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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遗失的匕首-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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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柳下溪与他哥进了书房弄电脑,邹清荷跟柏纯留下来收拾碗筷,看得出这位大嫂也不懂得做家务,光跟前跟后的有点碍事,邹清荷又不方便说她。
“下溪很信任你。”她这是没话找话,很呆来这么一句。清荷腹诽她:“这话说得真蠢,不信任我干嘛跟我在一起?又不是白痴来着。”没有搭腔,这位大姐在洗菜盆里放了过多的洗洁精还一边用筷子搅出泡来,她已经严重妨碍他洗碗了。
门铃突然响了,“有谁会来?”邹清荷与柏纯头一次心灵相通似地目光相遇。
邹清荷解下系着的围巾,打算去开门。柏纯拉住了他,摇头。“去叫下溪下来开门。”小叔子的性格她是了解的,那个人从来不会主动把自己的住址告诉别人。
邹清荷上楼,书房里柳下溪正在打电话。
柳承秉已经把电脑组合好了正试电源,见他进来道:“快过来,我告诉你启动电脑。”
“有人在按门铃。”邹清荷说道,这里面听不到门铃声。
“这么晚有人来?”柳承秉邹眉,柳下溪的电话还没有讲完啦,“我去看看吧。”
门铃一直固执地在响。
看得出柏纯有些不安连邹清荷也紧张起来了。他们俩人跟在柳承秉身后,仿佛那紧闭门扉外是妖魔横行的世界。
门开了,先迎接他们的是一张纸“搜查令。”
“理由呢?”柳承秉还没来得及接下来搜查令仔细来看,他身后有一只手先他接过了。回头一看是柳下溪。
“我是屋主,柳下溪。各位请进。”出乎意料外的平静。门外的几名身着便服的警察还带有猎犬,有些意外。“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藏有毒品。”带头的是位四十多岁精明能干型的人,一双眼睛特别锐利。
“你们等着收投诉信吧。”柳承秉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习惯高高在上的他是傲慢的。
柳下溪嘴角往上翘,冷漠地看着众人与狗在家里上下左右翻转。
柏纯悠闲地吃水果,邹清荷回到厨房洗碗,当然有便衣警察紧随着他一起进去。整件事都莫名其妙……“□□?”怎么可能?白天闲着没事清荷还进行过全屋大清除,连柜子里的棉被都翻出来拿在屋顶去晒了,糟糕这么晚了居然忘记把棉被收回来,啊,最近感觉常失忆。
一个小时过去了,这群闯入者什么也没有搜查到,但不甘心啊,这些人,继续重新……
“你们被人戏弄了。”柏纯非常中肯道。
“为什么半天才开门?”那位带头的缉毒处警官姓柯,刀锋似的眼神望向了她。
“柯警官,这话可以告您诽谤,正确来说从按门铃第一声起到开门时间是‘三分十九秒’。还有您要明白,我们是协助调查,您就凭一个举报电话就能申请到搜查令……也不进行调查,就不觉得给无辜市民造成不便么?还是你们根本就不在乎骚扰到市民?人民公仆的你们……这种失职对同行来说非常失礼,屋主本身也是位警察。”
“哦?”柯警官的确没有深入调查清楚,他们这些日子收到线报,有大毒枭从南方来到北京了。所有的线索指出:神秘的大毒枭出现在这附近,接到举报电话之时,简直就象是天上掉饼,果然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真正的毒枭在暗底里嘲笑你们啦。
柳下溪把自己公安大学的毕业证与现役的警员证拿出来给他看。
“对不起!”全体人员一致道歉。
“是谁在恶作剧?”柳承秉厌恶地皱起浓眉。
“柳大哥陪我收棉被。”邹清荷突然道,柳下溪有些讶异,清荷从来没有让他插手家事呢,莫非他是害怕了么?可……受了伤也没有见他有胆怯的神色,望过去的时候清荷拼命对他使眼色,这孩子是有话对他讲吧。
两人开了通外楼顶的门上了天台。
“他们来搜查居然不搜天台,这么粗心感觉怪怪的。”邹清荷果然是有话要说。
柳下溪心一动:“清荷觉得他们另有目的?”
“我看到他们在厨房装了东西,我去超市买菜,后来闻到花的香味,超市外有卖花的人。很奇怪吧,平常这些人都在小区外的,可今天居然出现在超市门外卖花,我进去前都没有,等我出来后才到那里。当时我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的。后来,我把扎得好好的花重新分开了,因为家里没有现成的花瓶,只有水杯。水杯不够深花梗得剪掉些才行,里面有指甲大的小金属盒子,我把那东西当成垃圾丢了出去,刚才这些人四处翻东西的时候,我看见其中的一人把同样的小金属盒子放在橱柜的侧里面。”
“窃听器吧,这动作也太大,太明显了。”柳下溪苦笑,真把他当成一级罪犯对待了。“有人在栽赃。”
“我们怎么办?”邹清荷急了。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放心,他们想窃听就让他们听好了。”柳下溪被真正惹火了。清荷好象可以看到一股腾飞的火焰在他心里燃烧,他放心了。
各抱了床被子回来,柳承秉夫妇等着向他们告辞回家。“大哥,这边接收单位已经联络好了,我明天回南水县去了。”柳承秉有些讶意他这么说,却没有多问:“也好,早点处理好早些回来。”
“清荷,从明天起住到你家里去吧,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柏纯举双手赞成,清荷的饭菜可比自家保姆做的要好几倍。
“今天这些警察,我可是不会放过的,随便就闯进家里到处乱翻。”柳承秉还在生气呢,向来享受优待的他那顶得住这种闷气?
“算了吧,我也是警察,能理解。”柳下溪息事宁人。
有件事,邹清荷一直想问。他从家乡带来的行李被柳大哥放在哪里去了?现在他穿的衣服明显的全部新采购的,事情在他昏睡那两天就全部完成了,不过现在家里被窃听反而不方便问了。柳大哥明天真的打算回南水县么?这边的事不理了?也对,他的假差不多过完了。说不定等他回来误会澄清了。
柳下溪在他手掌心写道:“装着不知道有人窃听。”
“你先洗澡。”柳下溪自己在室内四处搜索,陆续又找出了几个窃听器。也不见有多隐蔽,看来这群人可能真是缉毒处的人,国家安全部那些精英份子不可能如此粗心。
这些天来,清荷是第一次单独洗澡呢,想着就脸红。柳大哥借口自己伤口不能见水,硬要帮他洗澡,顾忌着他的身体没有做到最后,搂搂抱抱是有的。慢慢自己脸皮也厚了,他不在今天反而不习惯。“想些什么啊。”他拍着自己晕红的脸颊,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能胡思乱想哟。
邹清荷躺在床上拿了那本电脑入门的书看,隔行如隔山啦,看不懂。柳下溪进来看到他小脸皱在一起并笑道:“这是怎么啦。”
“看不懂,电脑真深奥!”
“又不是要你来制造,其实有人教很简单就能上手。”
“你会?”邹清荷斜眼看他。
“会一点点,不够格当你师傅,大哥公司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数据处理、图像处理很方便的,你去了就知道。”柳下溪解下睡袍,只剩条裤衩,那结实饱满的肌肉让邹清荷羡慕呀,他不好意思多看,羞红着脸别开头,“你说谁这么无聊来谄害我们?”
柳下溪大手可以盖住他整张脸,把脸搬过来面对面,一边两只指头捏他的鼻梁。“在你看来谁这么无聊呢?”
邹清荷笑着拂开他的手:“你问我啊,我心里的确有一个人选,那条‘银环蛇’。这当然只是我的假设。广州的警方为了扫除火车上的盗贼团,发出携带大量毒品这个假消息来引诱‘金蛇帮’上钩。贪婪的盗贼果然上当,虽说没有全军覆灭,但也有大量成员落网,逃脱的‘银环蛇’心里充满对警察的怨恨。我们同一列火车上北京,他在火车知道你是警察,就把怨恨报复的目标放在你身上了。广州警察的行动,北京这边并不清楚,有关毒品的消息大约也流传到了缉毒处这边,说不定还是‘银环蛇’透露的,他被警方摆了一道肯定也想以牙还牙。回想起来那个人的言行是睚眦必报的角色。”
“不错,分析得很有道理!”柳下溪赞许地看着他,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想不到他也有点本事,居然查得到我的住处。”
“我担心被这种小人缠上是件麻烦事儿。”他停顿了一会担忧道:“……他会不会乘屋子里没人的时候偷偷上来偷东西?”
“不怕,明天我叫保全公司的朋友来设置一下屋子,他想偷就让他偷吧,哼!就怕他不来!我要在室内装捕鼠器,把这只硕鼠抓获!”
“有打电话给复姐么?”
“她又不是真的姓复,那只是破案的时候用的假名,她叫洪雪梨!”邹清荷知道,这话是说过窃听的缉毒处的人听的。“想不到她已经结婚了,电话是她丈夫先接的,她告诉我,被抓获的小偷被军方带走了。‘金环蛇帮’果然还有位老大,平常很少露面,这一点上‘银环蛇’倒没有说谎。更奇的是老大还是一位五十上下的老妇人,善于化妆……”柳下溪突然一拍枕头,吓了邹清荷一跳。
“我真是笨啊!”柳下溪起床,去了楼下的画室,找出速写本来,那堆行李,柳下溪全部丢在旧宅了。(旧宅也就是他三叔父在北京的房子,北京名产四合院,原是婶母的娘家。柳下溪是他们的继子。婶母娘家人过世,继续了那套房子的婶母跟三叔住在部队那边,柳下溪来北京读高中后一直住在那边。他可不想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放进新居来,如若清荷问起,他打算回答说那些特产送人了)只拿了邹清荷的钱包与速写本过来。
速写本里夹了几张有点肥的满脸皱纹的老女人,其中有一张画着她的侧面推着食物饮料的手推车。“‘银环蛇’不是对你说过我当时被人缠住了么?当时,我在这跟位妇人打交道。给她画了很多副像她也不满意,到处找人借纸。这个人可能就是‘金环蛇’是‘银环蛇’的同伙。”
“很普通的人!”记得“银环蛇”当时很有把握柳大哥赶不过来。看来,八成是那坏蛋的同伙了,人真不可以貌相啊。
“骗子、小偷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比如动物的天然保护色。”引以为傲的自觉目光有时也会失灵啊。这么说,自称女儿在天津住院的那中年男子也可能如银环蛇所说的“接头人”。自己忽略了许多线索啊。
“有没有问季哥的下落?当时复姐有同事跟着季哥去了十二车厢。”
“当然问了。那五个人带着抓获的少年下车后,季佳也跟着下了车。只有他一个人去,没有见到她师姐跟下去,也就是没有人看到季佳的师姐。……我想不通的是,‘银环蛇’为什么要跟你说那一番话。”
如果不是银环蛇跟他说那些让他高度感兴趣的说话,也许自己当时会晕倒在车上。“我也觉得他的行为很难理解。而且,有预谋的把你绊住来说这些话。我来假设,他们这么说这么做也可能是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
“有意思!”柳下溪大喜。这孩子太让人惊异了,“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救人!不损害自己的情况下救人。”得到肯定的邹清荷越说越得意。“我们来假设,金银两条蛇并不担心自己的同伙,却担心落在军方的那位少年。他们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后,肯定比我们还急地要找出幕后黑手。季哥的无意参予……季哥又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要救季哥。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一阵线。而且季哥是警察,警察与军方毕竟都是白色的,我们再大胆地假设:季哥与他师姐已经很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他师姐的事他知道得也不清楚,如果他师姐善于伪装,可以把自己总化成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加上她出面的时候少,又有银环蛇替她遮掩,她一人扮演两种角色:五十多岁的女人与风华绝代的一代名小偷,怎样?”
“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