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两元

144、人鱼宫相布鲁

　　“真的吗？太可惜了，”布鲁双手藏进大袍里，“任何言语都无法打动的话，只好杀掉了。”
　　宛若天籁般的魔法吟唱从他口中流出，悦耳空灵，不带丁点凶狠残暴的意味，淌遍半个营地的水患瞬间活跃起来，上下涌动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淡青色的光芒渐渐笼罩他全身，在夜的映衬下，流动的光将他衬托得有如神祗一般。
　　“呼~”
　　疯狂聚集的水凝聚成一段薄薄的墙，一路平推着如海啸袭来的巨浪那样用力朝地面打去。
　　那浪下方的人群来不及逃离，被重浪拍晕。
　　其动静之大，惊动了整个营地。
　　“什么，这里居然有海啸？”一个刚从水井里提出水的小伙子震惊万分，将水桶扔回井里，指着刚刚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巨浪大吼，想要引起所有人注意以证明这不是他个人可见的幻觉。
　　等着接水救火的老兵没有生气：“可能是女王想帮我们救火，准头再好点就好了……”
　　就在这时，巨浪的尾巴拖着一众抱着各式木料碎片的目瞪口呆的人群过来，毫不留情地遗弃在排着队传递水桶救火的催得尼人面前。
　　那群被摔得稀里哗啦的人群中，老兵口中的女王亦混在其中。
　　这是第一次，艾莉森亲眼目睹文献古籍中记载的深海人鱼的纵水魔法，震撼之余是畏惧和自卑。
　　还只是陆地，如果是深洋，有足够的海水，就算是现实世界的航母也要被掀翻了吧，难道只有深海导弹才能对付这个逆天的种族了吗？
　　“出门前还想着造大飞机，现在得做导弹了……”艾莉森一时间感慨万分，深感世界变化快，才短短的一夜，魔法和热/兵/器力量的角逐在她的努力下才逐渐拉近，此刻又被远远地拉开，抛下，“可是如果我会做导弹的话，我还当什么XXX啊？这种东西，网上根本连图纸都没有啊~”
　　她忧郁极了，觉得自己也该学，毕竟她连控型都无法做到。
　　“不会是布鲁那个老色狼吧？”
　　艾莉森口中的老色狼突然打了个喷嚏。
　　“快点想，”宫相仰着加持过青春驻颜术的娃娃脸，倨傲地抬着鼻孔等待蛾人女孩的回复，“要不要向我投降，否则，这一次就轮到你们了。”
　　巴莉和她那些要逃跑的族亲们，都被刚刚那瞬间爆发的强大的水魔法震慑住了。
　　她们双手奉上礼物，请求他的原谅。
　　“……以上，”布鲁总结道，“适当的奖惩能最高效地实现对国民的控制，但凡有抵触和对抗的，都将面临悲惨的下场，我杀了那些刺客，赶来投奔的反叛者就乖乖顺从了，这可是最有效地驱动平民听从国家指挥的方式，不是吗？”
　　艾莉森和多芬尼斯老老实实地坐着，点头表示赞同，谁也没敢提那两百多个被巨浪误伤的士兵的医疗费的事。
　　事实上就连国王和女王自己的都不敢提，他们中一个因为被巨浪卷起时给木屑划破了左眼皮，另一个则是跟着人群摔倒时被个胖子压了下右脚，扭了。
　　“唉~自掏腰包吧。”
　　临时密谈结束后，艾莉森打算去厨娘那找点吃的，带去探望霍克。
　　多芬尼斯追了过来。
　　“我给讲个故事吧，”他对她说，“从前有个有影脚，这个民族的人只有一只脚，却行动敏捷，跑得很快，他们能在灼热的土地上跳跃，也不需要任何防护，因为他足够强大，太阳太大时，还能整日躺着，举起大脚来给自己挡太阳……”
　　“多芬尼斯，”艾莉森哭笑不得，“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瘸子想要娶老婆，可是媒人说他是瘸子不好找老婆，于是就让他骑了驴去相亲，正好相亲的姑娘是个独眼龙，媒人为了让她更好地嫁出去侧脸坐着，把好的眼睛露给来相亲的人看。”
　　“接着呢？”多芬尼斯没听过这个故事。
　　于是艾莉森就接着说：“瘸子和独眼龙瞧上了，直到新婚夜才发现他俩一个是瘸子，一个是独眼。可是那又怎么样呀？谁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过下去吧，你帮帮我，我帮帮你，把日子过好，是吧？”
　　多芬尼斯认真地点头，接着将一袋金币递给艾莉森，告诉她夫妻之间确实应该彼此扶持。
　　“你不要怪布鲁，”他说，“很多时候他看待问题和处理事务的手段阳刚强硬，可只有这样才可获得效率和执行力，而身为王者手中没有强权和威望作为背景，他的品德再贤良也无法将不同族群的臣民组织起来，共同行动。”
　　“所以呢？”艾莉森把钱扔回他怀里，也不知道这条鱼脑子是不是坏了，他俩都结婚了，财产都是共享的，他拿钱来给她不就像左手拿着钱袋交给右手吗？
　　“我只是想说，”多芬尼斯推脱了一下，没成功，就只好自个把钱收好，“虽然我是无政府主义者，但绝不是个人主义者，而布鲁则更不是，身为领袖的我们有时候得让步于族群甚至国家，只有他们好了，每个人的利益才能得到保障和提升。”
　　“我明白，”艾莉森耸耸肩，“作为宫相，他可比我这闹着玩的前任和现任宫相靠谱得多，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你的亲卫，没想到居然和拜伦一样是名优秀的复合型人才，他还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特长吗？”
　　“嗯……他的耳朵会扭？”多芬尼斯想了想，觉得这点对人鱼而言很了不起。
　　可艾莉森冷笑一声，傲慢地抽动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多芬尼斯有点尴尬，又想了想：“他会绣花算不算？”
　　“这个可以，”艾莉森和厨娘招手，她们立刻娴熟地往往篮子里装刚出炉的面包，新鲜的肝酱和肉酱，“再来几个苹果。”
　　“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关于他血统的事，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被大家称呼为毒/药小王子吗？”
　　“因为他老婆特别多，”艾莉森狭促一笑，“还喜欢用药下翻小姑娘带回家？”
　　多芬尼斯抿着嘴摇头。
　　“……因为他身上有一半毒龙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