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两元

9、拓荒者（八)

　　联盟协议达成。
　　艾莉森和伊耿友好地拥抱了彼此，便乘着贝勒里恩飞回城堡。
　　回到城堡以后，艾莉森破天荒地收拾起卡尔夫寝室里那张堆满书的小床，把书堆在墙角，将枕头拍松。
　　坐在稻草床上的卡尔夫十分开心，拿酒分给新房客。
　　“她对我可没这么客气过，”卡尔夫跟伊耿碰碰杯子，后者抿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又喝了一口，“今晚我不劝你早睡，我劝你接吻，这里还需要张气派的椅子。”
　　“说到椅子，”艾莉森停下手中的活儿，指使侍女更换鲜花，“北面的拓荒者村落又有人闹事了，他们埋伏在森林里，袭击了催得尼人的商队，砸碎家具商人的货品，撕烂借款，杀死男人，欧打女人，强/奸两名女性后离开，有一点最值得一提，从头到尾，他们中没有人说过一句话。”
　　卡尔夫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多么残酷！”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伊耿把酒杯从嘴边拿开，“什么时候走？”
　　“霍克建议我们早点去，强盗们今晚举村狂欢，明早势必累得呼呼大睡。”艾莉森将两人从稻草床上赶走，和侍女把稻草床拆了，让草平均地铺在地板上。
　　之后，她拿走了存放在书堆中的一个空罐子，黄铜盖上有亡者的印纹。
　　那是在系统权杖损毁前，艾莉森获得百人斩血腥成就后跟系统换购的奖励，象征着死亡疫病的潘多拉之盒，里面养着携带鼠疫病毒的跳蚤。
　　她给罐子附上一封胡侃精灵长寿秘诀的信，好哄骗部落的人将其打开，释放出鼠疫病毒。
　　罐子和信都被她放进正在清点的陪嫁礼物里，莉莉给它们列了清单。
　　“……西奥多送了个金榔头，当然木柄还是木柄，曼迪森给的是夫妻增情药剂，能让年迈的丈夫重现年轻时的风采，不得不说，还是女士了解女士，至于拜伦，”莉莉停顿了一下，“那才是真正的大手笔，他写了一部婚礼上用于歌颂美好和平的戏剧，找来了催得尼码头等待工作的演员戏子，就等着婚礼当天给你助兴。”
　　“礼物都太贵重了，大家都好认真等着我嫁过去的态度，我早说过了，就是演场戏，再把头子们杀了，趁他们没有领头人的时候把拓荒者们都赶下海，”艾莉森摸了摸宫相玛瑞莎牵来的挽马、两头牛、四只羊和猪，“到时别想我把礼物还回去，泼出去的水就别想着收回来了。”
　　仆人房中的卡尔夫用力地咳嗽了一声，艾莉森和莉莉便压低了声调。
　　“斯沃说，明天和我一起去，可我想带上迪恩他们，”莉莉摆弄了下艾莉森的罐子，后者露出了“傻瓜，快放下”的表情，不想让疫病在这里爆发，“必须在亲手将罐子和信交给国王前带着所有人离开吗？”
　　“反正快走就是了，”艾莉森的声音更小了，“罐子里的跳蚤一旦放出来，马上就会跳到人身上，叮咬之后使人感染，是一种特别恐怖的疫病，会死很多人，根本治不了。”
　　“别干混账事赚人缘，你我都知道这事一旦扩散开对谁都没好处……”
　　“这是对拓荒者的惩罚，也是可控的，寒冬和烈火能阻止疫情扩散，”艾莉森不耐烦起来，“行了，我找你是为了省事图开心的，以后这种不开心的话就别说了，还有这事别让斯沃知道，迪恩知道就行了，他是个机灵鬼，我们可以发展他，他是个实际的家伙。”
　　她的语气变得强硬，莉莉也就不再自找没趣地碰钉子。
　　小商人匆匆辞别，叫唤来门外的侍女，找来侍从一同将礼物搬运到门楼那备好的马车上。
　　“艾莉森，”临走的时候她欲言又止，“生活的强者往往都是经历过苦难，看透了事物残酷本质后依然热爱生活，快乐善良的……”
　　“莉莉·夏普，我们需要新姿态好吗？”艾莉森合上房门，隔着门瓮声瓮气地回应，“事情办妥后，艾莉森·怀特会请你吃晚餐作为回报的。”
　　之后的几天，艾莉森都借着龙骑士的东风将斯默爱伦堡治内的拓荒者部落扫荡一空。
　　无论是签订服从税收协议的村落，还是拓荒者中的异见者，都无法逃离龙炎的攻击。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从过境大河森林的分界源头，在绿爱河、六牛河地区，十多处拓荒者村落被焚毁，按照其家乡审美建造的气派石屋，连同房子周围的耕地，有牛栏、马棚的畜舍均受火吻，或杀或虏了76名妇女和幼童。
　　“男人们都跑到边境那头的亲族那投靠去了，”愤怒的精灵神甫莱夫·圣·格里指着自家惨遭流寇洗劫的教堂宝箱冲艾莉森诉苦，“劫匪已经来了第五拨，差点连十字架上的陶瓷圣像都给拆下拿走，奥达雷克他们每次赶过来的时候，总是差那么一点，他们人数太多，又凶又狠，钟声响起的时候，本地的巡逻队都不敢远离村落木堡，丢下妇孺来帮忙。”
　　尽管莱夫满腹牢骚，但在其圣光术的加持下，剑术高明如他依旧能勉强将入侵者驱赶。
　　至于精灵牧师戴夫·菲尔德那边，只会治愈术的小牧师早就扔下他那被信徒们装裱得气派堂皇的修道院躲到荒郊野岭的精灵巫师曼迪森·伍德家里去了。
　　眼下，他俩不停抱怨，一有机会就堵着艾莉森诉苦。
　　此外，是一群群上访的本地乡绅和治安官，所有人都认为艾莉森行事偏激，捅了马蜂窝又没一网打尽，任由胡乱逃走的马峰四处祸害人。
　　“正是你所谓的其它任何阻碍，迫使我们拒绝你的请求，”中途听闻变故匆匆赶回的斯沃协助拜伦召集族人商讨流窜的拓荒者四处复仇的事，艾莉森俨然成了他口中的逼迫罗宾汉起义反抗的愚蠢男爵，“你不再需要担任法官职责，你的姓氏不再拥有干涉司法的权力。”
　　“她是个女人，女人是智力上的弱者，她们的情绪会混淆她们有限的理智，她贪得无厌，冷酷无情，反复无常，野蛮并且不值得信任！”王庭下方的公众席位上，乡绅贵族红脸赤颈，忿然作色，哭诉亲属近邻损失的财物和被祸害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