执刀的银时手上,和他自己的血交融。
      鲜血的温度,真是太烫了啊……
      有冰凉冰凉的东西落在银时脸上,眼睛里,又从眼中慢慢滑下,十一月末的大雪随风飘落,熄灭了战场上的火花。
      “这棵树……是染井吉野吧……记得村塾的樱花树也是这个品种……”阿文看着银时身后被战火燎黑,已经枯死的樱花树。“如果现在是三月就好了呢……一定会很美的吧……”
      染井吉野,武士之花,单瓣,微粉,花期短暂,开放和离去都干净而果决。
      阿文用力扬起唇角,微笑着。
      “这时候还有心思想樱花呢,真是的。”银时双臂环紧阿文:“太丢人了啊,阿文,你想保护的东西都没能保护好呢,不只是别人,还有你自己,把想要守护的东西扔掉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啊啊……包袱太沉了我背不动了呢,所以以后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啊……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全部背起来的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像我一样半途而废的吧……对不起,这次又把你扔下了……”
      阿文抬起手覆上银时的脸,手上的鲜血从她指尖滴落,落在银时的脸上,如同一道又一道的血泪。
      阿文伸出双臂,用最后的力气抱住了银时。
      “……对不起……”
      在人生的最后,我终于可以抛下一切,紧紧抱住你。
      所以啊,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不过到了最后,你一定要笑着,送我走。
      银时看着阿文在他怀里一点一点没了气息,她似乎最后看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满足安逸的微笑。
      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是他被同一把刀杀死的。一个人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你”。另一个人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
      “真是的,一个一个都这样,这让银桑我以后还怎么拿剑啊……”
      “干脆换成木刀好了。”
      “说什么对不起啊,没有保护好别人和自己的你,却独独保护了我……”
      “想要保护的东西,我不会扔掉的,你们在那个世界好好看着吧,不管多沉……银桑我都会背给你们看的。”
      ……
      青绿色的田埂和水田间,有蛙鸣此起彼伏。三月暖阳下,被树篱围起的村塾一片书声琅琅。院中的染井吉野开得如云如雾,带着微醺香气的暖风吹散漫天的粉色花瓣和翩翩起舞的白蝶,落在不知是哪个幸运学生的书桌上。
      花树下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仿佛听到什么声音,他抬起头,耳朵上面有一缕发丝不安分的翘起,看见面前出现的人,他微微愣了愣,扬唇露出一个微笑,弯弯的月牙眼比三月的阳光更暖。
      笑颜如斯的教书先生向她伸出一只手。
      “哥哥,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第三卷·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三训:红衣女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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