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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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柚感觉到背上的鞭子停了下来，明明意识已经不由自己控制，却能够清楚地听见男子喘着粗气走远的脚步声，似乎是看他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失去了虐待的兴趣。
死按着他的两个女人的手，也松开了，地下室里的伺候的人都跟着男子走了。
晨柚被扔在水缸里，长长的发丝漂浮在血红色的水里，烛光照在半透明的水里，将一切情形都照得一清二楚，他闭着眼睛的面容，竟出乎意料带着安详。
晨柚觉得有些开心，欺负他的男人女人都走掉了，肮脏的身体泡在水里，似乎这样能够洗涤干净。
他想起主人小心翼翼给他治疗被马车拖伤的腿，明明没有知觉不知疼痛，主人冷着脸面无表情，抹药的时候下手却是刻意放轻，带着让他移不开眼的温柔。
就是在主人这样的照料下，这具残破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生机啊。可现在，属于主人的身体，变得更加不堪更加破烂。
他很困了，想就这样睡着，身体早就由不得他控制，现在连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了。
紧闭的嘴慢慢张开，血水涌了进来。
等到这种血腥气慢慢流过气管，充满整个肺，让最后一丝空气变成水泡，他就会彻底离开了，到一个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无情无欲的地方去。
不用为了生活绝望，也不会为了一个人患得患失。
这时候，竟想不起主人的模样，记忆中只剩下她的一双出神的眼，在以往的时候，即使是主人面无表情的时候，那双眼中也时刻有着迷人的色彩。
原来，这许久的爱恋，不是因为在她出众的面容中迷失，而是爱上了透过那双眼能够看到的，她的灵魂。
晨柚觉得自己变得轻盈了，最后的意识里剩下的，竟只有欢愉的味道，原来死亡，并不比以往受过的任何一次惩罚更加痛苦，怀着对生活的奢望坚持了这么多年，原来也不过是愚蠢的不死心。
如此，就这样走了也好。
可是青黄不接的季节，是谁在家门前牵着谁的手，依依不能割舍，又是谁抱紧了谁，承诺下一次不畏艰险的相见。
他不能死，即使身体再肮脏再破旧，他都不能死。
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有个人在等他，等着他回去，告诉她他还平安。
即使事后被嫌弃被厌恶，他又怎么舍得让她有一丝担忧，更甚至一丝伤感。
这世间，有一个牵挂着他的人啊。
那个人愿意听他许下的承诺，那他怎么可以因为这一点痛苦就不守信用。
“只要您还是下奴的妻主，只要您还愿意要下奴，下奴保证，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活着回来见您。”
只要你还要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活着回去见你。
强烈的求生意识下，晨柚在最后的时刻，紧闭嘴巴留下最后的气息。
四肢完全不能动弹，他狠咬了一下舌头，才刺激着使出一点力气，对于成年人来说本不高的水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难以战胜的高山丘壑。
所幸缸里的水在他挣扎的时候就洒出去很大一部分，只要勉力将头从水中抬起来，将身体调整一个角度，也不管背后的伤口摩擦挤压带来的疼痛，靠在水缸里呕出呛进去的水，大口大口喘息起来，才得以缓过劲来。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晨柚的脸上，一颗瘦瘦小小的脑袋，看起来可怜极了。
晨柚的喘息慢慢平稳下来，本该疲惫不堪的身体，却意外地慢慢恢复了力气，他爬出水缸，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
他避开伤口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脑子放空，渐渐就有了睡意，耳边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转过脖子，见地下室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那人的上半身隐藏在黑暗里，下半身倒是被地下室里的烛光照得清楚，嵌着金边的黑色长袍，半盖着绣制精美的鞋面。
这熟悉的风格，分明……分明是主人！
晨柚浑身一颤，伸出手就想朝着苏殇爬去，忽又想起自己身无寸缕，皮肤上更由着被别的女人弄出来的恶心红印。
他想靠近，但又怕极了被苏殇看见这幅样子。心里纠结许久，看苏殇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弹，又不免有些委屈。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