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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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们想见一下巴蒂斯特先生。”厉湛川抬手唤来侍者，说道。
鹿嘉言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诶，这里是巴蒂斯特主厨的餐厅吗？！”
厉湛川瞧着她惊喜交加的样子忍不住也弯了一下唇角，微微颔首：“这的确是巴蒂斯特的餐厅。这顿晚餐也出自他手。”
鹿嘉言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盘子，深恨自己猪八戒吃人参果，没有更仔细地好好品味这一餐饭。
侍者行礼后很快到后厨传达了厉湛川的话。
身穿主厨服的法国人从后厨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巴蒂斯特叔叔！”小船欢快地跟主厨打招呼。
“嘿，厉。”他走到近前，朝小船俏皮地挤了挤眼睛，然后向鹿嘉言微微欠身，“晚上好，美丽的女士。”
鹿嘉言连忙道：“晚上好，chef.”她简直激动得眼睛里都要冒出小星星了！活生生的偶像就在眼前啊！
厉湛川挑了下眉梢，介绍说：“这位是今晚的主厨，巴蒂斯特。”他转向法国人，“这位是鹿嘉言。”
鹿嘉言笑得开心：“法国五星主厨巴蒂斯特，可以说，您是我的偶像！今天能享用到您的杰作是我的荣幸。”她伸出手去，想和这位“传说中”的美食界大人物握个手。
身材高大的法国人年纪不到四十，高鼻深目，有着一头亚麻色短发和榛绿色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个风流情种。对于旁人表达出的赞美和喜欢他已经习惯了，但仍然露出格外愉快的笑容，用有些蹩脚的汉语对鹿嘉言说道：“不不，这是我的荣幸，受到来自你这样美丽的东方女士的赞美。”
他执起鹿嘉言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被自己崇拜的人夸赞美丽自然也是女孩子难以抵挡的乐事，鹿嘉言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了。
巴蒂斯特又道：“厉和我提过你，据说你是一位很了不起的美食家。”
鹿嘉言惊讶地看了厉湛川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向她微微颔首，看上去神色平淡。
鹿嘉言突然有点脸红，她结结巴巴地表示谦虚：“是厉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个喜欢烹饪的普容人而已。”
巴蒂斯特用怪怪的汉语腔调笑着说：“没有像您这样美丽的普通人，鹿。”
厉湛川突然打断了鹿嘉言和法国人的“互相吹捧”，他对巴蒂斯特说了些什么，用法语。
鹿嘉言一个字儿也听不懂，只能观察厉湛川的神色，却也看不出分毫端倪。
旁边叼着吸管喝果汁的小船却“吃吃”地笑起来。
厉湛川说完，对法国人露出一个笑容。对方似乎有些惊讶，重新打量了鹿嘉言片刻，然后笑道：“祝两位有一个美好的晚上。”他向两人到了晚安，便回到后厨去了。
不一会，便有侍者送上了来自主厨的礼物——一瓶Sauvignon Blanc，法国产的白葡萄酒，原产地波尔多，中国名字也极好听，叫做“长相思”。
厉湛川拿着酒瞧了一眼，随手便递给了鹿嘉言。
鹿嘉言受宠若惊，毕竟人家巴蒂斯特主厨送酒是看在厉湛川的面子上，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厉湛川淡淡说：“拿着吧，巴蒂斯特特意送给你的。”
鹿嘉言接过偶像的礼物，笑得眼睛弯弯：“谢谢厉总。”
厉湛川忽然说：“你可以叫我厉湛川。”
鹿嘉言的心“噗通噗通”地开始加速。她笑容明亮，“好。”
三人走出餐厅，海风微凉，半空中盘旋的海鸟发出悠长的鸣声，混合着海浪冲刷沙滩的碎响，空气中充满大海的咸味。让人惬意得想伸懒腰。
鹿嘉言抬头望去，天空中布满了星子。闪闪烁烁，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泊车的员工开来了厉湛川的车子，男人却忽然转过头问鹿嘉言：“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鹿嘉言点点头：“好啊。”
海浪声渐渐分明，两个人顺着海边的便道走下去。路灯的灯光变得昏暗，最终只剩下天地间的星光和海面深蓝色的粼粼波光。
“明天是个晴天。”鹿嘉言深深呼吸，开口说。
厉湛川没有说话。
小船追着半空中低飞的蜻蜓跑来跑去。鹿嘉言笑着看他。
厉湛川忽然说：“我一直以为谈恋很浪费时间。”
鹿嘉言怔住。海边的风有点冷，她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
男人就走在她身侧，眉目清朗，侧脸线条清晰，有些黯淡的星光照下来，却像是给他打上了一层柔光。“人的相互吸引，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容颜肌肤，筋肉骨皮，才情心志，趣味爱好，不知是哪一项相互契合，又或者干脆是荷尔蒙作祟，竟然就能整天整日地腻在一起，说出喜欢两个字。
鹿嘉言低声说：“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呢？喜欢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用来喜欢一个人的时间，从来就不是浪费。”
厉湛川回过头来瞧了她一眼，目光灼灼。
鹿嘉言回以微笑。
“姐姐，我好困——”
从身后跑过来的小船撒娇地抱住鹿嘉言的手腕。他晚上吃得小肚子溜圆，现在困意上涌，只觉得眼皮好重好重，直想躺倒那柔软的沙滩上睡上一大觉。
鹿嘉言把小船抱起来，对厉湛川说：“回去吧。”
男人屈指弹了弹小船的脑袋，转身去开车。
小船被弹得哼唧了两声，把小脸埋在鹿嘉言的颈窝里。
小船暖暖的呼吸吹在鹿嘉言皮肤上，她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笑，“小坏蛋。”
她不知道被小船打断之前，厉湛川要说些什么。她的这位男神不仅英俊而且睿智，恐怕自己那点喜欢，早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想太早被揭穿，也不想太早被推开。能拖一会久拖一会，就像今天的星光和海浪，日后想起来，多少也是个念想。
多一分、多一秒，也是好的。
“小鹿姐姐，你以后会嫁给爸爸吗？”小船困得迷迷糊糊，喃喃问道。
鹿嘉言指尖一僵，“小船为什么会这么说？”
小船抬起头来，黑黑的大眼睛里满是单纯，“Daddy和巴蒂斯特叔叔说的啊——”
鹿嘉言托着男孩圆敦敦的小屁股，问：“告诉姐姐，爸爸和巴蒂斯特主厨说了什么呀？”
小船眨眨眼睛：“爸爸说，让巴蒂斯特叔叔管好他自己，不要招惹你。还说，因为你是他喜欢的人。”他好奇地问鹿嘉言：“小鹿姐姐，什么叫招惹？”
鹿嘉言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招惹就是……就是小琥珀为了让你给它揉肚皮，在你腿上蹭来蹭去。”
小船恍然大悟。
“电视里说，结婚的人就是互相喜欢的！”小船突然兴奋起来，问鹿嘉言：“小鹿姐姐嫁给爸爸以后，是不是就能天天给我做好吃的啦？”
鹿嘉言一时语塞，她此刻脑子不太够用，智商数值被“你是他喜欢的人”这一句话，彻底清零。
小船一下又想到细节问题，害怕地问道：“如果不是互相喜欢，就不能结婚了嘛？！”男孩带着婴儿肥的白嫩手指紧张地抓住鹿嘉言垂在胸前的卷发，“小鹿姐姐，你喜欢爸爸吗？”
鹿嘉言顿了两秒，然后点头。
看着小船一下子亮起来，比星星还漂亮璀璨的眼瞳，鹿嘉言轻声地说：“我喜欢呀。”
她转过头，她喜欢的人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对她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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