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皇上万岁》诙谐

101、天命难违

　　上回说到，众人将计就计安排李佳肴诈死，本意是想引出幕后人。

　　谁知王有才横插一脚，不仅破坏了众人的计划，还为幕后人挡了一劫。

　　王有才一心想救孟珂，关心则乱反而赔上了自己，虽然并不后悔，终究有些疑惑不吐不快。“我安插在开封府的探子再三确认，李佳肴的确藏在停尸房，救火时也曾亲眼看到李佳肴的‘尸体’，你们是如何偷梁换柱的？”

　　公孙解释道：“夏日气温太高，为防止尸体腐烂后引发瘟疫，包大人在停尸房地下开凿了冰窟，专门在夏日存放尸体。如今气温尚未转暖，地下冰窟正好空着，李佳肴和四位护卫就藏在冰窟里。至于你们看到的焦尸，那是从义庄借来的无主尸体，是灭火之后为了掩人耳目放上去的。”

　　“就这么简单？”王有才为了方便隐藏，从没学过武功，他虽然武功不济，却自负头脑一顶一聪明，若不是心急误事，加上[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沾，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王有才心塞塞，“怪只怪我心太急……”

　　赵臻一个响指打断他：“真理就是成王败寇，不用给自己找借口了，说说你偷孟珂的经过吧。”

　　偷？好好的话从赵臻嘴里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众人默默地腹诽。

　　王有才叹道：“你们收押孟珂时，我被主人打晕了送出开封避祸，等我回来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在主人眼中只有三类人，一类是有价值的人，务必收归旗下；二类是没价值的人，任他自生自灭；三类是有价值却不肯归顺的人，必须斩草除根。”

　　“孟珂对你们或许有些价值，对主人来说只是二类人，没有价值，自生自灭。”王有才显然非常了解他的[主人]。“主人不会白费力气营救没价值的孟珂，凭我一人之力，又找不到关押孟珂的地方。我前思后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再送一个人进去，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孟珂。”

　　王有才拉着大受打击的孟珂，摸摸头安慰他。

　　“我故意办砸了几件差事，让主人对我产生不满，我的好徒弟立刻跳了出来抢班夺丨权，于是我就成全他，把[王有才]的名字让给他。”王有才指了指青年[王有才]，“他和李佳肴凑在一起，好比两个蠢货志趣相投，果然很快就暴露了临江楼。”

　　王有才耸耸肩，“主人命我杀了李佳肴灭口，我见机会难得，便私自调动主人留在开封府的探子，一边行刺李佳肴掩人耳目，一边悄悄调换了孟珂和[王有才]。”王有才的语气十分遗憾，“我本想拖延时间，趁你们焦头烂额捉拿[王有才]的时候，带着孟珂远走高飞。没想到中了你们的计中计，连主人也发现我的背叛……”

　　“师傅你是不是疯了！”青年[王有才]猛然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王有才和孟珂。“你就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背叛了主人的信任，还出卖自己的徒弟？你是不是疯了！”

　　王有才看着他冷笑道：“背叛主人的事，我无话可说。至于你，还不配让我出手，我只放了一个诱饵，是你自己为了向上爬主动咬钩，现在装无辜不觉得可笑吗？这段时间你上蹿下跳小动作不断，自以为搭上李佳肴就能取代我，乖徒儿，如今你求仁得仁却技不如人，[活该]二字正适合你。”

　　[王有才]气急败坏道：“若非你从中作梗，我怎会被生擒！”

　　王有才懒得理他，“信不信由你，我没动过手脚，是你自己太蠢了。”

　　白玉堂不耐烦地打断他俩：“废话少说，你们说的主人是谁。”

　　[王有才]闭口不言，王有才沉默良久才道：“主人没有名字，我只知道他是先帝身边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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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赵臻眨眨眼，“我怎么听说，先帝的暗卫都殉主了？”

　　一直看热闹白谷的忽然道：“但凡有一条活路，有几个愿意寻死的，殉主只是说出来好听罢了。赵氏皇族天性多疑，为了训练出忠心耿耿的暗卫，从出生起就用自己的鲜血饲养蛊虫。养蛊师的手艺代代相传，每次蛊虫养到新皇登基，就给一百零一名暗卫种下蛊虫。种蛊之后，暗卫每月都要服用几滴皇帝的鲜血，否则就会被饥饿的蛊虫食脑而亡。”

　　白谷冷笑，“是不是很恶心？这就是忠心耿耿的皇家暗卫，这就是暗卫殉主的真相，食脑而亡何其残忍，何其痛苦，与之相比自尽殉主实在舒服多了！”白谷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比平时凭添了三分冰冷，讽刺意味十足。

　　众人惊讶的眼神转向赵臻——你还养过虫子？

　　赵小臻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我可没养过那玩意儿！”

　　看大门的承影主动过来解释，“那种蛊虫，必须从出生之日起，每月取几滴鲜血精心饲养才能成活。皇上出生之时就被掉包，流落宫外直到六岁才回来，所以我们这批暗卫没有种蛊虫。先皇去世前屡次提起此事，语气十分遗憾。”

　　先皇很遗憾，赵臻非但不遗憾，反而松了口气。

　　忽然想到先皇去世前，貌似也在他耳边唠叨过——吾儿长大了来不及了，可惜没早点找到吾儿。还反复教育自己不要相信暗卫，表面忠厚内心藏奸，枕边人也可能吃里扒外，除了自己谁也别信。赵臻本以为，老皇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原来是因为少了蛊……

　　赵臻嫌弃道：“先皇已经驾崩，你那主人怎么还没死？”

　　王有才失笑，“主人雄才伟略志在天下，看不起因私废公沉溺儿女私情的先皇，更看不起用蛊毒控制人的赵氏皇族。主人不甘心屈服于命运，更不甘心被小小的虫子掌控生死，主人多年来一直在研究解蛊方法，虽然尚未成功，吊着命却不难。”

　　赵小臻忍不住腹诽——雄才伟略是什么鬼？生不如死有意思吗？

　　我只承认那人洗脑的本领登峰造极，忽悠那么多人为他出生入死，为人格魅力点个赞！

　　王有才想了想，“镇国寺那个叫福善和尚，就是主人找来研制解药的，除他之外还有很多。可惜主人折腾了几十年，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仍不能完全拔除蛊毒。先皇过世以后，主人勉强吊住一条命，每日承受蛊虫发作的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让主人性情大变，变得越来越暴虐……”

　　“曾经英明睿智的主人，渐渐变得阴晴不定疑神疑鬼，曾经井然有序的庞大组织，几乎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一些人野心勃勃，一些人各自为政，主人身边只剩下几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可我们势单力孤，无力扭转乾坤。”王有才轻轻一叹，眼中闪过无数种情绪，最终定格成浓浓的遗憾。

　　“主人从不信命，常笑言人定胜天，可他还是输给了命，输给了天命难违。”

　　包拯严肃道：“此人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王有才摇头道：“主人故意将我调离，又骗孟珂来行刺皇上，一是为了报复我的背叛，二是为了争取时间，咱们说了这么久，想必主人已经离开开封了……”

　　王有才在心中叹气：主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虽然想救孟珂，却从没想过背叛主人。只是主人近来越发疑神疑鬼，定是不信我的……罢了罢了，主仆一场，最后帮他一次吧……

　　“你倒是忠心可嘉。”赵臻笑道：“那人断了你的后路，还将你推出来挡灾，你却一心惦记着替他拖延时间。既然如此，我也做一回好人，你说说宫女和两名侍卫的死因，说慢一点没关系，多拖延一点时间，让你那主人逃得更远。”

　　王有才无奈道：“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可惜我却不是全知全能的，这件事还要问李佳肴。”

　　李佳肴的脸还肿着，说话时非常疼痛，他冷笑着扭开脸，摆出宁死不合作的态度。

　　最后还是[王有才]机灵道：“小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王有才]习惯性眼珠乱转，想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处。众人对他简直无语了，死到临头还要算计，这是在用生命斤斤计较吗？

　　赵臻笑眯眯道：“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路是老实交代，当头一刀给你个痛快。第二条路是惹我生气，我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然后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赵臻五官精致，笑起来天真可爱还有点小坏，还没到变声期，说话都是软软的童音，却吓得[王有才]打了个寒颤……

　　[王有才]不敢讨价还价，只好陪笑道：“是这么回事儿，有一天傍晚，两个流浪汉在临江楼门口闹事，吵着闹着要见李佳肴。你们也知道李佳肴的脾气，自然不见的，结果那两人当街嚷出密道的事，伙计一听吓坏了，赶紧把两人带进来。”

　　[王有才]幸灾乐祸道：“原来那个叫王伟的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偶然发现皇宫内一处密道的入口。王伟这小子最是好色，和小宫女在密道里偷情，好巧不巧听到李佳肴和什么人的密谈。”[王有才]心虚的笑了笑，“具体和谁谈了什么，小人就不得而知了。过了两天不到，李佳肴叫我杀三个人斩草除根，所以我就……把宫女、王伟、徐富宝都杀了。”

　　展昭皱眉，“别避重就轻，说清楚你是怎么杀的人。”

　　[王有才]苦着脸道：“我假装成王伟的朋友，约那宫女晚上在老地方见面，那宫女自己进了密道，我就说带她去找王伟。那宫女傻了吧唧真信了，我把她勒死后，随手丢进密道的水潭里，我也不知道那处水潭和皇宫的荷花池相连，尸体不知怎么就飘过去了。”

　　[王有才]也很郁闷，“早知道就把尸体处理了！”

　　包大人瞪他一眼，真是死不悔改。

　　“宫女佩文死后，在浣衣院假扮她人是谁？”

　　“是我的手下。”[王有才]老老实实道。

　　公孙疑惑，“你既然杀了佩文，为何派人假装她出入浣衣院？”

　　“我这不是留个心眼儿嘛。”[王有才]有些心虚，“我怕那宫女把密道的事告诉别人，就叫手下易容成宫女，混进浣衣院试探一番。后来发现没人知道这事儿，我就叫手下回来了。”

　　言下之意是，如果有别人知道这事儿，你还要继续灭口？

　　赵臻忽然发现，无论是王有才还是[王有才]，两人都没有基本的道德观念，三观都被严重扭曲了。王有才之前说‘主人眼中只有三种人’，其实在王有才眼中，何尝不是[只有三种人]。

　　王有才救孟珂似乎有情有义，可他却纵火烧死李佳肴和无辜的四大护卫，甚至暴露开封府的探子，根本不管他们死活。[王有才]则更加自私，他眼中只有两类人，一类是他自己，二类是垫脚石，为了他自己踩下一切垫脚石。——莫非是洗脑的后遗症？

　　包大人道：“王伟和徐富宝是怎么死的。”

　　[王有才]老实道：“就跟昨晚说的差不多，李佳肴这人有洁癖，他嫌杀人脏手，就叫我动手，还叫我把尸体扔远一点。李佳肴平时总对我颐气指使，我看不惯他那轻狂模样，就阴奉阳违把尸体扔进后巷的泔水桶。我知道倒泔水的老头，每天傍晚过来拉车，拉着车直接出城，进出城门也不用检查桶里面，我还以为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呢。”

　　[王有才]有问必答，交代的很痛快，只是展昭还有一点疑惑：“你为什么带人找我麻烦？”

　　[王有才]笑的猥琐，“还不是因为李佳肴，这人是变……噗。”

　　[王有才]的话刚说一半，就被白玉堂隔空一袖子抽晕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白玉堂冷静地负手而立：“手滑了。”

　　→_→五爷，你敢不敢更没诚意一点？

　　案子了结了，虽然没抓到幕后黑手，终于将迷雾拨开一点点。

　　赵臻总觉得，幕后人不会甘心等死，他迟早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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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呀，今天更完啦，昨天发了见证历史的100，我居然没注意到……( ＿ ＿)ノ｜扶墙
真相揭晓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个故事就是最后一击！
还有二十来章就要完结了，写文过程中，发现自己智商不够用，又不晓得去哪里充值？
阴谋诡计不适合鱼唇的作者菌，下一篇文想写鼠猫少年游，萌萌哒江湖历险探案恩爱记~~
(*/ω＼*)不造大家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