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扬》天命天同

7、第 7 章

　　光怪陆离，这是卜扬看过酒吧脑子里唯一能想起来的形容词，在人海里找了半天，才终于在一群女人中间找到了欧阳卉的身影，看他来者不拒的灌着酒，卜扬皱起了眉。
　　欧阳卉在一个女人的怀里灌着不知名的酒，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摭住了酒吧里最后一丝光亮。抬起头看着这个瘦长的人影，愣住了。
　　卜扬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拖，几个女人不高兴地抱着欧阳卉：“你做什么啦！”
　　欧阳卉呆呆地看着卜扬，卜扬瞪着几个女人，用绝对零点温度的眼神扫过几个人，把几个衣服本来就不多，甚至连包裹自己都做不到的女人冻得手脚僵硬。卜扬闻到欧阳卉满身的酒味，不高兴地说：“你是酒桶吗？难道不会难受？走了，再这样下去你会酒精中毒的。”
　　欧阳卉苦笑，卜扬这才发现他真的瘦了很多，看起来精神也相当不好，又伸出一只手把他拉起来：“我送你回家吧，老师，再这样下去真的不好。”
　　欧阳卉被拉了起来，酒喝太多站不稳靠在了卜扬的身上，卜扬也任他靠着，知道他现在没有当场倒地就已经不错了。半抱半扶地把欧阳卉带出了酒吧，招了一辆的士回学校。
　　“不要回学校……我不想回去……”
　　听到怀里的声音，卜扬想了想，固执地说：“去XX大学。”然后低下头对欧阳卉说：“老师，你现在已经相当醉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欧阳卉没有回答，只是靠在卜扬的肩上，卜扬渐渐地发现，肩头相当冷，而且有湿湿的感觉，惊讶地低头，看到欧阳卉在发抖，肩膀不断地抖动，卜扬觉得，老师他，在哭。
　　好不容易回到了欧阳卉的宿舍，卜扬把他丢进卫生间才发现自己的肩膀真的湿了。但是他没有时间想这些，把欧阳卉家翻了个遍才找到睡衣放进浴室，然后帮他把床铺好，再倒了一杯热牛奶。好不容易忙好，才发现没有欧阳卉的动静了，以为他晕过去了，冲进去一看他赤裸裸的站在热水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师，我觉得你最好快点洗好比较好，不然你头晕就不好了。”
　　欧阳卉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满脸不赞同的卜扬，忙说：“我洗好了！”
　　卜扬看着他，好一会点点头说：“那你穿好衣服出来吧，到床上去吧。你晚上应该没吃才对，我看到你这里有点食材，我会去做点吃的吧。”
　　欧阳卉乖乖地穿好衣服上了床，看到床头的热牛奶在冒烟，愣了好一会，伸手把牛奶拿起来慢慢喝了下去，顿时觉得全身都温暖了起来。苦笑了起来，泪不受控制地又流了下来，滴进牛奶里，让他好像尝到了一丝丝的咸涩苦味。就像自己现在的心情，虽然温暖，但是却心却是苦的。温暖会变冷，苦味却不会变。
　　卜扬一边煮着面条，一边打量着欧阳卉的房间，听说这个宿舍是他平时上课时住的，他还有另外的房子，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这个房子这么冷清了。客厅里只有桌子，一个书柜，一个小沙发。厨房的东西倒是齐全的，但是一点人气都没有，似乎没人用冰箱也几乎是空的，只有几片菜叶子面条鸡蛋。唯一正常的大概只有卧室和卫生间了吧。总得来说，这里就是他的宿舍，不是家。
　　面条煮好了，还有一个鸡蛋，嗯，应该还不错。
　　端着面条来到卧室，看到欧阳卉在发呆，也没说什么走过去把东西放下，递给他一双筷子：“虽然我觉得这个时候吃稀饭更好一点，但是稀饭的时间太长了，你就吃这个吧，总比饿肚子好，嗯，你这里有胃药吗？”
　　欧阳卉笑了笑：“没关系，我现在感觉还好。”
　　“那行，你吃好了。嗯，时间也不早了。”看着手表上显示的时间，虽然还早，但是自己也没吃呢，还要出去买，嗯，就用严皓雷的钱好了！
　　欧阳卉突然问：“是严皓雷叫你去找我的吗？”
　　卜扬点点头，把掉下来的眼镜推上去一点：“他在我家吃饭，但是呢……因为某种原因，就叫我去了。嗯，怎么了？”
　　欧阳卉笑笑：“谢谢你。”
　　“没关系，我走了，老师你吃完了不妨看会书再睡吧，晚安。”卜扬站了起来，欧阳卉看着他走到门口，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突然卜扬回过头：“老师，你不是在减肥吧？”
　　欧阳卉愣住了，摇摇头：“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卜扬笑了起来：“因为你瘦了很多，大家都很奇怪啊。嗯，你再瘦下去就不好看了，刚才都看到你的骨头了。”卜扬指的是刚才在浴室，欧阳卉也笑了起来，点点头表示知道。卜扬这才挥挥手离开。
　　欧阳卉吃下一口面条，味道相当不错。自己完全不会烹饪，没想到卜扬会擅长这个呢，多久没有吃到别人专门为他制作的东西了？很长时间了。
　　第二天再看到卜扬的时候，他脸色难看地趴在桌子上睡觉，欧阳卉并没有说什么，倒是一下课接到了严皓雷的电话。
　　“HI，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喂，我特意让卜扬去找你耶，你都不感激我呢。”
　　“没什么好感激的吧？你不是为了卜铭才不肯来的吗？”
　　“嘿嘿，他告诉你了？没办法啊，我第一次和卜铭的父母一起吃饭嘛！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和好？”
　　“……”
　　“……咦？你不回答，怎么？难道一点进展也没有？不会吧？”
　　“你不要管。你真的对卜铭出手了？”
　　“放心，我很喜欢那个小东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小东西很怕我呢，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你太□□了，他太纯洁所以害怕你吧。”
　　“真的吗？可是我还没对他做什么啊？如果我做了什么，他是不是会逃到天涯海角？”
　　“我可不知道。我还要上课，谢谢你的帮忙和关心。”
　　“哈哈，你一个朋友也没有，我不关心你你就太可怜了。你忙吧，下次一起去喝酒。”
　　“嗯，有空。再见。”
　　看着蓝蓝的天，欧阳卉苦笑着。他看得出来，卜扬对他一点想法也没有，而自己，不想强迫他。慢慢来吧，也许总有一天，他们会相爱。
　　想到这里，欧阳卉却是忍不住苦笑，他知道，一个正常的异性恋，想要变成同性恋，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注定，他又要被完全地失恋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