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韩叶」 Spell》Ayue君

1、Spell

　　Spell

　　> 00

　　“韩文清你这人特没意思。”

　　> 01

　　叶修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懒散的半趴在沙发上翻着韩文清堆放整齐的碟片，翻来翻去都是一些较老的碟片夹杂一两张唱片，歌星也不是什么出名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漂亮辣妹，胡子拉碴的男人站一块黑白布下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在背景下看起来反而有点糟糕。还有一张不难看出还是同一人的唱片却没有穿上糟糕的牛仔裤配饰而是一袭西装，头发整理的干净利落，三四十岁的老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两张唱片时间和上一张对比有了两年。
　　这不会是韩文清年轻叛逆的时候买的碟吧？
　　叶修夹着那两张唱片细细看了一会，歌手是个德裔美籍人，英文唱片，歌名翻译过来大都是“自由、信仰、热量”之类热血的快掉牙的名字。

　　“太没趣了。”他重复：“你这人。”
　　然后晃了晃手上的唱片：“我放了？”

　　韩文清正在给他铺单闻言只是瞥了他一眼：“音量调小点。”

　　叶修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不符合的黑色衬衣和自己穿来这里的休闲裤，不伦不类不象话但显然他并不在乎，把裤角卷起衬衣扯扯与削瘦的骨架搭配起来看着透露出那么些慵懒散漫的气质。
　　得到同意他几步走到电视机前蹲下身开始摆弄韩文清那看起来有不少年头的DVD，折腾了半天又是空碟又是没声，他干脆坐在地板上开始捣鼓。

　　第一首歌刚刚播出前奏的时候韩文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有遥控器别蹲在这。”

　　叶修转过头看他，有光洒进他的眼睛里看起来笑意都闪烁的明显：“韩文清你性取向绝对不正常。”

　　霸图队长差点被他突然的一句话噎死：“说什么呢，滚回沙发上坐着。”

　　叶修站起来指了指沙发旁边的那些碟片：“你看看全都是些谍战枪匪片，唱片也是连个妹子都没有……韩文清你不是性取向有问题那就是不行。”
　　叶修说的一本正经，韩文清简直想一巴掌把他拍死。

　　唱片的确有了年头，DVD显然也是很久没用唱了一首歌不到开始卡碟。
　　叶修本来也只是调侃老对手说完这话就打算继续去翻碟片去了，正巧又碰上卡碟于是又回去折腾DVD，韩文清站在原地看着他卷起裤腿露出的小腿白皙的皮肤和没有穿鞋而裸着的脚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去收拾被叶修弄乱的碟片。

　　……我要是性取向有问题那还不是要怪你。

　　“我还发现。”叶修又道：“你这人竟然还恋旧……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文青啊。”
　　他把碟片拿出来：“这DVD没救了，老古董了吧？”

　　韩文清点头：“是有八年了。你别乱动把电源关掉一会再开就好了。”

　　叶修笑了，明明是嘲讽却又有点坏笑的感觉：“就这样都不肯换？老情人送的？”

　　韩文清忽然很不想理眼前这个叫叶修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夜里十点左右接到陌生电话听到是叶修的声音说自己在车站找不到旅馆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半夜开车把他接到自己住处。

　　他性取向很正常，只是喜欢叶修这人。

　　但是叶修这人真是毛病太多，烟鬼、脸T、说话挑刺不给人面子。韩文清某一天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么一个人的时候简直一点点恋爱的喜悦都没有，他被自己吓着了，喜欢一个男人可以容忍，喜欢叶修那是人干事。
　　虽然说叶修也有优点。

　　韩文清想着叶修为数不多却闪光点十足的优点理也没理叶修的调侃：“听不听了？都快十二点了你不睡？”

　　“你看不出来我是没请假跑出来的？”叶修答非所问：“平时这个时候都没睡。”

　　韩文清心知肚明嘉世现在处处挤兑他，叶修不和他说他也不去问：“那你怎么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叶修瞥他一眼，漂亮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唱片：“凑合在你这呆几天呗。你这网速不错吧？”

　　韩文清不说话。

　　那张唱片是他四年前买的，两年后那位歌手又出了唱片封面设计与两年后截然不同。
　　“This is life.”那位歌手这么说。第二张唱片的主题曲歌名就是“This is life”。

　　好吧，权当这是生活。

　　韩文清看着他洗过澡后湿漉漉的发稍和放松的可以算作松垮的肩头，自己的那件黑色衬衫像是阴沉的云雨一样覆盖在他不太健康的肤色上，两种颜色分明压抑的他觉得心尖不适，然而叶修的表情一如既往，盘着腿说着玩笑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

　　“饿了没？”

　　> 02

　　但是家里没有熟食冰箱里也没有速冻食品。

　　叶修抱臂看着韩文清捧着挂面去厨房下面。
　　“真的会烧？真的能吃？”

　　韩文清放下切番茄的刀回头瞪他：“不吃回去睡觉。”

　　叶修不说话了开始蹲回DVD前继续重插电源开关放碟。这回放进的是第二张碟，没了沧桑犀利模样的歌手MV里也是一本正经，除却西装笔挺还有衬衫休闲服，只是模样还有些散漫声音也是慵懒。
　　唱着生活，微微无奈。

　　叶修“啧啧”两声调下一首，这一张的节奏与第一张的摇滚快节奏完全相反竭力走向抒情感怀，落雨的天下雪的伞还有空荡荡的房间，MV里配着歌词配着歌手恰到好处的嗓音煽情的不象话。这些都还好但叶修一想这是韩文清买的CD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下面自然很快，韩文清端面上桌时叶修走快进也不过听了三四首。
　　“卖相还不错。”叶修点评随即尝了一口表示：“韩文清我是没想到——你还真是文青啊。”

　　韩文清面不改色拿起一旁的勺子敲了敲他的碗：“吃饭不要说话。还有记得吃完洗碗。”

　　叶修放下筷子咽下一口面，灯光在他眼睛里流光四溢却透露出一点不开心，他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韩文清今天我生日。”

　　韩文清放下勺子。DVD没有关，煽情的歌还在唱，但是韩文清不想煽情，这东西不适合他，最后他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那你还让我洗碗？”叶修道：“良心呢，爱呢？”

　　“吃你的面。”韩文清脸沉了：“吃完睡觉。”

　　“那还洗不洗碗了？”叶修毫无自觉的问起。

　　“明天早上洗。”韩文清道。

　　叶修低头吃面，他和韩文清的关系既是死敌又是好友，不咸不淡的吃过一次聚餐看见韩文清去厨房打下手却从来没想到韩文清也会下厨。他的手艺不是很好却也不差，清汤挂面只有一个番茄和一个鸡蛋，摆放在厨房的调料叶修一看竟然连醋都没有，但味道不错，咸淡适中，番茄调味有些鲜酸。

　　“就是人太无趣了。”叶修放下碗时这么说。

　　韩文清把碗收拾走：“去把DVD关了。”

　　叶修没理会又趴到沙发上翻起碟片找出一个前几年风靡一时谍战片就拿去放，把碗放进水槽回来擦桌子的韩文清差点没把手上的抹布砸过去。

　　“叶秋你又搞什么？”

　　叶修晃了晃换下来的那张唱片：“我刚吃饱饭就睡觉那是得多懒啊，反正我现在也不困。”

　　电影已经开始放了，表情焦虑的美国人在荧幕上来回走动，字幕放送。

　　韩文清看着他眼睛下面那一圈灰黑色满头的火气：“你再这样我下楼招个的士就把你塞进去让他开回嘉世。”

　　“别这样啊。”叶修转头看他，表情语气都是无畏的漫不经心，一边说着眼睛还不停往电视上瞥：“我和他们吵了。”

　　韩文清心里咯噔一声。

　　> 03

　　叶修说的是“我和他们吵了”而不是“他们和我”这意味着叶修真的和他们闹翻了。
　　韩文清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他。
　　“怎么搞的？”

　　叶修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哦那个啊……他们不让我在训练室抽烟。”

　　就因为这个？韩文清恨不得拎起这个人的衣领好好教训一番在问问看看他大脑里都在想些什么。

　　“还有就是我不愿意上台作秀。”叶修轻描淡写。

　　“他们……。”韩文清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了一下措辞：“在孤立你。”

　　“孤立是哪来的说法。”他扯出一个类似嘲讽的弧度，电视上的光线随着人物的走动明明暗暗有些晃眼，他并没有回头看一眼他但韩文清知道他并没有认真在看碟片：“不过也是…早知道了。”

　　说完叶修倒退碟片又回到开头重新看，韩文清看着他调控没有说话，两个人看着电视一时无言。一场火光枪声爆裂声不止的战斗结束后在此背景下相识的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渐渐擦出火花相约一起吃晚饭，烛光晚宴，气氛融洽，美剧的流程在这里没有多少更改，饭吃到一半就滚到了沙发上，滚着滚着衣服脱的差不多了。

　　“好吧韩文清。”叶修开口了：“你取向还是正常的。”

　　音量开的不大不小，又是一顿湿吻后衣衫半【】褪便听到压抑的喘【】息声。

　　他站起来直接关掉电视。

　　“去睡觉。”

　　韩文清最后这么说。

　　“老韩你难道是不好意思了？”叶修挑眉：“别吓唬哥啊，这点你都能不好意思？”

　　韩文清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你可以再说一遍。”

　　临近六月的天气半个月不下雨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叶修盘着腿窝在沙发里露出点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帐号卡丢在H市了没有带，今天九区有BOSS刷新你知道吗？”

　　这话题转移的实在蹩脚。韩文清觉得那张脸皱着眉撇着嘴的表情实在是难得一见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对着自家人开不轻不重的玩笑索要想要的东西一样。
　　但并不代表他吃这一套。

　　“最后一遍。”韩文清抱臂居上而下的俯视他：“去睡觉。”

　　“好好说话别那么凶。要是说起来老韩你上次过生日我就有送你礼物。”叶修连动作都没改依旧盘着腿抬头看他大有“你今天不给我礼物我就耗这了”的意思。

　　说到礼物韩文清真是一点好脾气都没有：“就那包装好的半包烟？”

　　“没看见里面还有签名呢。”叶修道：“你不要也可以网上拍。”

　　韩文清不说话，韩文清冷冷的看着他。

　　“要不这样，要求不多。”叶修一副“我们好商量”的表情：“你随便给个帐号卡我玩一会就行。”

　　韩文清还是不说话且冷冷的看着他。

　　“大不了我下次给你买礼物了行吧？”叶修道：“……都是男人别那么小气嘛，我大老远从H市那边过来投奔你了，怎么样给点面子？”

　　韩文清抱臂冷哼了一声。

　　“说说看你下次过生日要什么？联盟主席的签名我也弄得到。”他盘着腿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要不这次抢BOSS我加你们霸气雄图，材料一半？”

　　“叶秋。”韩文清掐断他的话：“你记得我生日几号吗？”

　　“当然记得。”叶修斩钉截铁。

　　“2月21？”

　　“这点小把戏也想骗哥？”叶修笑：“2月31才对。”

　　“哦。”韩文清面不改色：“是3月31。”

　　叶修一怔抬了抬手似乎是想做什么手势却又放下去拍了拍盘着的小腿随即弯了弯眼笑开：“韩文清你人品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坑了四大战术师斗神叶秋的韩文清心情还不错但并不代表他同意叶修半夜不睡觉在他家玩荣耀：“比你好。现在给你三分钟时间去床上睡觉。”

　　叶修动也没动。

　　韩文清的脸色沉了。

　　“好吧。”叶修抬手示意韩文清不要发火随即站起身：“下次去黄少天那也不要来你这……太没意思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卧室走：“我明天就坐车回去认真反省改过自新……韩文清你这人…会找不到伴的。”

　　韩文清站在客厅里看着叶修絮絮叨叨走进卧室叹了口气。

　　“谁没意思了。”

　　> 04

　　韩文清原来是抽烟的，一两根不足以上瘾算是意思意思，入了霸图做了队长一心在霸图上怕烟瘾会影响发挥也就戒了。
　　叶修是知道这一点的，韩文清原来还会接过他递来的烟，再见面时却说戒了，当然因为韩文清不抽烟所以也不允许叶修在他眼前抽让叶修好一顿唏嘘。

　　叶修进了卧室就从口袋里摸出烟，韩文清跟在身后进去看见他手上夹着那烟有点像是示威似的晃了晃，顿时就想把眼前这个人扔出门口。

　　“叶秋！”

　　“唉唉唉。”叶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这不还没点么，那么大声干嘛啊。”

　　韩文清的脸色已经不能更差：“你到底要做什么？”

　　凌晨十二点多，叶修坐在床沿夹着那只烟，黑色的衬衣松松垮垮在身上颇为懒散。但他认认真真的看着韩文清此刻黑下去的脸色笑了笑，依然是像是开玩笑的语气：“就是想找个人跨点过生日。”

　　韩文清愣了愣：“苏沐橙呢？”

　　叶修摇头：“平常都不怎么庆祝的也没必要……更何况今天为了我也和刘皓他们吵了，估计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就算了。”

　　韩文清“嗯”了一句没了下文。

　　叶修笑了笑把烟叼进嘴里含糊不清的来了一句：“就一根，去卫生间总行吧？”

　　韩文清没动，房间里只有一间卧室自然也只有一张床，索性不是很小挤两人足够，他站在门前看着叶修叼着烟勾着唇角，他没走进去自然有点堵住门口的意思，叶修看着他挑了挑眉。
　　“不行？”

　　韩文清默认：“不许扔马桶。”

　　“我像是那么没素质的人么？”叶修反问式的调侃穿过他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烟雾缭绕，叶修开着窗站在窗前抽完那根烟又是想了好一会明天回嘉世怎么说才出门。
　　结果叶修出来后发现韩文清还没睡坐在床沿似乎在想什么，见到他出来也只是淡淡的一句“接着”就扔过来什么。

　　是个还没巴掌大的盒子。
　　叶修一时没有准备被砸中，盒子直接就落在了怀里。当然——打开看见里面那个银光色的圆环叶修就非常不给坐在床沿冷着脸的霸图队长面子的笑了：“老韩你的性取向真的不太对……还是说这是你求婚未遂剩下的？”

　　“是准备求婚用的。”韩文清道。

　　“啊？”叶修没想到这回答往回想要塞还韩文清：“那你收回去吧……我要着多不象话。”

　　韩文清没接：“你不是要礼物么。”

　　“那这礼物也太吓人了。”见韩文清不收叶修也就半开玩笑拿出来往手上比划：“要是别人问起来我说是霸图队长送的你觉得会怎样………哎，正好合手。”

　　“你再买一个还给我。”

　　“这还是礼物的性质么？”叶修反问。

　　“我也是要过生日的。”霸图队长说话一向意正言辞。

　　叶修细细看了看戒指，不知道是不是韩文清特意喜欢这种简洁的款式，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多余的纹路，线条干净，简洁而又温润。不得不说叶修还是蛮喜欢的。
　　只是有一点。
　　“我说老韩……你这个贵吗？”

　　韩文清心知肚明嘉世队长是个只买的起十几块钱烟抽的穷光蛋。
　　“有钱了再买。”

　　“那我要是不还你一辈子不求婚了？”

　　反正也送出去了。韩文清想，索性回答的也干脆。
　　“到时候直接买结婚的。”

　　叶修也没想到自己就把自己给卖了，带着戒指看了一会最后又嫌硌手握鼠标不方便干脆又拿下来放进盒子里：“行。关灯睡觉。”

　　话音刚落房间彻底黑了。

　　过了好半晌又有人开口说话，压着声音，刻意的气音。

　　“我说老韩……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啊？”

　　韩文清黑暗中蹙紧了眉头忍不住在身旁的人胳膊上拍了一下。
　　“生日快乐。快点睡觉。”

　　有人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韩文清你这人特没意思。”

　　> 00

　　“闭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