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干线晃悠悠地发车,林乔撑着脑袋看着窗外不断加速后退的景色,眼皮子有些沉重。有谁说过眼泪中含有重金属,哭过的人会觉得轻松而疲倦,果不其然。 但她不能睡着,她周围一圈都坐着在因为训练后的疲乏和饱餐后的慵懒正打着盹的的自家社员,从她这边能看到前座黑尾那头乱糟糟的黑发跟着他的脑袋小鸡啄米一样的一点一点往下沉,连精力最旺盛的灰羽列夫都已经歪在座位上睡得口水横流。 所以林乔睡着的后果大约就是全员坐过站。她拍了拍了脸颊,翻找着书包里装酸梅的小盒子,丢了一颗进嘴里,在舌尖上迅速扩散开来的酸味刺激得她一个激灵,四通八达的各种神经立刻亢奋不少。 电车平稳地向前驶去,林乔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塞着耳机听歌曲。iPod里放着她喜欢的Bad Day,歌曲开头是干净清澈的钢琴演奏,Daniel Powter的嗓音顺着节拍唱出来。林乔不记得几年前看过这首歌的MV,印象很深的是那个终于不堪重负的OL女郎站在地铁站的广告牌前,摸出马克笔给画面里女孩子的上方绘了一朵掉眼泪的云,于是原本好端端的广告模特儿立马就变成了淋着雨的落汤鸡,像极了那时候沮丧无奈的女主角。 心情不好的时候林乔就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带入MV里那个独自坐在椅子上淋雨的女孩子,捧着一杯冷掉的咖啡,雨水把心脏都淋湿到跳动得有气无力,可是隔天却发现似乎生活也没这么糟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个人站在身边给湿淋淋惨兮兮的她撑了把伞——现实里,可以约等于那个叫做月岛萤的喜欢戴着耳机装酷的电线杆子愿意把肩膀借给她蹭一蹭眼泪吗。 Where is the moment when we need it most? 当我们最需要好运的时候它在哪里? 现在还不知道它在哪里,不过——林乔牵起嘴角对着玻璃里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它应该在正跑过来的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