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花开满楼》九灯妖

78、凤凰花开

　　百花楼，一个在江湖人眼中神奇的存在，像是万梅山庄亦是白云城，三处地方并非是毫无关联，至少，他们的主人有过一面之缘，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后人眼中的顶尖高手，江湖大侠。

　　不过，若是你在见到百花楼后院那棵被陆小凤细心呵护的过后茁壮成长的凤凰木后，你就会对这位至今还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有所改观。

　　原来，陆小凤手底下还有能活下来的植物？真是天下奇谈。

　　若是你在百花楼见到一身胜过白雪的西门吹雪与另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男人后，你又会觉得，百花楼这个地方，不止有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和一个只会破坏花草的大侠，也能够让冰一样的两个人住下而不感到违和。

　　“花满楼，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当初如果知道是这两个人，那我是死活也要第一时间到万梅山庄去的。”

　　“恩，你有这样的想法，说明当初我的决定是对的。”

　　“为什么？”

　　“因为你去了，我势必得跟着去，而进去时我们都是立着的，出来时，我得多找一个人抬着你出来。”花满楼弯腰侍弄花草，嘴角浅浅的笑意不知事在笑陆小凤还是因为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修剪整齐的胡子，摇了摇头道：“这两个人，的确是有可能做得出来，不过，花满楼你怎么舍得我受伤呢。”

　　“舍得。”

　　“花满楼，你看你一点也不心疼我，最近你跟着花若茗那个丫头都学坏了。”这话可是无理了。

　　花若茗如今才是个十一二岁的丫头，正值豆蔻般的年华，尽管和她二伯那样，学了些折腾人的法子，倒也不知能够左右花满楼这年逾三十的人。

　　西门吹雪抱着剑走进屋子，几年的时光让这个人身上的寒意有增无减，但在朋友面前，或多或少因为身边人的缘故，少了些刺，添了几分平易近人。至少对于陆小凤而言，不会再拿他的胡子作为要挟。

　　在陆小凤眼中，善待他胡子的人，都算不上是坏人。

　　“稀客稀客。”

　　“主人没说稀客，你反客为主，陆小凤，你脸皮越来越厚。”西门吹雪的话多了一点，恩，是好事。

　　至少不会在你稀里糊涂的时候就被一剑抹了脖子。

　　坐在西门吹雪身旁的人，若是知晓他的人怕都以为是见了鬼混——白云城的城主不是在和西门吹雪一战中死了吗？那眼前的人是谁？

　　叶孤城，还是叶孤城，只是旁人问起来时，一句你认错人了便是。

　　抛却了一身执着的剑术，废掉了全身的武功，丝毫没有内力，模样还俊美的男人，没了杀气，有谁还会认为他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白云城城主叶孤城？天底下惟独有一人把他当做以前的叶孤城。

　　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

　　“陆小凤，花满楼能够让你折腾他的花草，也算是对你容忍。”

　　“叶孤城你能在万梅山庄里种桃花，也是不简单呐。”陆小凤给两人到了茶，花满楼从阳台走进来，拿了干净的帕子擦手。

　　“再过几日，该是七夕了。”

　　“恩。”

　　七夕，鹊桥相会的故事传了千年，后人们依旧相信着，这一日，牛郎织女能够在银河上相会，而善男信女们则是在等会的热闹中寻找到，蓦然回首时，灯火阑珊深处的那个人，只需一眼，牢牢刻在心底。

　　这般说，便是要过了七夕再回去。

　　好在花满楼并不小，客房够多，但两个人也只需要一间房而已。

　　旁晚，陆小凤提着水去了后院，叶孤城好奇的跟去，想看看陆小凤种下的凤凰木长得怎么样，还记得上一次来，似乎还是才一人高的样子。

　　西门吹雪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边跟上一边道：“觉得聒噪吗？”

　　“偶尔会想让花平把陆小凤的嘴给缝上。”的确是很聒噪，总是说些有的没的，“不过，他离开百花楼，倒是觉得太过于清净了，还是热闹些好。”

　　“恩。”西门吹雪点点头，并不多言。

　　花满楼也跟上去，笑而不语。怎么会不明白，两个人生活久了，一个人太过于清净了，这日子还是热闹一些好。一向不愿意离开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一次次的来到百花楼，只是因为叶孤城在这里。

　　再冷漠的人，心，也是热的。

　　“叶孤城，你欺人太甚。”

　　“不就是说你种的凤凰木长歪了吗，这么气？”叶孤城的毒舌向来是能把人毒死，也只有西门吹雪能淡然处之。

　　陆小凤气得吹胡子瞪眼，长歪了？哪里长歪了，这笔直笔直的腰杆还有这苗条苗条的身姿，谁敢说长歪了？这叶子多么绿，还有花苞，长得这么好。

　　“叶孤城，我看你是眼睛长歪了。”

　　这颗宝贝可是陆小凤的心尖肉，花满楼偶尔听到陆小凤对这个凤凰木念念有词，禁不住想，陆小凤莫不是把这棵木头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不然，怎么这么有耐心来照顾这株树苗，一照顾就是这些年。

　　陆小凤的确是把凤凰木当做了自己的心尖肉，生怕虫子给咬了，雪给砸坏了，小心呵护，但原因嘛，也只有陆小凤自己知道。

　　“听说，你们捡了一个小孩？”

　　“恩，这几日在花家，茗儿来了，硬是要见见这个弟弟。”

　　三年前的下午，夕阳刚刚接近天边，露出一角，花满楼从外回来，脚刚踏进门时，听到细微的婴儿哭声，循着声音过去，捡到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带回花家照顾，跟着奶娘学习怎么照顾小孩。

　　一日陆小凤急火火的冲进来，花满楼怀中的婴儿被吓了一跳，哭起来，让花满楼顾不得陆小凤，温柔的哄着孩子。

　　“七童，我怎么才离开一月，你就有了孩子！”

　　“陆小凤，你听我说——”

　　“我知道，一定是伯父的意思对不对？当初在一起，然后你和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再给那个女人一笔钱，这孩子就是你，也是我的，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的，当做我自己生的。”

　　花满楼觉得头疼，总觉得这一大一小都不是省事的主。

　　“陆小凤，首先，你不能生孩子，你是男人，其次，孩子是我在百花楼外面捡到的，更不是我生的。”

　　陆小凤愣住，回过神，盯着花满楼怀中的婴儿，仔细观察，的确是和花满楼不像，鼻子眉毛眼睛嘴巴都不像，这才放了心。

　　闹了一场，晚上两人回到百花楼，对着一个婴儿发愁。

　　这晚上哄孩子睡觉，谁在行啊？陆小凤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孩子性子，怎么能带一个孩子呢，而花满楼虽然温柔，但家中的侄子侄女都是三四岁时自己才能照顾，这般小的孩子，还是第一次照顾。

　　“不该拒绝爹的，有个奶娘跟着来，总是好一些。”

　　“奶娘说，孩子有三四个月了，不能喝母乳，可以吃一些米糊。”当晚，花满楼和陆小凤彻夜未眠。

　　叶孤城想到还在万梅山庄的西门诀，一见面就已经是个十岁的少年，哪里有这些乐趣，不由得也想弄一个小奶娃来玩玩。望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不说话，抿着唇，叶孤城便也不说话了。

　　不可能。

　　“花满天那小子，性格跟花若茗学得越来越不像话。”陆小凤想到花满天，抱怨道：“花若茗不好好的待在家里，三五个月一次的往花家百花楼跑，难道花满庭不担心？”

　　“六哥担心的是，花若茗把别人给坑了，上门去讨债。”

　　四个人静默不语。

　　花若茗，的确是不好惹的一个女孩子。四个人，分别在她手底下吃过亏，放眼整个江湖，有谁能让这四人吃哑巴亏？

　　惟独花若茗做到了。

　　“七叔叔，陆伯伯，我送满天回来了。”魔鬼之音一般的少女声音传入耳中，叶孤城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一次的江南之行。

　　他或许不该拖着西门吹雪离开万梅山庄的。

　　还没来得及给四人反应的时间，穿着蓝白色罗裙，梳了双环髻的花若茗牵着花满天的手推门而入，再见到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时，眼睛一亮，立刻喊道：“西门伯伯和叶伯伯也在啊。”

　　“爹，姐姐说，百花楼来客人了，原来说的是西门伯伯和叶伯伯啊。”

　　“满天，不是说要去待几日，怎么回来了？”陆小凤把花满楼抱着，三岁大的孩子，眼睛里透着一股机灵劲，还是软绵绵的身子抱起来很舒服。

　　“姐姐说，因为有客人，我作为百花楼的少主人，应该回来招呼客人。”

　　“花若茗！”

　　花若茗灿烂的笑着，眉眼弯弯，小小年纪便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还得了？花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的女孩子。

　　“满天，姐姐刚才给你说什么，没忘记吧？”

　　“我记得，给爹的见面礼。”

　　众人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花满天的两只手往陆小凤双颊‘啪’一声拍下去，两只活灵活现的乌龟出现在上面。

　　陆小凤望着花满天手掌上的墨迹，看着正一步步往门口退的花若茗，笑道：“花若茗，你还记得谁教你的轻功吗？”

　　“陆伯伯还有司空叔叔……”

　　“丫头片子，你还给我跑！”

　　“救命啊，要杀人了！”花若茗嗖一声飞身而出，陆小凤紧追上去，只剩下屋子里一头雾水的花满天。

　　“爹，姐姐和陆伯伯在做什么？”

　　“呃……”

　　“满天，他们在比试武功。”

　　“哇，真厉害！”

　　小孩子，还是天真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